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虎心中更加欢喜,又与童源聊了一会儿,见童源守卫职责所在不能多谈,便相邀晚上酒楼把欢,才带着家奴离去。
在将近傍晚时分,童源终于下班了,经过菜摊子的时候买了点菜,回到了一处小院子里。院子之中正有一位虬髯大汉坐在石桌旁喝酒,如果“小唐”在这里,一定会认出来,便是那位打他的虬髯大汉。
“管兄,何事让你闷闷不乐?”童渊笑嘻嘻地说道,走了过去,在虬髯大汉对面坐下。
虬髯大汉一把抓过童渊手中的肉食,张口就大口吃了起来,过了好半响才闷声道:“你这是明知故问!”
“不过是一介豪商出言不逊,管兄何必介怀?”童渊不以为然道。
虬髯大汉孟地灌了一口酒,虎目闪着寒光,说道:“这些世家豪族锦衣玉食,妻妾成群,什么大好事情都被他们占了,大贤良师说的没错,他们便是蛆虫,侵食黎首血肉,必须把他们杀个精光,才能有太平世界。”
童渊却是不以为然,自古便有世族豪强,单单靠杀是杀不完的,只是最近数十年来阉竖为祸,有气节的士大夫不在朝廷,才让汉朝江山如此糜烂。但这些话,不能说出口,眼前这个管亥对那个神棍是一条筋,如果说了怕又是一场争吵。
“这世家豪族咱们不说了,你们太平道想弄到《龙象般若功》的法门,现在可有进展?”
“那公孙瓒最近扩大白马义从,已经有十多位兄弟混入了,想来现在已经学到《龙象般若功》,只是现在白马义从集中一处训练,无法将此功法交于外界。哼哼,只要得到此等神功,我太平道也能修炼出白马义从此等如狼似虎般的兵马来。”管亥神情微微得意,随后又说道:“《龙象般若功》只是外功,终究是比不上那《全真心法》,童兄,你现在已经修炼《全真心法》后续功法了吧,可有找到修炼诀窍?”(《龙象般若功》不如《全真心法》是管亥自己认为的。)
童渊摇头叹息道:“没有,《全真心法》的后续功法只能尊上传授,其他人没有这个能力?看来拿到《全真心法》的后续功法也是没用的,你们太平道还是另想办法吧,恕童某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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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过年讲故事
快过年了,众弟子都向白子云告别,他们得回老家过年吃团圆饭,只留下一老一少,老的是于吉,他已经八十多岁了,未娶妻,又无后辈,早就没家人了,少的是雅黑,他的亲人在逃荒中都死光了。←,
几天之后,白子云在这个世界终于过上了第一个年夜,也就是除夕。汉末还没有“除夕”这个称呼,原本需要西晋的时候才会有,但是白子云这般叫了,这个世界也就有了“除夕”这个称呼,而且很快就会传遍燕赵之地。
过年五大件:贴门神、贴春联、贴年画、挂灯笼、放爆竹。这五样东西除了放爆竹在东汉广泛流行外,其他四样除了灯笼都还没有进化出来,现在都被白子云提前带到了这个世界。可惜这四样成本太高,很难流行开来。
白子云和弟子们吃了一顿团圆饭,然后给弟子和家奴分发压岁钱,现在压岁钱也叫厌胜钱,或叫大压胜钱,这种钱不是市面上流通的五铢钱,而是用来佩带玩赏而专铸成钱币形状的避邪品。通常正面铸有钱币上的文字和各种吉祥语,如“千秋万岁”、“天下太平”、“去殃除凶”等;背面铸有各种图案,如龙凤、龟蛇、双鱼、斗剑、星斗等。
分完压岁钱之后,白子云见那些家奴都无所事事,傻愣着,有不少还面露苦涩,怕是想起以前自己的家了吧,真是难为他们了。过新年就应该开开心心的,这般愁眉苦脸地也不是事儿。
白子云觉得应该想个法儿让他们开心起来,这个时代的人晚上娱乐活动太少了,文人雅士也就是下下围棋之类的聚会,有钱人嘛就是去狎妓,而穷苦人家就只剩下和周公娱乐了。
白子云想了一会儿,觉得最廉价又最吸引人的娱乐莫过于讲故事,也就是古人的说书。
