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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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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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红颜与弘历没有更深的缘分,又或者是另一种考验,可这考验的究竟是皇帝,红颜,还是皇后?要怎么样才算熬过去,怎样才算经得起考验,会不会付出更大的代价,伤害更多的人?太妃想象不到红颜将来会以怎样的身份陪在皇帝身边,甚至觉得,皇帝若新鲜过这一阵归于平淡,兴许是对他们各自最好的归宿。

    可现在的弘历,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对于红颜的热情在得到她的回应后有增无减,而红颜也同样动了真情,然而看似和谐美好的一切,他们所要面临的考验,其实才刚刚开始。

    “主子,万岁爷来了。”忽然樱桃欢喜地跑进来,没规矩地直往门里闯,可是太妃清楚地看到,红颜朝门外扬起的脸上,那满满得仿佛要溢出来的幸福,这孩子来了身边一年,她都快不记得当初那个惊恐万状连说话都轻若蚊吟的人是什么模样了,弘历他真真是用心愈合了红颜心里的创伤。

    不多久,果然见皇帝阔步进门,长身玉立的男子正在最好的年华,还有年轻的冲动,也渐渐有了年长的稳重,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最最懂女人的心,也最最容易让女人沉迷,皇帝体贴呵护着红颜,而红颜也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太妃无奈地一笑,想这么多做什么,活在当先便是了,将来的事她已经看不见摸不着,何必操心。

    “不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赶紧把人带出去吧,人家望眼欲穿地盼了半天。皇上也是,明知道自己政务缠身,还随随便便许诺要待人家出去走走。”弘历伏在太妃身边,太妃轻轻为他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当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到了这个年纪还是当孩子看待,笑着道,“可别欺负红颜,她胆儿小。”

    红颜在一边甜甜地笑着,皇帝偶尔回眸看她,四目相望时,直甜腻地教边上的人睁不开眼,玉芝嬷嬷上前搀扶皇帝起身,又将红颜轻轻推一把,慈祥地说着:“天色不早了,皇上可要早些送答应回来,要是不回来了……”

    “嬷嬷。”红颜害羞不已,柔柔的一声,多少欢喜都在里头。

    两人双双对对出了寝殿,因时间仓促,此刻也去不了什么地方,皇帝今晚还有要紧事,不能让红颜去养心殿,他是硬抽出空来看一眼,就怕红颜以为自己是轻言许诺。

    沿着流经寿康宫附近的金水河畔散步,这里远离六宫聚居的地方,平时几乎没有人来,安宁清静,皇帝大大方方地牵着红颜的手,喜欢极了会偷偷亲她一口,红颜虽然高兴,可到底不敢放肆,娇嗔着:“在外头呢,皇上别这样。”

    弘历怕她真的急了,便说好好待一会儿,才哄得红颜安心,可是走着走着,却到了一处熟悉的地方,不仅仅是红颜心里一沉,皇帝经历昨晚的事,更是有所顾忌。

    年初正月的最后一天,女儿就是在这里动刑打樱桃,故意为难红颜,一晃过去那么久,昨晚的那孩子又一次发了脾气。皇帝今日问过吴总管,他果然是遇见公主,听闻女儿问吴总管的那些话,弘历心疼更自责,吴总管是好心不想让皇帝扫兴,弘历没怪他,但是叮嘱吴总管再不可以隐瞒。他怕和敬,终有一天会直接伤害红颜。

    “昨晚朕派吴总管来给你传话,被和敬撞见了,朕当时还不知道,可回长春宫后她就闹脾气不搭理朕,皇后哄了半天才好,也才终于知道是因为你。”

    弘历坦率地对红颜说:“和敬是朕的女儿,朕不会与她计较,可朕怕她会有一天伤害你。红颜,你要好好护着自己,朕不是要你委曲求全永远偷偷摸摸的,只是有些事能避开,咱们就尽量避开。朕会尽全力护着你,但不能因为要护着你去伤害和敬,那是一错再错的事,你能体谅吗。”

