刽子手的信仰- 第166部分

　　　　“枫桥夜泊这首诗你知道吧，到时只要你说出前两句，我想寒山就知道你的身份，你告诉他你是奉了毛局长的命令，询问寒山令的存在，我想他一定会告诉你的！”叶明听完点点头，看向萧山道。

　　　　“恩，我知道了，看来这个寒山令关系重大，否则他毛人凤也不会如此在意了，如今我们倒成了曾经的中共，犹如过街的老鼠，只能躲在暗处，萧山你这东北的战场什么时间能结束，我也好早日回到你和谢天的身边，说实话，我还真是厌倦了现在的生活了！”

　　　　叶明说着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明月惆怅的饮着酒，萧山也一脸苦涩，看着窗外的明月，内心暗道，你期盼战争早日结束，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是估计此战过后，东北的战事还是不会如愿结束的，于是看向叶明道。

　　　　“叶明，蛰伏八载，我也知道你厌倦了现在的生活，但是我们只不过是听命于高层，什么时候结束，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还是做好本职的事情，注意安全，在这乱世保全自己吧！”

　　　　叶明听着萧山那怅然若失的话，也赞同地点点头，是呀，还是做好本职工作吧，于是二人聊着当下的时局，惆怅的对月痛饮，不知喝到了何时，二人也喝得酩酊大醉，在深夜迈动着虚晃的步伐，各自珍重分别，消失在漫漫黑夜之中。

　　　　翌日清晨，在哗哗哗的水声下，萧山一阵巨烈的狂吐将昨日的酒精吐出，冰凉的水湿润了火辣的喉咙，将口腔内的异物冲洗干净，萧山用冰凉的水一番洗漱后，除了头还有些微痛，精神已经恢复如初，林可歆看着萧山那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忧的看向萧山道。

　　　　“小山，你昨晚怎么和叶明喝了那么多酒，怎么感觉这次你从哈尔滨回来，内心越发的沉重了！”萧山看着林可歆那双眸担忧的目光，歉意的看向林可歆道。

　　　　“这次哈尔滨之行，师叔和陈天的死，一直让我挥之不去，还有郊外那残酷的战场，一想到战争重开，那鲜活的生命就要抛洒在东北这片土地上，我的心就莫名的沉重！”

　　　　萧山双眸闪烁着落寞而伤感的目光看向林可歆说道，林可歆看着萧山那落寞的目光，内心也十分的心疼，情不自禁的依偎在萧山的怀中，声音温婉的看向萧山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虽然我们不愿意看到，但是这是无法避免的，你也不要想得太多，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虽然眼下战争是残酷的，但是总有结束的一天，和平已然开始在中国大地降临，哈尔滨就是最好的例子，我们要坚信，春天已经不远了！”

　　　　萧山听完林可歆的话，双眸不由得也闪烁着坚定的目光，是呀，和平已然降临了中国大地，春天也不远了，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萧山重新恢复了自信，而后在林可歆的陪伴下，萧山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就和林可歆一起赶往明庆会馆了。

　　　　“什么，小山，你是说长春城内还暗藏这一份军统隐秘的行动计划，而这寒山令就是这项行动的关键！”

　　　　明庆会馆侯远山的办公室内，侯远山双眸闪烁着震惊的目光看向萧山说道，萧山正色地点点头，侯远山不由得双眸闪烁着无奈的目光看向萧山道。

　　　　“小山，你们军统还真是贼心不死，一波刚平，就又要泛起波澜，看来国民党反动派的实力也是很执着与顽固的嘛！”萧山听完无奈的摆摆手，看向侯远山道。

　　　　“阁主，你以为我愿意呀，我把不得清闲点，要是你们战争能早点结束就好了，我也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周旋在两边，心力交瘁呀！”侯远山听着萧山那有些悻悻然的话语，也无奈地摇摇头，看向萧山道。

　　　　“我知道，这次你从哈尔滨回来，一路上看到了许多战场上残酷的画面，期待战争早日结束，但是萧山你要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不能急的，切勿心浮气躁呀！”萧山听完侯远山语重心长的话，知道他在关心自己，正色地点点头，看向侯远山道。

