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其他的路人也开始驻足观看,在一片赞叹声中,有人开始掏出手机或是照相机不停拍照。
“真美。。。”我忍不住由衷叹道。“埃菲尔近在咫尺,我们到哪儿了”我问正在取出后备箱行李的灵缇。
灵缇把行李交给我,锁上汽车走到一旁洋楼的一扇大门前:“差不多两年没回来了,喔,一切都是老样子。。。花还养得不错。”她似乎是在说楼上窗台上摆的花朵。
我抬头看了一眼,心中莫名其妙:人家养花,关你什么事
灵缇却又接着说:“吕贝克街40号。前面的建筑是夏悠宫,是一座大型博物馆。远处的黑大个,当然就是埃菲尔。整点会有彩灯闪烁,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失眠的时候你有的是时间去看。”
当我还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她已经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大门。
“喂喂。。。”我吃惊的拦住她:“你怎么会有这里的钥匙等等。。。难怪你不着急找旅馆,难道说这大房子。。。”
我退了一步,深深抽了口凉气:紧靠埃菲尔铁塔,这得是多么好的地段,这里一套房产还不得价值千万我听说国内有些贪官喜欢在国外购置房产用来洗钱,难道说灵缇这家伙竟然是个不成考虑到她和那些官员的关系。。。
“你跟那些**。。。”我小心地问道。
“什么**你以为灵缇大人就这么一点追求吗告诉你吧就是因为有我的存在,小崽子们在国外才不敢太过嚣张,我灵缇可不爱惯着他们,遇妖降妖,遇魔伏魔”
好一句降妖伏魔,这番话说的我简直忍不住想要鼓掌了,管它真的假的。。。“那怎么那些官员啦领导啦之类的人,对你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我不放心的又问。
灵缇鼻子里冷哼一声:“别看那些高官贵人当面装孙子,其实心里恨我恨得要死,因为我掌握着大量秘密,大量让他们与我不得不合作的秘密。。。”
噢,明白了,点到为止,涉及国家机密,我还是少知道点为妙吧。。。
大楼内部说不上豪华,但也装修的颇有品味。虽然灵缇说自己两年没来过了,可看起来,各处都一尘不染,联想到那些盛开的盆花,想必是一直有人照顾吧。。。
“打扫卫生的女工每隔三天来一次,你呢就住在这间屋里吧。”灵缇带我到三楼一间临街的套房里,房间很大,客厅尽头就是落地窗,我哗的一声打开窗帘,窗外的博物馆和铁塔映入我眼帘,怪不得刚才她说,如果失眠了可以看个够呢。。。
当晚,我们到附近的餐馆里吃了饭,在那里我享受到了人生第一顿法国大餐,我知道,这么说可能让人感觉我很没出息,不过当烤小牛排、酸奶酪、鹅肝酱、焗蜗牛以及朗格多克红酒这些东西被我一股脑塞进肚子以后,我的确不怎么怀念北京的火锅了。。。
第二天清晨,我与灵缇在咖啡馆里吃了简单的早餐,便开始着手工作,我们驱车马不停蹄的赶往案件委托人的工作地点,车过了一座装饰有金色雕像的宽广大桥后,一大片开阔的草地进入了我的视野,尽头是一个有着金色圆顶的宫殿型建筑,灵缇告诉我,那便是著名的“巴黎荣军院”。我远远注视着它:曾经叱诧欧洲大陆的那个人,就在那里吗拥有如此波澜壮阔人生的一个人,死后也不过是安详的躺在棺木中,那我们的一生究竟在追求些什么
“到了。”灵缇打断了我的遐思。车停在了草地一侧的一座建筑旁,在建筑的门上,悬挂着法国的三色旗,以及一幅由两个字母p和一艘帆船组成的徽章,门口进进出出,大多是些表情冷漠身穿深蓝制服的人员,我仔细看着铭牌,由于法语英语很多词汇相通,我竟可以看个大概其,看起来,这里竟然是一座警察局。灵缇告诉我,这正是巴黎第7区警局所在地。。。巴黎市共分有20个区,以数字编号,从120,荣军院正是位于巴黎7区管辖地段。
我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审视灵缇:“这回找咱们的,居然是警察身为国家机器,难道还不能解决这样一个问题,非得要找你不可”
