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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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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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雀着急地低头去捡拾,永琪也弯腰要帮忙,两人竟一头撞在一起,幸好下人们上来了,很自然地将他们分开,青雀捂着额头抬头看了眼五阿哥,等她的手往下滑到脸颊时,被自己唬了一跳,不知几时她的脸竟这么烫手了。

    小姑娘回来向表姐复命,虚弱的三福晋见表妹脸色不大好,摸了摸她的额头说:“别是着凉发烧了,小小年纪,这几日竟把这么多事都交给你,表姐真是没有白疼你,好丫头,歇着去吧,我明日必然就能好了。”

    青雀摇头道:“我没事,姐姐安心歇着,宫里头娘娘们都替咱们把事情料理周全了,又有四阿哥……”她心里突突直跳,那一声“五阿哥”大抵只有自己能听见,继续道,“在这里做主,您千万保重身体,往后郡王府的门楣还要撑下去呢。”

    三福晋欣慰地说:“那会子在总督府见你被罚跪,只是可怜你小小的人儿被欺负,如今能有你陪在身边安慰我帮衬我,可见行善积德必然是有好报的。也不知府里那些人为什么作践你,好好的孩子,既然收养了,为什么不好好疼爱。”

    青雀笑道:“遇上表姐,不就是我的福气吗,哪能处处遇见好人呢。好歹从没有挨饿过,天地下多少人连饭都吃不饱。”

    三福晋又道:“明日总督府的人要来治丧,你那几位姐姐嫂嫂都要来的,你跟着我,别叫她们欺负你。”

    且说青雀被三福晋接来三阿哥府已有好几年,当年三福晋到鄂弼府上做客,见一个小姑娘大热天被罚在毒日头底下跪砖头,本以为是什么小丫头犯了错,谁知竟是表叔父的养女。而她之所以被家人苛待,就是鄂弼夫人和几位妾室都认为这小丫头是老爷在外头的私生女,家里几位娇蛮的小姐,自然也容不得这样一个来路不正的妹妹了。

    然而谁也不知道,当年鄂弼为什么会收养这个孩子,青雀被送入总督府时已经六岁了,那之前她是跟着一对中年夫妇过的平常日子,本来在那小户人家里是很受宠爱,谁知进了高门大户,竟是开始了苦难的日子。

    无论鄂弼怎么解释,妻妾儿女都认为这是他在外的私生女,而鄂弼生怕自己的行为遭人诟病,隐藏了很重要的一个秘密,对于青雀的身世,他不能说得透彻,于是这孩子一直被当做私生女,在家里受尽欺凌。

    那年三福晋可怜这孩子,与表叔父商议后,就把青雀带在身边了。三福晋本也有自己的算计,府里侧福晋妾室都是外人,她又不能生养,倘若小青雀将来出落得貌美如花,留下配给三阿哥,好歹也是自己人,生了一男半女也比别人的孩子亲。可谁想到没等青雀及笄,三阿哥先走了。

    今日总督府上门致哀,鄂弼许久不见养女,青雀对养父和家人也是离得远远的,还是鄂弼主动来见她,父女俩才说上了话。一家子人离开时,鄂弼正和几位同僚说话,却见远处来了宫里的人,虽说内侍品级远不如这些一品大员,但他们是皇帝跟前的人,说一句话很有分量,几位大人见到吴总管,都热情地迎了上来。

    吴总管要进门上香,一面却对鄂弼道:“大人留步,奴才稍后有些事要劳烦您。”

    鄂弼忙道:“公公只管说,何来劳烦二字。”

    三阿哥府里,青雀听说养父母的车马还在外头没离去,她寸步不离地跟着三福晋,生怕家人要把她接回去。在总督府里她什么苦头都吃过,连卑下的侍女都不如,她宁愿真正去做个侍女丫鬟,也不想回总督府继续做养女。

    此刻青雀正给表姐喂药,府里丫鬟匆匆进门,说鄂弼大人要找青雀小姐说话,青雀手里的汤药晃动了一下,三福晋知道她害怕,好生安抚道:“你放心,表姐不让你回去,你阿玛也要问过我的意思才好,不论如何,我还是皇家的儿媳妇。”

