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烟柔声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很忠心的,以后你妹妹进来了,你也有伴儿了。”
“是。”
白薇他们去哪了呢,正如梅若烟所料。他们去给端木泰通风报信去了,孕妇不宜颠簸,当然是藏了起来。
端木泰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回来。先不进王府,直奔白薇的避身之所,看到白薇安然无恙欣喜若狂。抱着她在地上转圈圈。
白薇却躲在他怀里嘤嘤地哭了:“早知道跟了你还有生命危险,我死也不会跟你好的。别以为我们身份低下,就命贱,可以随意摧残。”
她梨花带雨,叫人看了好不心疼。端木泰心都化了。他的声音更是柔得没有边际。
“你放心,我拼死也要护你周全。”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泣泪道:“我可以相信你吗?见了她你是不是又会变卦,又会把我忘了。”
他抚着她浓密的秀发。柔声道:“你不相信我,要相信谁呢?你知道我很在乎我们的孩子,才让你把他留下来的。薇薇,现在我回来了,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指头。晚上你就安然地入睡吧。”
白薇是个十五岁的含苞少女,但心智已经很成熟了,古时候的人都是早熟的。端木泰三十多岁的人,对待这样幼嫩柔美的小娇娘,自然是视如珍宝的。
好好安抚了白薇,便骑马回到王府。
他一路上煞气腾腾,武思瑜竟如此狠辣。不但要强行打掉他的孩子,竟然还要害薇薇的性命,这跟要他的命有什么两样。难道除了你,本王子任何女人都碰不得了?
你以为仗着你哥哥就可以横行霸道,为所欲为,这次我就跟你抗争到底!
我先要问问你。凭什么要毒害薇薇。我不但要质问你,我还要明媒正娶把她娶进来。正好你知道了,也省得我费口舌,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没有商量的余地。
端木泰挺直了腰板,运足了底气,准备跟武思瑜来一场决战。
可是他正如上场的斗鸡一样去见武思瑜,准备掐个头破血流的时候,对方这只斗鸡却不下场了,不但不下场,还华丽丽地唱歌跳舞起来。
武思瑜欢欣鼓舞,煞有介事地围着他团团转,本来还怕她发脾气,她这是怎么了?难道这样就能让人忘掉一切了,太幼稚了。
刚要发作,却被武思瑜拉扯着到了另一所房子前,并把他推到了房里。
他见了房里的景象简直惊呆了,屋子里是一顺的红,红色的帐幔,红色的喜字,红色的床帐,一对簇新描金大红烛摆在桌子上。
他呆呆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武思瑜含笑不语,她身边的贴身丫环翠缕道:“这是奶奶为你们准备的婚房啊。奶奶听说侧室奶奶在外面生活,而自己却在府里无忧无虑的日子,心里羞愧极了,所以就安排了这间婚房,希望把她接过来。”
端木泰仍是不信怀疑地望着武思瑜,心道;你有那么好?
武思瑜见他没有动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做戏?以为我必须得打翻了醋坛子,闹个头破血流才好。”
“三爷,我并不是小肚鸡肠的女人。以往我是怕三爷太善良被坏女人哄了,现在三爷既找到了温柔红粉佳人,我当然替三爷高兴。”
“我所生气的是,三爷何苦瞒我,这就是你对我的误解了。”
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少见她温柔,竟也楚楚可怜,柔婉动人,触动他柔软的心弦。
但他并不打算将就下去,道:“打胎药是怎么回事?顾凶杀人又是怎么回事?”
武思瑜紧张地道:“那哪里是什么打胎药啊,那是补药,是白川他们误会我了。她腹中的孩子是三爷的,三爷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若忍心杀害天理不容,顾凶杀人更是无稽之谈,我是想着把妹妹接进来,也不知道谁跟她说了什么,害得她不信任我。也是我找的那两个人浑蛋,没听清我的意思,做事粗鲁吓着了妹妹。”
端木泰见她楚楚可怜,虽然半信半疑,但毕竟是长久夫妻,今天她又服软了,安排得这么周到,肯把薇薇接进来,也未尝不是她的贤良。此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武思瑜热情地通知了初初她们,王府毕竟是初初做主的,初初见她一反常态,不仅不哭不闹,表现起来比她还要大方,便觉行迹可疑。
她把她的猜疑讲给清平,清平则道:“佛家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也不必抓住她过去的错误不放。俗话说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初初皱眉笑道:“行了,又摆你的大道理了。谁稀罕听?”
清平抿唇笑道:“你不喜欢听吗?”
初初俏皮笑道:“听够了。”
他温柔地环住她的腰肢,柔声道:“听够也不行,我还没说够呢。”
又开始吻她,初初推开他,娇柔道:“别这样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做呢。叫人知道了,成什么样子?’
