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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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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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颜好奇,打开那荷包,里头有叠起来的画片,她才展开一张,就被唬得收了手,连同荷包一起丢还给如茵:“你哪里弄来的东西,就这么拿给我了?”

    如茵赶紧把画片收好,却又塞给红颜,毫不顾忌地说:“我有的好东西,自然也要分给姐姐,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夫妻之间堂堂正正,添些乐趣怎么了?傅恒前两年负责洋务,那些外国人可比我们有意思多了。”

    红颜皱眉看着她,她心里想,傅恒那样刻板的人,会陪着如茵享受这种乐趣?可男女情到深处,真真难以用理智克制,白日里一个模样,夜里床笫间又是一个模样,外人是见不得的,可自己什么没见过呢,夫妻之间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如茵是觉得,红颜最近身子总是热乎乎的,她生了四个孩子了,多少明白一些其中的道理,可是怕说出来让红颜紧张而适得其反,不如勾引她做些有趣的事,倘若能与皇帝多多交好,也许老天爷就发善心把孩子赐给她了。如茵嬉皮笑脸之下,还是为红颜的子嗣操着心,她到如今都盼着,将来能和红颜真正做亲家。

    红颜并不是假正经的人,只是突然看到这种东西,不好接受,被如茵纠缠着,也半推半就收下了,如茵还笑嘻嘻说:“可千万收好了,万一叫孩子们拿出去玩,那就丢脸了。”

    可红颜虽然收下了,并没有胆子拿给弘历赏玩,谁知却被皇帝从枕头底下摸出来,她放在那里本也是有心让皇帝看的,这下闹腾起来没完没了,几日后红颜自觉有些累了,直怪如茵坑了她。

    木兰围场,令妃一人独宠,日日夜夜霸占皇帝,愉妃舒妃早就不在乎了,可颖嫔、白贵人她们还盼着能得些好处,结果白白来一趟,几乎连皇帝的面都没见上。颖嫔心里不好受,待八月底回京后,便零零碎碎地将一些闲话散播出去,而木兰围场的光景本就是谁都看在眼里,当闲话传到太后耳朵里,早已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嚼舌头了。

    太后长久没有顺心的事,正好皇帝回京后就因途中被风寒所欺,宣了太医静养了两日才重新早朝,她便捉了这件事,将后宫妃嫔叫到宁寿宫,不顾惜红颜的脸面,当众质问她为何与皇帝夜夜**。说皇帝如今已过不惑之间,要爱惜身体不能太过放纵,责备红颜不知检点不知分寸,虽没有龌龊肮脏的字眼冒出来,可那些话也足够难听了。

    妃嫔们依序罗列,出了月子的忻嫔也跟在后头,从前对于太后苛责令妃她觉得不可思议,但她起起伏伏一次又一次被抛弃后,终于明白了嫉妒两个字怎么写,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她们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魏红颜,可皇帝偏就喜欢她这个人。

    面对太后的刻薄,红颜面上没什么,心里还是难过的,更何况她如今的地位身份,底下的妃嫔根本没资格看她的笑话,那日从宁寿宫散了时,不等嘉贵妃先走,红颜就先离开了。

    舒妃几人跟着匆匆而去,留下妃嫔们窃窃私语,嘉贵妃的肩舆高高升起,刚想嘲讽令妃几句,忽见底下站着忻嫔,那纤瘦苗条的身材,宫袍不多一寸不少一分地贴在身上,她没有变宽的胯,也没有比从前更丰满的胸部,哪里像是个生过孩子的身体,和她身边的颖嫔几人几乎没什么差别。

    而妃嫔里头但凡有生育的,愉妃也好舒妃也好,经历过产育,身量都有变化,所以魏红颜在她们当中,也特别的与众不同。

    “忻嫔妹妹产后不过一个月,这身量就恢复得和从前没什么两样了。”嘉贵妃笑幽幽问她,“难不成坐月子时,一口饭也不吃吗?”

    忻嫔心里咚咚直跳,这是怎么回事,生完了还要被怀疑吗,怎么嘉贵妃眼里就能有这么多事?

