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项法术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请学会这项法术的人,一定要牢记向善之心,不可以此骗人,害人。切记,切记。”
犹天的虚像将月华石捧到扶苏面前,放在原先的位置上,虚影渐渐淡去。
而就在虚影就要完全消失之时,犹天的声音再一次回响在寒渊之中:“第四块贮灵石,埋在蓬苍之心前的镜中之域里,只有能破除迷离之惑的考验,心志坚定之人,才有资格拥有它。记住一句话:‘惑由心生’。”
随着声音的落下,犹天的虚像完全隐匿在寒渊之中,而与此同时,充满寒渊的月光也消失不见,整个寒渊又重新陷入到无尽的黑暗中去,只有在初衣与扶苏的身上,那淡淡的金sè之光,在不停的闪耀着。
扶苏完全没有感觉到四周重新袭来的黑暗,他只是不停的重复着犹天的话:“‘蓬苍之心前的镜中之域’,这是什么地方?破除迷离之惑,又是什么意思?唉,犹天大人出的迷题,实在是越来越难了。”
不久之后,扶苏又渐渐觉得四周开始传来巨大的压力,手脚身体再一次像是被凝固了一样无法动弹。他心中一凛,知道自己是时候要回到岸上去了,自己的身体虽然有蛇鳞甲的保护,但这里毕竟是寒渊,呆在这里久了,难保身体不出意外。
他正想招呼初衣离开此处,就见初衣已经朝他游了过来,脸上神sèyin冷的吓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胸口。
扶苏低头向自己胸口看去,见并无异常,只是这里的衣衫先前被初衣莫名其妙的扯破了,因此露出了贴身的皮甲。
初衣再一次游到扶苏面前,死死盯着他胸前的皮甲,突然颤抖着声音发问道:“唐幽然说这皮甲是用什么东西做成的?这东西又是哪里来的?”
扶苏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只得答道:“幽然说这是蛇鳞甲,是用上古灵蛇的鳞皮制成的。这是他们唐夏王族自古传下来的宝物”
初衣听了“自古传下”这几个字,脸sè变得雪白,道:“不是,她骗人的,这不是蛇鳞甲。再怎么强大的蛇,其鳞甲也绝不可能抵抗住寒渊的压力。这是龙的鳞甲所制成的,你瞧这皮甲上的鳞片,与我们龙族身上的鳞甲一模一样,所以你穿在身上,才可以游到这寒渊里来,而身体全无异常。”
扶苏心里电光一闪,便知道为什么刚才在见到寒渊龙穴里的龙族神兽尸骸时,心里会产生熟悉的感觉了。正如初衣所说,龙族身上的鳞片正与他身上的皮甲的鳞片一模一样,先前他看到初衣身上的鳞片时,只因初衣只是龙族幼女,身上的鳞片仍未完全长成,因此看不出来,直到他看到成年的龙族尸骸时,才冒出这个念头。
不仅如此,他这时也想起来,龙族神兽第五只龙爪上细长弯曲的指甲,正与幽然和唐华身上所持的鹰爪斩一模一样。
他想到这里,不禁也想到一件事情,这事情实在太过可怕,他身上一股寒意流过,实在不敢再想下去。
但这事他想得到,初衣自然也想到了,她柳眉倒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道:“这套皮甲,还有唐幽然身上的那柄黄sè小刃,都是她的祖宗唐夏,从我父亲身上剥下来的鳞甲和指甲,而连缀鳞甲的皮绳,便是我父亲身上的龙筋!”
扶苏听了初衣yin寒无比的声音,眼前也浮现起一个男子在废园里对一条龙族神兽剥皮抽筋的血腥场面,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觉得实在是毛骨悚然!