白子云看过的小说可以说是不计其数,再加上一个系统,能讲的小说多的数不过来,可惜在这个蒙昧的汉末,是没法讲现代观念很强的现代小说的。只能讲中国古典小说,那这个范围就缩小了一大截。
想想中国古典小说最著名有《红楼梦》、《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这四大名著,《红楼梦》是文人雅士才能欣赏的小说,《西游记》流传最广,但都是赞誉佛教的,而且里面的那些神仙现在基本上都还没有流传,《三国演义》?哼哼,现在就汉末,快要三国了,讲《三国演义》,这是要泄露天机啊,一旦说出去,以后安稳日子不用过了。《水浒传》倒是好题材,但是这是一本讲农民起义的小说,里面讲的大部分是官逼民反,而且主角们的结局都很凄惨,现在是大过年的,自己讲故事就是为了让大家开心的,现在讲这个不是让大伙不开心吗?四大名著不行,那就选其他的,《隋唐演义》如何?这是争霸演义小说,这个时代要和谐。《封神演义》如何?别闹了,里面那么多厉害的神仙,不是显得自己能力太低了吗……
白子云脑子中一本本古典小说掠过,最后终于找到了一本小说:《三侠五义》。
《三侠五义》,作者为清朝石玉昆,是古典长篇侠义公案小说的经典之作,堪称中国武侠小说的开山鼻祖。
《三侠五义》讲述了北宋仁宗年间,包公赴任定远县、执掌开封府,在众位侠义之士的帮助下审奇案、平冤狱、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故事。书中塑造了一位铁面无私、不畏权势的清官形象,同时穿插了大量侠客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义行为。
《三侠五义》可以说非常适合在这个时代讲述,现在汉末朝政混乱不堪,世家豪强无法无天,又是天灾连连,黎民百姓可以说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心中都渴望着有个盖世英雄,能够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嗯,好吧,先不管这拉风的造型,总之黎民百姓都yy,渴望能有人改变现状。而《三侠五义》之中的包公,廉洁公正,铁面无私,且英明决断,敢于替百姓申不平,还有那些侠客为民除害,除暴安良,这种高尚形象非常符合这个时代黎民百姓的精神渴求。
《三侠五义》讲的是后世的朝代,里面的地名、官名和人物习性与东汉颇有不同,不过没关系,这会白子云有了经验,把这些一律推倒另外的一个世界就可以了。
白子云将家奴聚集在演武场上,摆了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见众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便说道:“今天是年夜,大家不用太过于拘束,大家都坐下吧。”
白子云在外人面前一直是高端神秘的神仙身份,但在自家人面前一直都很随和,此刻家奴听了他吩咐,都纷纷坐了下来。
白子云目光一扫,然后微微一笑,说道:“这一年来大家都辛苦劳作,作为家主我向大家致谢,嗯,大家白日都非常的辛苦,却没有什么休闲娱乐的方式,所以我便聚集大家在这里,给大伙讲讲故事,轻松一下,开心一下。”
在场的有数百人,白子云说的话却都清晰可闻,众人都敬畏之极,现在听主人要给自己讲故事娱乐,顿时心中感动无比,心中都想主人真是一个大慈大悲的好神仙,竟然屈尊纡贵给我们这些贱民讲故事。
众人纷纷跪身拜谢,场面一时间混乱起来了。
“好了,大家肃静,我要开始讲了。”白子云坐到了椅子上,一拍桌子,众人才安静下来。
白子云咳嗽一声,开始缓缓讲了起来:“我讲的只是仙界流传的故事,下界有没有发生过已经不得而知了,因为现在已经无从考证,大家听了,也就当个故事来听,作为娱乐就行了,不用当真。”
“仙界相传,下界有一方世界,取得中原天下的是赵家,建立了宋皇朝,我要讲的故事,便是这个朝代发生的事情。”
