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太子爷狂怒,啪啪地拍着桌子。而黄芮则哈哈大笑。两人看到初初都吓了一跳。然后黄芮指着笼子接着笑,而太子爷气急败坏地道:“你是不是作弊,喂它人参,麻黄。大麻之类的东西了?”
黄芮儿童般纯洁的大眼睛,不懂地望着他:“那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喂那些东西呢?”
太子爷气鼓鼓地把桌子上的一堆银子推过去,狠狠地道:“拿去!”
黄芮咧开嘴笑了,得意地看着初初,好看的眉毛一扬,底气十足地道:“城雪姐姐,等以后咱们出宫我请你到处吃好吃的去。你想吃什么,咱就吃什么。咱有钱了。”
那骄傲的样子,仿佛拥有了一座金山一样,她如此高兴应该不单是因为银子。而是太子爷那生气的样子,她终于把他惹恼了。而且不服输的他,斗完这回还会斗下回,所以她等于是有了下一次的约会。
初初笑道:“好,姐等着你的大餐呢。要多赢一些噢,千万不要给咱们女人丢脸!”
太子爷怒气腾腾地瞪着她,粗声道:“浅薄!”
初初此时更是扶椅大笑。
太子爷不满地站起来:“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浅薄就是浅薄!”
然后干脆地转身走了。
初初对着他的背影大笑道:“去找个好的来吧,这个太逊了!”
她把笼子里垂死挣扎的那只蟋蟀拎出来,咧着嘴道:“你也太可怜了,你为他冲锋陷阵。出生入死,他居然弃你于不顾!他活该输!你放心,姐姐会好好给你送葬的。”
她在茶花下挖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坑儿,用花瓣铺底,把蟋蟀放在上面,然后盖上树叶儿。最后用土掩埋。并拢出一个小小坟包儿,在上面放了一朵小白花,折了三根草棍当香插在坟头,作为祭奠。
这行为虽然有些疯颠,但她的样子却十分虔诚。间黄芮想笑都笑不出,却莫名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也很奇怪怎么会被她这种行为感染?
初初站起来笑道:“感觉是不是有点象小孩子过家家?”
黄芮嘟着嘴,似是想起往事,叹道:“好久没有见到蕴藉哥哥了。我都想他了。”
“你很快会见到他的。”
“跟我走吧。”初初道。
她手里捧着许多银子,笑道:“等我把这些藏起来。”
她风筝般地飘走了,一会儿功夫又飘到她身边,道:“咱们去哪儿?”
“去看看姬覆雨和紫嫣。”
“看她们干什么?她们现在是阶下囚。”
“正因为阶下囚才要去看。”
她勾着她的胳膊,柔声道:“城雪姐姐,你真的不杀姬覆雨了吗?你不是一直都想杀她吗?咱们之前做的那些努力都是为了杀她啊,你怎么能轻易就放过她呢,你真的如太子爷所说,会因为上官星辰不杀她?”
的确,这一路都是黄芮陪她走过来的,她知道她有多辛苦,她为她也付出了许多努力,事实也证明黄芮是个独一无二的好妹妹。她跟她的心和感情是连在一起的,她有必要跟她解释一下。
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是啊,以前上官星辰在,拦着她不让她杀姬覆雨,但是现在上官星辰不在了,而且他为了救姬覆雨还打伤了她,如今的皇宫太子爷是主人,而太子爷不会阻止她做任何事。
现在没人管了,她是否真的要杀掉姬覆雨呢?以遥祭清平的在天之灵。
她摸着腰间的匕首,眼睛轻轻地眯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平之死,姬覆雨有一半的责任,端木元白也有一半的责任,她是否要将端木元白也一起杀掉?
