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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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凰- 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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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后尤澈也走了。只剩下她与元白。

    她柔声道:“元白不要再喝了。”

    “如果今天输的是我,你是不是不这样?”

    元白笑道:“女皇陛下,我很高兴呢。你以为我伤心吗?能跟你在一起,不用为了见面而发愁,我是很高兴的。”

    初初轻轻地叹了一声:“假话。”

    元白举杯道:“陛下。臣敬陛下一杯,祝陛下青春永驻,玉体安康。”

    初初柔声道:“你随我回京城吗?我们就可以随时见面了。”

    他笑道:“陛下,臣的理想已经变了,我想卸甲归田了。”

    初初紧张地道:“你喝醉了,什么卸甲归田?你难道不帮我吗?”

    “你身边有那么多的能人还用我帮吗?”

    初初嘀咕了一句:“心胸狭隘。”

    他们虽然说了很久,也喝了很久。可是她一句话都没说到他心里去。

    这一夜她心事重重,虽然胜了元白,却仿佛也失去了他。第二天,更为震惊的消息是尤澈留下一纸辞呈走了。而元白也当面递出了辞呈。

    初初心情沉重地接过辞呈,美目无限伤感地道:“你就这么见不得我赢?如果赢的是你,难道我也要递辞呈吗?”

    元白没有回应她的啰嗦。只是再行一礼道:“陛下珍重。”然后退了出去。

    初初泪光盈盈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他们都要离我而去,只因为我是女皇吗?

    她望着身旁的蕴藉,上官星辰和太子爷,悲声道:“你们会离开朕吗?”

    三人道:“陛下开什么玩笑,我们怎么会离开陛下呢?”

    上官星辰道:“陛下不要伤感了。还是想一下眼前吧。”

    “端木元白走了,他手下的忠诚度是非常高的,如果他们再兴反叛,那后果也是不可收拾的。”

    初初道:“把元白旧部分编吧,编到你和蕴藉的队伍中,”

    “陛下英明。”

    她又对太子爷道:“让你的那两个副官分别驻守这边吧。今天我们打道回府。”

    初初并且下诏令,免去元白属地百姓的三年赋税,也算是施惠于民吧。

    浩浩荡荡的大军簇拥着初初等人,班师回朝。虽然天下一统,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还未到京城,就收到京城来的急报,武思威已经占领了两个郡县,而且此时正往京城开动。

    “苏将军呢?”

    “苏将军遭到武思威的围攻,几乎全军覆没,苏将军和几十名部下拼死冲出来,命已经丢掉大半条了。”

    “陛下再不快些就要被武思威抢占先机了。”

    初初道:“武思威带了多少人?”

    “大约三万余众。”

    初初沉吟道:“那么他拥有的不止三万兵马,九头山那边还会有守寨的。”

    “咱们长途跋涉,路途劳累与他对敌实为不利。那不如智取。”

    “他们部队行到哪里了?”

    “快到京城近郊的榕树林了。”

    “好,咱们就在榕树林里设伏。下绊马索,和陷马坑。”然后以箭攻之。先让他们知难而退,等我们休养几天,恢复体力再一举将他们歼灭。”

    上官星辰忍了又忍道:“我去设伏。”

    端木蕴藉道:“我去埋伏弓箭手。”

    初初则带着一半部队绕过榕树林,到树林对面去,围堵他们。

    武思威消灭了苏臣的三千部队,差一点没活捉他,甚是得意。本来他没想这么快进攻,但有黄易之在旁边出主意,说他们大军南下京城空虚,不如趁此机会占领京城。占了他们的老巢,谁入主京城得到玉玺谁就是皇帝。

    他还听说江城雪把管理后宫的大权交到他女儿手上,只要到城门外,他一叫城门黄芮就会把门打开,到时候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京城了。

    武思威虽然有军队,但却是个老粗,到时候略施小计从他手中夺取皇位也不是什么难过。

    武思威听到他入情入理的分析,再加上新败苏臣,令他信心大增所以才决定攻打京城。

    在路过榕树林的时候一行人根本没有多想。因为土路上连个马蹄印儿也无,他们当然想不到他们会在这里设伏。

    等他们部队走到树林深处之时,绊马索,陷马坑才让他们尝到了威力。

    武思威的马掉到陷马坑里而他则从马身上弹跳上来。其他人则是连人带马陷入坑中,他大喊:“快撤,快离开这里,”

