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笑道:“没错;第四个就是我;麻油铺家的女儿。这就是你瞧不起我的原因?”
白菊蔑视道:“是又怎么样。若不是她们一个一个地死去;你有机会进门吗;她们哪一个不比你强?我是管家的女儿;家里也开着两个铺子;论地位也比你强上许多。”
初初讽刺笑道:“那你该去找太太呀;跟太太说你想嫁给七爷;现在你不就是七少奶奶了。”
白菊恨恨道:“江城雪;你不要太得意了;别以为现在七爷在人前搭你的戏;将来你的下场未必好过我。”
初初哈哈笑道:“我的下场怎么样;我自己都不关心;你又何必挂在心上?你还是多想想怎么让大爷把你娶回家;别总在外面打野战。”
白菊眼睛都红了;骂道:“江城雪;你最好今天就杀了我;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初初用刀片拍着她的脸;冷笑道:”到现在;还敢威胁我;就算我不杀你;也暂且放过你的脸;你就不怕我告诉大奶奶?看大奶奶怎么对付你?”
白菊骂道:“你去告吧;你以为我会怕她吗?我忍了这些年了;我巴不得她知道呢;到时候我就让她明白;大爷是喜欢我的;从来没喜欢过她。”
初初冷笑道:“你以为那时候大爷会承认跟你好过吗?大爷为什么不陪你过夜?现在大奶奶不知道;他还怕得罪了她;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他会为了你得罪她吗?”
白菊怒道:“你闭嘴;江城雪;别人拿你当七少奶奶;在我眼中你就是卖麻油的;你有什么资格评论我和大爷;大爷就是喜欢我;你管得着吗?你知道他跟我好了多少年吗?要是没有我他早就纳妾了。”
初初讽刺道:“那他为什么不纳你为妾呢?”
“他;是因为没到时候。”
初初笑道:“恐怕到了时候;他娶的就不是你了。”
白菊吼道:“你胡说;大爷不会那样对我的。你胡说。”
初初放下胳膊;将她身子向后一踹;笑道:“我胡不胡说不重要;将来会有事实证明。天也快亮了;多穿点衣服吧。”她攀着栏杆身子轻轻地纵了下去。只后身后传来白菊恼恨的哭声。
东方微蒙;启明星闪动着最后的光茫;离开端木清平七小时三刻钟;旷远的天空;华美的城;金鼎国京城的早晨是很美的;可是初初无暇欣赏这美景;她脚步匆匆奔往王府方向。
翻过高高的围墙;避过守卫;王府里的下人们开始忙碌穿梭了;绕过层层屋宇;悄然来到他们的居住之所。
欧阳夫人已经起床了;两个丫环在梳装镜前伺候她梳头;欧阳夫人突然偏过头:“哎?又一根白发?”
小丫环道:“奴婢替太太拔了吧;太太忍着点疼。”
欧阳夫人叹道:“现在还拔得过来;再过几年怎么拔得完;到时候恐怕头发都要拔光了。”
小丫环笑道:“太太才多大年纪就说这样的话?不是说当今皇后都六十多了;脸上连皱纹都没有吗;头发也是乌黑浓密。身材也好得不得了。太太不过才五十而已呀。”
欧阳夫人笑道:“是啊;皇后是很年轻;那是因为皇家的宫廷密方;咱们拿什么跟人家比。”
初初往西走;来到她与清平的卧室;悄悄开门进去;珠帘涌动;映入眼帘的是端木清平的经典坐姿;飘逸;宁静;俊美;庄重;端木清平是个**的小宇宙;他的世界与众不平。
初初贪婪地望着他非凡的俊美;贪婪地呼吸着;他周围的空气;应该比山谷的空气还要清新。
初初陶醉之后;才来到榻边;坐下准备换衣服。
端木清平微微启开他绝美清辙的灵眸;低声道:“你去哪里了?”
初初讪讪笑道:“去一个亲戚家串门;不想他们实在是太热情了;一直不让走;所以就到现在才回来了。”
端木清平不动声色道:“是吗?你的亲戚住在秋爽斋?”