想到这里她攥着匕首的手又紧了紧。姬覆雨必须死。初初心里道。
她对黄芮道:“现在没人保护她了,她也该活到时候了。”
偌大的寝宫被侍卫包围着,侍卫们见到初初和黄芮都训练有素地行礼让路,毕恭毕敬。
初初心道。权利真是件好东西,前几天她躲他们还如过街老鼠。现在俨然已经是他们的领导了。
那些原来的宫女们见到初初更是恭敬,齐刷刷地跪在她身前,那感觉让她一下子成了姬覆雨第二。
但那个拦她的那个领头大宫女却不见了,那个宫女武功高强,责任心也很强,不知让太子爷给调到哪里去了。
说来也奇怪,太子爷怎么偏偏把她调走了?也许她对姬覆雨忠心不二不肯降服,才不得不把她关押起来?
总之此一时彼一时也,她现在可以来去自如了。
但是她对嚣张跋扈的姬覆雨被软禁的日子却充满好奇。直接去看她可能会装。只有偷偷地看才会看到她的真实状态。
于是她吩咐所有人不许声张,她和黄芮悄然来到姬覆雨的寝宫之外,还是原来的寝宫,只是里面陈设全都没了,只有一张床和一面镜子而已。很象软禁的样子,而且有规定,她永远没有插门的权利,所以门虚掩着。通过门缝儿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
初初趴着门缝儿往里看,却看到室内有两个人。一个是姬覆雨,另一个则是柔加。
她让他们快走,他怎么还在这里?
只听姬覆雨道:“你不是不喜欢朕。怎么还来这里?你现在自由了,完全可以不用管朕。”
柔加又恢复了他往常的那种俊美,连说话都是平常的那种温柔声音,他不急不徐地道:“难道陛下不知道喜欢要比爱浅薄得多吗?我是爱陛下的,无论陛下怎样我都不会离开陛下。”
姬覆雨眼泪汪汪:“这么多年也唯独你,朕没有爱错。”
柔加柔声道:“陛下也不要恨紫嫣了。她喜欢上陛下的儿子也没有错。”
“儿子?有比没有更可怕!还是你最好了。朕当年真是疯了。既然他不爱朕,朕为什么还要为他生下孩子呢?到现在他们都视我朕为仇敌。”
柔加将她拥在怀中,柔声道:‘他还活着吗?”
姬覆雨点点头。
柔加不解地道:“为什么上官星辰在的时候您没有告诉他呢?”
姬覆雨忽然抖着肩膀哈哈狂笑,似是十分解气地道:“朕为什么要告诉他们?他们都恨朕彻骨!朕就让他们到死都不能相见!甚至不让他们知道彼此的存在!”
姬覆雨开始变得疏狂起来,柔加拦腰抱住她:“可是陛下。如果这样您不是更痛苦吗?”
她更加狂笑道:“朕反正什么都没有了,陪他们痛苦一下又何妨?朕有的是时间跟他们耗着。你知道他住在哪种地方吗?如果没人送吃的给他,他就得活活饿死。可是朕还是每天会把吃的分给他一些。”
“但是他不但不感激我,你知道他说我什么吗?他说朕丢了江山,他知道朕早晚会有这一天!”
她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攥得紧紧地,在空中疯狂地击打着:“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解朕的恨!你说我凭什么要让他们相认?”
柔加摇头苦叹道:“陛下,又何必如此呢?也许您告诉了他们,他们也就原谅您了。”
姬覆雨拍着桌子,瞪着发红的眼睛:“朕为什么要求得他们的原谅!他们有什么原谅朕的资格!朕就算对不起全天下人却没有对不起他们!”
