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对不起了,谁让你们日本人如此对待我的同胞,这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汪!汪!汪!汪!汪!”
沙哑的声音落下,阵阵狂吠的声音更加疯狂的响彻夜空,只见一群饿极了的狼狗,一个个双目猩红的看着乱坟岗中那具完好的尸体,犹如一群饿狼,冷风吹过,那一群狼狗便瞬间将那具完好的尸体围得水泄不通。
“阿部,我这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在一阵狂吠声中,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随风而逝,而黑夜里声音的主人迈着坚定的步伐消失在冷风中。
静安寺路,王亚樵一个人独自坐在客厅里,神情落寞的看着那漆黑的夜空,端起桌前的酒杯,小酌独饮,又一个战友离开了,在战争的长河里,生命就是如此脆弱,都说天若有情天亦老,老天,你若睁眼,让这场战争赶紧结束吧!
“一个人,在这漫漫黑夜小酌独饮,到是充满了寂寥,你这还真是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呀!”
突兀,漫漫黑夜之中传来了神秘而孤寂的声音,王亚樵抬起头来看向漫漫黑夜,一个身披黑袍的神秘人走了出来,浑身散发着孤寂高傲的神秘气息。
王亚樵走出客厅,看向神秘黑袍人,那陌生而年轻的脸庞,明亮而深邃的双眸,浑身那股傲视群雄的气质,仿佛是如此的熟悉,冷风吹过,二人伫立在漫漫黑夜之中,双眸都迸发出明亮的光芒,四目对视,在强大的气场下二人衣衫飘飘,黑色的瞳孔深处都闪过一道忌惮的目光。
过了许久,王亚樵那明亮的双眸竟微微动容,嘴角微微打颤,声音低沉而沙哑的看向神秘的黑袍人道。
“你,你,你,你没有死!”
“哈!哈!哈!哈!这普天之下,能一眼识破我的人也只有老九你了,多日未见,老九你别来无恙!”
神秘的黑袍人听着王亚樵那吞吞吐吐激动的话语,好爽的大笑出声来,豪气的笑声打破了院落的宁静,只见长枪李鬼、烟嘴燕青二人神情紧张,带着一众斧头帮的帮众身形闪烁来到了院落,将王亚樵和神秘黑袍人包围,长枪李鬼警惕的看向神秘黑袍人和王亚樵道。
“九先生,您没事吧,你,你是谁,深更半夜,擅闯我斧头帮,究竟有何贵干!”
神秘的黑袍人听着李鬼不善的质问,看都没看他一眼,依然双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看向王亚樵,王亚樵递给李鬼和燕青一个安心的眼神,随意的摆摆手道。
“李鬼,燕青,你们都下去吧,这是我的为旧识好友,不得无礼!”
王亚樵说完,李鬼和燕青对视了一眼,便带着手下恭敬的离开了,王亚樵看众人都离开了,缓缓开口道。
“好了,七杀他们都走了,你也该揭开面具了吧!”
王亚樵话音落下,只见神秘的黑袍人用右手揭开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了王亚樵的双目,神秘的黑袍人正是近日被传得沸沸扬扬已经死去的陈恭澍,王亚樵看着陈恭澍那张坚毅的脸庞无奈地摇摇头道。
“好你个七杀,你这招瞒天过海真是骗了所有人,连我都信以为真了,想必你手中的人皮面具就是萧山口中的赤木井三吧!”
王亚樵说完便招呼陈恭澍来客厅坐下,为陈恭澍斟满了酒杯,看着陈恭澍道。
“尝尝吧,十五年的花雕,本来是今晚祭奠你的,你竟死而复生了!”
“原来如此,那我可要尝尝了!”陈恭澍说完,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后频频点头道。
“好酒,比小日本那清酒好喝多了!”