灵缇耸耸肩膀:“谁叫他们自己笨的。。。警察也是人,而且是懒散胆小的法国人。。。我不是没跟法国警察打过交道。知道法国人自己怎么讽刺公务员吗他们说,倘若一个人身无长技,什么都不会,脑子又不够灵光的话,就只能去当公务员了。。。”
公务员,嘿嘿到哪儿都是备受争议的人群啊。。。想到这里,我提问道:“那么这次,究竟谁是委托人”
“一会儿你就会见到他,他么,就是7区警察局长雅克布鲁奈。。。”
行了,警察局长亲自出面,看来事情又小不了。还没见人,我心里已经在暗自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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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失踪的金字塔
4 失踪的金字塔
警察局内气氛倒是比国内局子里轻松许多,别误会,国内的警察局我也没进去过,只不过是猜想而已。灵缇在和前台的一位接待警察说了几句话之后,那女警便拿起电话,仿佛是在汇报上级。然后,她伸出手来,指着走廊尽头的楼梯对灵缇不知说了些什么又微微冲我们笑了一下,结束了对话。
国内办公部门,有句话叫“脸难看,事难办”,今天这位法国女警面对远道而来的我们笑容可掬,不知道是不是有求于人的缘故。灵缇和我来到二楼,经过一个正在打字的老年女秘书身旁,她显然得到了通知,抬起头跟我们打了个招呼。我们走到一间办公室之前,没等敲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我一看,差点笑出来,这家伙,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让雷诺,微秃锃亮的额头,有点凸出的眼球,大大的鹰钩鼻子,所不同的是,他鼻子下面还留着一撮刷子一般,卓别林式样的小胡子,仔细看这老兄眼睛还有点问题,形象一点来说,他其实更像虎口脱险中那位长着冬瓜脑袋,无论怎么瞄准都打不中敌人飞机的斗鸡眼德国士兵与让雷诺的组合版。。。这样一个形象,和我想象中的法国帅哥可是差别太大了。。。
“灵缇”他叫着她的英文名字,张开双臂夸张的冲了上来,灵缇冲我抬起眉毛,撇了撇嘴,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之后,向那位老兄迎了上去。
他笨拙的拥抱着灵缇的肩膀,因为他的身高实在过于矮小,即便是在中国,也属于需要经常穿着内增高鞋垫的一类人士。他们拥抱在一起,互相碰触着脸颊,嘴巴里啧啧有声的行了法国传统的贴面礼。我数了,一共四下,强忍了好久我才压抑住冲上去拽开两人的冲动,在我看来那无异于一只青蛙在拼命向我的上司索吻,别提多猥琐了。。。真不知道是谁发明了这种愚蠢的贴面礼,既繁琐又不卫生,哪里比得上我们拱手抱拳来的有文化底蕴。。。
灵缇摆脱了他短粗的臂膀,才回头对我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雅克布鲁奈,7区警察局长阁下。。。雅克,这是萨摩。”
法国佬仿佛此刻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跨上一步握着我的手:“啊#&。。。”
“这位萨摩先生不会说法语,雅克。”见我,灵缇及时提醒他道。
“那么,欢迎来到法国,我的朋友,叫我雅克就行你们能来我真是太荣幸了。。。”局长立刻换成了英语。
这家伙倒是没什么架子,我很惊讶他的英语倒还算流利,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一对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旁边的灵缇。
我只好苦笑一下:“我也很高兴认识您。。。让。。。哦,雅克。”我差点说走了嘴。
在得知我听不懂法语之后,接下来的对话全部用英文进行,我终于感到自己不是这块土地上唯一不会说法语的人了。。。
“来吧快进来”雅克招呼着把我们带进房间,我注意到雅克背过身去的时候,灵缇偷偷用袖子抹着脸颊。