初初不可思议地道:“你怎么知道我去了秋爽斋?你跟踪我?”
端木清平淡然笑道:“我怎么会跟踪你;我又不会武功。”
初初走到他跟前;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双美目勾人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端木清平又闭了眼睛:“你闻闻你身上的味道。”
初初闻闻自己;不解道:“没什么味儿啊?”
“你自己闻不到;我猜你在秋爽斋第三层的走廊里呆了很久;而且是一动不动。”
“我还知道你所在房间的门牌号是十二号;”
初初更加不可思议;迷惑道:“你真的在跟踪我?不然你怎么知道?还是谁告诉你的?”
:”端木清平睁开清澈的美眸;笑道:“我说过;我没有跟踪你。只是直觉。”初初的好奇心早被调动起来了;美目闪着笑意盯着他:“我不信你的直觉那么厉害;快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了只是直觉;”端木清平一本正经地道。
初初笑道;“你不说;我就走了;再也不陪你玩了。”端木清平笑道:“我刚才已经说了;让你闻闻身上的味道。你也该猜到我是凭味道判断出来的。”
“在京城;秋爽斋只此一家;它最特别的就是;在第三层特等客房的走廊里;每盏灯都用各种香纸制成;所以晚上灯笼点亮;香味就会散发出来;并且每个房间外面都是固定的灯;固定的香味;我熟悉那里每个房间外面的香味;你身上的香味是茉莉花香;那是十二号房外的灯笼;所以我猜你在秋爽斋三层的十二号房外的灯下呆了很久。”
初初惊讶地捂住嘴巴:“你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记得那么详细?”
清平嫣然地笑道:“你想知道吗?”
初初认真地道:“我当然想知道啊?难道你曾经也是那里的常客?”
清平无奈地笑道:“我还是告诉你吧;不然不知道你把我说成什么样。”
“用香纸做灯笼是我的主意;秋爽斋的灯笼也都是我做的;也是按着我的指定挂上去的;二十九个房间;二十九种香味;从一到二十九都是永恒不变的香味;所以我知道得那么清楚。”
初初好奇道:“你跟秋爽斋是什么关系?”
清平笑道:“那是我姑姑永泰公主开的。当初我经常跟她玩;她也很喜欢我;她开秋爽斋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她跟我说了她的创意;我说还不够有趣儿;她问我有什么好主意。我就想到在屋檐和室内挂各种不同的香灯。当时我开玩笑说;每间的香味要永恒不变。”
“方才我那么说;只不过是砰砰运气;我在寺中呆了五年;难保五年都不会变;没想到真的猜对了;五年了都没有变;灵姑姑果然守承诺。”
“灵姑姑就是永泰公主?”
“是的;她的全名叫端木灵。嫁给了一个地位和她相差极为悬殊的人。”
初初咬着唇;好奇道:“悬殊到哪种程度?”
“她嫁给了一个侍卫;自皇上到大臣;没有一个人同意;因此她没少受苦;被软禁了十三年才被放出来;那时她已经三十三岁了;新一代的公主大的已经嫁人;小的正在成长;她已不再受瞩目;可贵的是;那个侍卫十三年未娶;一直在等她;皇上也承认了他们的痴情;就同意让他们成婚;但是嫁妆并不丰厚。”
“但跟普通贵族比;那也算丰厚了;公主就用她全部的嫁妆在京城开了那家秋爽斋。所以我说京城内秋爽斋只此一家。”
………………………………
第20章 年华易逝
早晨的阳光普照;很快就遍地金黄。初初觉得昨晚在外面听的那些话;见的那些事;和现在相比恍如隔梦。
她似乎怀疑那不是真的;因为眼前的景致这么美;这么绚烂;眼前的这个人;这么剔透;这么俊美;这么飘逸;这么清新;又是这么可爱。
“因为灵姑姑;所以你也选择打时间战?你以为你可以取得象她一样的成功?可是五年过去了;太太并没有一点退让;反而越逼越紧;是吗?”
