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笑道:“你灰心啦?”
“我灰心什么,我又没说喜欢他,”
“好吧,我不问你了,你把八哥儿给他送去吧。”
“你才不自己去,万一他不理我怎么办?”
‘不会的,我赌二百两银子。”
“你说的噢,输了可别反悔。”
“当然不反悔,我还怕你反悔呢,如果你输了,有那么多银子吗?”
“有啊,守在这里还怕缺了银子吗?”
当晚黄芮拿着八哥儿去太子府,初初记得她去的时候是二更天,她一直到四更天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精神不错。
不用问就知道她赢了,她冲她一伸手,黄芮却道:“你不算赢,但也不算输。他见你没去,根本懒得理我,我就编了许多话,说你忙实在走不开身,又说了许多好话,他才勉强答应帮我调教八哥儿,不过他说了,十天之后取八哥儿的时候你一定要去。”
初初道:“不用理他,他那个人就是那样子。这十天之内你帮我摆平曲飞和劳婕的事,就算你大功一件。”
黄芮道:“那倒是小事一件,好处理。你放心吧。只是。。。不说了,没什么可说的。”
她看起来万分忧愁,那一定是因为刚才太子爷的态度让她伤心了。
初初只知道黄芮喜欢太子爷,可是太子爷却喜欢她,这又不是谁说服谁的事,全凭感觉。
虽然她能感觉到他很喜欢自己,可是她也知道太子爷是没有长性的。她不会长时间地喜欢一个人。时间长了,他对她的感是会淡化的。特别是她不能人予他什么的时候。
黄芮跟普通的女孩儿不同。她的性格很活泼跳脱,而且他们的爱好是一致的,所以他们俩个应该很合适。
所以她才会搓合他们。
经过近一个月的接触,寿锦也快织完了。曲飞在完成的前一天晚上跟黄芮告白了。
黄芮生平头一次被告白,虽然是早有预料可是还是免不了紧张,而且有一种很深的愧疚感。一开始以为很好玩,但真实况是,非常糟糕。
她亲见看到一个男子从激满怀到垂头丧气,拒绝他之后,她的心差极了。并不是喜欢上他。而是觉得不该这样玩弄别人的感。
她把手链还给他的时候,被他扔到了护城河里。那也是黄芮没有想到的。
所有的锦都织完了,剩下来的时间是裁剪和缝衣。这个时候曲飞可以退出了。
黄芮连着好几个晚上失眠,眼前总是浮现曲飞的影子。那痛苦失望的如揉碎五脏般的眼神。
这一夜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去找曲飞,想跟他道歉。她把自己的心事跟初初说了。初初道:“你疯了吧,这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己,曲飞是一个花花公子。他喜欢的女孩儿多了,不止你一个。别看他那么伤心,过不了十天他就会把你忘了,跟劳婕重归于好。”
黄芮半信半疑地道:“真的吗?可他并不喜欢劳婕呀?”
初初道:“你是喜欢他还是可怜他?但我必须告诉你,劳婕为曲飞打过胎。他们有十几年的感,从小青梅竹马,如果没有意外。他们是会成婚的。”
“原来是这样啊,她既怀过他的孩子,他为什么不能娶她呢?既然他们都那么好了。”
“这就是我想说的,曲飞是一个花花公子,见一个爱一个,所以才让你出面令他吃些苦头。让他想起劳婕的好。”
‘没想到你那么心软,几乎被他打动了。也怪我,你还是一个姑娘,没谈过恋爱,也难怪会可怜他。”
黄芮道:“他既然那么可恶。我才不可怜他。罪有应得。”
过了几天,果然如初初所说曲飞跟劳婕重归于好。黄芮佩服她料事如神。
劳婕重新获得曲飞,开始还不买初初的人,后来经她点拨,才知道黄芮是在帮她的。这由不行她不信,因为只要黄芮愿意随时可以把曲飞从她身边抢走。但黄芮并没有那么做,那就说明她们的确是在帮她。
经过这么一个回合,劳婕彻底臣服于初初手下了,不用说别的,能把曲飞从慧安公主那里调出来,就是一件天大的难事,她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她连见他一面都非常不易。
现在不但可以很容易地见到他,而且还能让他回心转意,她就已经很满足了。拼命地想当织造处的主管不就是为了配得上他吗,让他能高看自己一眼。
现在他感受挫,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打击,所以她的安慰,她的柔是最重要的。如果不是黄芮的话,就算她当上主管,曲飞也不会看她一眼的。因为他太容易喜新厌旧。
所以她是十万分地感谢初初,并对自己以前做的感到惭愧,正如她所说,大恩不谢,她把感激全化为工作的动力,开始全心全意,倾其所能地付出,鞍前马后地为她效劳。
劳婕这么大的转变,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黄芮更是对初初竖大拇指。说她料事如神。从而对初初说她和太子爷有希望之事也信心倍增。
织造处有劳婕的全心全意地付出,一切都步入正轨,制衣工作也顺利非常。初初可以高枕无忧了。
就在曲飞回去的第二天,慧安公主传话来,想见她一面。她见她一定是因为元白。
一个公主喜欢元白那么多年,最后还没有嫁成,她怎么会安心呢?