“嘿嘿。。。”我忍不住偷笑。
“你给我正经一点,入乡随俗懂吗一会儿让你跟刚才那个老秘书练一下。。。”灵缇故作严肃道。
“啊灵缇,我们大概有十年没见了吧。。。”雅克依然一副喜上眉梢的样子。
“雅克,是两年。准确的说,一年零八个月。岁月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流逝得那么快。。。”灵缇道。
“真的么我想想。。。”雅克托着腮帮子,一幅沉思的模样。看来他们以前一定挺熟悉的。
“啊对了”他伸出一根手指,仿佛想到了什么。他来到门前,对门外走廊里喊了几句法语,似乎是在招呼那位秘书。
我朝他望去,灵缇笑盈盈对我道:“别担心,不是喊老女人来跟你湿吻,他让秘书给我们端几杯咖啡来,还是最好的阿尔及利亚咖啡。别信他,这可是个有名的小气鬼,跟莫里哀小说里描写的人物一点不差。不过人并不坏,除了总是有点非分之想。。。”
“你们在说什么啊中国朋友们。。。”雅克插话道。
“没什么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我们大老远赶来,可不是来喝咖啡的。”灵缇提示到。
我观察着房间,房间二十多平,布置的简简单单,若在国内,也就是个普通科员办公室的水平,桌子上摆着一面小小的法国国旗,背后则是一排文件柜,里面放满卷宗,在一侧墙壁上,挂着戴高乐将军和拿破仑一世的画像,以及一副放大的街区地图。
“对,拿破仑,还能有谁呢”他注意到我望着画像的目光,脸上变得沉重起来。
在对话中我得知,几天前的一个晚上,荣军院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在巡查期间,突然听见拿破仑墓室里传来了细微的动静,他们壮起胆子听了好久,那动静时隐时现,最后消失了。第二天工作人员将此事汇报上司,上司不敢怠慢,在喊来了好多人壮胆的情况下,用器械启开了拿破仑的棺椁,这才发现,拿破仑遗体无任何异样,而原本放在他身旁的一件遗物却已经不翼而飞。这件事情吓坏了众人,且不说密封的棺材内,东西是怎样失窃的,单说这么重要的文物在众目睽睽下丢失,这绝对是博物馆所有工作人员无法摆脱的失职行为。因此,负责人赶紧跑到不远处的警察局报案,在层层上报之后,巴黎市长亲自命令7区警局局长雅克布鲁奈必须立刻追寻线索,限期破案,因为这不仅仅关系到一件物品的丢失,更加关系到法兰西民族的荣誉问题。
听听,一旦上升到“民族”层面,事情可就大了,任谁也够他吃不了再兜着走几天的,破的了案子倒还算好,破不了的话,岂不是成了“民族罪人”不过是一件生前遗物,竟把活人们折腾的团团乱转,这么来想,拿破仑还够算得上是一代枭雄。。。
“所以你就想起我来了”灵缇抱着胳膊突然问。
“对,啊不不。。。我一直都很想念你。。。关键是这次实在太蹊跷,首先,棺材密封得好好的,墓室白天游人不断,晚上有人定时巡逻,东西是怎么没的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其次,任务太艰巨了,再有5年我就可以退休,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捅娄子丢了饭碗啊。。。”雅克苦着一张脸说道:“巴黎警察总监下拨了特别行动资金,除去我先前用去的一部分,其他全部作为你的报酬,数目是。。。”
好家伙,都说法国民富国穷,我看政府还是非常财大气粗的嘛,就这个报酬金额,难怪灵缇能买得起富人区的独栋洋楼。
“你还是给我仔细讲讲那遗物的来历吧让我也开开眼界,是什么东西这么诱人,拿破仑死后两百多年还有人惦记着。。。”灵缇说道。
“好吧。。。我询问过历史学家,那东西,在历史上只有只言片语的记录,而且还说的语焉不详。它的外形有点像缩小比例的金字塔,唔。。。我不知怎么称呼它,我们可以管它叫迷你金字塔。它大约只有10厘米大小,似乎没什么实际用途,估计只是一件装饰或者把玩用的小玩意儿,据信,是拿破仑波拿巴在1798年征服埃及之后带回来的战利品。。。这东西自从他自埃及带回后,就一直带在身边,有些关于拿破仑的起居记载可以从侧面作为佐证。一直到被任命为摄政,一直到成为帝国的主人,一直到帝国坍塌,一直到被囚禁在圣赫勒拿岛。。。他直到死,都没有让这个迷你金字塔离开自己半步,可见,他该有多么喜欢它啊。。。”
