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少②:扑倒长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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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三少②:扑倒长官大人-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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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心肺舒畅无比……

    她不知自己的角色到底是什么,是囡囡,抑或是小囡?影像在她的意识里交叠重合,只觉身体所依的那一片坚实,让人心安,让人沉溺,她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拥抱那安宁的依靠,嘴里模糊不清地呢喃了两声,“糖糖哥……爸爸……”,而后,沉沉地,安稳地,睡去……

    自入院以来,陶子总是睡睡醒醒,被梦魇搅得无法安宁,而这,是入院以来,睡得较为安稳的一觉,一直是由宁震谦抱着。

    宁震谦亦见她难得睡得如此香,唯恐惊动她,自始至终,一动不动。

    严庄看着这两人,唯叹命运弄人……

    睡醒,已是下午,陶子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熟悉的军绿色,心中一凛,顿时完全清醒过来,不知自己为何在他的怀抱里,本能地松开手,惊恐地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和动作,宁震谦看在眼里,心头跟泼了苦水一般,睡时如婴孩般乖巧黏人,醒来,却是这般避之不及,如同他是蛇蝎一样……

    亦痛苦地松开她,哑声对严庄道,“囡囡衣服全汗湿了,给她洗洗,换身衣服。”

    说完,便识趣地走出了病房,如果不再需要他,如果他的存在于她是苦痛,那么他便消失便是……

    陶子怔怔地看着他走出病房,心中一股难言的痛,却说不清是为了什么……

    “桃桃,来。”严庄要给她擦洗。

    她反应过来,下床,“妈,我自己去,没这么娇弱的。”

    走进浴室,褪去汗湿的衣服,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虽然这里从来就还不曾鼓起来过,但是,一直以来都是有着充实的内容存在的,她每一步谨小慎微,唯恐惊吓到了腹内最珍贵的那颗珠,然,最终……

    悲从心起,任流水哗哗在皮肤上流淌,出了神……

    直到严庄来敲门,很大声地叫她的名字,“桃桃!桃桃你没事?”

    陶子才恍然醒觉,不知在浴室里已经发了多久的呆了,可是,头脑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

    “妈,我没事……”哽声答应着,加速冲了冲,穿上干净衣服出来。

    浴室门口,严庄焦急地在等待,见她出来,才算松了一口气,而病房门口,却有一个身影往外一缩,仓促间,似乎看见他憔悴而仓皇的脸……

    心内如堵了块石头般,愈加哽心沉重了……

    刚出来,严庄便令她躺上/床去,随后而来的又是热腾腾的汤。

    看着严庄执着的样子,她暗暗叹了口气,自己接过碗来喝了,怎样都是活着,没有什么是她接受不了的了……

    喝着汤的同时,看见严庄端了碗饭出去,然而,又一脸忧郁地端了回来。

    这一幕,让她心头微微一顿,他一直还没吃东西吗?这个念头萦绕在心口,就像一只蜜蜂,始终嗡嗡嗡地围着她转一样,让她不得安宁……

    就这般在医院养息着,一直养了一周。

    这一周里,奶奶每天做了菜来看她,保姆回来了,和严庄轮流在医院看护她,即便严庄在医院的时候,也是十分忙碌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唯有宁震谦,几乎不踏进病房半步。

    可是她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影来到床前,默默地驻足,默默地凝视她的睡颜,有时候,还会有干燥粗糙的手抚摸她的脸……

    是的,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她不知道怎样面对这样一张脸,相对,涌起的只有不堪回首的回忆,那是折磨,是痛苦。

    都说一份痛苦两个人分担便会变成半分痛苦,可于他们则不然,那份痛苦会翻倍会乘十,会无限制扩大……

    不如逃避,逃在自己的世界里,让自己默默地把泪水吞回去,独自承担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痛……

    出院的那天,她终于看清了他,就在病房门口,孓然站立。

    短短七天,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原本合体的,用力的时候可以看见肌肉轮廓的军装在他身上已经松松垮垮,因为瘦,显得人更加的黑,肤色竟憔悴到不堪入目,满眼的红血丝,肿胀的下眼圈,还有下巴密布的胡子,足可以见证他这一周过得有多糟糕……

    他这是在惩罚自己吗?

    何必……

    只那一眼,便让她不忍再看下去,心里如扎了根刺,一拨,闷闷地痛。转开脸,眼泪湿了眼眶,嘶哑的一声,“走。”

    他走过来扶她。

    她并没有那么虚弱,完全可以自己走,下意识避开。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他伸出来的手微微一抖,在空中短暂停留,而后,无力地垂下……

    她大步朝外走去,再无法面对这样的情景,眼泪一路噗噗直落,滴落在身前的地板上。

    那个曾用生命爱过的人,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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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昨天的,今天还有一更,晚上准时来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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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人面依旧,时光不往