初初头一次不知道自己该穿什么,该梳什么样的头,化什么样的妆。但她知道她必须要好好地打扮一番。虽然慧安公主比元白大六岁,但年龄一定看不出,姬覆雨就是很好的例子。
她在黄芮的帮助下经过半个时辰的精心打扮,终于可以出门了。
女工们看到她美得象个仙子,心里都赞叹,也替她可惜,可惜现在皇上是个女人,如果是个男人,看到如此美貌的她一定要收在身边了。
看到她们的目光,初初怀疑自己的打扮是不是太高调了,这么去见公主会不会有不尊重的嫌疑。
但是身后的黄芮一直向她挥手,让她快去,告诉她这样是毫无问题的。
在见慧安公主之前,她心里一直打鼓。一个让元白都为难的人,凭她恐怕更是应付不来。
兜兜转转走了大半天,才来到公主的寝宫。自从姬覆雨当皇上以来,对于不顺从她的势力都进行了打压或铲除,十几个公主嫁人之后因为各种势力也都惨淡收场。只有慧安公主没有变,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
她的寝宫从宫门,墙壁到正殿都是非常华丽漂亮的,与其他各处暗乌乌的寝宫完全不同。
里面的宫女,太监们也是衣饰光鲜,给人一种高人一等之感。未见公主,初初就已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一个管事的宫女过来领路,温柔而低声地道:“江主管里边请,公主在殿里等您呢。”声音细腻温润极为好听。
这殿里虽然不大,但高贵精美,刚迈进去,一股芳香之气扑面而来。
雕金镶玉的玉座上坐着一个一袭白衣的美人,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波斯猫,猫的眼睛是蓝色的,象盛着一片海。
那个美人只管抚摸着猫的蓬松茸毛,一只雪白纤细的手嵌在里面,忽隐忽现,纤长的玉指无力地游荡着。
初初与她施礼:‘织造处江城雪拜见公主,公主金安。”
“你不跪下吗?还是觉得我不够让你跪拜的资格?”
初初是五品,按着规矩,是应该跪的。只是从心里不愿意跪她。而且她也确实厌烦逢人便跪,也可能是因为见太子爷不下跪,不请安习惯了,一时就忘了这个规矩。
她不得不又重新跪下请安,可是请安之后她却没有让她起来,她就只好一直就那么跪着。
初初知道她是在给她立威,心道既来之则安之,我也只能安之若素,就象平常一样。
可是她的腿都跪麻了,她还仍是头不抬眼不睁地,不说一句话。
初初忍不住地道:“公主叫奴婢来不知有何吩咐?请公主明示。”
“怎么,本公主让你烦了吗?”
“奴婢不敢。”
慧安公主笑道:“你有什么不敢的?如果不是这个时代,你的举动还真是惊世骇俗。”
“你起来吧。赐坐。”
“谢公主。”初初的腿疼得厉害,扶住膝盖咬牙站了起来,又不敢活动筋骨,稍站了一会儿,就坐在椅子上。
这时慧安公主才抬起头来,初初半垂着眼帘但看得清清楚楚,同时她也才正式地打量着初初。
慧安公主的容貌,很象个公主,还是很美丽的,一袭华美的黄衣,宽宽的大袖如蝴蝶一般,很美丽。
她美目里藏着妖冶的魅惑,高而秀挺的鼻峰下面是小巧的粉唇,那小小的粉唇象七八岁的女童,与她狭长的美目相比有些比例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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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3 章 斩手
正是因为比例失衡才透着极端的妖冶。她完全不象快三十岁的女人,象二十出头,其年轻程度跟初初不相上下。
初初悄悄打量着她,而她那高傲的眼睛也在打量着初初。
“江城雪,你的名字我倒是听说过,今天才见其人。相貌还算出众。听说你在织造处做事?”
“是。”
“有一点,我很好奇,你既然嫁给康元白为什么还要在宫里做事呢?难道呆在元白身边不幸福吗?”
初初彬彬有礼地道:“多谢公主关心,呆在元白身边很幸福,只是他有他的事,我也应该有我的事,虽然各忙各的,但并不妨碍我们在一起。”
慧安公主嘲笑了一下:“你倒是很适应现在的制度,皇上说女子可以科考,你就来考了,把你派到外省,你也有办法留下来,工作中遇到麻烦元白可以替你解决。”
“听说你跟端木清平很恩爱,京城里人尽皆知,现在他不在了,却又跟元白在一起,这么快就开始,你跟端木清平的感一点都不值得怀念吗?还是你跟他并不象外面传的那么好?”
“从麻油铺出来的女人能走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算是史无前例吧,至我没有听说过。这还算是头一回。”
初初只管听着一不。
看她不卑不亢,慧安公主恼怒道:“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初初苦笑道:“公主都这么看我了,我还能说什么?我说什么公主也不会相信。”
慧安公主皱眉道:“你好象很无辜?你在利用元白,怎么能装得这么无辜?”