端木清平无奈笑道:“是;太太很顽固。我没有耐性再抗争下去了。”
“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我呢?”初初问道。
“那可能我会选择再等。也许会真的遁入空门;从此不踏红尘。”
“七爷;你可以为情付出一切;什么都可以不顾;别人不择手段想要的东西;你本来拥有;却要轻易放下;你觉得值得吗?”
端木清平清澈的眼眸柔和地望着她:“城雪;什么是最动人的?你能回答我吗?”
初初笑道:“动人的东西有很多啊;比如美景;美食;美衣;美家还有美人”
清平点着头;笑道:”我还可以补充一些;权利;地位;名望;财富;对于世人来说;这些都是动人的;是不是?“
初初点头儿。
“可是这些离开了人;还动人吗?”初初摇了摇头。
他俊美的脸望着窗外;柔和地道:”城雪;我的认识不能代表任何人;也不能代表一批人;甚至不能代表几个人;我处在百姓仰慕的位置;我谁都不能代表;但是;我代表我自己。
我的认识;我的观点;我的追求;只代表我自己;一世为人;这已经足够了。”
”刚才我说;任何东西离开人都不会动人了;只有人是最动人的;但世上最聪明的人;却往往会忽略掉;看重人以外的东西;人们经常忽略;只有人才是动人的;因为人是活的;是有温度的;是有感情的;是有善心的;所以我说人是比任何世物都更动人的。”
“人生有限。在我心中最动人的就是一个人;一生一个知心人;有了这个人平凡的风景也会不平凡;贫穷简陋;也会变得温馨美好。一切都是这个人带来的。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初初心道;他说来说去;无非在说梅若烟;梅若烟是那个让他即使变平凡;也觉得美好的那个人。
你问我懂不懂;我何尝不懂?你就是我的那个无论何种境遇下都愿意厮守的那个人。我愿意和你平凡;愿意每天做同样的事;即使不说话也觉得甜蜜流淌心间的那个人。
可是我不能说;我宁愿藏在心底;因为只要我藏着;它就还在;一旦说了它就没地方藏了;没有地方藏;它就不属于我了。
“我懂;”她简单地说了这两个字。
端木清平笑道:“我知道你懂。”
初初心道;你不问我为什么会懂;你不问我谁是我的那个人?你为什么不问?是因为你不感兴趣吗?既然你不问我;我就不说。可是不说;自己心里又很难过。
分离是早晚要的;为什么要产生那么多的情愫?自古道;多情总比无情苦。她可不想终日为情所苦。虽然她知道;这情已经深深种下了;既挖不出也刨不走;但她可以选择忽略。可以选择在土壤之上生活。
整整一个下午;初初没有说一句话。但即使不说话;她也享受跟端木清平在一起的时光。清平除了打坐还是打坐。
白菊重又回到府中;见了初初仍是不善;但初初知道了她的私事;她毕竟有所忌惮;再不象以前私下里那么嚣张;那么目中无人了。
“江城雪;别以为你握着我的把柄我会怕你;或者是你没向大奶奶告密;希望我会感激你;这两者;门儿都没有。还有;不知道你这少奶奶还能当多长时间。但愿你不要引火烧身;骑虎难下。哈哈;哈哈。”
初初笑道:“你记住;你的下场是我望尘末及的;我的将来也是你可望而不可及的;谁强谁弱;谁胜谁负;我们走着瞧。”
白菊阴恻地笑道:“你还能活着走出王府吗?你的将来我确实可望而不可及。哈哈;哈哈。”
初初真想一掌毙了她;一个放高利贷;蛇蝎心肠;畸形**的女人;可是她再可恶;也应该是生活给她教训;她没有结束她的权利。
初初别过头;不看她;让她过去;她趾高气扬地在前面走;走着走着;忽然哎哟一声;突然单膝跪地;没等她起来;另一条腿又跪了下去;几次三番总也起不来。原来是
初初用石子打她膝弯处。
她回头骂道:“江城雪;小人行径。”
初初笑道:“对付小人用君子法也不管用;哈哈;哈哈。”
不想出来散步;也能遭遇一场战争;不过这战争倒也有趣儿;也没吃什么亏。
但听她的意思;那个人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到底碍到那个人什么事了?以往的七少奶奶们碍到他什么事儿了?