　　　　“阁主，您放心吧，八年抗战我都坚持过来了，我知道控制自己的思绪，我已经安排好了，已经从毛人凤那里拿到了交接暗号，通知叶明让他去调查这件事情，毕竟无论是你们去审问，还是我和谢天去审问，都会暴露我们，而且押送到沈阳，一旦寒山跑了，我们就得不偿失了，但是这就需要你们的配合！”侯远山听着萧山的话，先是满意地点点头，后来无奈地摇摇头，看向萧山笑骂道。

　　　　“就知道你小子没憋着好话，好了，我知道了，我会通知局长，让他在那边配合叶明，你就放心吧，毕竟这寒山令也事关重大，我想局长他会好好配合你的！”

　　　　……

　　　　两日后，吉林东北野战军作战指挥部一件素朴简单的办公室内，只有一个简单的书柜，三把椅子和一张办公桌，丝毫没有如萧山的办公室还有沙发壁柜什么的，韩晨正在办公桌前眉头紧皱，这简朴的办公室正是大名鼎鼎保密局局长的办公室，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嘹亮的声音。

　　　　“报告！特战队队长叶明向首长报到！”

　　　　“叶明啊，进来吧！”

　　　　韩晨眉头紧锁，没有抬头随意的说道，叶明听到了韩晨的话，于是走进了办公室来到韩晨的面前坐下，看着韩晨正眉头紧锁，翻阅着面前的文件，脸上似乎隐隐还有些苦涩的神情，叶明也没有着急，就静静地等待着韩晨，待韩晨看完，嘴角流露出苦涩的神情，看向叶明道。

　　　　“叶明，你来了，不好意思，刚刚看文件看得有些认真，你没等着急吧，物资都事情都交接完毕了？”

　　　　“韩局，都交接完毕了，特地向您来报告，看您的神情似乎有些苦恼，是什么事情不顺利吗？”韩晨听完叶明的话微微一笑，而后长叹了一口气，看向叶明道。

　　　　“还不是寒山的事情，高明在哈尔滨那边都审问了一段时间了，如今这审问记录，丝毫没有什么价值，还没有我们知道的多，看来这寒山还是个顽固派呀！我就是因为这件事在苦恼。”

　　　　韩晨说完，叶明的双眸不由得闪烁着一道亮光，这不就是很好的时机，我想如果我说我审问寒山，他也不会觉得突兀，于是叶明看向韩晨道。

　　　　“韩局，我以前在军统待过，我听闻这寒山也是个老军统了，当初也是戴笠和张学良在长春游玩，结识了这么一个江湖草莽，戴笠看他身上有股机灵劲，就慢慢让他坐上了长春军统行动站的站长，不如您让我去一趟哈尔滨，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韩晨听完了叶明的话，眼前一亮，意味深长的看了叶明一眼，而后看向叶明道。

　　　　“那好吧，那就死马当活马医，你去试试，这样，你一会儿去安排一下你手上的守卫工作，我去帮你向将军请示特批，到时你拿着特批去哈尔滨，高明自然就会让你审问了！”

　　　　叶明见韩晨答应自然内心暗喜，看来萧山说得没错，恰当的时机，提出自己审问寒山，丝毫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还真是好事连连，希望这次哈尔滨之行可以顺利，不由得叶明双眸也闪烁着期冀的目光。

　　　　翌日下午，伴随火车沉闷的汽笛声响起，叶明身穿军大衣走下了火车，看着面前这一片繁忙的火车站，百姓都情绪高涨往火车上装卸输送的物资，口中还吟唱着翻身当家做主人的歌谣，看来这哈尔滨还真是成为了新生的红色城市，叶明内心充满了一丝苦涩，而后走出火车站，拦了一个车就去往了香坊大街的哈尔滨警察局。