    青雀点了点头,跟着侍女往外头走,这边是三福晋的内院,男眷当然进不得,一步步往外走时,恰好遇见四阿哥和五阿哥从回廊下与几位大臣过来,她规矩地侍立在一旁等候,一行人从面前走过,青雀不经意地抬头,却见五阿哥正看着自己,那边温和的一笑,直暖进她心里。

    “小姐,咱们走吧。”侍女前来催促,青雀不得不回过神,跟着去见养父。

    青雀本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但养父只是叮嘱她要小心谨慎地跟在三福晋身边,说这些日子府里往来的达官贵人无数,大部分都是皇室的人,要她千万别有差错。如此云云,不过是些叮嘱的话,青雀一直低着头没看父亲的脸色,却不知她阿玛,把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她也没能看见父亲眼底的忧虑。

    这日傍晚,皇帝风风火火来了天地一家春,红颜见皇帝进门的心情,完全不是失去一个儿子该有的悲伤,她既然不是三阿哥的亲娘,也不便管这里头的事,只是温柔地问:“皇上有高兴的事?”

    弘历道:“那叫青雀的孩子,当真是昔日尼姑庵里皇后抱过的孩子,竟然真的叫我们遇上了。”

    红颜本就觉得那孩子八成便是,此刻当然也高兴,问皇帝:“皇上要怎么安排那孩子,真的许配给永琪吗?”

    皇帝想起什么来,对红颜道:“朕答应过你要先告诉愉妃,可是朕还是先跑来告诉你了,等下朕就去前头告诉愉妃。”

    但眼下是什么时候,三阿哥才没了,即便皇帝没那么悲伤痛苦,总也要做出些样子,红颜劝道:“您现在去告诉愉妃姐姐,她欢喜也不是不欢喜也不是,不如等三阿哥的事过了再说,好让姐姐真正为永琪高兴,筹备婚礼的事也能铺张开了。”

    弘历难以掩饰兴奋,似乎因为和敬的“无情”和远离,皇帝把对女儿的情感寄托在了这个被皇后赐名的孩子身上,此刻感慨道:“那日匆匆一眼,朕真想好好看看那孩子。”

    红颜也对青雀充满好奇,这世上的缘分实在妙不可言,倘若这孩子当真成为大清下一代皇后,青史上必将是传奇的一笔。

    几日后,三阿哥的葬礼得以妥善,而几场大雨送走酷热,终于开始了秋高气爽的日子,红颜十月临盆,此刻早已大腹便便,难得气候清爽,叫她减少许多孕中的辛苦。

    这日坐在屋檐下乘凉,看着小七安安静静地在边上写字,吴总管带着小太监来请安,皇帝特地让他给七公主送来皮影,小七的性子日渐开朗了些,得了这有趣的东西,便说要去和妹妹一道玩耍。

    红颜见吴总管不走,像是有话要说,便让身边的人跟着公主去,这边单独留下吴总管,笑道:“公公有话说?”

    吴总管凑近了些,轻声道:“有件事奴才昨儿得了消息,还没敢告诉万岁爷,想请娘娘示下,瞧瞧这事儿怎么处理才好。”

    红颜耐心听他讲,只听吴总管道:“鄂弼大人昨天托人传话,和奴才见了一面,说到青雀小姐的事,鄂弼大人说小姐幼年时被虐待留下病根子。”

    “什么病?”红颜心头一紧,还来不及问那孩子好好的为什么会被虐待。

    “鄂弼大人说,青雀小姐恐怕不能生养。”吴总管神情凝重,“大人知道皇上有心把小姐许配给五阿哥,那这么重要的事,他不敢欺瞒,将来弄不好就是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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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 青雀的身世(还有更新

    “好好的孩子,为什么会受虐待?”红颜皱眉道,“比起她将来能不能生养,皇上若是知道这个被皇后娘娘赐名的孩子曾受尽虐待,鄂弼一家才是不要活了。”

    吴总管忙道:“娘娘思虑的,正是奴才所想。鄂弼大人闪烁其词,即便说到这份上了,仿佛还是有话不能说,大概是奴才人微言轻,说与奴才听也无用。”