等她从园中回来;欧阳夫人已是正堂威坐;端木清平安静地坐在一旁;表情淡然。初初一进去就觉得气氛不对。堂屋里弥漫着拷问的味道。
初初上前笑道:“太太和七爷喝茶呢?七爷嘴笨;不会哄您开心吧。”
欧阳夫人凌厉的目光逼视着初初;如果不是初初心里素质好;可经不住被她这么盯看。估计有什么就得招什么了。
“城雪;你先坐下。”她威严的声音;不容质疑地道。
初初退回坐处;脸上仍是面带笑容;暗中向端木清平望去;端木清平仍是那份波澜不惊的俊美。
初初心道;你的毛病就是容易淡然过头;我可不能学你;被你的淡然害了。
“城雪;你和七爷也有些日子了;眼看一个月已到;有好消息了吗?”
初初心道;您这是发豆芽呢;倒点水它就生芽;不用说我们是假;就算是真夫妻也未必能啊;哪就那么准;跟射击似的;百发百中?”
初初脸红地笑道:“太太;您也知道;我跟七爷是形影不离;可是;那种喜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太太给的时间太短了;一时间怎么能说有就有了呢。”
欧阳夫人望着清平:“清平;你怎么说;你怎么跟我保证的;眼看再过一个月;任何事都来不及了;难道你真要让我的下半生;在别人的眼皮低下混日子吗?”
清平不疾不徐地道:“不是还有一个月吗?到那个时候太太再着急也不迟啊。”
欧阳夫人就象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闭上眼睛;深呼吸着:‘清平;我不是你;我做事情不会把自己逼往绝路;人一旦走入绝路就只有死。所以那不是我的做事风格。”
“你说让我再等一个月;如果你们还没有喜讯;我还有希望吗?再过九个月就要宣布王位继承人了;到那个时候你拿什么继承王位?清平;我知道你任何事都可以做到不争;我也知道那是一种境界;可是我没有那样高深的境界;我只想过我想要的生活;这些年我被你父王冷落惯了;我不想再被其他人和下人们冷落;清平;我生养你一回;你有替我想过吗?”
清平的脸上看不到任何感情的起伏;波澜的变化;他安逸的脸;仍是平静如初:“太太;您要的太多了;您如果要求少一些;幸福就会多一些;处在世间;要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不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如果您学得这样的智慧;即使得不到;也会享受安乐。”
欧阳夫人一听这些就不胜其烦;一句也没听进去;连连摆手:“你是要我跟你一样出家吗?那倒是简单了;三顿饭;三瓢饮就够了。扔掉自己的东西;乐得别人坐享其成。”
清平还要再说;忙被欧阳夫人止住:“不要再说了;清平;我让你们来不是跟你们探讨出家的。”
她挥手;让丫环们全下去;把门窗关严;她压低声音道:“此时只有我们三人;有什么话;我也就说了。”
初初往前凑了凑:“您有什么话尽管说。”
欧阳夫人道:“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当然这主意的发明者并不是我;我也只是借鉴而己。”
………………………………
第21章 杀
初初心道;她想不到什么好主意;难道要给端木清平再娶媳妇?娶个十房八房的?这个不怀那个怀;来个普面撒网重点选择拔?那样的话;她可不拦挡;当然也拦挡不住;她可要坐着看好戏了。
她幸灾乐祸地望着清平;心道:“你这和尚是当不成啦?你以为谁都象我呢;谦谦君子?有你苦头吃了。”
端木清平看着初初那别样的笑意;知道她没想好事;本来波澜不惊的他;白了她一眼。
初初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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