………………………………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真相(求收藏)
() 初衣幼年的时候,因为寒渊之中充满了剧毒,因此师傅唐秋决不让她下到寒江之中,只是告诉了她寒渊之所在。直至唐秋死了数百年之后,寒渊之中的剧毒慢慢消解了,幼衣才敢潜入寒江,回到底下的寒渊里,查看这里的情况。
初衣每次回到寒渊龙穴,心中都充满了悲伤,一直也没有仔细查看自己族人身上的细节特征。因此她每次见到唐幽然时,虽然觉得她所拿的所谓鹰爪斩有些眼熟,但始终也没有想到,这竟然是她龙族身上之物。
而她看了扶苏身上的所谓蛇鳞甲时,心里已起了极大的疑惑,只是这件事实在太过于恐怖,她宁可自己猜错,也不愿朝下细想。但这时听了犹天的叙述,她便知道,自己所猜到的情况,全是真的!
所谓的鹰爪斩,其实是龙爪斩!所谓的蛇鳞甲,其实是龙鳞甲!这些唐夏王族流传下来的宝物,其实均是初代唐夏国君,人称智尊的唐夏,将龙神初瑞身躯吃掉之后,从它身上所剥离下来的!
扶苏与初衣这时同时想到了这些情节,心里只觉得又是恐怖,又是愤怒。扶苏想道:“这个唐夏不知道丧心病狂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唉,幽然这么美丽温柔,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祖先!”他身子一抖,突然想到,这些事情恐怕幽然是知道的。但另一个念头又浮起来:“不会的,幽然不会知道这些可怕的事情的。”
初衣将扶苏这些表情变化一一瞧在眼中,心里明白他的想法,于是冷冷的道:“你还以为唐幽然是好人吗?哼,我藏在古井中,偷听偷看了唐幽然几年的时间,她的yin险卑鄙,比她的祖先也差不了多少。嘿嘿,她遗传了她祖先的绝顶聪明,自然也遗传了她祖先的yin险毒辣!”
扶苏身子机伶伶的发抖,虽然摇着头想要否认,但隐隐又觉得,恐怕初衣说的都是真的。
初衣最后说道:“你不相信我也罢。如今我带你来过这寒渊了,按照约定,我要你偷听我与唐幽然的对话,到时候那小贱人是什么禀xing,你自然就会知道!”
初衣不再说话,伸手拉起扶苏,身子飞快的向上浮起。扶苏心里乱纷纷的,任由她拉着自己,一路潜游回到了古井中。
他们回到了废园中时,月光已偏向西边,天就快要亮了。初衣跪在废园破墙前的一簇细竹前,嘤嘤的哭个不住。扶苏知道在这竹根之下,埋着的定然是当年龙神初瑞的尸骸,他想起初瑞死得那样惨,禁不住不断的摇头叹息。
在这面破败的墙前,一共有三处位置长着稀稀拉拉的细竹,扶苏一眼看去,知道另两处竹子下,埋的就是武尊唐秋、毒尊唐冬的尸首。扶苏分别在三处细竹前深深伏下身子,鞠了一躬,追思起千年前的悠悠往事,心中思cháo澎湃。
初衣哭了好一阵,才渐渐止住哭声。她缓缓站在身子,恨恨的道:“父亲,师傅,我活了千年,但现在才知道你们当年的故事。你们的一生,都被唐夏害惨了。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雪恨,讨回公道!”
扶苏一惊,道:“初衣,你说什么?你要去杀幽然吗?”
初衣哼了一声,道:“你不必担心,我在师傅面前发过誓,没有修习到‘九幻剑诀’第九重巅峰时,决不去找唐家的人报仇。眼下我还没有练完,是不会找唐幽然动手的。”
扶苏听她这样说,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不知怎的,他现在心中忐忑不安,竟然盼望着不要那么快见到幽然才好。他想起答应要将月华石交给唐智,现在他虽然取到了月华石,但一则这是初衣之物,二则他也不愿将这东西交给唐夏的后人。心里矛盾极了。
接下来的几天中,他与初衣便一直在废园中修习。扶苏试着练习幻灵术,但心绪不宁下,进境不大。倒是初衣没ri没夜的按着墙上的剑痕修习“九幻剑诀”,不时的叫扶苏与她切磋,几ri下来,她的临敌经验大大丰富了起来,剑招与身法越来越圆融如意,剑术突飞猛进,可谓是一ri千里。
她的剑招本来就jing妙无比,几ri练习下来,扶苏在不使用法术之下,已根本无法招架,往往是几个照面下,便被初衣制住。就算扶苏施展出法术,初衣展开幻形术,长剑总是能从扶苏意料不到的地方刺来,神鬼莫测,让扶苏难以抵挡。
在第八ri上,扶苏正在陪初衣练剑。他的技击之术在与初衣的切磋中也大有进步。他们才斗了两招,初衣突然停手,道:“唐幽然来了。扶苏,你要记得你的承诺,躲到井里去。我不叫你出来,你绝不可出来。”
扶苏犹疑道:“你,你要对她做什么?”