    “臣妾孕中就没怎么胖,一直胃口不好,所以小公主也很瘦小呢。”忻嫔尴尬地说着,便福身道,“恭送贵妃娘娘,娘娘慢走。”

    其他妃嫔也跟着行礼相送,嘉贵妃手边的太监便以为主子真的要走,抬着肩舆就动身了,嘉贵妃紧紧盯着忻嫔的身子看,那瘦瘦弱弱腰里每一寸多余皮肉的女人,真的不像是生过的,那小公主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

452 不入后宫(还有更新

    嘉贵妃离去,其他妃嫔也陆续散去,有人说着方才太后责备令妃的事,也有人盯着忻嫔上上下下看。忻嫔穿的衣服,还是旧年做了没穿的宫袍,她很自然地拿来穿戴,并没有细想这其中会有什么问题,好在宫里有生育的妃嫔屈指可数,像嘉贵妃那样什么都懂的,毕竟是少数。

    忻嫔一路撑着回到承乾宫,寝殿的门一合上,她就腿软了,慧云搀扶主子才坐下,摇篮里的小公主忽然醒了,这个时候的孩子没有不哭闹的,可孩子一哭,就像是刺激了忻嫔的神经,让她浑身紧绷,眸中满是戾气。

    没有经历过分娩的痛,没有天生对孩子喜爱的心,更因为这个女孩子而让太后抛弃了她,忻嫔对于这个小生命除了厌恶,再没有其他的感情,何况她满心以为可以结束提心吊胆的日子,结果嘉贵妃还纠缠不休。

    慧云生怕主子激怒,立刻唤来乳母将小公主抱走,可忻嫔还是被刺激到了,她回来时被问:“这孩子几时才能不哭?”慧云忙道:“长大了就好,一眨眼的功夫,您看宫里的阿哥公主,都是转眼就长大了。”

    忻嫔紧紧抓着慧云的胳膊,眼睛里蒸腾着杀气:“不如让她死了吧,她活着就是我做了错事的证据,反正是个女孩子,太后都不正眼瞧她,皇上也不喜欢,留着她做什么呢?若是死了,我是不是还能得到几分同情?”

    却是此刻,小公主的哭声又传来,不知乳母是怎么哄得,反而越哭越伤心,仿佛是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而她这样的哭声更大地刺激了忻嫔,到后来她也哭了一场,精疲力竭时才安静下来。

    而前头延禧宫里,红颜回来后就没与任何人说话,这些年她虽然看淡了太后的刻薄,到底没练成金刚不坏之身,有的也是一颗与常人一样柔软的心,太后今天这样不顾她的颜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指责她不检点,想她近年来人前人后的尊贵和骄傲,一时承受不住也是有的。

    她央求舒妃抱佛儿带去玩耍,自己想一个人静静,舒妃也不劝她,只道了声:“不自在的人是老太太,你为了她几句话也不自在,犯得着吗?她越是这样,咱们越要活得精彩,气不死她。”

    红颜什么都没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半天后从最私密的地方翻出如茵送给她的东西,小心地在香炉里烧了,外头樱桃闻见烧糊纸的味道忍不住闯进来,见主子在香炉边焚东西,担心地说:“主子您没事儿吧。”

    红颜摇了摇头:“过阵子就好了,我总得缓一缓才是,劈头盖脸被那样说一顿,若是从前那点事我还能为自己辩驳,偏偏……”她自省道,“皇上年纪是不小了,我的确该收敛些体贴些才好。”

    樱桃笑着哄她高兴:“男人的身子本来就比女人强些,上回我们去看的十四爷,不是年过花甲还生闺女吗?”

