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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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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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

    “妹妹不哭。”小七把自己的小帕子递给八公主,小娃娃看到和自己一样大小的人,心里忽然就踏实了,姐姐牵她的手,她便跟着姐姐迈开步子,小七一路把她带到红颜身边,甜甜地笑着,“额娘,我和妹妹一起玩。”

    红颜见小七能这样,实在欢喜,对跟来的兰贵人也有好心情,和气地说:“出门前让做了南瓜粥,兰贵人也去吃一碗如何。”

    兰贵人当然愿意亲近令贵妃,忙要上前搀扶大腹便便的孕妇,但樱桃客气地谢绝了,请兰贵人跟在一旁就好,她们回天地一家春,小七让八公主和恪儿排排坐,她端着碗一口一口地喂,红颜看得眼中一热,虽然她不会再像从前欺负永璐那样霸道蛮横,可孩子愿意开始和姐妹玩耍,她相信总有一天孩子能走出心里的阴影。

    “贵妃娘娘……”可兰贵人幽幽的一声,把红颜拉回现实,只见她尴尬地说着,“臣妾有件事,想请娘娘示下。”

    红颜心里一叹,她或许就不该请兰贵人来喝粥,唯有道:“什么要紧事?”

    没想到兰贵人,竟然会直接告诉红颜忻嫔要撕破宝月楼脸面的事,红颜直觉得戴佳氏简直是疯了,她看起来弱不禁风温文尔雅,应该是个无比体贴的人,可她一面得不到皇帝喜欢,一面又处处做和皇帝心意相悖的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自掘坟墓吗?

    “贵妃娘娘,臣妾实在是不愿做这些事。”兰贵人打开话匣子,就没完没了的,絮絮叨叨地指责忻嫔总是强迫她这样那样的事,到后来更是动了情落了泪,无比委屈。

    “没想到,忻嫔的性子是这样的,和我眼里见到的人,完全不同呢。”红颜装傻,笑对兰贵人,“我想兰贵人这些话,在这里说说就罢了,去外头说怕是没人信,反而怪你心生嫉妒挑拨离间。”

    兰贵人抿着嘴,呆呆地看着红颜,红颜道:“其实这宫里的事啊,皇上都看着,太后都看着,错不了的。你只要心里明白,别做什么不可挽回的错事,哪怕真有什么,也会有人为你说句公道话。皇上对后宫一向宽容,女人之间能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

    “是。”

    “你从前照顾六公主,如今又照顾八公主。皇上前几日还对我说,忻嫔忙里忙外,亏得有你在身边。”红颜随口编出一句话,兰贵人不可能去找皇帝求证,但她只要信,足以高兴好一阵子。

    果然见兰贵人两眼放光,红颜不知道自己做得对还是错,可是她们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弘历的女人。

    因八公主和小七玩得好,一时不肯离开,但红颜是待产的孕妇,兰贵人再不识趣也不敢打扰她休息,便说晚些时候来接公主。可她独自回去后,忻嫔得知她将孩子留在天地一家春,把兰贵人狠狠地责备了一通,好在令贵妃是有眼色的人,没多久就派人把公主送了回来。

    天地一家春里,晚膳前小七由乳母教着,给妹妹擦手洗脸,恪儿一向安静乖巧,姐姐要她怎么做都乖乖的,小七欢喜了就抱着妹妹亲她,小姐儿俩叫人看着就喜欢。待得晚膳时,乳母要喂小七吃她不爱吃但对身体好的东西,小丫头软软地黏着红颜撒娇,她呜咽一声红颜的心就软一寸,看到女儿重新愿意亲近人愿意撒娇,当真什么都无所谓了。

    乳母在边上也说:“七公主今天还抓虫子给八公主看呢,再过几个月,一定有能像从前一样,像个小霸王似的。”

    红颜忘不掉当初硬要给弟弟喂草吃的小霸王,可小七能变回从前的性子,她的弟弟再也回不来了。她不知道腹中这个孩子是不是永璐的转世投胎,但那样的心情她终于能体会和理解,昔日觉得富察皇后苦,但总会有一丝旁观者不相干的,希望她能早些振作的不耐烦,如今才真正体会到皇后的不容易,而经历了皇后一生最大的悲剧的红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悲剧重演。

