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真是爱煞了他,过去拦腰抱住他,枕在他宽阔的胸前,他笑道:“你抱得这么紧,把我的衣服都弄皱了。”
“皱就皱,皱了也是元白。”
他抓着她柔软的小手,柔声笑道:“怎么了,舍不得我走了?如果舍不得我就不去了,反正我也不想去。”
初初呓语般地道:“不遵圣旨是死罪。你想被杀头吗?”
他用力地摇摇头。笑道:“不想。”
“女皇陛下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呢?”
“等你去好了之后,我再去,咱们把太太接到宫里来住。”
元白冷笑了一声。初初仰头道:“你笑什么?”
他点了她脑门一下。笑道:“女皇陛下虽然治得了国,但却不一定治得了太太,就象你治不了你母亲一样。”
她轻轻地捶了他一下,嗔道:“你别老揭人伤疤好不好?”
“我是在跟你吃预防药,免得你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还没去就说丧气话,什么意思?你如果是这个态度去和解的话还不如不去呢。”
“好长时间没回去了。你至少得带点诚意吧?不为别人就算是为了我还不行吗?”
她忽然不好意思地低声道:“你不是说要娶朕的吗?你总得为那件事努力吧?”
她那小女人的样子,令他柔情一荡。他轻轻地抬起她的下颏儿,忍不住轻吻了一下,柔声道:“我会为我们的事而努力的。其实我们也不用他们承认什么,我们早就拜堂成亲了啊。”
初初笑道:“还在说那件事,咱们都兵戎相见了,全天下人都知道我们曾经是对头,那结婚的事肯定是假的啊,你想就那么将就下去吗?”
他刮了一下她秀丽的鼻子,宠爱地道:“当然不会啦,女皇陛下。就算将就全天下的人也不会将就你的。你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的。”
初初听了火烧腮边,媚眼如丝地笑道:“别再说好话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元白看了一眼外面,笑道:“你还让我走吗,好象是不早了呢?”
初初笑着推开他:“你去啊,去吧。我不再扣留你了。人质可以走了。”
元白轻吻了一下她,初初提醒道:“一定要带礼物啊,听说太太喜欢喝酒,把最好的御酒带上几坛吧。”
元白带着十几个侍卫和几坛御酒往明王府而来。一走进那条街,他就倍感压抑,如果说不是因为初初,那是假的,正是因为他所爱的人是他的七嫂,在众人眼中他是什么人?他早就已经不期待正面评论了。
现在他要做的事就是争取认可,和原谅。但是他偏偏又是一个骄傲的人,这对他来说相当之难。
既然走了这一步,就不要再想了,总之他不会改变自己的立场。
他的马停在王府门口,守门人听到马蹄声,急忙出来观看,却看到了他,那诧异又惊奇的表情,就仿佛他是从天而降一样,居然高兴得发了呆,然后终于反映过来大声喊道:“九爷回来了,九爷回来了。”
他赶紧让小童牵过马,陪着元白往里走,笑道:“太太几乎每天都念叨九爷呢,果然把九爷念叨回来了。’
元白笑道:“我怎么听着象招魂的呢?”
他啪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笑道:“这张破嘴,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了。总之九爷回来,我们都高兴。太太一定更高兴。”
“这些酒都是送给太太的吧?九爷虽然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却知道太太喜欢什么。看来九爷是用了心的。”
他陪着元白往欧阳夫人处走。还没到门口他就高兴地喊道:“太太,您看谁回来了?是九爷,咱们九爷回来了!”
机灵的小丫环都跑出来看。看到元白又急忙进去报喜,一片声地:“太太,真的是九爷回来了!”
一回来弄得这么高调,令元白很不习惯,他的脸依然平静如常。
欧阳夫人忍不住迎了出来,元白看她老了许多,两鬓添了银丝。皱纹也多了,身体也不那么直了。但精神却还是好的。
看到他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她轻柔地唤了一声:“元白?”
身子仿佛站立不住,被身后的姑娘急忙扶住了。元白轻轻地施了一礼,道:“太太一向还好吧。”
那姑娘扶欧阳夫人坐下。欧阳夫人也抬手让他坐,含着泪花点头微笑,表示还好。
她充满慈爱地望着他,高兴笑道:“只是你好像更壮实了。”
“家里人也都好吧?”
“都很好,你八哥他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有这两个小东西陪我解闷儿,日子过得也快,身边又有这丫头,我没有闺女,这丫头就象我的亲闺女一样体贴。”
元白抬眼看了那姑娘一下。那姑娘脸色微红急忙轻轻地福了一下身子,与他施礼,元白点了一下头。
看她穿衣打扮不象是府中丫环。却象是谁家的小姐,但元白没有问。
欧阳夫人拉着姑娘的手笑道:“元白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您说。”元白满不在乎地道。
‘她是我姑姑的孙女儿,今年十九岁,应该管你叫表哥呢。”
那女孩甜美的声音唤了一声:“表哥。”
“嗯。”元白应了一声。
“几位哥哥不在家中吗?八哥在哪里?还在开药铺吗?”
