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送来了。”
“哦。”张大胆当时觉得既然是师付送的,自然要收下了,也没有多想,今天一听师兄这么一说,他好象察觉了什么似的,他把注意力,落在了授业恩师的身上。
素食饭店,平时有两个得意的徒弟看着,当师付的自然可以自由一些,他爱听书,一有空就去茶馆听上一段,张大胆见师付前腿一走,马上就跟在他的身后,一连跟了好多天。
素食饭店平时客人就很多,张大胆虽然现在已成了“二把刀”,可是少了一个厨师帮忙,他那个师兄就忙得要死了,他不清楚张大胆是怎么了,为什么只要师付前腿一走,他马上就请假外出,由于都是师兄弟,又不好意思问,只好忍着,过了十几天后,他终于发起了脾气。
“我说师弟,你整天都忙什么呢,师付在时,你不请假,师付前脚走,你后脚就溜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抢了你的饭碗,和你不对付呀。”
“师哥,我真的有事,你再容我几天,我一定双倍加班。”
又一天的跟踪,张大胆一无所获,他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饭店一般是晚上九点钟下班,此时要回去的话,难免又让师哥说他,于是他骑车回家,准备早点休息休息。
正当他走进院子时,发现家里还有一个女人,正在和他妻子聊天,声音很是大,等他快要进屋时才发现,那女人是他家的邻居,十六七岁孩子的母亲,如今他的儿子,找了份邮局的差事,虽然只是个临时工,可穿上绿制服,还算是正经工作,一见到张大胆,她笑着说,“大兄弟,回来了呀,这么早就下班了。”
“哦,我请了假了,有点累了。”
那女人一见张大胆说累,赶忙主动离开。张大胆发现电视机柜那里多了一瓶“旁士”。
“你东西落了。”
“不是我的,我空手来的。”
见那女人走了,张大胆回到了屋,问起了妻子,“这擦脸的,挺贵的吧,你自已买的?”
“不是,别人送的。”
“这得多少钱呀,谁送的呀?”
妻子“川妹子”想了想,“师付下午来过了。她说是师娘给的,这是她们单位,三八节发的福利。”
张大胆更加的奇怪了,自已明明跟了师付一天,他老人家一直在茶馆里听书啊,“这得多少钱呀,这么贵,等明天我去趟百货大楼,看个价格。把钱还给人家。”
妻子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不用了,不用了。我下午想给来的,可是他非不要,还说要再给的话,就翻脸了。你最好也不要提这个事啊,省得惹师付生气。”
张大胆没有再说什么,他装作无事的干起了木匠活。
次日。张大胆找师付喝酒,席间提起了送香蕉的事来,“师付,你上回那香蕉哪整的,还能整点不?”
“香蕉?什么东西?”
“上回你给我家送的香蕉呀,我女儿咳嗽,吃了两天就好了,我想一定是香蕉给吃好的,这两天她又犯病了,我想问问您老在哪里整的。”
“啥?我给你送香蕉?得了吧,我不爱吃那玩意,况且都是徒弟给师付送礼的,哪里有师付给徒弟送的道理,你小子是不是记错了?喝酒喝多了吧。”
看着师付十分肯定的样子,张大胆终于明白了什么,“师母单位最近是不是发的旁氏擦脸油呀?”
“你听谁说的呀?她们单位效益不好,连奖金都不发,还有什么福利,你这又是听谁说的呀?”
“可能我真喝多了,一定是老李说的,对,一定是他,我搞错了。”
“你这小子,你师付为人,你不是不知道,我就讨厌收个礼,送个礼的,以后这种事,不要和我提啊,来,喝酒。”
之后张大胆不再跟踪师付,他真的应了他自已的说法,不仅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还主动帮师兄的忙,反倒是让师哥不好意思起来。
“你小子,真有你的,你身上有使不完的劲是吧?”
“哪能呢,我就是把平时欠大伙的时间给补回来,现在你还说我了不?”
“不说了,不说了,今后你要请假,直接说一声,保证想请多少时间,给你多少时间。”
“全国厨师大赛”,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全国每年组织一届,上一次师哥代表素食饭店出马,拿了个金牌回来,这一年,师付准备让张大胆参加,由他代表素食饭店参赛。
京城,作为本届比赛的举办地,离a城有大约八百公里的路程,去往京城只有“慢车”,大约得近二十个小时左右,当张大胆出发后,他一直在想动身前的事情。
“你们比赛要几天哪?”
