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跟辰安哥他们说话呢!我四处寻你们来着!你们却躲在这里享受二人世界!”宁雨谦挨着陶子坐下,很自来熟的一个人,“嫂子,第一次见你,想跟你套套近乎,你不介意?”
“当然不!很荣幸呢!”她真的很庆幸,宁家的人个个都这么好相处,当然,除了她家的黑脸首长……
宁雨谦侧着头,细细打量着她,然后笑了,“我就知道,哥娶的媳妇就是这种类型!”
“哦?什么类型?”她敏感地想到了一个名字,芊琪。毕竟她是模仿了芊琪的打扮才入了他的眼。可是,她今天的发型已经变了啊,还有芊琪的影子吗?
宁雨谦扑哧一笑,“就是像嫂子这样的啊!娴静保守又端庄,就像嫂子今晚这身礼服一样!”
“是老气吗?”陶子自嘲地开玩笑,不过,却很高兴没有从宁雨谦嘴里听到任何和芊琪相关的词。
“不是啊!”宁雨谦连忙否认,“我的意思是说,我哥这人老古板,眼光也必然古板。”
“那就是说我古板咯?”陶子索性逗她。
“不是这意思!”宁雨谦急了,“我是说……我给你举个例子……”宁雨谦看了眼她的头发,“我敢打赌,嫂子的头发是今天做的?我哥就没啥反应?”
“反应?”她想起了她刚做好头发出来的那一瞬,首长大人的反应可大着呢……
“没叫你染回去?”宁雨谦又问。
“呃……这个……”陶子迟疑着是否说实话,偷偷看了眼宁震谦,看不出他的情绪……
宁雨谦却笑了,“肯定让你染了!我记得我上高中那会,有一回玩叛逆,和同学一起做了一次性染发,还穿上奇装异服,结果被我哥看到,狠狠训了我一顿,只差拿剪刀把我头发全剪了!”
“咳咳!”首长终于有了反应,“雨谦!少胡说!”
“怎么不是?”宁雨谦抬起下巴和堂兄抬杠,“我爸妈都没说什么,偏你仗着自己是大哥管得严!就是老古董一个!这些年在山里隐居,只怕更加古董了!只有同样的老古董才受得了你……”
宁雨谦性子直,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完才想起这话把嫂子也给骂进去了,忙又改口,“嫂子,我不是那意思……”
陶子笑道,“我明白。”
原来他还是这么一副脾气?难怪看见她的头发那么大反应……
宁雨谦见嫂子没生气放下心来,笑道,“嫂子脾气真好……对了,马上要开始跳舞了,这第一支开场舞该是由今晚的主角嫂子您和大哥来领的,哥,你准备好了没?”
宁雨谦的思维跳得很快,从头发马上跳跃到跳舞,而且一副调侃的口吻。
宁震谦脸色微僵,没吭声。
宁雨谦似乎成功达到目的,哈哈笑着跑开了,“我去找小帅了,哥,嫂子,你们继续二人世界!”
陶子不明白这其中的玄妙,有什么事让宁雨谦这么乐呵的?
她诧异地看着宁震谦。
宁震谦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问了一句,“你会跳舞?”
“……会啊……”大学里多少都学了一点?有谁不会?
她蓦地恍然大悟,原来首长大人不会跳舞……
“其实……我也不太会……”她支吾着,马上改口,说实话,今晚她这脚也跳不了舞了,正好没借口呢,把一切责任都归在首长头上!
“那就是有点会?跳过?”首长大人的脸色不太好看。
“呃……以前大学的时候……”她继续支吾……
他从鼻子里哼出声来。
好像她又犯错了……
她迷糊地看着他,他不喜欢跳舞,所以也不喜欢别人跳舞?
两人正干瞪眼地坐着,又来了人打扰,此人却是章之黎。
“宁子!”章之黎一脸笑意,和宁震谦打招呼,接下来的话却语出惊人,“宁子,这几年在部队练了跳舞没有?如果还不会的话怎么办?开场舞谁和你媳妇儿跳!”
这种时候,陶子是坚决要和首长站在同一条战线的,马上如小刺猬似的竖起了刺,“我也不会!这个问题就不劳章先生操心了!”
“哦?我还真是操心!”章之黎笑道。
说话间,音乐一换,果然是舞会开始了,只是,并没有开场舞这个环节,司仪直接用高昂的声音宣布诸位嘉宾跳起来。
陶子暗暗点头,这才对嘛!没理由严庄明知自己儿子不会跳舞还安排他跳开场舞的。
章之黎神色间表示对这一安排的惋惜,“可惜了,桃子姐姐是今晚的女主角,却连领舞的机会也没有。”
说完看着他俩笑,而后一躬身,伸出来,邀请的姿势,“不知道可否请女神桃子姐姐跳一曲呢?”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陶子挽住了宁震谦的胳膊,一脸坚定,“对不起,我不会!”
坚决和敌对势力划清界限啊!