她拉着柔加的手,大声道:“走,朕带你去见他,朕要让他看看,比他强的人,比他爱朕的人比比皆是!他其实什么都不是!“
………………………………
第 275 章 都是嫉妒惹的祸
初初和黄芮互看了一眼,难道姬覆雨疯了吗?她根本出不去,她要带他去哪里啊?但见她拉着他往另一头走了,在门这边已经看不到。
初初轻轻地推开门与黄芮悄悄地进来贴在描金柱子上,但见姬覆雨从壁画上推开一扇门,拉着柔加,蹑手蹑脚地进去了,进去之后随手又把门合上,跟原来一样,初初与黄芮看到的只是壁画而已。却没有门的痕迹。
她和黄芮呆了一会儿,估计他们走远了,才去壁画那边去摸,终于在边缘上摸到一个小突起,初初轻轻拉着那个小突起,门就开了。
她和黄芮进去。一股阴冷的风直灌上来,她也将门合上,然后顺着洞的走势一路向下而去。姬覆雨和柔加都不会武功,初初和黄芮都有功夫在身,所以追上他们并且不被他们发觉是件很容易的事。
姬覆雨走得越来越慢,尤其是上坡的时候,几乎是柔加背着上去的。借着火把的光,可以看到上面又是一个门,是个黑色的铁门。姬覆雨停在门外又休息了一会儿,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镜子然后对镜理妆,然后又替柔加整理了一番鬓角,和衣服在确定一切完美的情况下,才推门而入。听铁门那迟钝的声音,应该是很重的。
他们进去,初初与黄芮顺着陡峭的台阶就飞跃了上来。隐在铁门之后,他们并没有把铁门合上,而是直接往内室走了。
初初从门的边缘探出头来,眼前的不过是间空屋子,里面还有一道。那是道木门。
初初和黄芮又进去,隐在木门之后。木门上有破洞,她顺着破洞往里看,里面用铁链锁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这个人本来是脸朝外,安静地在睡觉,而姬覆雨则远远地在破桌前坐下。柔加笔直地站在她身后。
躺在木板上的男人显然已经醒了,但连眼睛不睁,懒懒地道:“又给我送饭来了?”
姬覆雨冷笑道:“送饭?你想得也太称心如意了,你饿了吧?噢对了。你好像是一天多没吃饭了,感觉怎么样?”
那人晃动着身上的铁链,坐了起来,满头黑发垂在两边,胡子垂胸,几乎跟头发一样长,但是他脸色白净,剑眉朗目,高鼻方口,脸上棱角分明。不失为一个美男子。
他一对星眸从乱发里射出犀利的幽光,当看到姬覆雨身后站着的柔加,他晃了一下头,将眼前的乱发晃到两边,一边打量着他。一边颇耐人寻味地笑道:“这是你最得意的男宠吧?你带他来,是象我炫耀吗?”
他啪啪地拍着巴掌笑道:“好极了。很年轻俊美,只是人家是正青春,你已是昨日黄花,你可拿什么给人家呢。你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姬覆雨沉了一口气,力图威严地道:“谁说朕一无所有了?”
那人哈哈笑道:“这里的两个守卫跑了,每天也是你送饭给我。外面不是喊杀声,就是火光,你应该是被软禁了吧?你现在也只能在我面前装女皇了!’
姬覆雨被他揭了底牌本来是恼羞成怒,可是她一转念又笑道:“就算你说的那又怎么样?朕的日子比以前还要舒服,住着舒服的宫殿,每天好吃好喝。不用处理国事,还有人陪,是不是也强过你千万倍呢?”
他嘿嘿笑道:“你是想让我祝贺你丢了江山是吗?’
姬覆雨无所谓地笑道:“朕不在乎,有你在这更黑暗的地方陪着朕,朕活多少时间都没问题?还有你知道吗?当然我扔走的那个孩子他还活着。我跟他说他的父亲不是端木仁修,你猜他怎么说?他都没有问,看来他是不想知道你的所在!”
“他现在不在宫中,可能也永远回不来了,而你呢也将在这里自生自灭,你们都恨朕,可是朕觉得你们也好可怜,居然同在世上却看不到彼此!我真替你们悲哀呀!这也是你们恨朕的下场!”
“一切的一切都源于你对我的无视,你一辈子不想看到朕,可是你只能看到朕,因为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从今以后,你就每隔一天吃一顿饭吧?朕觉得把你养得太肥了。你的头脑也没必要转得那么快,消耗能量。”
那个男人一下子冲了过来,把铁链拉得笔直,疯魔般地瞪着她:“他没有问,只瞅不起你这种女人!他也绝对想不到你用多么卑劣的手段让男人跟你发生关系,你连妓女都不如!他本没有什么错,可是他的存在确实是一个误会!”