    出院后没有回部队,而是住进了他们结婚时的家,这套房子,已经转到陶子名下,换言之,这里,算是她的家丫。

    进门,严庄先把陶子扶坐在了沙发上,而宁震谦,杵在门口,一声不吭。

    严庄原本想要说点什么,可眼见这两人的别扭劲儿,暗叹一声,只交代陶子仍要好好休息,便揪着心离开,把这空间留给他们俩自己。

    宁震谦手里提了好些营养品,全是陶子住院期间,宁家的人包括宁奶奶在内给送的。

    东西放下后,不知说什么,感觉已经走到了水之穷处,天之尽头,再多的言语,都如远天的浮云一般,苍白,飘浮,无力……

    他立在茶几边,掏出钱包来,从里面抽出几张卡和她的身份证,俯身轻轻置于茶几上,这是她上次闹着要离婚,他一怒之下给没收了的。他曾经以为,只要他用力抓住,幸福和希望就不会当逃兵,到了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她曾对他说的那句话,有时候,抓得越紧,反而越痛媲。

    只是,明白得太晚太晚……

    希望,在他终于松开手里的线之后,她这只自由的风筝,可以呼吸到真正快乐的空气,不再痛苦……

    手指在几张卡上稍稍滞留,太多的不舍……这手指一松,就表示他彻底的放弃了……

    多么希望,可以永久拥有这几张卡的持有支配权,只是……

    苦涩,浪一般爬上心头,绝然起身,手指再也触不到银行卡胶面纸的触感,心里像裂开巨大的口子,痛楚自裂缝里岩浆一般涌动出来,灼痛,烧得人整颗心都在颤抖……

    他快步奔了出去,不敢再做片刻停留,怕的是,自己会后悔,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把她紧紧抱入怀里……

    他甚至,仓惶得忘了关门。

    风吹进来,携着花香,又是人间四月天,犹记去年,旧颜映窗……

    她一把抓住那些卡片,捧在心口处,趴在沙发上爆发似的大哭起来。

    不知道哭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在痛什么,只知道好像被挤进了一个极窄的夹缝中,痛得透不过气来,她必须大哭,必须大口喘息,否则便会憋得死去……

    而她,也清楚地知道,她这是走到了自己心理承受的极限,就像当年爷爷去世时一样,世界坍塌了般地难过,这样的时候,她会大哭,在没有人的地方,在背着人的时候大哭,而哭过之后,她会是一个全新的囡囡,会站起来,走向更远的地方……

    那一日,她哭了整整一天,一直哭到睡着,哭到梦里也在流泪,哭到无法再发出声音,而最后醒来,是因为饿……

    能感觉到饿,便是生命的象征,她一脸泪痕,胸腔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在他留下银行卡的时候,在他夺门而出的时候,她知道,她的心,也在那一瞬遗失了……

    其实,这样很好,没有了心的人,就不会痛了啊……

    她起身,因着动物最本能的需求。

    家里还有早上奶奶炖的一只整鸡,没来得及吃,宁震谦给放进冰箱里了,她拿出来热了,也没煮米饭,将那一整只鸡都吃下去了,撑没撑着她不知道,只知这一顿下去,肚子里又是满满的了,真好,装满了,就不会害怕虚空了……

    她怔怔的,一个人坐在空阔的餐厅里,捧着吃剩的鸡碗发呆。

    睡过了一觉的她,再无瞌睡,就这样坐着,等天黑,再等天明……

    期间,家里的电话和手机都响了很多次,她不想去接,后来,严庄来过,她和严庄谈说自如,却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直到后来的后来,她也不知过了多久了,房门打开,他进来。

    她恍然惊觉阳光刺眼,原来又是一个早上……

    他站在晨曦中,一身军装。

    她忽然产生了错觉,仿似回到去年那个冬天,他婚后第一次回家,没带钥匙,她去给他开门。打开门的瞬间,他两肩雪花,一脸高原色,龟裂的唇瓣泛着卷卷的皮儿,说,“我是宁震谦……”

    她惊喜地扑过去,匆忙中脚勾住了餐桌脚,差点摔倒。

    “准备好了吗?我在下面等你。”他垂着头,低声道。

    她的表情在这一瞬间滞住,原来,是她站错了时空。

    人面依旧,时光不往……

    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才想起,这一去,是要干什么了……

    胸口空了的地方还是隐隐作痛,唇角却绽开一朵小花,终于还是走到这一天了,是吗?

    她慢慢回到卧室,镜子里的自己吓了她一大跳。

    什么时候,她变成这幅模样?她怎么可以,允许自己变成这幅模样?

    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衣衫不整?

    她是要给这场追寻了二十年的恋爱画上怎样狼狈的句点?

    不,她是囡囡,是皮肤白白,脸蛋嫩嫩,身材圆圆的囡囡。她的发辫,在六岁那年被糖糖哥用笨拙的手编好以后就不能再散乱……

    爱了二十年,找了二十年,温暖了二十年,结束的时候,我们,是否还可以是美好的模样?