“我跟元白是真心的。”
“那你跟清平呢,又怎么解释?”
“我跟清平已经成为过去了。我们曾经很恩爱。”
“短短几十天就能忘得干干净净?你的可真够深的。”
“你接近元白无非是他能帮到你爬向高位,你现在是织造处的主管,你的理想是什么?我可以一下子满足你,不必利用元白。”
“公主殿下,元白是我相公,我比任何人都爱他。我没有利用过他,别人也没有资格说我利用他。”
慧安公主的贴身宫女拿着一页纸过来,上面已经是拟好的文字。
慧安冰冷地道:“皇上对女子很宽松,女子不但可以科考当官。还可以休夫,这是一纸休书,你只要签字就能得到你想得到的聪位。我会替你在皇上面前美的。”
初初道:“元白说得果然没有错,你会想尽办法缠着他。我和元白非常恩爱,你却逼着我写休书。我不会背叛元白的。”
“江城雪,你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吗?”
“我当然是在跟公主说话,只是公主要我做的,我办不到,”
“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可以试着想想后果。现在我就可以把你扔出宫去,而且没人会问你的去处,听说你会一点武功,不过,恐怕你也来不及施展了。”
她话音刚落就有十几个带刀侍卫围了过来。
她又笑道:“前一阵子。有一个宫女不听话,就失去了十根手指。你也想失去吗?”
初初毫无惧色,果断地伸出十个手指道:“公主若觉得斩了我的手指,自己的路就可以顺畅的话,那就斩吧,江城雪绝无怨。”
“你以为我不敢吗?来人,把她拉出去。斩断手指!看你还怎么配得上元白!”
初初身边连个匕都没有,那侍卫上前来就制住她,把她强拉下去,此时紧闭的殿门忽然开了,从门外的阳光里走进一个高大的身影,威风凛凛。气势逼人,他一进来直接就把她从侍卫的手中夺了过去。
当着慧安公主的面就深深地吻住了她,初初的脑中一片空白,他凶悍的气息灌满她的鼻腔。初初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霸道的吻,她柔软的唇仿佛已经不在了。那种疼痛酥麻的感觉让她几乎认为她的唇已经被他撕裂。
良久。他才轻轻地放开了她,并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一只大手紧紧地兜住她的肩膀。目光如炬地望着慧安公主,他精深的眸光如两道犀利的闪电。
慧安公主则咬牙看着方才的一切,心已经缩成一个拳头,很想一下子打出去。那张小嘴儿抿了又抿。
“康元白,擅闯公主殿宫该当何罪!”
“公主殿下无缘无故地斩我爱妻手指又是为何?据我所知,我爱妻江城雪并没有犯什么错。”
慧安公主哈哈大笑,道:“康元白,你还真会自欺欺人,她是你的爱妻吗?她是端木清平的爱妻吧?民间有,朋友妻不可欺,堂堂金鼎国的大将军却要了自己的亲嫂子,成何体统?将军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嫂子的呢?是在你哥哥活着的时候,还是在他死后?”
“依我看端木清平的死,你才是最大的嫌疑人。你痴迷于江城雪,便设计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
元白低吼一声,初初只觉得一股迅风自身边袭了过去,等她看清楚时,可怕的一幕出现了,元白狠狠地掐着慧安的脖子。众宫女大叫惊跑,所有的侍卫都围了上来。
“康元白你疯了吗?放开公主,放开公主!”众侍卫大吼,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元白切齿道:“慧安,你再亵渎我跟七哥的感,下次我纯不容!”
慧安公主雪白的脸已经变得紫涨了,媚妖的美目紧紧地盯着元白,里面既有恐惧又有伤心。眼里忽然转下两颗泪滴。
元白猛地松开她,众侍卫见他松了公主执刀同上,把他围在当中,头目道:“拿下康元白!”
慧安大声地咳嗽,挣扎道:“放开他,让他走吧。”
“公主,他敢对您行凶,不能放他走!”
慧安低吼道:“放他走!”
众侍卫无奈地让开一条路,元白眼里的火焰仍没有熄灭,执着初初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走之后,慧安退下所有的侍卫,由宫女扶着回了寝宫,慧安公主伏在柔软的锦褥上,痛哭不已。
她的贴身大宫女方夏坐在她旁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慧安痛哭流涕地坐起来,满目悲伤,自怨道:“我疯了,我真是疯了,我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我竟然还要斩掉江城雪的手指。”
“方夏,我跟元白是不是完了?他竟然当着我的面吻那个女人,我知道他是故意气我的。元白刚刚姓康没几天,我怎么就沉不住气呢?可是你都看到了,他真的爱那个女人。他爱上那个女人了该怎么办?”
方夏柔声道:“公主怎么能屈尊降贵拿自己跟她相比呢?她是麻油铺出身,给公主提鞋都还不配,将军他不会真心喜欢她的,他只是跟公主赌气而已。”
“真的吗?你说他在跟我赌气?但是他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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