同时,她不忘观察自家首长的脸色,为什么除了黑,还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很简单!我可以教你!”章之黎依然殷勤地躬着身。
“谢谢,我不想学!”陶子拽着首长胳膊的手更紧了。
终于,首长有了反应。
“走!我们过去!”他猛然站起,同时把她也带了起来。
“啊――”突如其来的大动作,让她没有准备,顿时脚上一阵疼痛,她没能站稳,摔在了地上,手依然紧紧抓着他的袖子。
他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而后突然明白了什么,动作极其迅速地蹲下来,抬起了她的脚。
这一次很疼,疼得她眼底泪花直冒,可是却强忍了不让眼泪掉下来,反挤出笑来,对他说,“没事……”
“还说没事?!”他眼里火苗窜动,脱掉她的鞋子,明显的,一只玉足,脚踝处肿得老高,“怎么弄的?”
他似乎怒火很盛,她有些害怕,怯怯地答,“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扭到了……”
“那你怎么不说?!”他怒喝。
“我叫你了……你没听见……”她的声音更小了。
刚说完,她便感到身体腾空而起,是被他打横抱起,同时,另一只脚上的鞋子也掉落在地。
他抱着她急忙往外走,她的裙裾过长了,扫过茶几,将茶几上的盘子扫落在地,叉子和盘子碰撞的声音让他回了一下头,再低头看怀中的人,怒火又起,“你这样了还给我去拿吃的?”
她缩在他怀里,抓紧他礼服的衣襟,被他的暴怒吓得结结巴巴,“是……你让……让我去的……”
这话彻底激怒了他,他眼里的火焰快喷出来了,“你还可以更笨一点!”
说完再不停歇,抱着她疾走。
“拿衣服来!”经过严庄身边时,他简明扼要地道。
“这是怎么了?”严庄惊道。
“脚扭了!快拿衣服!”他有些不耐烦起来。
严庄迅速让人拿来了他俩的外套,他扯过陶子的,给她裹上,顾不得穿自己的,迈开大步就往外走,还是严庄硬给他披在了身上。
开车门,将她放进车里,上车,发动……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利落迅速,不愧训练有素!
一群人跟着他们出了大厅,可是只看见车的尾灯渐渐远去。
萧伊庭立在左辰安身边,怔怔的,“很久没见老大这么激动了,这一回老大是玩真的了?”
“婚都结了,还是假的?”左辰安淡淡地反问。
萧伊庭睨了他一眼,“我是说感情!结婚和感情是两码事!嗯……本案事实清楚证据充分,可以宣布结案了……”
而另一个角落,章之黎亦望着远去的车,脸上始终是那般的笑容……
在飞驰的车里,他的脸色沉得如乌云笼罩的天空,陶子决定,在摸不清方向之前暂时不要吭声,免得触怒了火山,引起大爆发……
赤足蹋在车里,她才想起自己两只鞋子都没穿,这可怎么办?可是,马上又乐了,这不因祸得福吗?没鞋子穿,那只有他抱了……
不禁唇角扬了扬,浅浅笑意。
车驶进了医院,他抱起她就往急诊科猛冲,那声势,把医生和护士都给吓着了,以为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最后确诊,没有骨折,只需喷一些外用活血化瘀的药就行。
拿药后,陶子便在诊室外等,宁震谦一人进去问用法,又和医生谈了许久,也不知在谈什么。她等得无聊,将两只脚并在一起比较大小,看看到底肿得有多高。
正比较着,感觉身边阴影压下来,抬头,果然是他,阴沉着脸。
她不想乱说话触怒他,只冲着他一笑。
哪知就这一个笑容,也能点燃他的怒火,“还笑!以后你再给我穿那些破鞋试试!”
破鞋?这个词听起来好别扭……
“不是破鞋……”她只是觉得这个词很刺耳而已。
“还敢顶嘴!”他又是一声爆喝。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保持沉默……
“拿着!”他把手里的药递给她,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她也不知他要将自己抱去哪里,突然想到,他这么凶她,不准她穿那些“破鞋”(不,是破高跟鞋,不能随便省词),那会不会都是因为有一点点关心她?
想到这里,心里便暖融融的。
抬起头来,看见他坚毅的下巴,阴沉的脸,可是,却怎么看都觉得帅气……
夜晚的医院,人不多,正好经过一个无人的走廊,她便直起身来,搂住他脖子,在他脸上偷袭了一口。
偷袭成功后把脸埋进他怀里,再不管他发怒还是黑脸,反正亲到了赚到了便宜也占了……
感觉到他脚步顿了一顿,而后,继续响起皮鞋踩在医院走廊特有的“哒哒”声。
她向来胆大,从平时每天深夜下班独自回家这一点便可看出,但有一个场景却是她害怕的,那便是独走夜晚空旷的医院走廊,那“哒哒哒”的脚步声总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哪怕有时看电视电影看到这个情景都会感到恐惧。
所以,下意识地,将他抱得更紧。
这个动作换来了他的回应,不知他是感知到了什么还是以为她怕冷,抱着她的手臂也用了力。
感觉到他坚实的臂膀,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闭着眼睛紧靠着他胸口,她便觉得,他仿似化作了一张网,一张保护网,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再不必害怕了……
她很享受这样的温暖,只盼着这条路更长一些,让她就这样一直伏在他怀里,哪怕直到永远。
而一如她所想,这条路真的很长,走完走廊,七拐八拐,最后走进了电梯。
“按一下x搂。”他对怀里的她道。
她露出脸来,睁开眼一看,他们已经来到住院大楼,而x楼竟然是妇产科……
糟糕!
