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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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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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 德妃娘娘的苦心(还有更新

    弘历原打算探望过十四叔后,带着红颜去京城逛,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像平头百姓家的夫妻,抛开一切规矩礼仪的束缚,欢欢喜喜玩上半天。可是见过恂郡王,皇帝的情绪异常低落,在常去的那家酒肆里坐了就没再动,美酒佳肴一件一件摆上来,皇帝只孤坐在窗前看车水马龙。

    红颜静坐在一旁,屋子里有菜肴酒水的香气,许是初夏时间已开始失了胃口,并没有勾起红颜什么食欲,自然她明白,这是在担心弘历。虽说如今沿袭雍正爷立储的规矩,不明着立太子,只在紫禁城、圆明园两处正大光明匾额后,及心腹大臣处秘藏旨意,来日三方需统一,密旨才能成立。皇帝立哪一个不立哪一个,都要等当今百年后才能公布于世,可雍正爷膝下单薄,这样的法子很是行得通,但搁在康熙爷那会儿,就行不通,放在弘历这里,也不见得好。

    皇阿哥们不能左右父亲怎么想,不能左右皇帝立谁做太子,可他们能左右兄弟的生命,恶毒地想一想,成年后的儿子们若因起争储之心而互动干戈,谁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那一道密旨是死的,人是活的。

    弘历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忽被街上嘹亮的叫卖声拉回现实,他才想起红颜在身边,回身见她坐在桌旁看着自己,忙道:“饿了吧,怎么不吃呢,菜都凉了。”

    “皇上没胃口,臣妾哪里来的胃口?”红颜坦率地说,“臣妾帮不了您什么忙,只能这样陪着了。”

    “若是饿着你,朕才愧疚呢。”弘历坐上来,挑了几样菜放入她面前的碗里,温和地说,“没什么要紧的事,只是看到十四叔这样子,朕心里不好受。你是没见过十四叔从前的风采,威震四海的大将军王,差一点就是替代先帝的人。”

    当年的事对红颜来说,都是传奇,曾经的是是非非,都在这些历经沧桑之人的心里,她是看客弘历亦是看客,正如十四爷清醒时留给皇帝的话,他们该做的,是在将来避免重蹈覆辙,不要把先人的错再重演一遍。

    弘历眼中有悲伤,缓缓道:“先帝圈禁同胞弟弟,到了朕这边,却悖逆先帝的旨意厚待十四叔。世人都说朕是在打先帝的脸,连太后都不支持,可朕并不是要为自己立威而背弃先帝身前的意志。红颜,朕幼年所见,是先帝与叔父们兄弟情深,是起了纷争,皇祖母在人后的眼泪,朕只不过是做了先帝不能做的事,只不过是想让皇祖母在天之灵得以安慰。他们却说,朕是在打先帝的脸。”

    红颜听得眼眶湿润,握了皇帝的手道:“天下人不理解皇上不要紧,先帝爷和您的皇祖母,还有康熙爷,都会理解您。他们没有选错大清的继承人,是不是?皇上,生老病死无可奈何,十四爷在乾隆朝得意富贵安逸,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这一番话,直叫皇帝与红颜的心拉得更近,旁人只道令妃陪着皇帝是去花天酒地,却不知他们交心的时候,魏红颜是皇帝最好的倾听者。那日回宫后,连着两日皇帝都宿在延禧宫,好在令妃还算年轻,好在她还有倾国倾城的容颜,若不然旁人真正无法想象,花心风流如当今这般,竟也能盛宠某一个妃嫔那么多年。多少年了?魏红颜一大半的人生都在这紫禁城里了。

    而年迈的和公公,一辈子都没离开过。

    那一日樱桃搀扶着自家爷爷来向红颜请安,红颜知道和公公没事不会主动来延禧宫,耐心听老爷子说些话,没想到和公公竟是说,他要出宫去恂郡王府,最后送一送十四爷,若是可以,要把一些话告诉十四爷。

    红颜没敢问为什么,可和公公却是动了情,苍老的双眼含着泪道:“先帝爷最是情深意重的人,十四爷才这么点儿大的时候,先帝就百般疼爱,可他性格耿直刚正,不大会露在脸上,对弟弟们的好,都是藏在心里的。是德妃娘娘在康熙爷驾崩后,要求先帝必须将十四爷驱逐出朝堂,不给他权力不给他地位,让他衣食无忧地过一辈子。德妃娘娘说,只有这样他们兄弟才不会有打起来的一天,她不愿看到亲兄弟互相残杀,可是把十四爷留在朝堂,一定会有人进谗言蜚语挑唆兄弟感情。那时候,康熙爷不在了,德妃娘娘也不在了,兄弟俩有了矛盾有了委屈,连说的人都没了。”

    红颜听得发愣,更感慨弘历的用心,想了想道:“和公公,这事儿万岁爷知道吗?”