王亚樵听完微微一笑,看着陈恭澍安然无恙的坐在自己面前,真的很高兴,而后无奈地看向陈恭澍道。
“你个七杀,你知道你的这场瞒天过海,可坑苦了萧山那一帮孩子了,我听他的管家阿贵说,萧山看到你尸体那天,意志十分的消沉,还好最后振作了起来,也约束谢天他们,最近也没有擅自行动!”
陈恭澍听完,内心也十分的愧疚,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双目明亮的看向王亚樵道。
“萧山嘛,我放心,他一生际遇坎坷,虽然这次是对他有些残忍,但是也让他变的更加的强大,我们也就能安心的将上海交付他的手里了!”
王亚樵听陈恭澍如此说道,双目疑惑的看向陈恭澍道。
“是又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了?”
“京都我当初留下的人秘密传递过了消息,赤木家少主赤木亲之已经秘密查访天狼,小野次郎与赤木亲之的一副大棋即将针对天狼和影子展开,我这次趁机伪装成赤木井三就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刻出手,帮他们一把!”
王亚樵听完陈恭澍的话,双目闪烁出震惊的光芒,没想到事情已经这么严重了,也不由得佩服陈恭澍的能量,居然在日本京都还有人,看来当初的那场游历,他也是有目的的。
“而且,影佐祯昭的影卫秘密筹谋了很久,这次他调赤木井三过来,就是为了对付你,我考虑到你斧头帮兄弟众多,就擅自出手了,你老九不介意吧!”
王亚樵正在沉思,听着陈恭澍调侃的话语,无奈地摇摇头,而后看向陈恭澍道。
“那么,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王亚樵说完,陈恭澍神秘的看了一眼王亚樵,而后掏出了三瓶瓷瓶,红、黄、蓝三色,而后看向王亚樵道。
“这个红瓷瓶是昔日我在陈家村我师傅送给我的,服用后可假死一天一夜,黄瓷瓶是我们陈家独有易容圣药,将里面易容液倒入你要易容的对象,他的脸上就会生成一个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而这个蓝瓷瓶则是起死回生的圣药,你都收好!”
王亚樵看着陈恭澍拿出这些瓶瓶罐罐,双目充满了疑惑与不解,看向陈恭澍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于小野次郎他们这次的布局我们只能后发制人,所以需要你消失在上海一段时间,我知道天狼是你们的人,就需要你去一趟满洲国,而上海这边就交给我了,只有这样才能既破了他们的局,又保护了天狼和影子!”
王亚樵听完陈恭澍的话,内心由衷的佩服,双目闪烁着感激的目光,向陈恭澍抱拳道。
“大恩不言谢,你的这个人情,我和我身后的人会铭记在心!”
“好了,老九,一切都是为了抗日!”
“恩!抗日必胜!”
二人四目对视,双目都迸发出信仰的光芒,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二人一直交谈到天空鱼肚泛白,陈恭澍又摇身一变成赤木井三离开了王亚樵的府邸。
………………………………
第一百一十五章,托付
翌日,静安寺路古朴的宅院内,王亚樵看着正襟危坐的李鬼和燕青,看着明媚的冬日,有些感慨的说道。
“长枪、烟嘴,你们跟着我老九,也十年了吧!”
二人听着王亚樵的话,也感慨的点点头,王亚樵看着二人那年轻的面孔,想着往昔那些打打杀杀的岁月,内心也有些愧疚的看向二人道。
“十几岁带着你们在上海滩打打杀杀,风里来,雨里去,刀尖上舔血,真是苦了你们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帮里的兄弟,记住,万事不可冲动,从今以后,你们的命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兄弟们的命!”
二人听着王亚樵语重心长的话语,不由得双目都闪烁着浓重的疑惑,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二人还是郑重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萧山在一个白色短衫青年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王亚樵看萧山走了进来,面带慈祥的微笑看向萧山,双目深处充满了一丝歉意而后一闪即逝,招呼萧山道。
“萧山,你来了,坐吧!”