    她仔细地梳洗了一番。

    衣柜里尚有她从前存放的衣服,甚至包括,她相亲时穿的那一套,如今再见,心里已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因为它,饱尝心酸苦痛;可也因为它,才能让她终与他有了这场相逢……

    于是仍穿了它,不为谁,只为一个故事,有始有终,只为,仿佛又回到最初的心情……

    这样离开,她会觉得轻松很多。

    头发已经不是那时的短发,最长的部分已经齐肩。她仍然记得他说,把头发留长……

    她摸着自己柔软的发丝,忽然很珍爱。

    只用梳子轻轻梳整齐,化了薄薄的妆,搁置了一年的化妆品,不知变质了没有,不知,是否会过敏长痘……

    她依然清楚地记得s团慰问演出后的惨状,记得军嫂十不准的命令规定:不准化妆。

    呵……她相信,她会一直记得。记得许多,许多……

    收拾完毕,下楼。

    楼下,听着她熟悉的那辆车。

    他穿着略宽的军装,站在车边等着她,见她来,低头上了车。

    他一直在躲着她的目光,她知道,刚才在家门口也是这样,说完一句话就走了,甚至没正眼看过她。

    她默默地跟上,上了他的车。

    宁震谦心头跳跃着,虽然没看她,可是眼前却全是刚才那一瞥时她的模样,她居然穿着相亲那天穿着的衣服,彼时初秋,此时初夏,不同的还有她的发,垂肩披下,遮住了半边原本就小的脸,可是,却遮不住她的眼睛,应是化了妆了缘故,这段日子以来晦暗的眼神灼灼闪亮,一如相亲那一日,只一眼,便认定了这双眼睛,让他动了结婚的心……

    一直不明也不曾深究那日一眼便结了缘,至此,彻底明白,只因那一双晶亮无比的眸子在他心里早已生了根,即便容颜易改,岁月沉淀,那双眸,就如种在他内心深处的一个暗扣,只一眼,便可认定,合上,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晓……

    任那双亮晶晶的黑眸在心底如恒星一般永照,车里却是谁也没说话,他沉默地把车一直开到民政局。

    部队那边的审批他已经准备好,手续便十分简单,唯一麻烦的是,他给了她太多的东西:庄美15%的股份没有收回,之前给她的几处房子仍然属于她,她的小乌龟也属于她,还有,他的全部个人存款……

    她不想要。

    可是他的态度很坚定。

    她明白,他希望她以后的生活没有压力。虽然她有一个有钱的妈,但他很了解,她一定不会依靠林芝的。

    最后,她释然了。如果,接受这些,可以让他安心,那么,她就接受,她的人生里,接受他赠与的时候还少了吗?

    签字,结婚证变成离婚证。

    离婚室里的空气变得稀薄憋闷,他这个在高原生活了八年的人快要“高原反应”了,他僵着脸,一把抓起属于他的那份离婚证便冲了出去……

    他的反应剧烈得让她心头一震。

    收起自己手中那本,跟随他的背影而出,却见他并没有走远,立在车边,看样子还是在等着她。

    他们,甚至尚不曾好好说过话,就这样散了,还真是可惜……

    她默默前行,走至他身后。

    而他,却是有感应的,在她靠他最近的那一步时,转过身来,“我送你。”

    她摇摇头,发现他军衬胸口的那颗扣子是开的,这位律己律人的首长大人居然军容不整……

    她也曾很痛很痛过,就在昨晚,她还在黑暗中煎熬,可是,突然之间,面对这样的他时,章之黎的某句话却在耳边回响:世界上只有一个囡囡,再没有一个囡囡可以把他从黑暗中拯救出来……

    原本空落落的胸口忽然又开始泛酸了,她抿了抿唇,上前一步,伸手轻轻给他把扣子扣好,并用手压了压,不敢看他的脸,只盯着他胸口纽扣的地方,轻道,“不用送我,答应我一件事。”

    “说!”他果断而又简洁。任何事,只要她说,他一定会答应。

    “答应我,好好生活,为了莫忘……”说完,她转过身,毅然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此刻会去哪里,只是明白,从此和他,再不同路了……

    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酸楚涌进眼眶,视线渐渐模糊,胸前放佛还有她柔白的小手给他扣纽扣的温度,分明是酥酥的,痒痒的,却又如针如火,扎得他痛,灼得他伤……

    他默默地望着,直到模糊的视线里再也没有她的身影,他才上车,缓缓发动……

    胸中郁闷无法排解,他的手机却响了,竟然会是萧二。

    “你离婚了?”萧二在那头大惊小怪地喊。

    “嗯。”不得不佩服萧二的专业能力,这么快就知道了。

    “你是不是疯了!你不是说你会坚持不放手的吗?你不是说把她的资产全部没收充公了吗?”

    他不想说话,他确实是疯了……

    “好好好,电话里不说了,你出来,我们兄弟聚聚,给你出出主意,我说你那榆木脑袋,你离婚前不能先征求我们的意见?”

    他始终拧着眉,“为什么要征求你们意见?”

    萧伊庭无话可说,“你先过来,我把老三叫来!”

    他想了想,他现在确实需要发泄,于是开车去了萧伊庭说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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