    和公公摇头:“原本奴才该带进棺材里,没想到二位爷,都要走在奴才前头。也罢,伺候了十四爷,奴才也……”

    “爷爷,您要去哪儿?”樱桃也含了泪,可她没打算挽留和公公,只是道,“好歹告诉我一声,将来好去看看您。”

    和公公苦涩地一笑,对红颜道:“宫里的事,老奴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娘娘如今早已能独当一面,宫里的人也都是明眼看的,娘娘往后的路会越走越顺畅,再也用不上奴才了。”

    红颜轻轻擦拭眼角,但听和公公道:“您开恩,让奴才去送一送十四爷,之后为他做个守墓人,再往后的事,娘娘也就别操心了。”

    “和公公只管放心去,之后的事我也会替您安排好,这是我如今能做的事,我能有今天也是受您的恩惠,就当是我报恩吧。”红颜起身,竟朝和公公福了福,惊得老人家慌慌张张站起来,红颜又道,“樱桃如今稳重又能干,在宫里很有威望,吴总管也是个念旧有情义的人,您一辈子在紫禁城里,往后的日子天高海阔,就别为他们,也不要为我操心了。”

    和公公要行大礼谢过红颜,但他的去留本就不是红颜做主,和公公是连太后都要客气几分的人,皇帝更是格外优待,老爷子这么多年不走是为了红颜和樱桃,红颜又怎能在如今受他的大礼。

    可红颜还没把和公公送到门外,景阳宫的人急匆匆来请令妃娘娘前往,说嘉贵妃去找愉妃的麻烦,正遇上五阿哥从书房回来,五阿哥一时冲动对嘉贵妃说了不敬的话,嘉贵妃怒了要教训五阿哥,五阿哥哪里能服气,愉妃娘娘劝也劝不住。

    红颜一面让樱桃好生送和公公回去,一面吩咐小灵子去书房把四阿哥带来,再只身往景阳宫来,这边舒妃早已听得动静赶来了。可她那性子只怕火上浇油,愉妃一见红颜才松口气,不便开口说什么,唯有朝她使眼色。

    好在多年的默契,红颜立时就明白愉妃的意思,不等舒妃和嘉贵妃吵起来,就上前道:“已是暑热的天,娘娘在日头底下站着,怕晒坏了好肌肤,您到里头坐,臣妾让白梨给您沏茶。”

    嘉贵妃眼角飞扬,冷声道:“五阿哥以下犯上目无尊长,竟然还要对我动手,真是长本事了。皇后娘娘安胎不出翊坤宫,宫里便是我为尊,我倒是要替皇后娘娘来教训教训这个不孝子,立刻传了家法来,我就要在这里看他挨板子。”

    红颜看了眼愉妃,愉妃上前拉扯儿子道:“还不快向贵妃请罪,你瞧瞧你都说的什么话?”

    可永琪对嘉贵妃积怨已深,打小这个女人就处处欺负自己的母亲,小的时候他做不了什么,现在大了若还不能护着额娘,还提什么孝顺还做什么儿子,他硬挺挺地站在那里,任凭愉妃怎么说都不肯低头屈膝。

    嘉贵妃尖锐地冷笑着:“瞧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红颜看不下去,索性冷着脸道:“教训孩子,早一些晚一些都成,却不知娘娘来东六宫什么事,臣妾可有能为您效劳的?”

    嘉贵妃道:“我如今负责忻嫔安胎分娩的事,来东六宫自然是为了她的事,怎么你们东六宫如此金贵,我还来不得了?”