“九先生,你今天这么急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王亚樵点点头,而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古朴的令牌,双目闪烁着凝重的神情,声音威严的说道。
“李鬼、燕青听令!”
王亚樵话音落下,李鬼和燕青便迅速地起身,恭敬的在王亚樵身前跪下,王亚樵双目闪烁着威严的光芒,看向二人道。
“从今以后,斧头帮众帮众,见此令如见帮主,你二人辅佐新帮主,听从新帮主的吩咐,打理好斧头帮,从今以后你二人就跟随在新帮主的身边,保护其周全!”
王亚樵说完,李鬼和燕青二人对视了一眼,内心不由得诧异,九先生这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将帮主传给萧山?
二人内心刚刚泛起疑问,王亚樵神情庄重,双目郑重的看向萧山道。
“萧山,今后这斧头帮就交给你了,你过来接令吧!”
萧山双目诧异目瞪口呆的看向此刻神情庄重的王亚樵,萧山怎么也想不到王亚樵叫自己来居然是将斧头帮托付到自己手里,萧山一时间也踌躇了,但是王亚樵双目闪烁着一个长辈郑重的目光道。
“萧山,难道你准备让我就这样一直举着令牌!”
萧山听着王亚樵逼迫的话语,还那双目凝重的目光,只得上前接过王亚樵手中的令牌,李鬼和燕青见萧山接过令牌,恭敬的看向萧山道。
“长枪李鬼、烟嘴燕青,拜见帮主,今后为帮主之命士从!”
萧山听着二人那掷地有声的话语,知道二人不是开玩笑的,于是赶忙让二人起身,王亚樵满意地点点头,而后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于是萧山坐下后,双目疑惑的看向王亚樵道。
“九先生,你今日,这是为何?”
王亚樵听到萧山的问话,长叹了一声,环顾了一下李鬼和燕青,而后神情缅怀的看着萧山道。
“萧山,想当初我王亚樵二十岁来上海,斧头帮这群兄弟十几岁就跟着我在上海滩,整日刀光剑影,刀口舔血,也苦了他们,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又有日寇在侧,我不想因为我一人,就断送了他们这些血气方刚的热血男儿,他们的命应该留着,跟着你为抗击日寇,保家卫国,而不是为了我王亚樵一人,流血牺牲,血流成河!”
萧山听完了王亚樵的话,就明白了王亚樵的意思,想必前几日自己告诉他影卫的存在,他这是以另一种方式在保护这斧头帮的帮众,不愿因为自己,葬送了这些宝贵的生命,不愧是上海滩的儒侠,于是萧山正色的看向王亚樵道。
“九先生,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即使那影卫来了,我和谢天也会过来帮忙的!”
“是呀,先生,我和李鬼不怕死,我们要在先生左右,共同迎击那什么影卫!”
萧山话音落下,燕青腾得站起,双目闪烁着视死如归的目光,看向王亚樵郑重的说道,王亚樵看着众人欣慰地点点头,而后看向萧山道。
“萧山,我意已决,你们就不要劝我了,你在上海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就算是有一天要牺牲我所有斧头帮帮众也要保护你的周全,李鬼、燕青你二人可明白!”
李鬼和燕青在王亚樵威严地目光些,双目无奈,郑重地点点头,萧山刚要开口,王亚樵打断道。
“萧山,你要是真想帮我,就替我保护好斧头帮,我不要求别的,就像你答应杜月笙那样,护我斧头帮周全,而且这日本人既然要对我下杀手,那么我向影佐祯昭就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的,你现在要在影卫行动之前,接收我斧头帮,这才是重中之重!”
萧山听到王亚樵如此说道,明白理智上王亚樵这样的安排是牺牲最小的安排,但是王亚樵一人面对影卫的确是凶多吉少,不过既然王亚樵执意如此,自己也只能按照他的安排行动了。
“那好,九先生,我这就去与影佐祯昭谈判!”萧山看着王亚樵正色的说道,王亚樵点点头道。
“祝你此行顺利!”