　　　　叶明来到警察局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警卫自然也没有阻拦叶明，还热情的将叶明带到了警察局的一楼接待大厅，由大厅的负责人高明的秘书周群带着叶明来到了高明的办公室，高明看着面前这个身穿军装的青年不由得双眸闪烁着疑惑的目光，周群在高明身旁解释了几句，高明便热情的看向叶明道。

　　　　“原来是吉林指挥部来的同志，叶明同志，我就高明，请坐！”叶明微微一笑，礼貌的和高明右手相握，而后就坐了下来，递给了高明一张林彪亲自写的特批，看向高明道。

　　　　“我是奉了韩局长的命令，专程过来审问寒山的，这是我的特批，高局您看看吧！”高明听完了叶明的话，接过叶明递过来的特批，不由得眼前一亮，而后双眸欣喜的看向叶明道。

　　　　“原来是东北野战军特战队队长叶明同志，特批我看过了，没有问题，您想什么时候审问寒山，我们警察局一定全力配合！希望这次您能有所收获，说实话这个寒山还是个顽固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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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寒山寺碑

　　　　“这个我知道，我以前在军统潜伏的时候，看到过寒山的档案，他是个老牌军统，出身长春的江湖草莽，身上有着江湖人那种不到必死之局，不会放弃的品质，但是一旦生命受到了威胁又会妥协保命，但是江湖人往往都会留一手，保全自己，想必高局您深有体会吧！”

　　　　高明看着叶明如此透彻分析出寒山的心理，不由得双眸闪烁着明亮的目光，看来面前这个青年不简单，难怪韩晨会安排他过来，还曾在军统潜伏，不由得高明想起了萧山，看来能让韩晨安排过来的人都非同寻常，但是高明还是压下内心的询问叶明是否认识萧山的冲动，毕竟保密局的保密规则他还是懂的，于是看向叶明道。

　　　　“叶明同志你如此透彻的分析出寒山的性格我就放心了，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审问寒山？”

　　　　叶明看高明已经信任了自己，对自己信心十足，内心暗喜，其实刚才那番话都是萧山告诉他的，毕竟他没有见过寒山，那能如此了解寒山，而后不留痕迹的看向高明道。

　　　　“高局，要不就明天上午吧，我明天晚上还要离开哈尔滨，你也知道我特批上也就批示了一天，我们就趁热打铁吧，不过我想保密局的一些个规则您也知道的，你们的人就带我去关押寒山的监狱询问室，我单独审讯就可以，毕竟牵扯一些保密条约，所以审问是不能监听的，但是审问结果我会转交给你们一份的！”

　　　　高明听完叶明的话，自然知道叶明说得合情合理，毕竟保密局是中共的情报部门，里面的人不仅身兼数职，还有许多隐秘的身份，比如萧山就是一位，若不是伍豪同志的批示，他也不敢相信鼎鼎大名的沈阳军统行动站长就是自己的同志，于是正色的看向叶明道。

　　　　“叶明同志，这个您放心吧，保密规则我是知道的，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对了，你的住处我让周群去安排，不如您就住到军区大院吧，毕竟您是从军区来的嘛！”叶明点点头没有拒绝，就随高明的秘书周群离开了。

　　　　翌日，哈尔滨郊外甲级战犯看守所内，冰冷而坚硬的墙壁，一个满脸沧桑，双眸深沉而落寞的中年人，有些无神的望着铁窗外那一行白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难道我寒山真的要一辈子在这牢里度过余生了吗？

　　　　落寞而无神的中年人正是寒山，此刻沦为阶下囚的寒山，身穿灰色的囚服，满目沧桑与颓废，身上笼罩着暮气沉沉，毫无生气，昔日那坚毅的脸庞，如今也是胡子拉碴的，十分的邋遢，丝毫没有了昔日一个赫赫威名军统行动站站长的风采，这时一个身穿墨绿色军服的卫兵，厌恶的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国民党反动派顽固分子，没好脸色的看向寒山道。

　　　　“寒山，起来吧，警察局来人审问你来了！”