    红颜屈膝垂首道:“臣妾失言,还请娘娘不要见怪,只是忻嫔的事臣妾几人都不能插手,只怕要辜负娘娘所托。”

    “忻嫔的事,我自然烦不到你们。”嘉贵妃傲然在庭院里晃了几圈,见景阳宫的陈设简简单单,哪里有天家皇室的张扬,朝愉妃不屑地看了眼,便道,“我是来问你们,四阿哥婚礼的事。眼下内务府的人只听你们的,我竟还差遣不动,四阿哥的宅子选了吗,四阿哥婚礼的费用算好了吗,这都过去几天了,怎么没人来向我禀告?”

    愉妃应道:“一切还等皇上和太后示下,臣妾也是在等旨意。”

    嘉贵妃便是恼怒:“旨意是一码事,你们就该先预备起来,别叫我说难听的话,我家永珹的婚事有半点不满意的,谁也别想过好日子了。”

    “额娘!”忽听得少年郎的声音,便见四阿哥从门前进来,这里乌泱泱的站着人,他径直就冲到母亲面前,可忍了忍没说话,转过身先向几位娘娘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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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 孕妇的手

    舒妃原有一肚子的火,可见四阿哥来了,不愿在孩子面前撕破脸皮,便撂下他们往愉妃寝殿走。不想嘉贵妃却在身后叫嚣:“永珹你来了正好,你弟弟对额娘不敬,你要好好教训她,给额娘出口气。”

    舒妃停下脚步,果然见四阿哥一脸为难,他冲愉妃苦笑了一下,也没有看永琪,反是转身对嘉贵妃道:“额娘,我送您回去吧,我和永琪还要回书房,耽误不得。”

    嘉贵妃待要发作,儿子却扶住了她的胳膊,脸上各种情绪纠葛着,她唯一看得出的,就是儿子觉得自己让他丢脸了。嘉贵妃又恨又怒,痛心道:“你嫌额娘了是不是,额娘这是为了谁?”

    知道母子俩必然要纠缠,旁人都不愿留下看他们难堪,舒妃拉上红颜走了,愉妃催促永琪回书房去,四阿哥见带不走母亲,便要同永琪一道离去,不想嘉贵妃却说:“永琪,你就这么走了?”

    愉妃心里明白,儿子今日若不低头,嘉贵妃肯定还会闹,但永琪是她的命,她自己被欺负无所谓,怎能容儿子叫人轻贱,正不知要不要把永琪喊住让他赔罪,四阿哥却拉过永琪说:“我额娘就是颠三倒四的,你不必理会她。”

    “永珹!”嘉贵妃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两个少年却结伴而去,她跟上去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愉妃上前搀扶,被她狠狠推开,“今日看在永珹的面子上算了,可你给我记着了,四阿哥的婚事若有半点欠妥,我就拆了你的景阳宫。我知道你得意呀,永琪得皇上喜欢,大臣们都说他是储君之资,你有本事就得意到做了太后,但凡还没到那一天,你永远要在我面前低头屈膝。”

    舒妃听见这话,便冲出来要与嘉贵妃理论,被愉妃拦住了,而嘉贵妃气焰更盛,指着舒妃道:“怎么着,是想和我吵,还是想动手?”

    “只想请娘娘早些回吧,不是东六宫金贵您来不得,是您太金贵,东六宫接待不起。”舒妃恨得咬牙切齿,可碍着愉妃阻拦,她还是收敛了一些。

    “张狂什么,屋子里养了个不明不白的小崽子就以为自己将来有依靠了?”嘉贵妃冷笑,将目光扫过三人,鲜红刺目的指甲指着舒妃和红颜,“一个生了儿子保不住是个没用的东西,一个十几年也下不出个蛋,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年轻有什么用,你们也奔着三十去了吧,少在我面前自以为是。眼下承乾宫里那一位,要是生了个皇子,你们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这么多年,每每和嘉贵妃相见,几乎没有不拌嘴的,她永远浑身充满戾气永远对什么都不满,愉妃习惯了,红颜也早就无所谓,只是舒妃的性子容不得她这样嚣张,就难免要起争执。这会子嘉贵妃还故意戳着舒妃的痛处,眼瞧着能息事宁人,只怕立刻就能掐起来。红颜便越过舒妃上前,对嘉贵妃道:“臣妾卑下,娘娘说什么都成,可是还请娘娘看在故去的九阿哥的份上,为那孩子积德。”