……
梅机关,萧山来到影佐祯昭的办公室前推门而入,影佐祯昭和影佐昭月看着推门而入的萧山,影佐祯昭面带和煦的笑容看向萧山道。
“萧山君突然过来,有什么事,来,坐下说吧!”
影佐祯昭话音落下,萧山便在影佐昭月的办公桌前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朴的令牌放到影佐祯昭的办公桌上,影佐祯昭拿起萧山放在桌子上的古朴令牌,在手中把玩,双目充满疑惑的看向萧山道。
“萧山君,这个令牌是何物?”
“这是斧头帮的帮主令,一令在手,可以号令上海斧头帮八千帮众!”
影佐祯昭听萧山说完,看着手中的令牌双目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双目充满惊诧的看向萧山道。
“萧山君,这斧头帮如此贵重的令牌,怎么在你手中?难道说,今后这斧头帮归你调动和约束?”
萧山听着影佐祯昭的话双目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点点头,影佐祯昭看萧山如此,不由双目充满疑惑道。
“难道是那王亚樵出了什么意外?”
“这到没有,是王亚樵当着他的属下亲手交给我的,他已经厌倦了斧头帮繁琐的事务,反正如今斧头帮与我大渝商会合作,许多事情都是我和他的手下商量着来,于是他就让我以后打理斧头帮,他自己在静安寺路过悠闲的日子了!”
影佐祯昭听着萧山的话,意味深长的看向萧山,语气充满了一丝妒忌和怀疑道。
“看来这些帮会的老家伙都很看重你呀,黄金荣如此,如今这王亚樵如此,想当初我亲自登门拜访,都被他们二人拂袖出门了呀!”
“将军这是说得那里话,你也知道先父昔日在上海都与他们交好,他们能给我这个面子也是看在逝世的先父面子上!”
萧山迎着影佐祯昭的目光怡然不惧的说道,影佐祯昭看萧山如此坦然,一一细想,也的确如此,萧山的父亲萧阳明,昔日跟在孙文身边,自然少不了和这些江湖草莽打交道,但是影佐祯昭依然忌惮这些斧头帮的帮众,赤木井三近日就要对王亚樵动手,如果真的杀死了王亚樵,这些帮众会听他萧山的吗?会不为他们的帮主报仇?影佐祯昭无法确定,于是正色地看向萧山道。
“萧山君我也不瞒你,杀死陈恭澍的是我从京都调来的高手,下一步我训练已久的影卫就会对他们斧头帮出手,再加上宪兵队的配合,他们斧头帮必定在上海消失,你现在要是接收了斧头帮,那不是多此一举!”
萧山听完影佐祯昭的话,双目一道亮光一闪而逝,果然不出他和王亚樵所料,影佐祯昭的影卫主要目标就是斧头帮,于是萧山微微一笑道。
“影佐将军,这怎么会是多此一举,斧头帮帮众八千都不是吃素的,你就算是有影卫在手,宪兵队出动,难免自身不会伤亡,但是我要接收了斧头帮,你只用出动影卫即可,我想既然能杀死我师叔陈恭澍,那么您的影卫一定可以解决王亚樵!而且如今正在囤积物资,贸然就对斧头帮帮众出手,那么斧头帮的码头还要大费周章!”
影佐祯昭听完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萧山说得也的确有道理,但是影佐祯昭双目还是闪烁着怀疑与担忧的目光道。
“那么萧山君,你能保证王亚樵死后,你能约束斧头帮帮众,不与我大日本帝国作对,那些江湖草莽能在你的约束下为我大日本帝国效力!”
萧山听完郑重的看向影佐祯昭,双目神圣而庄重地点头道。
“这个,将军放心,我萧山可以拿性命保证,如果王亚樵死后,斧头帮的帮众作出出格的行为,我萧山愿承担所有责任!”
影佐祯昭听完萧山的话点点头,但是双目依然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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