　　　　卫兵说着打开了铁门，寒山手脚带着沉重的脚镣走了出来，那无神的双眸不由得闪烁着一道明亮的目光，寒山内心暗自冷笑，今天也不知道是谁来审问自己，这段时间几乎每隔一天高明就安排哈尔滨警察局的刑讯人员来审讯自己，但是却让寒山乐此不疲。

　　　　因为共产党的审讯不如军统的审讯，他们不会对你进行严刑拷打，共产党是不允许对犯人用刑的，只允许审问，而能见到新鲜的面孔，捉弄着他们，到也成了寒山在这哈尔滨甲级监狱内唯一的乐趣了，毕竟总比整日面对冷冰冰的墙壁要有趣的多，特别是看到他们一个个气愤的想打自己又不能打，那吃瘪的神情别提寒山内心有多舒服与骄傲了。

　　　　但是正如萧山猜想的那样，寒山一方面是因为面对共产党的审问觉得有趣，所以说些不痛不痒，他们都知道的东西来戏耍他们，但是寒山的内心还是抱着出去的一丝希望，毕竟自己在长春还有一个王牌，说不定可以成为自己和弟弟出去的筹码，哪怕是自己出去的筹码，一定会有军统的人来接触自己的。

　　　　寒山手脚带着沉重的镣铐，步履蹒跚的在卫兵地押送下来到了那熟悉的审讯室，寒山在卫兵的看押下在审讯室内坐下，卫兵就恭敬地离开了，铁门沉重地关闭了，寒山双眸疑惑的看向面前那个身穿军大衣的青年，青年只有一个人，身穿东北野战军军大衣，双眸正闪烁深邃而明亮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怎么今天换人了，这青年身穿军服，是什么人，难道换成军区的人审问自己了，于是嘴角流露出玩味的神情看向青年道。

　　　　“哈哈哈，看来高明居然请了军部的人来审问我，小弟，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而叶明看着对面那嘴角上扬，趾高气昂的寒山，内心暗道，怕是高明的人在他面前没少吃瘪，看来他果然如萧山说得那般有着江湖草莽圆滑的习性，于是叶明看着此刻兴致勃勃的寒山，一阵冷笑，也不拐弯抹角，看向寒山道。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叶明说完，寒山一时间愣住了，双目瞪圆的看着叶明，当对面的青年没有客套，没有寒暄，突然说出了那首让人心悸的古诗，一时间竟让寒山给惊住了，那首朝思暮想的古诗终于出现了，毛人凤终于安排人与自己接头，是要救自己吗？于是双眸满怀期待的看向对面青年道。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你是谁？你是毛局长安排过来就我的？”一时间寒山有些激动的看向青年说道，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赶忙愤怒和发狂的看向叶明道。

　　　　“不，你不是我们的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假装我们的人，你是从那里知道这首诗的，你到底是谁，你是卧底，你休想骗我，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叶明听完了寒山的话，看着寒山此刻那维妙维肖的表演无奈地摇摇头，内心暗道果然是一个老牌军统，将那强烈的求生欲与警惕演绎的淋漓尽致呀，于是淡然的看向寒山道。

　　　　“好了，寒山站长，你就不用演戏了，审讯室里没有监听设备，你就放心吧，在审讯室里的对话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没有人监听的，说说吧，寒山令的事情！”

　　　　寒山听完了叶明的话，为之一愣，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那淡然而坐的青年，内心也为之一定，恢复如初，深邃的双眸闪烁着明亮的目光，看来面前的这个青年不简单呀，能光明正大的让高明不监听，看来自己出去有希望了，一定要好好利用这筹码，于是看向叶明道。

　　　　“兄弟，我还不知道你是谁，虽然你说出了毛局长与我们约定的交接暗号，但是你总要告诉我是谁安排你过来的，我才能放心呀！”

　　　　寒山此刻镇定的看着对面的青年，一脸淡然的说道，叶明看着此刻寒山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似乎不想告诉自己寒山令的事情，这是明显要与自己谈条件，看来果然如萧山所说，这些人为了保命都留一手，于是也不卖关子看向寒山道。

　　　　“我叫叶明，我的名字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