    她要好好守护自己的孩子,守护自己的在宫廷的地位,守护自己在弘历心中的模样。容颜可以衰老,但人心不能变,杀伐决断快意恩仇,一定会让她变成另一个魏红颜,那样弘历再看到她,就会陌生了。

    而红颜如今对孩子更多了几分溺爱,特别是小七,她不爱吃的东西,就劝乳母不要勉强,乳母倒是很有立场,坚持说那样对公主的身体好,小丫头哼哼唧唧撒娇,大人们哄着笑着,一屋子的和气欢喜。可一顿饭还没吃完,天地一家春来了不速之客,和贵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久前来是为了讨回她的侍女,今日紧绷着一张脸走到红颜面前,红颜也猜不到她要做什么。

    却是头一回,红颜听到和贵人说汉语。

    和贵人进门时,膳桌上满是佳肴珍馐,似乎是菜肴的香气令她皱眉,红颜意识到宝月楼里的人都不食猪肉,忙命宫女撤下,更主动邀请和贵人到其他屋子里坐坐,和贵人神情紧张地跟着红颜,莫说她不安,红颜本身也不安。

    天知道又是谁得罪了宝月楼,红颜明明不理事,可事情却要找上门,她客气地请和贵人用茶,用维吾尔语问:“这么晚了,有事吗?”

    没想到和贵人竟是开口便说汉语,红颜被她怔住了,一时没听清楚说什么,伊帕尔汗不厌其烦地再次说道:“贵妃娘娘,您能重新调配宫里的侍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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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3 那就杀了他(三更到

    “何等重要的事,能请得动你开金口?”红颜为伊帕尔汗口齿清晰的汉语所惊讶,但正如她最先想的,伊帕尔汗即便不会说也必然听得懂,这香姑娘的身上,果然有故事。

    伊帕尔汗既然闯来了,就把一切都抛在了脑后,她急切地对红颜道:“我哥哥进献给皇上的勇士去了什么地方,我想知道我家乡的人去了什么地方。”她每一个字都很用力地说,似乎不习惯说汉语,但表达出来的意思分毫不差。

    “因为你的侍女违反宫规,为了避免再次发生这样的不愉快,只有将他们调去别处当差,他们好好的不会有任何事,不需要你担心。”红颜严肃地看着和贵人,伊帕尔汗脸上的神情似曾相识,甚至这些年也时常能看见,她最担心的的事到底还是发生了。好在皇帝对香姑娘无情,香姑娘不过是摆在后宫的花瓶,不然皇帝一腔热情错付,真有一天出了事,要他如何面对?

    “是你的侍女求你来问我的吗?”红颜定下心神后,露出几分温柔和气,“所以她的确是与侍卫有染,是过去在回部时就互定了终生?”

    伊帕尔汗目光闪烁,但在红颜看来,不管是她不擅长使用汉语,还是她不敢正面回应,所有的答案都写在脸上了,那些话说出来就是赐死的白绫,而红颜再也不想去承受别人的秘密。

    “你的侍女和你情同姐妹,我能理解,我的贴身宫女若有什么事,我也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红颜想了想,还是避免用复杂的词汇,便很直白地说,“你要是没有勇气去为她向皇上请求成全,就不要害她,偷偷摸摸的爱情能有什么结果呢,她到底是爱那位勇士,还是爱自己?”

    如今轮到伊帕尔汗跟不上红颜的节奏,她会说汉语但毕竟不常用,每一句话都在心里小心想了几遍,而等她想明白,红颜又道:“这宫里曾经有过类似的事,结果谁也不能善终。和贵人,在你眼里什么才是爱情?是要轰轰烈烈,是要与天下人为敌,还是要彼此都痛苦挣扎一辈子?你的侍女既然随你进宫,那就是做好了一生伺候你的觉悟,是她先放弃了自己与所爱之人的将来,她又有什么资格,以自己爱着那个人而要求对方一辈子守护在自己身边?你们的神主,是如何指引你们的呢?”