    红颜揣摩吴公公话里的意思,必然不是鄂弼没把话讲清楚,而是他们之间有了默契,这鄂弼似乎是想再见见上头的人,眼下先把话说清楚,将来有什么事,能有人为他站出来。

    原本孩子能不能生养,都是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自然就谈不上什么欺君之罪,可这家子人却是知道的,所以这欺君之罪先在他们自己心里种下了。

    “他们想见我?见我做什么。”红颜主动提出来,见吴总管眼睛一亮,她继续道,“说到底,还是想攀这门亲事,可把一切都摆在我眼前,将来愉妃娘娘若抱不到孙子,岂不是我的罪过。”

    吴总管忙提醒红颜道:“贵妃娘娘,眼下可是皇上要配这门婚事。”

    当长辈们还在为了这门婚事是否合适而烦恼,对此毫不知情的永琪,不知怎么开始惦记起那个姑娘,既是答应为兄长照顾遗孀,永琪可每日大大方方来三阿哥府,三福晋的病渐渐好起来,叔嫂二人时常说说话,因礼教约束,倒是身边带着旁人的好,青雀便每天陪着表姐接待五阿哥,永琪时不时地就会与她说几句话。

    三福晋是过来人,眼瞧着本该越来越相熟的人,青雀表现得却越来越腼腆,一见永琪就双颊绯红,那日五阿哥走后,三福晋挽着表妹避开旁人,轻声问她:“你和五阿哥,是不是有什么了?”

    青雀脸蛋涨得通红,慌张地说:“姐姐你说什么呢,我不是天天和你在一起。”

    三福晋笑道:“我是过来人,还瞒得过我吗,五阿哥眼下还在紫禁城里住着,却天天跑来,哪里是来看我呢?青雀儿,告诉姐姐是几时的事,姐姐替你到宫里去求,你好歹是鄂尔泰的孙女,出身不比旁人差。”

    青雀本是开朗活泼的个性,不知几时起变得扭扭捏捏,这心里头一旦有珍贵的情感要守护,人当真是会变的,她红着双眼迷茫地看着表姐说:“姐姐,不可能的,往后我不陪着您见五阿哥了,没得叫人误会了。”

    “青雀?”三福晋想劝她。

    “姐姐,我身体不好。”青雀仿佛知道什么,惨惨地一笑,“我往后,就一直陪着您,给您作伴。”

    那之后的日子,五阿哥凡到圆明园请安,都是春风满面,长辈们眼里孩子意气风发像是遇见什么好事,舒妃问愉妃永琪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愉妃既兴奋又迷茫,永琪在紫禁城里住着,她在这边什么也管不了,要紧的事一件都不知道。

    那日永琪又来请安,说皇帝要去行围,他领了差事负责保护父亲的安全。愉妃千叮万嘱许多话,舒妃在一旁笑道:“永琪都是大人了,姐姐总啰嗦他,如今还没有媳妇在边上唠叨,改日有了媳妇,两处都被唠叨,你们要逼着这孩子去外头寻温柔乡吗?”

    “你说的什么话。”愉妃骂道,“年纪越长越没分寸。”

    舒妃却走到永琪面前,将他上上下下打量,回眸与愉妃、红颜递过眼色,冷不丁地就问:“永琪啊,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永琪的神情果然有一瞬的尴尬,之后笑而不语,想把事情敷衍过去,愉妃在旁道:“孩子,娘娘们都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额娘想问还不敢问你呢,你若是有自己喜欢的人,额娘当然想法儿为你周全。”

    “儿臣的婚事,自然是皇阿玛做主。”永琪打小就有些刻板,此刻单膝跪地道,“儿臣必然遵循皇阿玛与额娘的安排。”

    舒妃啧啧:“这傻小子,还是这脾气。”

    红颜冲众人摆摆手,意在别吓着孩子,待永琪退下后,愉妃叹道:“皇上也不知选了什么人,选到现在也没个消息,这一年一年的,四阿哥家的小皇孙都那么大了。”

    众人散去时,唯有樱桃看出主子有心事,主仆俩说起来,樱桃道:“主子何必为了这些事烦心,您把该说的都说了,让皇上和愉妃娘娘去做决定,他们若是来问您,您就再给推回去。您自己说的,咱们要开始学会拒绝别人,这些日子忻嫔和豫嫔娘娘为了宫里的事来问,咱们不都拒绝了吗?”