“将来我一定会认他,他也会认我,而你根本不存在!一个连亲姐姐都不放过的女魔头,有什么资格做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将永远是姬覆云!出去之后我就会这么告诉他!”
姬覆雨终于忍无可忍,掀翻了桌子,狂怒道:“你休想!你休想出去,你休想在他的面前提起姬覆云。我宁愿他恨我,也不愿意他听到姬覆云的名字。姬覆云早就应该下地狱!”
“该下地狱的是你!你把世人想得都太仁慈了,仁慈到可以宽怒你所有的罪恶,而你根本不需要忏悔!”
姬覆雨狂怒道:“朕此生恨透了姬覆云,天下间所有美好的词汇都罗列在她的身上,美丽,善良,温柔,贤慧,可是我只需要证明一点,愚蠢,她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就算我重活一千次,一万次,我也要杀她一千次一万次,永远没有例外!”
初初听到这里,豁然推开木门,冷笑道:“即使你重活千万次,也没有机会杀她了,美丽,善良,温柔,贤慧,那不是她的错,是你自卑,她所拥有的你没有,即使你害死了她,她也依旧是美丽,善良,温柔,贤慧的。而你却变得更加狰狞可怖。象长着血爪的巫婆。”
‘本来看在上官星辰的面子上,想饶你不死,可是你太也可恶,即使这样,我也不杀你,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姬覆雨慌了神儿:“你们怎么来的,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你们跟踪朕?”
初初从门外摘下打开铁链的钥匙,替那个男人打开手脚上的镣铐。
然后黄芮把姬覆雨拉了过来,初初将铁链给她铐上,她疯狂地反抗着,大喊柔加救她,又喊她是女皇,是上官星辰的母亲,谁也不敢这么对她!但在黄芮的帮助下还是顺利地给她戴上了沉重的手铐脚镣。
一瞬间里外转换,人物转换,初初抱着胳膊端详地笑道:“还是你戴上这些更养眼!刚才你说每隔一天吃一顿饭,我没有那么苛刻,你就一天吃一顿饭好了。’
然后她对那个邋遢的男人道:“有事情外面说,这里不宜长时间逗留。”
姬覆雨大骂初初,声嘶力竭地喊放开她!并且一遍一遍地呼唤柔加,其意或者是让他陪在这里,或者是让他求情。
柔加眼中含泪地望着她,却不住地摇头。
他柔声道:“我没有想到陛下会杀死自己的亲姐姐,那是怎样的仇恨啊?我的父母就是被人打死的,因为他们欠人家钱,就被人家打死了,可是陛下杀死自己的亲姐姐又是为了什么呢?就因为她比您美丽,善良,温柔,贤慧吗?难道这些也是罪吗?就算这个男人喜欢她,而不喜欢您,可您也有您的优点啊,他不喜欢并不代表所有的男人都不喜欢。陛下为了一个男人杀自己的手足,值得吗?”
“即使您为他生下一个孩子,而他还仍是对你死去的姐姐念念不忘,您也仍觉得值得吗?”
那个男人正在活动筋骨,忽然长臂一伸掐住他的脖子,瞪眼道:“男宠!你这种身份没有资格谈论我们的事情!你若想跟她一起陪葬,我成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她身边的原因!”
柔加白净的脸瞬间涨得紫红,能听见他喉咙间咯吱作响。
初初以匕首抵住他的脖颈,吼道:“放手!”
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他是会武功的,而且功夫不错。姬覆雨故意大声道:“端木仁朔,你别以为出去了就天下太平!等他们知道你的身份,看到你还这么年轻,你还是活不成的!你也未必能见到你的儿子!朕即使今日成为阶下之囚,好歹曾经也曾统领天下,成为史上第一女皇,而你连个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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