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跑,跑了很远的路,才停下来把包袱打开,连他也以为孩子死了,可是他竟然还活着,他欣喜若狂,总算没有白冒险。后来他定居在石香谷,再后来就有了道鸣会。”
“那个孩子就是你?那个侍卫就是你义父?”
他目中含泪,笑着点了点头。
“现在你该明白,我跟姬覆雨是什么仇了吧!”
“她真是心狠手辣,诡计多端!”
“这么说,你才是真正的太子?金鼎国是你的。”
“正常的情况下可以这么说,只是我愧对母后,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但没能杀掉姬覆雨,而且还看着她当了皇帝。”
“她的皇帝当不久的。”初初安慰道。
“你为什么一直在鬼城?你在那里做什么?是为了监视姬覆雨的动向吗?”
“你猜呢?”
“我怎么猜得到?”
‘和眼前这个事一样,那里离宫里很近,而且鬼城行动比较自由。”
“修一条进宫的秘道?”
“正是。”
“那你们修成了吗?”
他心疼地闭上眼睛:“没有,所有人都死在了秘道里。”
初初吃惊地道:“怎么会这样?”
………………………………
第 194章 伤了,寸步难行
“就是这样,鬼城道鸣会的所有人。都被堵在了秘道里。秘道里被放了水,所有人都淹死了。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如果不是念及深仇未报,我真愿意跟他们一起葬在地道里。”
“秘着里怎么会有水呢,谁放的?”
“是姬覆雨,上官星辰探知了我们修秘道的事,报告给了姬覆雨。”
“上官星辰不是跟你一样,也是和姬覆雨作对的吗,他怎么会帮她呢?如果他帮姬覆雨消灭了你们,唇亡齿寒,他不是就危险了吗?”
“他要做的不消灭我们,而且那个秘道,他不希望我们在他之前消灭姬覆雨。他对姬覆雨的恨不次于我,他甚至比我还要恨她。所以他不想看到我们成功。”
“是我低估了上官星辰,他跟姬覆雨一样毒辣。”
“现在不仅是姬覆雨,我们又多了一个敌人,那就上官星辰。”
初初沉吟道:“上官星辰真是毒辣。他只是一个画商而已,他为什么要跟姬覆雨作对呢?你刚才说他比你还要恨她,那是为什么?”
“上官星辰把自己藏得很深,我只知道他非常恨姬覆雨,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没有见过他吗?”
‘没有,他名声很大,但谁也没有见过他,”
曾经她以为上官星辰是个好人,因为他非常欣赏清平,花高价买走了他所有的画。他还送过她一枚金簪,金簪上还刻着她的名字,那个时候她以为他是朋友,虽然他很神秘莫测,但是上次他扣住了端木泰,她知道了他的手段,他也就从神秘朋友成为半个敌人。
之所以是半个敌人,是因为,他不过是软禁端木泰而已。端木泰并非他所害。他为什么要帮端木成,她想一定与金矿有关。端木成一定给过他大量的好处。
五百里的地下通道,用步行的,得什么时候到石香谷啊。会不会死在里面啊,只带了那么点儿干粮,又无水,两人坐在地上啃干粮时,初初表示绝望。
“你放心,不会死在里面的,前方不远就有出口。我们必须走出京城才能出去,那样他们就抓不到我们了。”
“有出口啊,太好了。你怎么不早说,害得我担惊受怕的。”
“你有什么好怕的。有我在呢,就算你想死在这里,我也不想呢。”
“你才想死在这里呢,说着说着又不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太累了。”他哈哈笑道,将鬓边垂下的一缕头发用手指轻轻一荡。
初初忽然想起那个会做琴的老黄。老黄叫他云机,难道那是他的名字?
既然叫云机,又为什么叫藉老大呢?机和藉的发音很象。但不知道哪一个音是错的。
“你知道我叫江城雪,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藉老大不会是你的名字吧?难道你师父也叫你藉老大不成?就算你给全天下人当老大,也不能给你师傅当老大。所以你一定还有名字。”
他微微一笑。
初初笑道:“你叫云机?”
他撇着嘴笑道:“也只有老黄口齿不清会这么叫我,云机。多么难听!”
“不会啊,云机很高远,很好听嘛。那你的真名字叫什么?你一定是姓端木的,让我猜猜,你后面一定是两个字,而最后面一定是‘藉’字。”
藉老大快速地扫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你说老黄发音不准。那他一定是把‘藉’字说成了‘机’字,你的名字叫‘云藉’?