欧阳夫人笑道:“他们至晚才回呢,你恢复了他们的俸禄,又封了你八哥做明王爷。而且我每月还能领到一百二十两银子,现在府中不困难了。朝中事也够你八哥忙的,药铺也很快要关张了。”
只听外面道:“太太,王妃带着龙儿和敏儿来了,”
欧阳夫人高兴地道:“你看说他们,他们就到了,这两个小东西才讨人喜欢哪。”
只见夏雨蝶牵着一个孩子,后面奶母又抱着一个孩子,地上走的那孩子应该只有三四岁的样子,蹒跚地迈着小步,在越过高高的门槛的时候,着实费了很大的劲儿。
等他好不容易迈过来时,大家都鼓掌笑了,夏氏一抬头,看见元白,灵秀的美眸转了一转,双颊晕红,笑道:“是九爷回来了。”
元白欠身轻施一礼:“八嫂,一向可好?”
“好,我们都很好,只是太太天天惦记着你,你也该早回家来看看,你就算不想我们大家,也应该想想太太呀。”
她对那走路进来的小男孩儿,笑道:“龙儿,快叫九叔,这是你的亲九叔。”
小男孩儿瞪着天真的大眼睛,看着元白,然后用力地叫了一声:“九叔。”
声音充满力量又十分清晰,元白笑道:“让九叔抱抱好不好?”
那小男孩儿有些畏惧又有些好奇地望着他,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着对妈妈道:“九叔好高。”
欧阳夫人笑道:“长大要象九叔那样,长得魁梧好不好?”
他痛快地应道:“好。”
大家都笑了。那边奶母又抱来一个几个月大的女孩儿,应该是叫敏儿的。
欧阳夫人笑道:“你不让九叔抱,九叔可要抱敏儿了。”
“李嫂,把敏儿抱来给九爷看看。”
奶母把小女婴抱过来,粉嘟嘟的小皮肤,漆黑的大眼睛,粉红色的小嘴唇儿,很漂亮。
元白接了过来,抱了抱,柔软的小东西在他宽大的怀里显得没有着落,而且那女婴六七个月大,已经开始认人了,看见元白就哭,奶母赶紧又接了过去。
欧阳夫人则叫龙儿过去,把他抱在怀里。龙儿总是不老实,拉拉这个,拽拽那个。欧阳夫人身边有许多木头玩具,还有竹子的,就递给他让他玩玩具。(未完待续)
………………………………
第 330章 借尸还魂
夏雨蝶笑道:“什么时候喝元白的喜酒啊?有合适的新娘人选了吗?如果没有太太这边预备着呢。”
欧阳夫人旁边那女孩脸蓦地红了。
元白道:“既然八嫂问起,我不妨直说,我会择日与女皇陛下江城雪成婚的。希望家里人能去喝喜酒。”
本来欧阳夫人有说有笑地逗着龙儿玩,此时忽然定在了那里,然后慢慢转过脸来,表情十分严峻。
但看元白一脸冰冷,欧阳夫人只有语重心长地道:“元白,我们都知道你之前跟江城雪的婚事是假的,因为误会你们我十分自责。”
“我想你也不能真的做出那种事,她毕竟是你七哥的女人。”
元白毫不相让地道:“可是七哥已经不在了,难道我不能喜欢她跟她在一起吗?何况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婚礼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欧阳夫人忍不住斥道:“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吗?你为什么非要跟她在一起,还把皇位让给她?她一个麻油铺家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当女皇!”
元白断然拍桌而起,吓得孩子‘哇’地哭了起来,夏氏赶紧让奶妈抱走,自己抱过龙儿。
元白深锁剑眉,怒道:“如今她已经是当今女皇,太太怎么还能如此说她?恢复你们的俸禄,封子明为明王爷都是城雪的旨意,你们就是这么以怨报德的吗?”
欧阳夫人嘲笑道:“你说你一直跟她好。这么说你甘愿当她的面首了?别跟我说她有多能,如果没有你,不是你让着她。她能当女皇吗?她凭什么?她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不正经勾引男人的本事罢了。”
“整天有男人环绕,她很自在是不是?而你堂堂的常胜将军居然愿意为她保驾护航。明明自己可以做一国之君,光耀咱们端木氏,却甘愿在一个女人手下俯首称臣。”
元白满不在乎地道:“那又怎么样,女皇陛下能创造盛世,完善制度。有自成一套的治国理论,让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难道不行吗。”
欧阳夫人冷笑道:“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你吗?说你被她迷住了,才会让她当女皇。”
“你刚才说她的治国理论,她能有什么理论,不过是延用先女皇的治国之道而已。让女子科考,让女子婚前可以与男人接触,婚后还可以休夫,不但可以休夫,还能分得夫家的一份财产。全国上下一片乱象,纵容天下女子做那些丧伦败德的事儿,而且还名正言顺,难道这就是她的治国之道?”
元白冷冷道:“太太如此贬低女人,难道自己不是女人吗?”
“女人不应该爱护自己吗。我父亲对您如何,您没有体会吗?如果早有城雪所提的离婚治度会不会不一样呢?”