“埃及”这个词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一瞬间我想了很多事情,埃及,高大的金字塔与神秘的狮身人面。那个从埃及带回的“金字塔模型”,到底和它们是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让拿破仑一世爱不释手的小东西,会不会真的只是“装饰品”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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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荣军院穹顶之下
5 荣军院穹顶之下
灵缇端着秘书送来的咖啡,小口喝着,心里不知在盘算些什么。我对雅克说:“不如我们这就去现场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说话间,我看着灵缇,见她也在赞许的点着头。
“那当然,咱们最好马上就过去。”雅克一口答应下来。
我们三人先后走出房间,再次路过秘书办公桌时,我对她友善的说了一句:“咖啡不错”秘书很茫然的拿起手中的咖啡罐看了看,那不过就是最最普通的麦式速溶咖啡而已。。。
荣军院就在不远处,用不着开车,我们散步前往,路过草坪的时候,我见到三三两两的游人正在上面悠闲的游戏,还有不少大学生模样的人,捧着书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看着。拿破仑墓被盗之后,当局立刻封锁了消息,并以维修为名,暂时关闭了博物馆,因此,大家对几天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走近那我曾远远眺望过的高大建筑,它金色的穹顶在阳光下褶褶生辉,透着一种王者无敌的大气。与它有关的两个至高无上的皇帝:自诩为太阳王的路易十四和横扫欧陆的拿破仑一世都已经成为了历史的尘埃,而它却历经风雨依旧矗立。作为今天一个普通人来看,这可真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人或许能创造历史吧然而比起自己创造的历史,改变的世界,人本身,却又是多么微不足道。。。
拿破仑的墓室就在那金色穹顶之下,雅克与相识的人们打着招呼,在一名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们进入了圆形的墓室。墓室分为两层,上面一层,建有观光回廊,拿破仑的一子两弟,以及其他四位法国名人的骨灰坛就安放在这里,而下一层,一个架设在高台之上的深棕色棺椁历历在目,那便是拿破仑皇帝的最终归属吗
“那家伙就躺在里面”灵缇歪着头琢磨着什么。
“那家伙噢,明白了。。。准确的说,那家伙是躺在那下面。。。”雅克指着棺椁地下的地板。我们沿着参观走廊,随着工作人员走到了一处只有内部人士才准许进入的大门,顺着楼梯,一路走下几层楼,根据距离来看,应该是已经位于地下。在一扇大铁门前,我们停了下来,工作人员哗哗的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二三十平米的房间正中,地面上镶着一只雕刻着花纹的漆黑色石棺,看样子已经和地面连为一体,样式与刚才看到的那个差不多,体型却是放大了不少,足足占去半个房间大小。看位置,正是位于刚才那棺椁之下,难道这才是真正埋葬着拿破仑的地方
“拿破仑的棺椁毕竟在某些方面,象征着法兰西精神,我们也不敢随随便便摆在外面,万一哪天来了一个激进的科西嘉分离主义分子,用炸弹报销了墓室,那么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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