    红颜嗔道:“你个女孩子家,胡说什么?”可话说出口,看着漂亮的樱桃,想到她与和敬公主一般年纪,和敬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樱桃也早就不是小姑娘了,她轻轻一叹,“没事了,不必为我操心。”

    而令妃在宁寿宫当众受责难,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好在太后没再做什么过分的事,弘历便不至于闯到宁寿宫去为红颜理论。这日早早歇了朝务,带着吴总管往延禧宫来,路上遇见内务府的人往承乾宫送银骨炭,知道是因为承乾宫添了公主,怕公主着凉,比其他宫里更早时间送炭,且都是好的,弘历想了想,便绕过延禧宫往承乾宫来。

    忻嫔完全没想到皇帝还会来承乾宫,她觉得自己早就被遗忘了。皇帝来时乳母正拍哄刚刚吃饱的小公主,不哭不闹的孩子十分可爱,但他伸手要抱一抱,小孩子忽然又哭了,这一下哭得把才吃的奶吐了出来,差点就弄脏皇帝的龙袍。

    弘历膝下孩子不少,经历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他自己不在乎,可忻嫔却吓坏了,而她谨小慎微慌慌张张的模样,反而让弘历觉得尴尬,客气了几句又嘱咐了几句,便离了。

    忻嫔一路送到宫门前,皇帝头也不回地走了,不久后门前的小太监才来告诉他,说皇帝去延禧宫了。她抬头相望,前后隔着一道宫墙,就是天与地的差别,耳边隐隐传来婴儿的啼哭,她扶着门的手,几乎要把指甲陷入木头里。

    这边厢,皇帝匆匆来延禧宫,便说要换一身衣裳,樱桃麻利地取来皇帝平日里放在这里的常衣,等红颜出来时,樱桃正在为皇帝系扣子,见主子来了她便退了下去。可弘历却没打算自己动手,红颜见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只能上手为他把衣襟上的扣子系好。

    “你屋子里什么味道?”弘历问。

    “什么味道?”红颜没好气,只道,“才抱了小公主来,小娃娃难道不是香香软软的。”

    弘历说:“朕是顺路去看看,你不高兴了?不是你劝朕,要多关心关系那孩子?”

    红颜撂开手,到门前吩咐宫人上茶,皇帝自行往里头走,等红颜接过茶进来,见他正蹲在香炉边,抬头问她:“樱桃说看见你在屋子里烧东西,你烧什么了?”

    “没什么,皇上来喝茶。”红颜将煮开的茶汤冲入碗中,十来颗鲜红的枸杞沉沉浮浮,她屋子里依旧是喝温惠太妃给的送子茶,这些年倒也习惯了。就连弘历几日不喝也会惦记,他闻见香气便过来了,好脾气地说,“朕知道你委屈,太后又刻薄你了。”

    “臣妾把那些东西烧了。”红颜道,“是臣妾不好,该为您的身体着想,收敛些。”

    弘历一时不知是什么,又回到香炉旁看了眼,瞧见还未燃尽的荷包的一角,再想红颜说的话,笑着回来问:“那些?”

    红颜没理他,捧着茶碗转过身去,慢慢将送子茶饮下,秋日未及添衣,热乎乎的茶水饮下果然舒服,又听得弘历温和的话语:“别生气了,太后就那样子,她是急了才会对你说那种话,若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才顾不得你呢。”

    “臣妾像是天底下最糟糕的儿媳妇了,还要您说这种话。”红颜也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她并不强求太后如何,或是皇帝又如何,只是心里不痛快不知如何排解,皇帝送上门来哄她,忍不住说,“可皇上也是,回来的路上千叮万嘱别贪凉,起了马一身汗就喝凉茶,回来就倒下了不是?人家端茶送水伺候你不说,还要被太后那样责备,私下里也罢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红颜絮絮叨叨地说,弘历耐心地听,皇帝这样费心思,红颜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两人依偎着暖暖的,弘历说:“朕想好了,在木兰围场也实在把你折腾得辛苦,虽然想想都欢喜得要笑出来,可身子还是要紧的。之后一个月,朕不入后宫,你偶尔来养心殿坐坐,既然太后那么在乎朕,朕就清心寡欲的谁也不碰了。她不是乐意见到这样的光景吗,等她觉得不妥当了,就要把今日对你说的话都收回去了。”

    红颜不知该说什么好,怔怔地看着皇帝,弘历以为她不信自己,保证道:“往后一个月,朕不近女色,天还不冷不要人暖床,一定不会有什么章答应李常在地往养心殿去,你信了朕可好?”