    红颜心里又沉重了几分,皇帝爱女心切,从她在长春宫起就完全看在眼中,皇帝对女儿的爱更多的是因为对皇后的爱,他对自己的几个儿子就不那么在意,且二阿哥去世后,他一心一意要让皇后走出悲伤,若不是出了自己这档子事儿,长春宫里依旧是最最幸福的地方。可就是因为她的存在,父女如今变成了这样尴尬的关系。

    弘历又道:“皇后怕父女生分,昨晚提出要告诉和敬真相,朕不允许。如此也必然委屈你要继续背负这个秘密,红颜,你不要恨皇后,也不要很和敬,都是朕的不是。该是朕来弥补你们每一个人,而不是你们互相怨恨。”

    红颜恬静地神情,让她看起来无比得高贵,她双手捧起皇帝的手掌,安抚他焦虑的心,应道:“皇上若这样想臣妾,反是辜负了臣妾的心意,红颜此生敬重娘娘,既然忝为公主庶母,臣妾也不会和公主计较任何事,臣妾会保护好自己和身边的人,绝不和公主起冲突。万一、万一有什么事,皇上顾着娘娘和公主为重,只要不是伤及性命,一点点委屈不算什么。”

    弘历心疼道:“到头来,还是要你负担,但愿和敬快些长大,她能明白轻重,朕也就不担心了。”

    红颜温柔的眼中,是让人安心的笑容:“皇上,咱们不提这些事了,好容易待一会儿,高高兴兴的可好?”

    弘历颔首,忍不住又亲了她一口,红颜真是要恼了,皇帝却问:“你跟了朕那么久,从没提过什么心愿,朕从前哄你高兴,可你不吃那一套,废了好多心思才终于把你骗到手,现在你也让朕歇一歇,你说你要什么,让朕满足你,别再辛苦我费心思动脑筋。”

    红颜软软地嗔道:“皇上当初说,再久也会等,如今这就不耐烦了?”

    弘历心中另有所想,重阳节将近,他希望红颜能真正忘记去年的痛苦,在她生日的这一天,好好地享受她应得的幸福。

    “快说,想要什么?”弘历一副威胁人的架势,伸手要往红颜腰上挠,红颜怕他来真的,脑袋里飞速想着,忽然计上心头,在皇帝的手搭上她腰的那一瞬道,“皇上,往后、往后臣妾在养心殿过夜,第二天,您能不能别让太医院的人来跟着臣妾,臣妾自己会小心的,他们每天来,实在太尴尬了。”

    弘历苦笑:“就这点事?”一面就往红颜腰上轻轻地揉了一把,红颜挣扎了一下,楚楚可怜的央求,弘历也不敢真动了情,这是在外头,更何况今晚他们不能在一起。

    “臣妾知道那是皇后娘娘的好意,可是实在叫人尴尬,整个寿康宫的人都盯着臣妾。”红颜直白地说着,“皇上放心,一定会小心。”

    弘历却道:“那你也答应朕,若是有了好消息,就搬出寿康宫,你不怕委屈,朕还怕委屈了我们的孩子。”

    孩子。皇帝真的期盼他们的孩子吗,可不是,他这么喜欢自己,怎么会不期盼。但是皇后怎么办,红颜伏在皇帝胸前,却无法让自己不去想曾经看到过的眼泪。她魏红颜,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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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等我来接你(还有更新

    中秋一过,霜露更重,夜来听虫鸣,声声都是凉意。し园子里百花已然凋谢,虽有菊花傲霜而开,纵然团团锦簇,也撑不起春夏的热闹,御寒之衣尚未丰,偶尔一阵风钻进脖子里,便冷得瑟瑟发抖。

    今日,园中花匠将一盆盆菊花送入各宫,供娘娘们赏玩,各处都有几分热闹,贵妃站在屋檐下看了半天,看着瑞珠给了赏银,与身旁宫女说笑:“他们这么走一趟,各处收不少的好处吧,娘娘们的年俸都落到这些人手里了。”

    贵妃淡淡一笑,没有在意宫女们的闲话,且看那清清冷冷的菊花,她不知是自己心冷,还是这天太冷,看得发怔,醒过神时竟发现自己走到了宫门前。

    瑞珠上来道:“主子,您在等什么人吗?”

    贵妃的眼神,看似漫无目的地飘向远方,却不知高高的宫墙下,她什么也看不见。瑞珠只轻轻听得一句:“皇上,有了更安心的去处了是吗?”

