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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后,苏诺语给狗子针灸之后,告知老何夫妇,她以后需要经常离开,不过会按时赶回来给狗子针灸。
老何一听,挠挠头,说:“那多麻烦您啊”
“我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一定会做到。”苏诺语不在意地摇摇头,说,“只是我之前的要求,你们一定要督促狗子做到。”
老何点点头,说:“好好好,我们一定会让狗子做到您提的要求。”
“相信我,他的病会好的。”苏诺语郑重地保证。
而同苏诺语分开后,夜离也直接回了逍遥谷。
石海看着夜离回来,连忙跑过去,上下仔细打量了个遍,方才笑着说:“公子,一切可都还顺利”公子尚且有着内伤,而这几次的事,公子又不叫他跟着,所以他担心得很。
夜离推他一把:“石头,你家公子还没虚弱到那个程度。你不必如此小心谨慎。”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您素日不是都这样告诉我们”石海说道。
夜离斜斜瞥一眼他,说:“好石头,现在懂得跟我来这套了,是吧出息了”
石海摸摸鼻子,有种被看穿心思的窘迫,飞快转了话题:“我哪敢啊不过,公子,您现在也算是心事达成,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怎么没在您身上看出来有什么爽的感觉呢”
提到这个问题,夜离的神色有了几分落寞。
石海尚未察觉,大大咧咧地继续说道:“公子,等到您帮她解决掉心中大患,她必定对您倾心已极到时候,以身相许也是有可能的啊”
“只怕我没有命到那一天。”夜离自嘲地说着。
“公子,休要胡说”石海难得在夜离面前沉下脸来,说,“这样晦气的话,您为何不知道忌讳”
夜离的目光投向远方,久久不语,就在石海以为今日的谈话要到此结束的时候,才听夜离幽幽地开口:“石头,你可知道霜月心中的仇敌是谁”
“谁”
“褚哲勋”夜离疲惫至极地吐出这三个字。
“什么”石海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他急得顾不上许多,一把拉扯住夜离的手臂,问,“公子,您说什么这种玩笑我开不起,您别吓我”
夜离闭了闭眼,睁开后,将先前同苏诺语的对话,说与石海听:“所以,在她心中,我是她这一生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说,她怎么会对我倾心已极怎么会对我以身相许”
石海听后不可思议地盯着夜离,说:“公子,那您要怎么办”停顿了下,石海用极轻的语气,小心地问,“等等,您不会答应了她这么离谱的要求吧”
夜离点头:“不然呢”
“这种要求您怎么能答应”石海比夜离更加激动。
夜离看着他,反问:“对于我来说,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接近霜月的方式吗”
“您疯了您一定是疯了”石海无奈至极地说道。
夜离点头,自嘲地说:“也许吧。从我的眼睛落到她身上的那一刻起,我便疯了。这一世,我所能求的,不过是守在她的身边,默默保护她而已。”
“公子啊。”石海苦口婆心地说,“这样的事,您已经做了十余年,可是她却将那些事都记在了另一个男人身上您对她,掏心掏肺,可以放弃一切,可是她对您,却是视而不见啊”
石海的话令夜离的心更加难受,他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伤痛欲绝。石海意识到自己是在公子的伤口上撒盐,不忍心地闭上了嘴。
夜离淡淡地说:“无论如何,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她会经常来这里,就让我好好享受这段时间吧。”
“您这是饮鸩止渴”石海摇摇头,无奈地道,“一年之后呢,难道您真的用您的命去换她的原谅”
夜离落寞地垂着头,一言不发,缓缓向前走。
石海看着他的背影,那样意气风发的一个人,那样器宇轩昂的一个人,每每遇到了白霜月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子,就会落寞到让人不忍直视的程度。
石海追上去,问:“公子,难道您就没有想过,要解决这个问题吗”
夜离持续沉默。他明白石头的意思,可是早在白府出事后,皇上就曾经找到他,问他这个事准备怎么办。天知道,事发当晚,他在宫中参加皇上专门为贵妃娘娘准备的夜宴,实在是分身乏术啊这个事,当然皇上也知道,所以很快就派人去彻查了。这个事在坊间并没有多少人知晓,自然也没有辟谣的必要。
可是,千算万算,他没有想过,这个事竟然霜月知道,而且还举了那么多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是他做的当霜月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夜离觉得这个世上没有比他更冤枉的人
“公子,要不再加派人手去调查这件事等到一切水落石出,白小姐就不会再误会您。”石海建议道。
白家在大朗王朝也算有着一定的地位,出了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皇上自然一直在派人查探。而默贤阁,也一直派了人手追查。只是,这件事的幕后之人手段高明,尚未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夜离深呼吸一下,说道:“石头,加派人手,无论如何,我一定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记住我方才和你说起的那些线索。”