所有的害怕、温暖,一切的情绪都在这一刻飞到了九霄云外,就连脚上的痛也不明显了……
此时此刻,她眼里只有那刺目的三个字……
“那个……去x楼干什么?”她紧张兮兮地问,怯弱地盯着他的脸。
“你说呢?”他脸色倒是有所缓和,说话也不那么凶了,还多问了她一句,“肚子疼不疼?”
“不疼!一点儿也不疼!”她马上道。
“那也要看一看才放心!快按啊!”他抱着她,靠近电梯按钮。
“不要!”她轻声惊叫。难怪他禁止她再穿高跟鞋,原来是以为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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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晚了,明天见~!明天一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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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I/belong/to/you
他没搭理她的抗/议,自己按了电梯。
随着电梯不断上升的,还有桃子的心,快要跳出喉咙口了……
“叮”的一声轻响,电梯到层的声音惊得她一抖,死期到了啊……
她马上伸出手来关了电梯门,按了一楼,仰起脸来小心地问,“首长,组织的政策是坦白从宽,对不?媲”
“嗯?”他狐疑地盯着怀里的她,眉头微蹙。
“那个……骑士……我好好的……没有必要去看妇产科……”她不敢直视他锐利的眼神,垂下眼睑来,盯着他胸口,一只转着他胸前的纽扣,缓解自己的紧张……
“什么意思?”他明显的声音一僵。
“唔……你是不是收到我的短信了?就是我说姨妈没来那条……”她低声问。
他没吭声,好像是有所明白了……
陶子头皮发麻,鼓着勇气往下说,“后来又来了……”
她缩着身子,不敢想象这句话的后果是什么,他会不会收拾她?会家暴吗?
幸运的是,一楼到了,电梯外站着人,他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家暴?
被他抱着出了电梯,听得头顶传来他冷森森的声音,“所以呢,你们谎报军情?”
“没有啊……没有……我只是说大姨妈没来嘛……又没说别的……”是你自己误会了……
只听他冷哼一声,抱着她走向停车场,边走边撂下一句话,“你就是欠收拾!”
完了!首长真的要收拾她……
她今晚要想办法多赖在严庄身边才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他扔进车里的,也不知道他的车是往哪一个方向开。
车里的他,一直保持着沉默,沉默的背后会不会有火山爆发?她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像小时候欠了作业,被老师查出来,等着挨训的情形……
她脑子里想着对策,如果他真的要收拾她,她该怎么应对?
胡思乱想中,车突然停了。
她恍惚往窗外一看,陌生的地方,她不曾来过……
车门打开,他俯下身来抱她,好闻的气息扑了她满脸,她晕晕的,暗呼完蛋,他把她带到这陌生的地方来收拾,就算她哭爹喊娘也没用了……
“去哪里啊?我们不回家吗?”还是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这是一处老街,周围还有四合院呢。
可是她家首长大人没搭理她,只抱着她走进一所挂着红灯笼,装饰得古香古色的院子,她看了眼院门的牌匾,上面写着“梁家私房菜”几个字。
是来这里吃饭?
院子不大,院落却颇为宽敞,种了花草,正是桃花和玉兰盛开的季节,粉白交错,空气里涌动着花香,哪里有寻常饭店的喧嚣和油星味?可见店主对这家店的用心。
四合院的房子处处有着翻新过的痕迹,古风极浓的纸窗、簇新的青砖,假山叠石,回廊间复杂精致的雕花栏新上了红漆。已是晚上,灯笼摇曳,厢房里昏黄的光透过窗纸照射出来,让人感觉仿佛突然褪去了满世繁华,走进静谧寂寞的晚清世界。
紧绷的心情,仿佛也在瞬间得到了放松,她看着那几间不多的厢房,想不出就这几桌客人老板能赚多少钱?
老板娘是个老妈妈,显然是和宁震谦相熟的,一见他就打招呼,“哟,小宁啊,好久没来了!才从部队回来?”
“是啊,梁妈,还有位置吗?”他问。
“有!有!你来得可巧,还有最后一间房!”梁妈笑盈盈的,不着痕迹地看了他怀里的陶子两眼,领着他们来到一间厢房。
“小了点,所以才没有客人订,不过你们俩人的话足够了!”梁妈打开了房间的灯。
厢房确实不大,一张四人的餐桌,红木桌椅,天花板上坠下来一只宫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