    同是这天,寿康宫中也摆满了各色盛开的菊花,照着后宫的尊卑,先送寿康宫、宁寿宫与长春宫,而后才是贵妃、纯妃、娴妃几位,原本红颜这样的答应,最后未必能分得几盆花,沾了太妃们的光,此刻满眼花团锦簇,然而红颜心中正事热烈的时候,什么在眼里都是欢喜的事,正带着樱桃将各种颜色剪几朵插瓶,好摆在屋子里给太妃娘娘赏玩。

    边上也有其他宫女来向魏答应讨教如何插瓶才好看,这边正说说笑笑,门前进来一位年轻妇人,本是耷拉着脸满脸幽怨,进门这么些活泼鲜亮的人聚在一起,不由得眼前一亮,已有人认出来者,纷纷上前来行礼。正是裕太妃的儿媳妇,和亲王弘昼家的嫡福晋。

    “福晋吉祥。”红颜亦随众上前,她浑身鲜活的气息,与福晋掩不住的幽怨成了鲜明对比,嫡福晋淡淡一笑,道了声,“魏答应有礼。”便说要去向裕太妃请安,寿祺太妃那边劳烦红颜打声招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红颜听见几位裕太妃跟前的宫女互相轻声说什么赶紧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又有麻烦事,她们连剪下的菊花也不要了,赶紧跟着嫡福晋一道走。

    “樱桃,我们也够了。”红颜吩咐樱桃不必再剪,捧着花朵归来,在榻边摆了小桌,与太妃说说闲话,一面熟稔地插瓶装点,太妃听闻弘昼家的媳妇来了,又是脸上不大好看,呵呵一笑,“咱们都习惯了,弘昼家里总有那么些琐碎的事,她们家福晋也只会进宫告状,裕太妃糊弄糊弄就又过去了,我还是头一回见着不盼着儿子有大出息的娘。”

    红颜剪下最后一刀,插了瓶的菊花错落有致色彩分明,比一盆盆摆在廊下的更多了几分热闹,只听太妃悠悠叹:“也是先帝那会子吓着她了,怕自己的儿子有出息,将来被兄弟忌惮吧。生在帝王家,什么手足情,不知有时候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她也不容易。”

    太妃偶尔会念叨几句这样的话,这些过往的事,还有将来的事,红颜不敢想那么多,先帝爷那会儿的事与她不相干,未来皇帝膝下那些孩子会怎么样至少眼下和她没关系。

    然而红颜这几天越发小心身体,从前贪凉嘴馋,饮食无忌讳,一个夏天要吃许多湃在井水里的冰凉瓜果,如今却极少碰,就是樱桃要吃她也拦着,女人家吃太多寒凉对身体没有好处,更何况她心爱的人,盼着他们的孩子。也许总有一天,太妃口中念叨的事,红颜也不得不卷入其中。

    这会儿太妃瞧见红颜装点的花瓶,赞叹道:“这样好的手艺,可先得有玲珑的心才成,你都是跟谁学的?”

    红颜嫣然一笑:“臣妾的额娘喜欢插花,臣妾从小跟着学了几手,远不如额娘做得好,除了宫里的规矩和梳头的手艺,其他事额娘也不逼着臣妾学,说是早晚要进宫,在家就好好玩一玩,往后就……”

    这话说得多了,不免动了思念之情,太妃笑悠悠道:“这有什么难,如今你一句话,便是天上的星星弘历也给你去摘,想见一见双亲,本来也是宫里允许的事。”

    “皇上日理万机,反正腊月和正月里都可以相见,再等等就好了。”红颜立时有了精神,今年她成了皇帝正式的答应,与家人相见的日子也有了定数,而她成了答应后越发不方便去前头,已经很久没见到阿玛。

    不久后,玉芝嬷嬷从外头进来,朝太妃递过眼色道:“那边又不大高兴,奴婢瞧见嫡福晋离开时抹着眼泪呢。她们也是,明知道裕太妃不能为他们成全什么,总还一回回来叨扰,不说先孝敬婆婆,却盼着婆婆为她们谋什么。”