    提起忻嫔,那会儿乳母领着小七和恪儿玩耍归来,出门时小姑娘还挺活泼的,这会子紧紧跟着乳母,另一只小手拽着妹妹不放,红颜大腹便便已无法弯腰抱孩子,但小七主动软软地贴在自己怀里。小姑娘像是受了什么委屈,红颜为她擦去脖子里的汗水,轻轻摇了几下扇子,柔声细语里,玩累了的孩子很快就睡着了。而红颜此刻才听说,小七是在园子里遇见了忻嫔。

    已是好几回了,小七一见到忻嫔就变得沉默寡言,她不哭不闹并没有激烈的情绪,但一定会做的,就是把身边的妹妹牢牢看守好,这一切都给红颜传递了极不好的信息,可是孩子已经受了伤害,她不愿逼问孩子而再次吓着她,她还很小,倘若能就此忘记也不是坏事,若是忘不了,过两年心智再成熟一些,红颜再问不迟。

    既然做任何事都换不回永璐,眼下她要先平安把孩子生下来,要好好周全膝下的儿女。皇帝不喜欢算旧账,他一面讨厌别人粉饰太平,一面自己又什么都求太平,红颜太了解皇帝的个性,昔日和敬说皇阿玛不可靠,虽不至于这样严重,但红颜知道很多事,她必须靠自己。

    为了不让小七紧张,已暗暗下令延禧宫的人不可以提起忻嫔,也尽量不让忻嫔出现在天地一家春,宫里头的事怎么也乱不了,而这紫禁城和圆明园,是红颜花费十几二十年的心血,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叫人轻易取代,眼下忻嫔处处不顺利,正是如此。

    乳母将睡着的七公主抱去,樱桃搀扶主子起来活动筋骨,说起皇帝要去打猎的事,红颜再三思量,吩咐樱桃:“这事儿关乎着皇后娘娘,当真不是愉妃姐姐的儿女婚事那么简单,并非我要多管闲事。你去告诉吴总管,皇上打猎去的日子里,安排鄂弼来见我。”

    皇帝此番只在京郊打猎,故而将太后也侍奉同行,除了待产的红颜外,另有宝月楼和贵人与豫嫔不去。和贵人指望不上,但豫嫔早已在内宫找到自己立足的位置,该做的事人家事事做得漂亮,不该管的闲事绝不会多嘴。于是皇帝去京郊三日,园子里清静太平,没有任何麻烦。

    只是在第二天时,吴总管安排了鄂弼大人到园中相见,红颜如今贵为贵妃,只要有合理的原因,接见外臣并不会破坏宫廷礼教,何况她事后就要向皇帝有交代,也不怕被人知道胡乱传说,他们便大大方方地在园子里见了。

    虽然红颜猜测吴总管是故意说鄂弼有些事没交代,但他的确有很多话没有对吴公公说,此刻见了贵妃,知道是唯一的机会,便一股脑地把该说的话都交代了。

    原来当初鄂弼在皇后为孤儿赐名后,隔天就把孩子抱养了,本就是奔着这一层缘分,想借这个孩子攀附皇亲。当时父亲鄂尔泰去世不久,西林觉罗氏难有昔日辉煌,为了家族和自己的前程,鄂弼当时毫不犹豫地就收养了这个孩子。万万没想到,皇后竟然没多久就撒手人寰。

    红颜冷冷地说:“是因为这孩子和皇后娘娘再无缘分,你们就虐待她?”

    鄂弼慌张不已,老老实实说,早年他把孩子养在乡下,本不打算再接回去,可不知为何在青雀六岁那年,他连夜噩梦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去庙里烧香拜佛,才想起自己丢了个孩子在乡下,于是在那一年,把孩子接了回去。

    接了青雀后,的确不再做噩梦,可是孩子的“噩梦”却开始了,家里女人们都认定青雀是他的私生女,明着暗着虐待这孩子,甚至在她小小年纪时就灌下虎狼之药,说既是孽种,就不要再在这世上留下祸根。

    红颜听得心惊胆战,毫不客气地说:“也曾见过总督夫人,实在想不到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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