    嘉贵妃愣住,她竟忘了自己也曾失去一个孩子,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又想到方才四阿哥那无可奈何的神情,生怕儿子再折回来,若是又听见什么撞见什么,就真是她的不是了。便哼了两声,口中碎碎念了几句,撂下姐妹三人扬长而去。

    舒妃恨得咬牙切齿:“她嘴巴这么毒,就不怕下拔舌地狱,她若再敢提十阿哥,我一定撕了他。”

    但嘉贵妃离了景阳宫,因心里不痛快,走过承乾宫时,冷不丁再次闯了进去,想找几个宫女太监的不是发泄怨气,却看到慧云慌慌张张出来关上了忻嫔寝殿的门,更拦在了那里。

    嘉贵妃心里生疑,走上前道:“这是怎么了,是瞧见本宫来了,要藏什么东西吗?”

    慧云努力镇定下来,道:“是、是我家主子怯热衣衫不整,唯恐在娘娘面前失仪,此刻正要穿戴整齐,就让奴婢在门前相迎。”

    嘉贵妃冷笑:“都是女人,什么整齐不整齐的,叫我说,若是换了万岁爷来,你家主子巴不得衣不蔽体才好吧?我先头才刚来过一回,这才多久,就把衣裳都脱了?”

    慧云跪下拦在门前道:“请贵妃娘娘稍等,娘娘就穿戴好了。”

    嘉贵妃恼火:“贱婢,这紫禁城里还没有几个人敢档本宫的去路,给我闪开,你们偷偷摸摸地做什么,藏什么?”

    却是此刻,听得里头忻嫔的声音,柔柔地说:“慧云,快请嘉贵妃娘娘进来。”

    慧云一愣,不置可否,被嘉贵妃在肩头踹了一脚骂道:“没听见吗,还不滚?”她大摇大摆推门进去,忻嫔的寝殿里并没有什么不妥,柔弱的人挺着高高的独自坐在榻上,恭敬地说着:“请娘娘见谅,方才您走后,臣妾就觉得闷热,只穿了寝衣在屋子里,娘娘突然再来,臣妾那模样实在不好相见。慧云呆呆笨笨,若有冒犯娘娘的地方,臣妾一定好好管教她。”

    嘉贵妃瞥了眼忻嫔,并没有看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她原本就瘦弱,虽然临盆在即肚子已经很大,但人没怎么发福也不算稀奇,这样的孕妇也是有的。嘉贵妃从前怕产后不好恢复,孕中也曾极力克制饮食,想来忻嫔这样美丽的女人,必定也爱惜身材。

    她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不过是来撒撒气抖威风,忻嫔柔柔弱弱,绝不会像舒妃、令妃那样顶撞自己,可真遇上这种人又很没意思,嘉贵妃坐也不坐,在屋子里晃了几圈,很快就走了。

    眼看着厉害的女人走出去,忻嫔松了口气,就要掀开衣裳将闷热的枕头拿开,可慧云却使劲朝她摆手,忻嫔愣了一愣,果然又见嘉贵妃转了回来,她一步步走向自己,忻嫔直觉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但嘉贵妃最终停下了脚步,忻嫔感觉到她是盯着自己的手看,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嘉贵妃一言不发地就走了。

    慧云一直在承乾宫门外,看着嘉贵妃的肩舆走出东六宫,才敢回来忻嫔身边。而忻嫔正翻看着自己的一双手,葱葱玉指纤长白皙,戴的几枚戒指虽是太后所赐,但并不是什么特别名贵的东西,她好奇地问慧云:“嘉贵妃为什么又跑回来盯着我看,她看我的手做什么?”

    慧云也不懂,只能道:“过几日您还是说不舒服,让太后勒令嘉贵妃别再来了吧,嘉贵妃娘娘总是咋咋呼呼的,奴婢的胆都要被吓破了。”

    忻嫔烦躁地扯掉了肚子上的枕头,其实刚才嘉贵妃突然闯来,她就是因为没有“肚子”才不敢见人,我她最怕的就是有人靠近身边,或是要伸手摸一摸肚子,每次出门都提心吊胆。

    好在因为太后的三令五申,其他妃嫔都躲着自己,根本不会说要摸摸肚子的话,皇帝对她和孩子也没有兴趣,她便一门心思防备太后,常常装着不舒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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