    太妃笑道:“还是我们红颜好,什么都不求,连想见一见爹娘,我这儿一句话的事,都不提一个字,这孩子太实诚我总怕叫人欺负了。”

    玉芝嬷嬷推了推红颜,红颜忙笑道:“那臣妾求太妃娘娘一个恩赏,让臣妾在重阳节时,能和家人相见。”

    太妃笑悠悠:“你自己去安排吧。”

    宫道上,嫡福晋跟着引路的太监一路往外走,迎面遇见几位宫女,像是刚刚从内务府领了东西来,见是和亲王家的福晋,都退在一旁侍立,瞧着福晋从眼前过,纯妃身边的抱琴抬头看了眼,把嫡福晋脸上的哀愁都记下了。嫡福晋走后,她将自己的东西交给身旁的人,拍拍巴掌道:“你们先回去,主子若问起来,就说我另有别的事,很快就回去。”

    抱琴独自离开后,过了半个时辰才回咸福宫,纯妃亦在修剪花枝,听抱琴在身旁耳语,微微皱眉,放下剪子问:“太后知道了吗?”

    “怕就算知道了,也假装不知道,这种事传出去多难听,皇上与王爷脸上都挂不住。”抱琴笑道,“但奴婢只是觉得有意思,去打听了几句,这么容易就打听到,那边明摆着也没打算周全,就看王爷事后能不能堵住他们的嘴了。”

    “我知道了。”纯妃重新拿起剪子,利落地剪下一朵白菊,眼中若有所思,吩咐抱琴,“总该,让别人也知道知道,才有意思。”

    她将修剪好的花瓶左右看了看,递给抱琴道:“送去宁寿宫,给太后娘娘赏玩。”

    很快日子便入了九月,天气骤凉,储秀宫里贵妃如人所料的又染了病。那日各宫相约去探视,贵妃因不是大病,尚能与众人闲聊,可聊着聊着却说起不堪入耳的话题,贵妃不禁正色道:“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你们不要随便提起来,太后娘娘若是动怒,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贵妃难得出言示下,倒有几分服众的威严,唯有嘉嫔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冷冷一笑:“又不是我们丢人现眼,还不许人说了?太后若拿我们撒气,也实在没道理。”

    纯妃在边上轻轻吹一碗香茶,听见这话,不由得朝她看过去,眼中有淡淡的笑意,但很快又回到她的茶水里。

    时光匆匆,重阳节就在眼前,皇帝今年要带皇后与几位亲贵离宫登高,为太妃、太后祈福。前一晚特地跑来寿康宫,明着向太妃请安,没多久就拉着红颜的手在屋檐下说话,他们如今越来越大方,而寿康宫里的人也有眼色,每每皇帝来了都会回避。

    弘历几日不见红颜,就想得慌,总是色气暧昧地看着,仿佛要把她刻进眼睛里,两人并不会说很多的话,静静地待上片刻,彼此心里就满了。但今夜弘历道:“明日重阳节,朕登高归来后,就来接你,午后你哪儿都不要去,在这里等着。”

    红颜软软一笑:“又说这样的话,臣妾又要白白等上半天,到夜里皇上来应付几句,就走了。”

    弘历在她脸上轻轻揉一把,不敢想曾经那么恐惧自己的人,如今也会撒娇,他心里灌了蜜一样甜,说着:“明天是什么日子,朕怎么能再让你等?”

    红颜心里一动,问道:“什么日子?”

    弘历故意说:“不是重阳节?”

    “是,是重阳节。”红颜略有些失望,不过想想真没什么人知道她的生日在重阳节,本来这个节日太热闹,从小她的生日都是和节日一道过,如今也无所谓了。

    弘历看穿她眼中的心思,可他另有惊喜要给红颜,只能按捺住心情,寻常地说着:“你若有什么东西,想送去家里孝敬双亲,让吴总管或是和公公去办便是了,他们都是一句话,动动手指头的事。”

    红颜这才想起来,欢喜地说:“太妃娘娘恩准,早几日就安排下了,明日上午皇上和娘娘离宫后,臣妾去前头内务府见见阿玛。”

    弘历颔首道:“去吧,可早些回来,在这里等着朕来接你。”

    然而这夜过了子时,深秋时分竟下起了雨,淅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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