他同样摇摇头,抹了一把嘴边的碎屑,指着自己的面颊,笑道:“你想知道吗?你想知道的话。就在这里亲一下,我就告诉你。否则,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初初白了他一眼:“美的你,不就一个名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告诉就不告诉,我还不想知道呢。”
“你不好奇吗?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不好奇,当好奇需要代价的时候,就不好奇了。”
他看着她如玉的脸颊,早已心生神往,他笑道:“那这样,你不好意思亲我的话,我亲你一下也可以,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
“不要,那更不可以,我才不让你亲呢。想占我便宜,没门!你的名字我永远也不想知道了,你想告诉我的时候我会捂住耳朵,绝不想听。”
“好吧,在你捂耳朵之前,我告诉你吧,看你也怪可怜的。听好了,以后不要叫错噢。我的名字就象你说的,后面有一个‘藉’字,但不是‘云藉’是‘蕴藉’听清楚了吗?
“端木蕴藉,很好听的名字,谁给你娶的?”
“是我母后。她怀孕的时候就已经把名字娶好了,皇子叫蕴藉,公主叫蕴柔。”
“蕴柔?”初初笑道,
“很好听的名字,看来你母后应该生个女孩儿。蕴柔比蕴藉好听多啦。”
端木蕴藉笑道:“虽然你说蕴藉不好听,恐怕以后你要经常叫这个名字了。”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经常叫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他凑近她的脸,几乎到肌肤相亲的程度,初初敏感地往后一闪,眨着如水明眸,不悦道:“保持距离啊,注意身份,注意影响。”
“注意什么影响,我习惯这样说话的。”
‘你习惯我不习惯。”
“你叫一声蕴藉,我听听怎么样?”
“不叫,为什么叫你啊。”
“我听听好听不好听,”
“变态。”
他们已经休息半天该走了,刚才吃了些干粮,又没有水,口渴得很。
墙两边都插着火把,他们一边走,一边点火把,这个办法很好,既能照亮道路,又不至于浪费,有人走的时候就点着,没人的时候就不点。过后会有人把预备的火把安上去。
“再忍一会儿,前面不远就可以出去了,出去之后就有水喝了。”
“我们走了多少里了,应该有一百里了吧?”
“快一百七十里了,到前面的出口正好一百七十里。”
“我的妈呀,我有那么能走吗?我现在有点怀疑为什么要陪你走这一百七十里?”
他笑道:“你不知道,我可以替你回答啊,你喜欢我,对不对?”
“见过自恋的,没见过这么自恋的。我们是互相利用好不好?”
“我不喜欢利用一词,我更喜欢志同道合,情投意和,百年好合。”
“行了,臭词乱用。”
脚下很疼,应该是起血泡了,从出生到现在她也没走过这么远的路啊,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也不过如此吧。
这里又没有棍子,否则可以拄一下,她不得不扶着墙壁跛足而行。虽然她极力掩饰着,怎奈脚下巨痛难耐。
“怎么了?”端木蕴藉笑道。
那笑容里不知包含了几个意思,有窃喜,有幸灾乐祸,有得意洋洋。
初初既生气又痛恨,看着我痛苦你很快乐吗,什么人品。
初初白了他一眼,气道:”差劲!”
他收敛了一下坏坏的笑容,板着脸道:“要不要我帮忙啊?”
“不用,”初初气道,扶着墙走的更快了。
“我是说真的啊,你生什么气,都怪我,我一向很笨的,不会照顾人,你不要生气啦,我是诚心诚意道歉的。”
“虚伪,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啊,明明是幸灾乐祸。看我笑话。”
他终于忍不住又笑了:“你别赌气啦,我真的没有看你笑话的意思,不如这样,你惩罚我好了,如何惩罚呢,那就让我背你好了,让我也脚疼,走出血泡来,好不好?”
初初见他那样子实在可恶,他说的也没错,干脆让他背着,累了也不让他停下来,走到他满脚血泡为止。
初初停了下来,清了清嗓子,道:“好啊,既然你那么想负荆请罪的话,如果我不给你机会也显得太无情了,我就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忍俊不禁地笑着,高大的身躯在她的跟前矮了下来:“来吧,不要客气了。”
初初伏在他背上,双臂勾着他的脖子,笑道:“我当然不会客气,我如果客气,就等于不给你陪罪的机会,一个肯洗心革面的人,我怎么能不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呢?那样岂不是太残忍了。”
端木蕴藉皱眉道:“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好象是对犯人说的。”
他的后背很宽厚,很舒服,如果可以的话,倒可以睡上一觉。反正她也又累又困了。
随着他步子规律地前行,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一开始她还说些玩笑话,后来声音一句比一句低,到最后一句话也不说了,端木蕴藉停下脚步晃了晃,也于事无补,她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
拿我后背当床了,她还真会享受。
他嘀咕道:“江城雪,你真是太过份了,敢让本会主背你,本会主还从来没背过谁呢,你不但不兴奋,居然还睡着了,你太过份了。如此无视本会主的辛苦,你居然心安理得?让你做恶梦!”