“话说宋朝自从陈桥兵变之后,众将立宋太祖赵匡胤为君,江山一统,相传至太宗,又至真宗,四海升平,万民乐业,真是风调雨顺,君正臣良。
一日,早朝,文武班齐,有西台御史兼钦天监文彦博出班奏道:‘臣夜观天象,见天狗星犯阙、恐于储君不利。恭绘形图一张,谨皇御览。’承奉接过,陈于御案之上……”
白子云讲的便是《三侠五义》的开头部分,就是著名的狸猫换太子的故事,书上写的都是书面语言,白子云为了这些文化不高的家奴能够听到,都弄成了白话文。
大概的内容:宋真宗第一个皇后死后没有子嗣,当时,刘妃和李妃都怀了孕,很显然,谁生了儿子,谁就有可能立为正宫。刘妃久怀嫉妒之心,唯恐李妃生了儿子被立为皇后,于是与宫中总管都堂郭槐定计,在接生婆尤氏的配合下,乘李妃分娩时由于血晕而人事不知之机,将一狸猫剥去皮毛,血淋淋,光油油地换走了刚出世的太子。
刘妃命宫女寇珠勒死太子,寇珠于心不忍,暗中将太子交付宦官陈琳,陈琳将太子装在提盒中送至八贤王处抚养。再说真宗看到被剥了皮的狸猫,以为李妃产下了一个妖物,乃将其贬入冷宫。不久,刘妃临产,生了个儿子,被立为太子,刘妃也被册立为皇后。
谁知六年后,刘后之子病夭。真宗再无子嗣,就将其皇兄八贤王之子(实为当年被换走的皇子)收为义子,并立为太子。一日,太子在冷宫与生母李妃见了面,母子天性,两人都面带泪痕。刘后得知后,拷问寇珠,寇珠触阶而死。因此,刘后在真宗面前进谗言,真宗下旨将李妃赐死。小太监余忠情愿替李妃殉难,放出李妃。另一太监秦凤将李妃接出,送往陈州,秦凤也**而死。李妃在陈州无法生活,只落得住破窑、靠乞食为生。
白子云缓缓道来,众人听得不是很懂,但这种宫廷秘闻,既新鲜又刺激,直听得心惊肉战,心肠澎湃,完全无法想象世上竟然有如此心肠歹毒的刘妃,心地善良却命比纸薄的寇珠,还有两位忠义的太监可以为主不畏生死,真是可敬可佩……
这一夜,别人家如往年一样年夜,白家庄却是过了一个不同一般的夜晚。白家庄的家奴听得非常入迷,白子云的弟子也是如此,而三娘这个生活秘书则是奋笔疾书,将白子云讲的内容都记录下来。
白子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一时的兴起,却开启了一个时代,一个武侠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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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猫换太子完全是虚构,但它有个原型,取材于明朝成化年间的事情。明宪宗的妃子万贵妃为了专宠,毒杀了不少怀上龙种的妃子或宫女,只有一个宫女逃过了毒杀,生下了后来的明孝宗朱佑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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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藏经阁开阁
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子云每天晚上都会讲几回《三侠五义》,数日下来,已经传遍了整个涿县,不少人想进入庄内听听神仙的故事,却不得门而入,真是心急难耐,恨不得卖身进入白家庄。还好又过了几天,《三侠五义》前面几回出现在白云百货商店的书架上,价格也没有上次《上仙天界广闻录》那般高的离谱,顿时迎来一翻抢购。
但买来之后,有些人不免有些失望,因为《三侠五义》里面的故事固然情节惊险曲折、悬念迭出、离奇刺激,让人无法自拔,但在仙道的描述上没有《上仙天界广闻录》那般神妙。当然了,这些人大部分是对仙道非常渴求的人,一般人见了这本书是如获至宝,被深深吸引了,每天派奴仆蹲守在白云百货商店外面,一见到更新,立马重金购买。