    伊帕尔汗听明白令贵妃的话,心里重重一沉。不错,是她没有反抗挣扎,愿意为了族人不嫁,愿意为了族人等到有一天被嫁给强大的君主,她甚至从没有让贴身侍女以外的人发现自己对心上人的情意,而那忠诚的男人为了回应小姐的情意,一直默默地接受她的一切事。有幸被选来进献给皇帝并守护宝月楼,在伊帕尔汗看来就是神的指引,可毫无疑问的是,从那以后每一天都很辛苦很痛苦,他们谁也不快乐。她一生不得自由,她也捆绑了那个对自己无比忠诚的男人。

    那天她忍不住,让自己的侍女去给心上人送一条红丝带,那样他在行走的队伍里,伊帕尔汗能一眼就找到他,结果被其他侍卫撞见出了事。而忻嫔本是照规矩办事,结果却成了招惹宝月楼,伊帕尔汗明白,她又作孽了。

    红颜不明白香姑娘为什么会来找她,如果自己脸上刻着“好人”二字,那就只能对不起了。经历了那拉皇后的痴恋,看到傅二爷一家的颠沛流离,看到二夫人的绝望自尽,她不愿自己再陷入这种糟糕的事里头,哪怕是别人自己找上门来。

    红颜始终不问和贵人究竟发生了什么,顺着之前发生的事把故事都推在那侍女身上,严肃地对伊帕尔汗说:“你回去告诉你的侍女,放下这段感情吧,没有什么比所爱的人能幸福地活着更重要的事,那个男人离开这里后,会重新遇见其他人,会开始新的人生,他会平安幸福地活下去。但若继续纠缠不清,到头来只会落得一个死字,还要背上污名,白白来人世一遭。”

    “贵妃娘娘……”

    “不必向我解释到底图什么,更不必对我说情意有多重,这是大清的皇宫,规矩大如天。”红颜感觉到腹中不适,神情越发严肃,毫不退让地说,“现在只是把那些人调走,他们会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倘若你的侍女还要纠缠不休,我会让人杀了他们。”

    伊帕尔汗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她的眼睛本就大,这一下没了平日里的眉毛,直叫人觉得空洞可怜。她颤抖着问:“要杀了他?”

    红颜颔首:“你两次来我这里,都是为了这件事,再有下一次,那么那个人就只能死了。不是我要杀他,他不死,赔上的就是宝月楼所有人的性命,包括你,包括你的叔父兄长和族人,如果所谓的爱情是换来这样的结果,真的值得吗?”

    伊帕尔汗垂下眼帘,原本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她不知道自己的故事相类似地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而她多几分幸运的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寄托得到了对方忠诚的尊重,可那真的是爱情吗,其实她也不明白。

    “你的侍女若不想所有人都赔上性命,就此把心思藏起来,好好伺候你,做该做的事。”红颜舒口气,很明白地对伊帕尔汗说,“不知道你为什么来求我,但你若不是去求别人,就再也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些事,只要你提一句话,我就会照规矩派人去杀了那个人,不是开玩笑,请你珍重。”

    传说中的令贵妃,不是这个样子的,伊帕尔汗原本觉得自己来,能有那么一些希望,而她的行径在旁观者看来,简直又痴又傻。可陷在情爱里的人,又有几个是正常的,红颜直接把生死摆在她面前,其余一切她都不想管。

    红颜毫不动摇地看着失魂落魄而去的人,而香姑娘一走,红颜就将樱桃叫到跟前,吩咐她道:“传话给如茵,让她转告傅恒,将回部送来的人全部调离京城,永远也不能回京。”

    樱桃本想问为什么,可看到主子眼底厌恶的神情,到底咽下了。

    至于伊帕尔汗,她本以为自己会憎恨令贵妃的无情,可当她把贵妃的话语原原本本告诉自己的侍女,情同姐妹在一起近三十年的人眼里露出的释怀和安心,让她无比震惊。原来谁也没祝福过她的痴情,连她最亲密的人,都为此受累担心,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再也看不到心上人,所有人都解脱了。