    “皇上信誓旦旦,反叫人不信了。”红颜终于笑了,伏进他怀里说,“魏红颜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那一日后,皇帝便命内务府不必再呈膳牌,清心寡欲地住在乾清宫里,一两天太后还当笑话看,可一天天过去皇帝一直没动静,甚至重阳节令妃的生辰他也没到延禧宫去,转眼就是九月末,天气越来越冷,各宫都开始烧地龙,圣驾依旧不入后宫。

    以往就算有几位得宠霸占皇帝,其他人多少还能见皇帝一面,如此长达一个月之久不见君,所有人都没机会,后宫里渐渐怨声四起,这才想起来太后那天当众责备令妃不知收敛,虽然令妃丢了脸,可皇帝这一下子收敛起来,就把她们都苦了。

    如此,这怨气自然就冲着太后来,皇帝冷遇后宫时间越长,太后的罪过越大,她当初让红颜在众妃面前多丢脸,现在就原原本本地都还给了她。

    红颜私下与如茵说起,觉得自己有罪过,让母子俩变成这样,如茵却道:“老太太若不欺负你,当宝贝似的宠着爱着,你能不当亲娘一样伺候孝顺她吗?难道她这样百般折磨你,你还要以德报怨?皇上都没这样的心胸,姐姐要来做什么?”

    一直到了十月初,太后渐渐动摇时,皇帝忽然心血来潮,说要去五台山为太后的寿辰祈福,来回十来天的光景,吩咐愉妃和红颜做好准备,回来就要为太后摆宴庆贺寿诞。

    皇帝是独自出门的,可那天圣驾离开紫禁城才半个时辰,就有消息传到宁寿宫,皇帝出门前临时起意,把令妃娘娘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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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3 逃出来的宫女(四更到

    一切来得太突然,红颜什么都没准备,就被皇帝带走了。她没有带替换的衣裳,也没有把佛儿带在身边,就连樱桃小灵子都没随驾,皇帝只是带走了她一个人。

    可那十天的旅途,可谓是红颜进宫以来最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皇帝的妃嫔,也忘记了弘历是至高无上的君主,除了真的上五台山为太后祈福外,其余的时间大部队里都没有皇帝与她的身影。他们轻车简行随着大部队一路来,但住的是客栈,吃的是农家,傅恒早已为皇帝打了前站把一切都预备好,皇帝一个月不入后宫,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这上头了。

    弘历从前好面子,总爱把体面的一面摆给世人看,要得到世人的肯定和拥戴,活在一张张粉饰太平的笑脸里,可如今添了年岁,又经历了人生之痛,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有意义地活着。这般带着红颜抛开一切事务游山玩水,十天光景不至于耽误朝政,而十天里他们经历了怎样的欢愉,也不屑让任何人知道,只要看到红颜发自内心的笑,他就满足了。

    圣驾回京时,弘历将从五台山请来的玉观音送到宁寿宫,更是带着红颜一同来请安,说出发当天忽然觉得身边不能没有一个人伺候,就带着红颜同往了。而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只在五台山逗留了半天,甚至没有过夜,就算猜想皇帝与令妃如何翻云覆雨乐不思蜀,也不至于亵渎了神佛,皇帝连这上头的事都考虑到了,为的就是给红颜一个周全。

    皇帝请来的玉观音就在桌上供着,当着神佛的面太后不能说不妥当的话,淡淡言笑几句就让他们退下了,可儿子和令妃走后,她却气得摸着心门口说喘不过气,华嬷嬷想劝,可这些年她早就把该说的话都说尽了。

    两日后,皇帝在乾清宫为太后摆寿宴,皇帝和太后的寿辰都在十月,今年万寿千秋同贺,既为朝廷省钱也是母慈子孝的佳话,宴请皇亲国戚,热闹了一整天,夜宴时如茵被皇帝破例允许与妃嫔同席,坐在了红颜和舒妃的中间,那边堂姐妹俩窃窃私语,红颜见她们时不时就偷眼看自己发笑,忍不住道:“你们又在编排我什么话?”

    舒妃酸溜溜地说:“有些人自己心里明白,还用我们来说,菩萨面前不敢说假话,这十来天到底怎么过的,我们还想听听呢。”

    红颜不理她们,如茵猴上来问:“姐姐,你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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