《三侠五义》在世家豪强的圈子里迎来了一番阅读热潮,但也有自命高雅之辈不屑的,觉得此书俗气狭隘,难登大雅之堂。
相对世家豪强的狂热,市井小民就要安静许多,他们也就是听说了此书,心中微微渴望了一番,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整天过得庸庸碌碌,没其他想法。
但是过了一月份,进入两月份的时候,市井之间出现了一种名为“评书人”的白衣人,讲的便是《三侠五义》,顿时万人空巷,人们把街道围得满满的。
《三侠五义》里面的故事非常满足小民的审美需要,那些豪侠们武功超群、身手不凡、行踪诡秘、来去无迹,这种神秘色彩让听众神往不已;侠义之士又常剪恶除奸,救人于危难,身处险地,面临着生与死的较量和抉择。这些故事惊险刺激,让听众恨不得身临其境,自己成为那样的侠客,一颗侠客之心在听众特别是少年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
这些白衣人年纪都不大,手拿一把折扇,往高处一站,便娓娓道来。他们大部分自称是儒学院的记名弟子,来市井之中说书是为了完成任务拿积分的。
这个任务便是白子云最近弄出来的学子任务系统,因为最近藏经阁已经落成,准备来日开阁。白子云在里面放置了不少书籍,包含医学、格物、武学、商业、儒学等等书籍,并且规定不同等级的弟子能看的书的等级也不同,而且还需要相应的积分来兑换。积分如工资一般每个月发给学子,如果想得到更多的积分,必须要通过完成任务来获得。学院里有个任务堂,学子可以到那里去领取任务。给黎首说书就是最近出现在任务版上的任务,而且积分比较高,所以市井之中出现了说书人。
藏经阁建造在长留山的山腰,占地面积颇广,规模颇为浩大,太守征召了数千民夫,和建筑队一同修建两个月才完成。
二月份,草长莺飞,阳光明媚。
长留山腰,藏经阁外。
今日是藏经阁开阁的日子,有数万人来围观,长留山腰上一片人海,热闹非凡。其中有许多慕名而来的外地学子,听说藏经阁之中有许多失传的上古经书,都跑来围观,看看能否进入一看究竟。那些平民百姓则是听说有仙界别具一格的歌舞表演,才跑来凑热闹的。
藏经阁外面的广场上铺了红地毯,两排长长的花篮,站着几个仪态万状的高挑女子,却没有其他人,正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忽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几个一身黄衣的大汉头扛两只毛茸茸的怪兽,蹦蹦跳跳的跑上了红地毯。
那两只怪兽一红一黄,双眼突出,呲牙咧嘴,满是凶猛狰狞。
众人见了,顿时惊恐万分,不过很快发现,那两只怪兽并不是活物,而是如傩(nuo)舞般的道具,想必那两人便是傩者了。有识之士还看出来这个怪兽颇像是西域的狮子。
从先秦开始,每逢祭祀的时候都傩舞,使用通过巫神化的傩舞来驱鬼辟邪。
《周礼》中记载:“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盾,帅百隶而时傩,以索室驱疫。”从这一点可以看出,这些傩者造型都是非常夸张的,这两个舞狮子的造型虽然怪异,但众人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众人一阵骚动之后,很快就平静下来,而是带着一种虔诚敬畏之心欣赏狮舞。
两只舞狮子,一只红色一只黄色,红的自然是公,黄的是母,在那手舞足蹈,活蹦乱跳。还有一位引狮人以武士装扮,手握旋转绣球,配以铜锣、鼓钹、逗引瑞狮。舞狮子的几人武功造诣颇高,两只狮子被他们舞得精彩无比,舞姿勇猛雄伟,气概非凡,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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