他邀宠地道:“我不管,你整天忙个没完,什么时候有时间管我啊。”
隔着薄如蝉翼的纱衫,柔抚着她的身体。吻绵密而至。
初初虽然有许多事情要做,但抵抗不住他的媚惑,仰着玉颜枕在他的肩上,扬着如玉的脖颈,闭着美目情不自己,但仍放心不下:“真的有许多事呢,清平,改天好不好?‘
‘不能,已经两天没在一起了。我决不放过你。”
“一会儿又要头晕了。怎么做事情呢。”
清平邪媚笑道:‘那就晕吧,我喜欢看你头晕。”
“清平,你真可恶。”
“在你面前,我就喜欢可恶。”
因为要接白薇过门,新人进门总要装饰一番,虽然铺张的程度不同,白薇只是个王子的侧室,只需小做装饰即可,但也有许多事要请示初初的,此时她正跟清平在卧房里不合时宜地缠绵。
所以海棠就成了代理指挥,她坐在客堂里替初初发号施令。
人家问王妃在哪里,她就说王妃有些头疼在休息。久而久之下人们都知道,王妃有一个头疼的毛病,一旦发做起来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也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必须要休息。
可巧的是,王妃头疼,王爷也跟着头疼。
缠绵了一个多时辰,清平仍不放手。初初身上多处都印着吻痕,害得她不敢穿浅色的衣服,金鼎国贵族的衣服都是低胸的,当她露着无垠的雪脯,那冰肌上面往往落着两三点红色印记,引人睹目,初初害羞不己。
以后规定,不许吻她坦露的地方。
初初好不容易摆脱了清平,重新梳洗打扮,对镜理妆,发现脖颈两处又避免不了地印上了吻痕。
本来丰满的胸部更加丰满,为此她感到烦恼不己。
清平也穿好了衣衫,看她梳得辛苦,来到她身后,握住她的玉手,轻轻拿过梳子,有模有样地替她梳起头发来。
他的动作轻柔极了。初初闭着美目惬意地享受着他的服务。
梳完之后,初初拿起一根金簪递给他笑道:“你很专业,这是本妃给你的小费,拿着吧。”
清平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自身的印子还不够多,那我就再多印上几个。”
这时海棠道:‘外面又有人问王妃呢,要挂哪种灯笼?挂多少?另外菜品怎么安排?用什么餐具?在哪里就餐?’
初初道:‘好了,我知道了,就来了。
………………………………
第 73 章 网上的蝴蝶
白薇,初初是见过的,那一晚,在她们的窗外,听到那对小姐妹的谈话,那时的白薇还处在对爱情的幻想和猜测阶段,光阴如流,没想到她与三爷竟进展得这样神速。
虽然只是一面之缘,虽然白薇年纪尚轻,但已经能看出来,她是不同于她姐姐白菊的。
她没有她姐姐的嚣张和刚烈,她阴柔的成份多一些,不然也不会把端木泰迷得神魂颠倒。
王府内也算小摆宴席,庆祝三爷迎娶新宠。宴席上,武思瑜表现得热情大方,端庄有礼,令王府上下无数人倾慕。都齐赞,三奶奶竟有这样豁达的胸襟,真是难能可贵。
武思瑜高兴地频频给众人敬酒。对端木泰更是温柔有加,百依百顺。
梅若烟坐在一旁,领导般地监督着她,武思瑜不时与她来个眼神互动。
欧阳夫人近日更加年轻了,意气风发,春光满面,这大喜的日子里,她也妩媚许多,显得格外高兴。
大厅里斛光交错,平时跟端木泰好不错的王子们,听说是白管家的女儿,又是奉子成婚,都打趣端木泰:“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可是只不讲究的兔子。”
有的又笑道:“佳人难得,泰兄艳福不浅啊。只是听说新嫂子虽然年幻尚轻,可是位绝色美人儿,不知比咱们思瑜嫂子美多少呢?对了,还要讲讲你们在一起时的体会。”
武思瑜正在旁边敬酒,虽然笑着,却恨得咬牙切齿。特别是看到端木泰那幅得意的样子。那幅得意更胜当年和她新婚燕尔时。
若不是梅若烟一直在旁边管制着她,可能她又要失控了。
酒已阑珊,夜已半,娶侧室是不兴闹洞房的,众宾客已走了大半。剩下的由四爷,五爷,六爷等人陪着。
端木泰虽然酒意已浓。但被下人掺着,被夜晚的凉风吹得也爽朗许多。他如何不得意?终于把他的心上人儿,娇娇的薇薇娶回来了,再也不用忍受因想她而心痒的感觉了。
下人们把他送到门口。他独自立着扶着门如在云端,定了定身子,推门而入。
他仍不忘轻轻带上门,走至床前大红盖头,纤手相握的玉人跟前。
掀飞盖头,一下子将她拥入怀中,白薇嘤咛一声,闻着他的酒气,娇嗔道:“你喝了多少酒?”