“是。我马上去办。”石海认真地道。
夜离接着说:“还有,两天后你亲自去朋来客栈接霜月回来。”想了想,夜离补充道,“哦,对了,世上没有白霜月,现在的她叫苏诺语,只是我的贴身侍婢。不要说错了话。”
“放心吧,公子。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石海笑着保证。
看着石海转身,夜离又说:“石头,查一查苏诺语这个人的身份。”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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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剿灭默贤阁
皇宫中,季舒玄看着褚哲勋,薄责道:“自白府出事后,你整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样。难道你不着急”
“有皇上英明睿智,必定能还臣一个清白。臣有何着急的”褚哲勋笑着说。身为季舒玄太子时候的伴读,褚哲勋除了是季舒玄一朝的股肱之臣外,私下里,两人也算是挚友。拿季舒玄的话来说,就是千古君臣的典范
季舒玄看着他那副不正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味道。当然,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着实不恰当。
“你这心态不正常”季舒玄直言道。
“皇上,这话是怎么说的”褚哲勋依旧是这副笑眯眯的样子。经过一夜的思虑,他的心情已经好了许多。至少,从后天开始,她就又陪在自己身边了,不是吗石海对于他这种自欺欺人的心理,连连摇头。任何时候,只要是碰上白家小姐,公子就会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可理喻
季舒玄不理会他这玩世不恭的外表,几句话道出他的心思:“首先,以你的性子,白府出了这样的事,你必不会袖手旁观。其次,以你对白霜月的心思,你现在应该是整日郁郁寡欢才正常。最后,你这些日子告了病假,整个人就消失不见的行为,同你的为人处世准则相悖”顿一顿,他直接问道,“说吧,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
待得季舒玄话音落地,褚哲勋深深地拜下去,深沉说道:“皇上,您真是见微知著、英明睿智令臣不得不拜服”
“滚”季舒玄恨不能立刻将他赶出去。
褚哲勋见季舒玄微微有些动怒,方才正色道:“如您所说,白府出事,臣的确不会袖手旁观。可是臣的能力有限,朝廷这边尚且没有头绪,臣自然也是摸不到门路。而对于霜月,人死不能复生,臣的确是伤心欲绝,只是还不至于每日以泪洗面。皇上,您既然如此理解臣的心思,那么臣恳请您应允臣继续告假,换个心情。”
季舒玄见他如此说,很是认真地审视了一番,觉得的确是情真意切,想了想,勉强同意。说起来,褚哲勋也不容易,这么多年一直心仪之人就这么不在了,换做是谁也需要一段时间缓缓。
褚哲勋见季舒玄同意,心中微微放松。若是皇上不同意,那么他着实也是不方便。
“哲勋,朕给你留意一个好的,指婚于你,如何”季舒玄热情地问。在他看来,褚哲勋之所以会这么伤心,就是因为这小子心里一直都只有那一个人,太死心眼。若是身边的红粉知己多几个,兴许就会看淡不少。
褚哲勋一听,连忙跪下去,说:“皇上,您饶了臣吧您的好意臣心领,但是臣目前的确是没有任何心思。”这皇上太多事,自己后宫三千不说,还这么热心于他的事,真真叫人吃不消。
季舒玄见褚哲勋这样子,有些不高兴,板起脸来:“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死心眼,着实叫朕头疼。”
“臣数十年如一日,爹娘给的,改不了啊。”褚哲勋适时地说着玩笑话,季舒玄笑过之后,便也不再提这茬。
谈过了私事,季舒玄令想起一桩事说与褚哲勋听:“你可知晓,默贤阁这次将手伸向了京兆尹”说话间,简单地将事情说与褚哲勋听。
褚哲勋面不改色地说:“哦有这样的事臣并不知晓。”
季舒玄瞪他一眼,讽刺道:“这天底下还有你这样轻松的臣子吗朕都知道的事,你却不知晓到头来,朝廷的俸禄你一分不少拿。”
褚哲勋讪笑了几声,方才说:“臣能如此全赖皇上英明仁慈说起这个事,臣倒是觉得,那个京兆尹素来风评不好,京城百姓中对他即便没有怨声载道,也是非议颇多。这样的朝廷官员,是该好好整饬。”
季舒玄面露凝重:“你这人向来聪明,怎么这次却听不出来朕的弦外之音”
“请皇上明示。”褚哲勋拱手恭敬道。
“区区一个京兆尹,若真是心术不正,废了也就是了。我堂堂大朗王朝可谓是人才济济,他不行,自然有合适之人适合那个位置。”季舒玄轻描淡写地说着,转而语气微沉,“问题的关键在于那个默贤阁”
褚哲勋不动声色地看向季舒玄,一言不发。
季舒玄忧心忡忡地说:“这几年来默贤阁的活动越来越频繁,是朕的心头大患啊”
“皇上,臣也注意到这个组织。”褚哲勋接过话来,“只是这个组织的所有举措并没有危害朝政或是祸害百姓,相反,他们针对的都是贪官或是奸商。”