    红颜从宫里传出来的话,如茵和傅恒从不会怀疑,只要稍稍联系之前宫女的事,他们就能明白红颜突然做出这种决定是为什么,原本调配侍卫是很稀松平常的事,现在那些人在南苑,更不会被人在乎,四五天后,傅恒便如红颜所愿,那些人永远消失了。

    直到后来见了如茵,红颜说起香姑娘的事,如茵也是唏嘘:“隔了那么多年,又冒出来这样一个人,她也真是有胆子来求您,倘若换一个人,后果不堪设想。”

    红颜道:“大概是她们的神,指引她来找我,把这件事彻底解决了。”她眼中没有半点怜惜和动摇,依旧坚定地说,“我当时已经想好了,伊帕尔汗若是不依不饶,那就直接告诉皇上,她死了也是自己的事,我把自己纠缠进去,算什么?”

    此时小七给如茵送瓜果来,大人们再不提这些事,红颜问起如茵家待产的大少奶奶,如茵笑道:“小两口好着呢,我实在是省心,和玉儿关系也处得好,能娶到好儿媳妇,是福气。”

    红颜笑道:“遇见好婆婆,也是她们的福气,可惜佛儿不能和你在一起。”

    如茵道:“再好的婆婆也碍眼呐,说实在的话,我是有福气上头没婆婆,而公主不用伺候婆婆,也是她金枝玉叶的命。你瞧瞧你,都二十年多年了,那一位还把你视作眼中钉。”

    红颜苦笑:“我这儿媳妇,也不怎么样。若是能像忻嫔那样听话,老太太也不会烦我。”

    如茵忽地想起什么来,对红颜道:“五阿哥是不是很久没来请安了。”

    不说红颜还不觉得,提起来了,才发现永琪很久没来天地一家春,而愉妃因头疼脑热怕染给红颜,这几天都在前头没过来,她喊来樱桃问,果然是愉妃病倒了,永琪都没来问候一声。

    如茵道:“大儿媳妇说,五阿哥天天找福灵安,像是在商量什么要紧事,她怕福灵安惹祸,悄悄告诉我了。我对傅恒提过,傅恒说让他去吃点苦头也不坏,有了点战功整个儿轻飘飘了。”

    傅恒如茵教自己的孩子,红颜当然不好插嘴,但是永琪也在里头,而如茵果然道:“我就说傅恒越来越不可靠,自己儿子怎么都好,这牵扯着五阿哥呢,他都不肯派人替我盯着,我还要自己想法子。”

    红颜笑道:“他一定盯着了,才会对你说无所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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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4 恶人的心思(还有更新

    如茵得意洋洋,听着红颜的话笑而不语,惹得红颜说她:“瞧不惯你张狂的模样,敢情这世上,就你嫁了好男人?”

    “难道不是吗,万岁爷对姐姐再好,能像傅恒这般一心一意只待我好?”纳兰如茵三十好几的人了,反而比二八年华时轻狂,膝下儿女成群,眼瞧着就要做祖母,可不知情的人乍一眼看,当真看不出这富察福晋能有什么城府心智,唯一看得出来,全京城都知道的,便是二十年来富察傅恒都把自己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女人当宝贝一样宠爱着。

    “下回舒妃姐姐在,你再轻狂,看她撕不撕你的嘴。”红颜口中嗔怪着,心里却真正为如茵高兴。

    而如茵也不是轻浮之人,玩笑几句还是回正题,问红颜:“说起来,五阿哥能有什么事,我知道将来若有争嫡一说,我们福灵安必然是要帮五阿哥的,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立场,怕是傅恒也拦不住。但眼下太着急了不是,俩孩子都还没长大呢,福灵安哪里像要做阿玛的人,傅恒前阵子还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一点儿没长大。他可千万别跟着五阿哥闯祸,他一个大臣家的小子能有什么了不得的,可千万别连累五阿哥。上头几位皇阿哥什么结果,大家都看在眼里。”

    红颜道:“前些日子与你提过青雀的事,你忘了?”她猜测道,“朝廷上的事,永琪还没到能自己做主的时候,那一头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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