“初赛,复赛,决赛,大约得一个多月吧。”
“哦,一个多月呀,那你得多带两身衣服,有个换的。”
“不一定呢,要是初赛都没有过的话,可能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由于一直没有抓到“现行”,张大胆坐在火车上,一闭上眼睛,就觉得眼前是那乱七八遭的场景,他见天已经黑,就上了上厕所。
“沟帮子车站现在到了,请下车的旅客准备下车。”
张大胆就象着了魔一样,闯出了洗手间,随着人流下了火车,他迅速的买了一张返回a城的火车票,他准备“捉奸”了。
待张大胆回到自已家的小院时,已是凌晨三点多钟了,他推了推院门,发现已经上锁,于是扒着院墙,跳了进去,好在内屋的门没有锁,他一脚踢了开了房门。
“谁?”
“我。”
屋内妻子“川妹子”打开了电灯,只见屋里确实还有一人在炕上,那人一丝不挂的躺在被窝里,说了句,“大兄弟回来了呀,你不是去京城了吗?”
张大胆这才发现,原来是个女的,正是他家的邻居,“你咋在我家呢?衣服都不穿?”
那女人不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又把身子藏进了被子里,“你老婆说你不在家,她害怕,让我过来给她做个伴,我向来晚上睡觉一级睡眠,咋的,碍着你事了呀,对了,你咋回来了呢?”
一路上,张大胆早就编好了瞎话,“车上刀让人偷了,这厨子没有刀,能参加比赛吗,我回来取刀来了。”
张大胆为了圆这个假话,他把自已吃饭的家伙,扔进了“臭水沟”,这回为了“抓奸”,他可真下血本了。
“家里有啊?”那女人用怀疑的语气问了句。
“有,还有一套呢,我给你取去。”妻子“川妹子”,并没有看出张大胆的假话,她看他满头大汗的样子,一定是丢刀着了急,就去仓房拿了一套备用刀给张大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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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回 别样人生(八)犹犹豫豫的怀疑
多年来的闲话,多年来的怀疑,让张大胆走上了追查妻子外遇的道路。
就在丢刀第二天的大清早,妻子“川妹子”,带着女儿,亲自把张大胆送上了火车,还让女儿和爸爸说“再见”。
张大胆望着妻子和女儿远去的背影,他的想法改变了,他准备不再调查下去,妻子根本就是个好女人,这么通情达理,怎么会偷“汉子”呢,还是做正经事要紧,先去参加厨师比赛,拿个大奖再说。
心中有事,自然很是烦心,张大胆坐在火车车厢的座位上,迷迷糊糊看到了对面的一排座椅上,一个漂亮的女人,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起初他认为此二人是对夫妻,或者情侣,也就没太在意。
没想到的是,两人越聊越投机,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大,让人不想听,也得听。
“你在京城是干什么的?”
“你说我呀?”
“对,就是你。”
“我是京城科大保卫处的,正科级保卫干事。”
“哦,听你口音不是a城人啊?”
“我老婆是a城的,我和她一起回娘家,她说还要多待几天,多看看她的奶奶,她***年纪大了,有一天没一天的,我周一还要上班,就先回来了。”
“那你是京城人?”
“是。”
“那你和你老婆是怎么认识的?”
那男人呵呵一乐,“我是知青,上大学哪有我的份,我老婆是我们学校的大学生,通过别人介绍,她又想嫁个京城人,留在京城,就找了我了。”
“原来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呀。怪不得听人家说,大学里保卫处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专找女大学生做老婆。”
“你去京城做什么?”
“你猜?”
“在那工作?”那男人看了看女的,认为她差不多有近三十岁,应该不是个学生。
女人摇了摇头。
“去探亲?”
女人又摇了摇头。
“那就是去相亲了?”
女人也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猜不到,我儿子都上小学了,我是去上学的,我也是知青。”
男人有些不理解。“你这么大年岁了,还来上学,你是‘工农兵大学生’?”
“和你说了也不懂,我公公是个老干部,前两年让人给打倒了,最近才恢复工作,我那男人大字不识几个,就把指标给我了,怎么样?我不象女大学生吗?”
“象。挺象的。”
张大胆这才听出来,这两个人根本不认识,就是上了车之后,才对上话的。
又坐了两站。对面的男人走出了座位,前往过道口那里抽烟去了,张大胆内急,也想上厕所。待他办完事情,想起身的时候,就听过道外头。有两个男人在对话,从话语中可以听出来,其中一人,正是和“女大学生”聊天的那个保卫干事。
“你小子挺能白话的呀,咋的,看那女的长得漂亮,就想上啊?”