他一下把她带倒,令她枕在他的胸前。一只有力的胳膊,牢牢地箍住她的娇躯。以为没醉,以为不累,其实是已经累了,也醉了。
但他仍不甘心。闭着眼,在她玲珑的玉体上探索着。白薇知道他在休养生息。
她先把自己的大红喜袍脱掉,然后给他脱鞋,脱衣服,已经有五个月身孕的她累得呼哧带喘。
及至把他料理完,放下罗帐,轻轻地躺在他身边。听着他的鼾声,以为他睡着了,没想到,他的手又伸过,勾住她娇柔的身体。
端木泰睁开迷醉的眼睛望着她,柔声道:“薇薇。你知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白薇摇摇头,可爱之极。
端木泰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我在想,这样的女子不娶回去,真是白做了一世男人。娇嫩多汁妙不可言。”
白薇打了他一下。嗔道:“你们这些人拿人家当什么了,是吃的吗?我又不是食物。”
端木泰得意笑道:“你当然是食物,是最可口的食物。”
白薇扭过身子道:“你才是食物呢,我不理你了。没一句正经。”
端木泰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柔声道:“靠近些,爷要好好看看你。”
白薇不理他,当做没听见。
他又央求道:“薇薇,我今天累了,恐怕得你伺候我了,你愿意吗?”
他又说了许多软语,再也不自称爷了,一直央告着,白薇才转了过来,轻轻解了衣衫。护在胸前羞羞地不敢看他。
他捏着她的小下颊儿,柔声笑道:“这么爱害羞,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还怕我呢。”
白薇抚着突起的小腹,担扰地道:‘有他呢,”
他坐了起来,柔声道:“我知道,我当然在意他了,我也在意你呢。你放心吧,我会轻轻地。浅尝辄止。”
白薇担心道:“可是你常常说话不算话。”
“谁说的,我是开口如山,一诺千金。”
话虽如此,可是却控制不住。不知不觉就加深了探索。害得她痛苦地皱紧双眉。一双美目乞怜状。
唤起他的香惜玉之心,渐渐舒缓起来。
他道:“还象上次一样,帮我解决了怎么样?”
她波光流转,玉面娇红,象度过大难关一样,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希望他能赦免。
“三爷,我不会。”
他拉着她的玉臂,柔声道:“不会可以学嘛,慢慢不就会了。外面的姑娘们没有不会的。”
她将娇躯一扭,生气了。
“怎么了?”
“你拿人家比什么人了?”
端木泰才知道自己失言,搂过她,陪笑道:“我该打,我怎么会拿我的心肝宝贝薇薇能跟她们比呢。我们薇薇多么尊贵呢。”
白薇听到尊贵一词又不高兴了,道:“我尊贵什么,不过是奴才丫头罢了。”
“呸,你现在是侧室奶奶了,是主子了,不许说那种话了,我不喜欢听。不许你妄自菲薄,听到了吗。”
“知道了。”
他温柔地搂着她,虽然不能尽情,但此时的柔情就已经很宝贵了,他终于光明正大地把她留到自己身边。这个小丫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魔力呢,让他对她朝思暮想,没有她在身边则夜不能寐。
他心满意足地拥着她睡了。
白薇忽然有些担忧地道:“明天爷要去哪里?是否留在府中?”
端木泰柔声道:“怎么还不睡呢,想那些干什么?”
“爷不在我身边,我有些害怕,奶奶对我会不会变?”
端木泰笑道:“不会的,你没见她都改了吗?接你进来是她的主意,连这婚房都是她安排的呢,‘
白薇忧愁道:“她突然变得太好,让我不安。”
端木泰咬了一下她的小嘴唇儿,笑道:“你是怕享福吗?一切有我呢,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
两人相依相拥而睡。
他们的灯熄了,外面望着他们灯光的那个人同时也进屋了。她攥着双拳,满腔的恨懣之气。独属于她的男人居然被一个小丫头抢了去。她如何不恨呢。
她心里道,先让你们过几天逍遥日子,不过以后的日子可不那么逍遥了。
由于白薇的挽留,端木泰在府中又多待了几天,但金矿那边一直有人来催,他也就不能再安心呆下去了。
白薇仍是害怕,他柔声道:“你爹爹和你姐姐都在府中呢,有事找他们,你不必担心,没人会把你怎么样的。”
白薇点着头,放开他的手,恋恋不舍地让他走了。
白菊虽然忌惮武思瑜,但抽空仍是过来看妹妹了。自己跟了一回爷,妹妹也跟了一回爷,人家有结果了,而自己却至今没有着落。
相较之下相差甚远,怎不让她惭愧。
妹妹怀了孩子,人家三爷却让生出来,并娶回了府中,而自己呢,怀了孕,几次三番地让打去。说是时机未到,由此她不得不怀疑大爷的真心了。
但怀疑又有什么用?大爷仿佛对她失去兴趣了,已经好久都不理她了。倒是跟那个奶妈好过几回。想到此处,她更觉耻辱,难道自己连个奶妈都不如?
如果大爷也象三爷这样就好了,可惜他不是,他就是那个冷酷,好色,暴戾,善变的大爷。虽然如此,她喜欢的也正是那样的他。
但见了已身为奶奶的妹妹,既惭愧又有一种挫败感。白薇知道她在想什么,柔声安慰道:“姐姐也别太急了,我想如果大爷是真心对姐姐,是不会亏待姐姐的。”
白菊无力地冷笑了一声,谁知道他对哪一个是真心,只是自己一见了他,思维都停止了,只知道听他的话。
白薇道:“来日方长,姐姐不要太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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