“话是这么说没错。”季舒玄点头,“然而朝廷派了多次人去寻找,可是数年来,却连他们的庐山真面目也不曾见过,更不要说交手。你想想,这样的一个组织,对朝政而言,不就是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吗若是哪天他们起了反心,岂不是对朕的江山社稷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皇上言之有理。”褚哲勋边听边点头,表示赞同。
季舒玄继续说:“所以说,这样神秘的组织,是朕绝对容不下的”说到这里,季舒玄的目光中露出一抹狠戾与决绝。他继位多年,这个组织对他的威胁越来越大,一直以来,季舒玄都没有断过要剿灭默贤阁的念头。
褚哲勋对上季舒玄的目光,诚挚地建议:“依臣之见,皇上不妨换个角度。您想,这个所谓的默贤阁既然至今并未做过什么天理难容的事,相反他们的所作所为也算是对朝廷的辅助。那么,您何不很好地利用这个组织”
“你不懂”季舒玄摆摆手,果断地说,“无论如何,朕不能容许有这样强大的不受朕所控制的力量存在”
他这话说得直白,褚哲勋恍然大悟,拱手道:“是臣目光短浅,还请皇上见谅。”
“无妨,朕不怪你。”季舒玄说,“只是,你趁着这段时间,休息的同时也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一举歼灭这个默贤阁。”
“是,臣遵旨,必定竭尽全力。”褚哲勋保证道。
接着两个人又聊了点旁的内容,季舒玄方才令褚哲勋离开。
离开了皇宫,褚哲勋办了点私事,便回到了逍遥谷。石海见他回来,凑上去问:“公子,皇上找您去,有没有提起咱们啊”
夜离瞥他一眼,半是赞赏地说:“你如今长进不少,连圣上的心思竟也能揣摩几分。”
石海摸摸鼻子,说:“我能如此,还不是多亏了您的培养。只是,皇上若是一直对我们心怀芥蒂,总想着要灭了我们,对我们行事颇为不利啊”
夜离面上露出自信的笑:“石头,自从那以后,咱们的处境不是一直都如此吗”
“说的也是。”石海点点头,应道。
想了想,夜离吩咐道:“好好准备,别误了我交代你的事。”
“知道,如今苏小姐的事就是您的头等大事,我知道。”石海嬉皮笑脸地说着,顿了顿,猛地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这猪脑,有件天大的事忘了告诉您夜尘公子非得废了我不可”
“夜尘回来了”夜离挑眉看他。
石海点点头,指了指左后方,神秘地说:“夜尘公子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听了这话,夜离面上露出真心的笑容,说:“那可应该好好庆贺一番石头,你就等着夜尘收拾你吧”说罢,转身离去,语气中满是戏谑的味道。
石海站在他身后,苦着一张脸,哀嚎:“公子,您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啊”
尘心居中,夜尘看着面前的冷艳女子,讨好地笑着:“清然,你当初答应陪我回来的,怎么一来到这里,就又不高兴了”
被唤清然的女子斜一眼夜尘,冷冷道:“夜尘,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你少在那儿恬不知耻”
夜尘继续陪着笑脸:“清然,你是不是忘了就是那天”
话未说完,清然抬手便狠狠一掌打在夜尘身上,言简意赅地说:“滚”
夜尘向来是皮糙肉厚,即便清然这一掌掌风凌厉,对于夜尘而言,却是痛并快乐着,他看着清然白皙的脸颊上微微染上一抹薄红,笑嘻嘻地说:“清然,你不能这样卸磨杀驴吧我还是有些用处的,不是吗”说话间,他冲她暧昧地眨眨眼睛。
清然凶悍地瞪着夜尘,她行走江湖多年,自认也算是阅人无数,然而像是面前这样厚颜无耻的,还是头一次见清然恨不能立刻戳瞎那双桃花眼,只是这样的念头,不过是一闪而过,她终究还是下不去手。
夜尘见清然没有明显的反抗,将他的无耻进一步发挥:“清然,我知道,你始终还是舍不得我的。你想想我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的夜晚,你不能谋杀亲夫吧”
“找死”清然终于忍无可忍,手中的梅花刺快速掷向夜尘的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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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夜尘与清然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片树叶带着深厚的内力将梅花刺打偏,梅花刺险险地擦着夜尘的肩膀重重扎入身后的树干上。
“夜离”夜尘无奈地看一眼来人,抱怨道,“你做什么坏我好事”
清然也顺势望过去,微微吃惊,来人的武功深不可测,竟然连薄薄一片树叶在他手上也能变成一枚暗器她忍不住在心底感叹:这默贤阁果然是名不虚传,卧虎藏龙啊
夜离有一种狗咬吕洞宾的感觉,无奈地说:“夜尘,你何时变得这么没出息”当时他正要打招呼,就看见那一幕,自然是出于本能地要保护夜尘,没成想,那是人家小两口之间的打情骂俏
夜尘看一眼清然,满脸写满了欠打的笑:“方才那一下若是真伤了我,清然必定会好好补偿的。”说话间,手带着征服欲的攀上清然的。清然的脸颊更红,用力在夜尘的腰间狠狠一拧。
这话不假,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时,夜尘面对清然的攻击也是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