初初一句也没听见,她倒真是做梦了,梦到耳边一直有人在聒噪,不知说些什么,可是很奇怪,她不但不觉得烦,反而很高兴,心情出奇地好。
不知过了多久,她一觉醒来,睁开眼睛看时,已经满天星斗了。清新空气大量地涌进鼻腔里来。
………………………………
第 195 章 该醒了别装了
端木蕴藉果然体能强大,背着她走了这么远的路竟然脸不红气不喘。那太好了,就让他背到目的地吧,就不信累不死你。
这么想着,她故意哼唧一声,转过脸用另一边脸枕着。以为他没有发现。却不料,听到他魔咒般的声音,道:“江城雪,别装了,是不是早醒了。”她装睡得深沉。
“哎,你再装睡,我就把你扔沟里边了,你信不信?”
“别打扰我,我困着呢。”
“你可真会享福啊,我为你做牛做马,您老人家坠入梦乡,梦做得香甜吗?”
“说不上香不香甜,一般般吧,毕竟不是真的床,将就将就。”
他差一点把她翻下来:“负荆请罪结束了,自己走吧。幸好是晚上,如果是白天被他们看见了,成什么样子,我这会主还当不当了。”
“哎哟,我的脚疼死啦。你好人做到底吧,就当可怜可怜我。”心道,也让你走得脚起泡。
又走了二三里,终于到城里了。一到城里,街灯明亮,写着店铺名称的各种晃子高高地挑着,垂着大红绸,灯笼一串一串地亮着。
“好了,差不多到了,自己走吧,别指望我背你进客栈。”
初初哼唧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受伤了也要自己走,连一个好心人也没有。好心人啊,帮帮我吧,我寸步难行了。”
“好吧,好吧。真丢人!”他嘟囔了一句。
初初亮了一下胜利的手势。谁叫你幸灾乐祸,这就叫活该。想甩掉我,哪有那么容易,你还是当牛做马到底吧。
“进去以后,你说话,这么丢脸的事我从来没做过。”
初初笑道:“以后会习惯的。有什么可丢脸的,除强扶弱帮助弱小是你的风度,别人夸你都还来不及呢。”
“闭嘴。你现在只需跟小二说话。”
背着她进了店堂。小二看着特殊的二人组,忙迎过来,问:“两位客官辛苦了,是打尖还是住店?”
端木蕴藉心道。辛苦的只有我一个人好不好?真不会说话。
只听背上的那个人欢快地道:“连打尖儿带住店。来两间上等客房,你们都有什么招牌菜?报出来我听听。”
蕴藉咳了一声,太过份了,还报出来你听听,你不会要在我背上点菜吧?
小二笑道:“对不起客官,上等客房只剩一间,已经客满了。”
这回轮到初初咳嗽了:“这样啊,那就来一间上等房,一间普通客房。”
‘不好意思普通客房也满了。只有一间上等客房是空的。”
端木蕴藉听了心中一乐,活该。
没想到背上那位大小姐却道:“既然没有那么多客房。我们走吧,去下一家。”
你有没有搞错,真拿我当牛马了,任你驱使?他立在原地不动。
小二见状忙道:“下一家客栈还有很远呢,二位相必都已经很劳累了。不妨就在这里吧,房钱可以打八折。客官放心,咱们的客房是套间,很大的。足够二位住了。”
打折呀,嘿嘿。
初初一脸无奈的表情:“那好吧,既然下一家很远,你说得又那么好。那就在这里吧。”
“你们的招牌菜都是什么?说出来听听?”
小二指了一下苦力般的蕴藉,笑道:“客官不先进房间吗?进房间之后,我会给您报招名的。”
“那好吧。”死小二儿,让她丧失了最后一次奴役端木蕴藉的机会。
走楼梯的时候,端木蕴藉狠狠地捏着她的大腿,她只有咬牙顶着。
终于了客房。端木蕴藉象甩包袱一般将她往床上一掷,初初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砰地一声摔在床上。
“你,谋杀啊。太过份了,”
端木蕴藉晃了晃膀子,笑道:“这都算轻的。狗皮膏药终于揭下去了。哎呀。终于重返人间。让开点,累半天了,我也要躺一会儿。”
“小二随便弄点可口的来。”
“好咧。”
小二贼摇头笑着,随有带上了门。
端木蕴藉倒在她旁边,长胳膊往她身上一搭。
初初将他推开,嘟囔道:”注意点啊,男女授受不亲。”
端木蕴藉腾地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们早已经授受不亲了好吗?”
“那不算,此一时,彼一时,不可同日而语。”
“你的意思是,只能有一个人睡这张床是不是?”
“答对了。”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就睡这里了,你随便看看睡哪里吧?”
“象话吗,让女孩睡别处,你睡床?”
“我看也不象话,背着你走了好几十里路,也好意思不让我睡床?”
“你说你脚疼,不会是装的吧,让我检查检查。”
“我自己会看,不用你检查,”
“谁稀罕呢,不让看算了,我可从头到尾都是好心啊,我口袋里有药,既然你不让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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