初衣将脚一跺:“你快下去,她就要来了。哼,我答应你,这时决不与她动手,不会伤到她一根毫毛,行了?”
扶苏无奈,只得按照约定,跃入井中,藏入井壁上的小洞中去。
过了一会,扶苏果然听到废园里有脚步声响起。接着,幽然柔美的声音惊讶的道:“呀,李琉斯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扶苏奇怪极了,想:“咦,李琉斯在上面吗?我怎么没见着?呃,是了,是初衣幻形成李琉斯的样子,在与幽然对话。嗯,那ri我与李琉斯在废园上的小丘上较量,初衣一定是见到了李琉斯,因此可以幻形成李琉斯的样子。”他心中这时紧张极了,手心中不觉冒出汗来。
只听得李琉斯的声音道:“嗯,公主殿下,我到处闲逛,无意中见到这园子,便进来看看。”这声音学得像极了,连那冰冷的语调也一模一样。
幽然“嗯”了一声,便不做声了。
“李琉斯”道:“殿下,有一件事,不知当不当问?”
幽然轻笑一声,道:“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客气啦?有什么事,请问。”
“李琉斯”道:“这里刚巧无人,那我就直接问了。我之前碰到了扶苏……”
幽然“啊”的轻呼了一声,显得有些惊讶。
“李琉斯”不理她,仍是自顾自的说道:“扶苏又与我打了一场。他向我说道,你始终还是喜欢他,只是因为你父王的意思,才不得不与我和亲。他现已取到了寒江底下的宝石,他说要将这宝石献给你父王,你父王便会取消和亲之议。殿下,扶苏所说,究竟是真是假?”
“是假的,当然是假的!”幽然不假思索,紧接着“李琉斯”的话说道,“扶苏自从在楚沧国见了我,便对我生出爱慕之意。他也多次向我表白,但我向他说道,我喜欢的是你呵,李琉斯殿下!”
“真的吗?”“李琉斯”声音仍是冰冷,但语气略有了缓和。
幽然轻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殿下,我前几天向你说的话,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吗?那天夜里,我向你说的话,难道还不够表明我的心意?唉,扶苏的几句话,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比我说的话更让你相信么?”
扶苏听到这里,全身的力量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能紧紧靠在洞壁之上,才勉强保持着站立,全身如坠冰窟,一个声音在心底大叫:“不是的,骗人的,不是的,这都是假的!”
废园之上,幽然与“李琉斯”都保持了一阵的沉默。一会儿之后,“李琉斯”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可是扶苏说道,他身上穿着你送给他的皮甲,这皮甲是你们唐夏王宫的传家之宝,我因此才对他的话将信将疑。”
幽然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也怪不得你。我当时听他说道,他要到寒江底下去寻找一件东西,因此才将这件皮甲借给了他。想不到他竟然借着这件皮甲向你说事。唉,我真是看错了扶苏。”
“李琉斯”语气缓和了下来,道:“哦,是这样,嗯,那是我错怪你了,幽然,你可莫怪。”
幽然轻轻笑了笑,温温柔柔的说道:“我怎会怪你,李琉斯。我即将是你的妻子了,你有什么话,尽管可以向我说。夫妻之间,若是有了误会隔阂,又怎么能做倒相敬如宾呢!”