    正在他们人马混乱之际,上官星辰埋伏的弓箭手开始射箭,两旁下起如林箭雨。死伤者无数。

    武思威与黄易之都大喊快撤。而后面的部队已经调头在撤了。武思威冲到部队之中,统领众人,而蕴藉此时已经带了一部分人埋伏在树林之口,见他们逃过来,也是乱箭齐射。

    武思威带着众人急岔到别的地方去。蕴藉也不追赶,与上官星辰拉起他们的马。

    伤的不重的可以留用,伤得严重的,则带回去直接做烤马肉,马肉錎饼,马肉炖土豆。

    大军驻守在宫外,回宫后,所有人都非常高兴,朝堂之上,那些原来不怎么服她的大臣们这回都万分佩服,因为她战胜了端木元白,而且仅一役就夺回半壁江山。

    从历史上来说也是绝无仅有的。

    初初说了一些谦虚的话,但当有大臣问道元白大将军去向的时候,她总是无言回答。由此太子爷和蕴藉暗示,不要问这类问题。

    攻打武思威的事就留给上官星辰和蕴藉了。蕴藉白天在外面打仗,晚上回到宫中陪她。

    她总算可以过正常女人该过日子,可是,她却拒绝了蕴藉,宁愿自己独睡。

    自从元白走后,她就一直不开心,蕴藉当然明白她心中所想。

    此次黄芮把宫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初初对她也是大加赞赏,只是她父亲做着反叛的事,也令她有口无言,倍感压力。

    幸好她可以陪在太子爷身边伺候,虽然用不着她伺候。但至少可以不用见初初。

    几天之后武思威的三万大军被上官星辰和端木蕴藉打败。九头山的老巢也被他们端了。武思威被斩杀。黄易之被生擒。

    本来按惯例黄易之是要被处死的,他毕竟是端木蕴藉的师父,便被下入大牢看押了起来。即使在牢中,黄易之仍不甘心,还在对蕴藉大声扬言,一定要夺了江城雪的江山。

    “这江山是你送给江城雪的,我辛辛苦苦把你抚养成人就是为了看你能登基的那一天,没想到你真让我失望。”

    蕴藉只去过那一次,以后就再也不去了,黄芮去也被他骂了一通。都怪她不肯嫁给蕴藉才让江城雪有机可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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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遁入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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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芮流泪道:“爹,你现在能够活着,已经是法外开恩了。不要再找死了好不好。如果不是有蕴藉哥哥的面子,你就活不成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有什么可明白的,在这种地方过日子还不如死了的好。”

    他虽然如此说,但却活得比任何人都惜命。刚头疼感冒一点就叫太医。想吃什么要什么,把自己当成土皇上了。

    天下一统分而治之,这是自百年来从未有过的局面,鬼城仍旧是上官星辰的领域,不过里面他的争斗没有了,那里成了艺术中心。

    他把端木清平所画的几幅画都拿到初初面前,初初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留在她的御书房珍藏。

    睹画思人,她心中倍感悲伤。他的尸骨还在红玉国,那个公主听说又招了驸马,红玉国她非争讨不可,一定灭了那个弹丸之地。活擒那个公主,将她千刀万剐,以解她心头之恨。

    但现国内刚刚平定不宜用兵。

    苏臣的伤很沉重,初初把他接到宫中,由宫里的太医们医治,下了朝她也去看他。

    初初柔声道:“都怪你,说那么不吉利的话。你看现在。。。”

    他皱着脸笑道:“能活着见陛下,苏臣已经很高兴了,陛下不必为我难过。天下一统倒是恭喜陛下。陛下的能力是男人所不能及。真不知哪个男子能配得起陛下。”

    初初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怎么你也这般说,我自己知道自己,不过是别人抬举罢了。我自己哪能不知道分寸?”

    “陛下冰雪聪明,一定会协调好所有关系的。’

    初初喂了他一口燕窝粥,柔声道:“你快点好起来帮我。”

    他笑道:“臣尊命。”

    初初从他这里离开,回到寝宫,想想这些日子,因为没有元白的消息。她坐卧不宁,也冷落了蕴藉。便唤蕴藉来。

    蕴藉来的时候,她正在水中沐浴,初初昭示得这样直接。脸色羞红,很不好意思。见他来了,急忙披了一件衣服,哪知纱衣一沾湿身都贴在肌肤上,更加勾勒出她身体的沟壑纵横。

    蕴藉见了忙低下头,有礼道:“陛下唤臣什么事?”

    初初见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便往他身上泼了一下水,娇声道:“你跟我装蒜。”

    但他仍然屹立不动:“臣没有。陛下到底什么事?”

    初初没想到他会这样,柳眉轻皱,有些畏惧地道:“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臣只是觉得陛下现在就该用不到我了,我是否也可以隐退。”

    初初从水中爬出来,衣服都箍在身上,她跪在他身边,捧起他的脸。惊惧地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不在朕身边帮朕,那些奏折谁帮朕批,国家大事谁帮朕处理?”

    “江山倍有能人出,陛下也应该换换新人了。”

    初初用力地推了一下他:“端木蕴藉你混蛋!”

    然后就坐在一旁抹眼泪,一个一个都要离朕而去,难道真要朕做孤家寡人吗?朕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哭得抽抽答答,起伏跌宕。一开始只为打动他,所以是假哭,但等到他一直无动于衷,她回来乏力之时便成真哭。

    她摇晃着蕴藉的肩膀道:“蕴藉,我有不对的地方你就原谅了好不好,不要跟我计较。你不在我身边。这么大的国家我怎么能支撑得起来?”

    “再说,一到晚上那冷冷清清的寝宫叫朕如何应对?”