“是有点,这样的孩他妈,我认识多了,你看着,明天早上到站,我就让她去我家里住几天,正好老婆不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张大胆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心道,“臭流氓,要不是老子有事的话,我非得削你一顿不可”,他暗自为那女人担心,希望她不要上那男人的“套”。
过了晚上十点钟,火车车厢里,过道的大灯都已熄灭,只留下那微微可以看清不足两米的小夜灯了,这时好些人都已入睡,有的趴在大腿上,有的则倚在桌子上,张大胆一直在关心着聊天的男女,他也一直装睡,趴在面前的桌子上,但耳朵却是很“尖”一直监听着那边的声音。
接下来的事情很是平静,那对男女也没有再说话,而是闭目养神着,就当张大胆认为没有事情可以发生时,他感到那男的动了动,和那女人坐在了一排。
长途慢车,今天车厢里的人,不是很多,前几站都有人下车,对面的除了那对男女,还有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此时她已经是鼾声如雷了。
“你轻点。”一句很轻的话,从对面女人嘴里说出,要不是张大胆事先有所准备,没有人会听清她在说什么。
张大胆更加紧张起来,他发现那男人在趁着黑夜进行“耍流氓”。
他多么希望那女人能喊一声“抓流氓”啊,那样的话,他就可以见义勇为的飞起一脚,管叫那无耻的男人见鬼去,可是那女人好象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他们没有再打扰周围的客。
“吗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张大胆的脑袋都快要炸了,他见车已停住了,迅速冲到了门口,搞得列车员也是一头雾水,刚想说他去哪里,张大胆就第一个跳下了车,他忘记了留在火车车厢里的那套刀具。
这是一个连候车大厅都没有的小火车站,张大胆奔跑的速度很快,他不管售票口有没有人,不停的拍打着,“啪,啪,啪啪啪”。
售票口的灯是黑的,隔了好一会,听到屋子里有脚步声,最后打着了电灯,一个男售票员模样的人,推开了售票口的窗户。
“谁呀,这么晚了,瞎敲啥呀,下班了,晚上不售票?”
“同志,我买一张去往a城的火车票。”
“a城?”
“对,a城。”
“我说老弟,我们这是小站,只有过路车,下一趟去a城的,要后天呢,我们都下班了,你还是回去吧,等后天来再买。”
“那离这里最近的大站,我买到那里的。”
“那也没有,对了,你是哪的呀?”售票员打量了一下张大胆,他的衣着,和附近的村民完全不一样。
“哦,我先解释一下,我刚才坐车路过这里时,就想下车买点东西,结果回来车就开了。”张大胆的假话实在不太真,这里连候车室都没有,哪里还有卖东西的商贩。
这时那售票员警惕起来,“你快走啊,你说的是什么呀,你要真想去a城的话,出站口,离这二里地,就上了国道了,你搭个顺风车就行了。”
“谢谢大哥,太谢谢你了。”张大胆仿佛成为了一个不会做题的小学生,突然间产生了灵感,他就象疯子一样,向国道那边奔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之中,还在回想着那对龌龊男女的举动,他更确定了老婆也会在他不在的时候,象那女人一样,给他戴顶大大的“绿帽子”,这其实就是女人的“天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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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回 别样人生(九)罪有应得
二里路的飞奔,让没有练过跑步的张大胆,上气不接下气,大风吹着他那湿透的衣服,他不但不感觉到难受,而且感到这就是“生活”,这就是作为男人的“痛苦和悲哀”。
深更半夜,一个魁梧的男人拦车,大多是没有人肯停下来的,可是张大胆并没有放弃,当有的车从他身边路过时,他就飞快的追车,好象要飞身上车一样,他的这个举动,更让人有所防备了,也就随之加快了油门,不让他赶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张大胆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他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此时他有点不知所措。
突然,远处来了一辆吉普车,张大胆还没有看清它的样子,就冲到了大道上,伸出了双臂。
吉普车停下了,从车窗户口,露出了一颗脑袋,“你找死啊。”
吉普车的车顶上,有着很明显的标志,原来这是一辆警车。
“同志,顺路捎下我呗。”
“你是哪的呀?”
“我去a城,我坐火车下错站了。”
“上来吧,我正好也去a城。”
通过攀谈,原来这名警察是个刑警,他对张大胆的职业很是好奇。
“素食厨师?那肉食会做不?”
“我以前不是学素食的,跟了现在的师付,才学的做这个。”
“全国厨师大赛?我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今年是第二届,去年是第一届,我师哥拿了个第一届的素菜冠军。”
“这么厉害呀,等会你给我留个地址,我开完会,就去你们那里品尝品尝。”
刑警的开朗,让张大胆的头脑,轻松了许多。
“你不比赛就回家去。你师付不说你呀。”
“比赛的机会有的是,今年不比,明年拿第一就行了呗。”
“这么有信心呀,看来我还真得,去尝尝你的手艺。”
“好,一言为定,我请你。”
“别了,都不容易,还是我自已花钱吧。”
“就算坐你车的车费了,怎么样。”
“那也行。”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张大胆顺利的来到了,自已家的附近,此时他并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小旅店,住了下来。
下午六点多钟,张大胆趁着家附近锅炉房的人,都已下班,悄悄爬到了高高的烟筒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