欧阳夫人不可思议地盯着元白,几乎不相信这番话是元白说的。她嘲讽地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江城雪能早几年当皇帝,就能挽回我的命运,让我跟你父亲离婚!”
“女人的一生应该是沉静和忍耐的,如果一个女人不能忍耐,整天张牙舞爪,凌驾于男人之上。那这个女人连勾栏巷里的妓女都不如!”
“女人除了洗衣服做饭生孩子还能做什么?能干繁重的体力劳动吗,能保家卫国。冲锋陷阵地打仗吗?还是能盖房子造桥?”
“太太把女子说得一无是处,如果没有女子,咱们的衣服鞋袜从何而来?女子也可以给人看病,也可以吟诗作画,谱曲作曲,也可以经通各种技艺,也可以上战杀敌,女人也可以顶半边天,太太身为女人怎么反倒歧视女人?”
欧阳夫人冷笑道:“我只知道自古以来几千年,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不歧视女人,纵得女人倒反天纲!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夏雨蝶笑道:“我一直以为元白是大男子主义,没想到却如此体贴女人。倒是我看错了。谁要是嫁给元白可有福气了。”
欧阳夫人冷冷道:“她是女皇也好,不是女皇也罢,她是你七嫂的事实不能改变,如果你真的娶她,就对不住你七哥!如果她嫁给你,也对不起你七哥!我不会接受这个女人当我两次儿媳妇的。”
“元白,身为男人不能放任女人,你大权在握,推倒她易如反掌,你就是她身后的大树,如果没有你她不可能稳稳地坐在女皇的位置上,你如此尊崇她,贬低自己,难道你忘了被姓回康氏的耻辱了吗?”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这个女人野心勃勃,如果哪一天她一不高兴学姬覆雨的样子,改朝换代,大肆屠戮,那个时候你就是千古罪人。”
“我还听说她把姬覆雨的男宠也养在身边,你难道要跟许多人共享一个女人不成?”
元白已经是一忍再忍,此时他却再也不能忍下去了,如狂兽般地低吼道:“太太,女皇陛下跟那个男宠清清白白,你如此亵渎女皇陛下该当何罪,你知道吗?”
欧阳夫人冷笑道:“是杀头之罪吗?那你就让她来杀我好了,我不怕死。”
“太太这样自持其重其底气何在?到底是真的不怕死呢还是觉得因为有我在,城雪不会拿你怎么样,才会这样有恃无恐?”
欧阳夫人断喝一声:“元白!你这是在跟你母亲说话吗?”
“我只知道我们都是女皇陛下的臣民,是臣民就应该尊重君主。”
欧阳夫人一摆手道:“你走吧,不用再回府里来了,也不用再见我,我也不是你母亲,你也不是我儿子。我没有这样不争气的儿子!”
夏雨蝶和旁边的那个姑娘都劝解道:“九爷今天刚出来。您不该生那么大的气,有什么话一家人慢慢说,别伤了感情。”
元白望着她们一眼道:“看也看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不打扰各位了。”
他憋着一股火儿,迈着大步往外走,走出穿廊却正遇端木泰和子明。
他们见了他就高兴地道上前道:“真的是九弟回来了,我们还不敢相信呢。”
元白面红赤红,勉强笑道:“三哥,八哥。回来得晚了,元白要告辞了。以后有事再见吧。”
端木泰拉住他,急道:“你干什么去?咱们兄弟刚见面你就想溜?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听说你回来才专门跑回来的?走,上我那屋里喝酒去。咱们边吃边聊。”
元白一肚子气,哪有心思喝酒啊。但被两个哥哥推推搡搡地推到端木泰的屋里。
元白到他屋里,却见白蝶在那里,这个白蝶听说仿佛不善,三哥怎么把她收到屋中了?
白蝶上前一福身子,柔声道:“九爷回来了,可真是大喜事。”举止温柔,声音柔婉,仿佛没有传说中的坏。
元白和子明两人坐下,白蝶沏了茶来。端木泰又吩咐道:“你再去做几个小菜吧,我们兄弟好好聚一聚。”
“好。”她含笑而走,去做菜了。
元白觉得奇怪。问道:“她不是跟着武思瑜的吗?怎么又回来了?”
子明神秘地笑道:“你猜她是谁?”
“她不是白管家的小女儿白蝶吗?”
子明笑道:“非也,非也,你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任你身经百战见多识广也一定想不到的事。”
元白微蹙剑眉,好奇地笑道:“到底什么事?”
子明仍故弄玄虚地道:“你猜呀?你猜到了算你神!”
元白想了想笑道:“你刚才说是也不是,难道是跟她长的一样的人?”
子明摇头,得意地笑道:“我就知道你猜不到。”
他神秘地笑道:“她的外表是白蝶没错。但她灵魂却是白薇!”
元白嘲笑般地道:“八哥在说什么呢?”
“我就知道你不信,三哥你说。看他还信不信。”
端木泰摆上许多水果,然后坐在他们旁边,然后肯定地道:
“老八说得没错,她就是用白薇,真的白蝶已经死了,是白薇的魂魄进入了白蝶的身体。”
元白眉头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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