    他双手合什道:“陛下,每个人到头来都是孤独的,面对的只有自己,身为一国之主更应该如此。谁也不可能陪陛下到永远。”

    此时初初觉出了一丝不祥的味道。他的话语中透着禅意,就象她初见清平的时候,所不同的是,清平虽然禅意但心中有她,而在他心中,初初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初初害怕地扎进他的怀里,畏惧地道:“不要,不要。蕴藉,你今天不想陪朕,可以不陪,那就陪朕聊会天儿好不好?朕不免强你了。”

    蕴藉道:“人与人在一起不过是缘聚缘散而已,陛下没有必要因为缘散而伤心,虽然结束了一段缘分,却也开始了另一段缘分。”

    初初湿漉漉的胳膊勾住他的脖子,道:“不要再讲了,朕求你不要再讲了。朕不想听。”

    “如果陛下不想听,那臣就告退了。”

    “不,不。不要走。”

    初初就象留恋母亲的孩童一般留恋着他,同时她也不相信他对自己没有感觉了。

    她扎进他怀里的时候,轻轻地拉开了他的衣带,柔软颤抖的小手贴着他的肌肤蠕动着,然后慢慢探向他的下体。

    可是任她千般呼唤,他也蓬勃不起了。哪怕她脱掉湿衣,覆在他身上,以饱满的胸部蠕动在他胸膛,他的脸颊,他依无动于衷。

    最后初初无能为力地伏在他身上哭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朕,朕做错了什么?只因朕心中放不下元白吗?你就恼恨成如此?”

    蕴藉扶起她,然后站起来,系好衣带,道:“陛下,臣这一生的心愿都实现了,已无遗憾,臣现在向往的是青灯古佛相伴,别无他求。”

    这是初初预料到但也最怕听到的话。

    初初摇头道:“你不要说,不要说,朕不想听。”

    “即使陛下不想听,也改变不了最后的决定。臣去意已决。陛下珍重。”

    “端木蕴藉如果你走,朕就永远不见你。”

    他依然故地向外面走去。

    初初大声对外面宫女道:“关门!”

    宫女当地一声把门关上。把端木蕴藉关在里面。初初穿上衣服,挽住湿湿的头发,远远地看着他。

    她恼怒地道:“你想出家?就算你要出家也是朕出了算。朕不许你出家,你就出不了家。”

    他温声道:“城雪,你这又是何必呢?正所谓留得住人,留不住心。”

    初初凄笑了一声:“现在轮到朕留不住别人的心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

    他长叹一声,目光变得渺茫起来:“从一次次的战争中吧,从看到那些尸体的时候。我至今梦中也应常看到那些死在地道里的兄弟们。所以城雪,我心中是不安的。我想每天诵经为他们超度。”

    “要超度他们也不难,请皇家寺院的僧人为他们做一场法事就行了,如果你仍觉得不行就多做几场。”

    “城雪,我这种心情你不会明白的。我其实已经厌倦了尘世。我想过那种与佛为伴的日子。”

    初初道:“可是我曾见过寺里那些威武的大佛,只能起到震摄人心的作用,却俗气得很。每天香烟缭绕也不堪洁净。佛门之中也会因争首座,争住持而争斗,都说佛门净土,哪来的净土?”

    “去了那里倒是玷污了蕴藉。”

    没想到蕴藉道:“争斗虽有,我却不争,别人能奈我何?”

    初初道:“那你可以试试,如果你不说你是端木蕴藉别人会怎么对你,你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你不妨去试试。”

    “就算轮为扫地僧又如何?我心甘情愿。”

    看来他真是铁了心的,初初最后做出让步,道:“你出家可以,但只能在皇家寺院出家,其他地方寺院不可以。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朕就答应你。”

    他立即回应道:“天下佛门是一家,在哪里出家都是一样的,谢陛下恩典。”

    “朕还有一个要求,你必须更换姓名隐瞒身份,不能说你是端木蕴藉。”

    “名声本来就是身外之物,既入佛门便也看淡世间名利,那也没什么。”

    “好,何时启程随你吧,朕就不送你了。”

    “端木蕴藉此刻就告辞,陛下珍重。”

    太子爷有黄芮,上官星辰有紫嫣,端木元白有映桐,尤澈又不知去往何方,眼前能一心一意对她,能一直在她身边的只有蕴藉,可是连他也要离我而去。

    初初的泪水不知不觉就流了出来,她站在那里,柔声道:“蕴藉,能最后再抱我一次吗?”

    端木蕴藉忽然走过来,轻轻地拥她入怀,初初则紧紧地搂住他,良久抬泪眼道:“蕴藉,你有没有爱过我?”

    他轻轻拭去她的眼泪,道:“我曾经当然十分爱过你,现在也是,只不过爱的方式有很多,未必在一起,你如果有事我一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蕴藉,朕一直想着报仇是不是错了?”

    “陛下如果不想着报仇也不会做这个皇帝了,是不是?”

    “既然陛下心中有仇怨就去报吧,我相信你也会对天下百姓好的。因为你很善良。”

    初初站在城楼上看他走出去渐渐地走远混入在人群中,那种滋味无法形容。

    不知何时黄芮站在她身边,轻轻地道:“蕴藉哥哥走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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