“李琉斯”道:“我不喜欢扶苏这个人,你最好少与他来往。”
幽然道:“这个自然,你过几天离去之后,我不会再见他了。嗯,不过,李琉斯,你可要早ri前来迎娶我才好,不要让我等你这么久呢。”这句话说得旖旎缠绵,满含情意。
扶苏在井下,听得脑中“嗡嗡”作响,头痛yu裂。
又听得“李琉斯”道:“这个自然,好了,幽然,我有事要与怀斯长老商量,先回去了。”脚步声响起,初衣倒是真的走出废园去了。
过了一会,幽然的声音再次在废园中响起,一向温柔的声音却换作恶狠狠的腔调,冷冷的道:“哼,这个可恶的扶苏,差点坏了我的事,等我将他找到的宝石骗了来,一定要想个法子好好治治他!”
扶苏听完这话,再也无力站立,整个人瘫倒在井下的洞里。他这时终于知道,初衣所说的,全都是实话,他心中爱慕的这可人儿唐幽然,真的既遗传了她祖先唐夏的工于心计,又遗传了唐夏的yin冷善变。
不,扶苏想,她还遗传了她祖先毒尊唐冬的蛇蝎手段!
这便是血淋淋的真相!
………………………………
第一百二十九章 龙鳞傀儡甲(求收藏)
() 扶苏坐在井下洞里的地上,听着幽然的脚步声响起,知道她正慢慢的向园处走去。
突然之间,扶苏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大叫道:“不,我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去。我要告诉她,我知道了她全是骗我的。我要告诉她这一切,然后便离开唐夏。我告诉她之后,今生再也不会见她,不是她不见我,而是我不见她!”
心意已决,扶苏突然朝井口处大声叫道:“幽然公主,请等一下!”接着身子一跃,从井里跃到了废园之中。
幽然乍一听到扶苏的声音在废园中响起,大吃一惊,站定住身子,回过身来,正看见扶苏苍白着脸,站在井边。
幽然一张俏脸“刷”的一下也变得苍白起来,颤声道:“你,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扶苏觉得心如刀切,疼得厉害,他手抚着胸口,缓缓的道:“我什么都听到了。”
幽然身子一晃,几乎要跌倒,说不出话来。
扶苏苦笑了一声,道:“你骗得我好苦!我若不是藏在井里偷听,只怕永远也不知道你真正的心意。”
幽然突然道:“你,你是与李琉斯串通好了,来骗我的?”
扶苏摇摇头,道:“刚才与你说话的不是李琉斯,是我的一个朋友,她扮成李琉斯的样子,才骗得你说出了真话。”
幽然脸sè稍定,叹一口气,道:“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你要如何?”
扶苏冷冷的道:“我就要离开唐夏了。只不过告诉要你一声,你这骗人之术,适可而止,不要聪明反聪明误了。”
幽然脸sè一凝,道:“你要离开?”她伸出一只手掌,道:“那就拿过来!”脸上神sè变得冷傲之极,这时才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唐夏公主。
扶苏见她脸sè变得极快,心里也不禁暗叹,淡淡的道:“你要向我要什么?”
幽然脸sè一板,道:“你从寒江底下找到的宝石。这是我们唐夏国之物,你既然取到了这东西,自然要交给我。”
扶苏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不会将这东西给你的。”他这时见了唐幽然的真面目,已不想再与她说话了,身形浮起,便想要离去。
幽然“嘿”了一声,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在怀中掏出一件黄澄澄的东西,却是一个高不过数寸的人形木偶,人偶上穿着一件用细细密密的鳞甲制成的小小皮甲,皮甲上有一条细细的皮索系着。她将这人偶对着扶苏,用手在皮索上一拉,将人偶紧紧缚住。
扶苏只觉得身上的龙鳞甲突然收紧起来,将他全身紧紧箍住,肌肤痛如刀割,更有一股寒意从他身上骨髓里yinyin的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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