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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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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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带女人,宫里汉家妃子就是从康熙爷那会儿多起来的不是?他的孙子,自然要学爷爷喽,不过我们这位爷也有意思,在外头开销,就是不往回带。”

    愉妃苦笑道:“带回来,还不叫你们揉圆搓扁,皇上怕是也嫌烦。”

    舒妃轻哼一声,指了红颜道:“这一回可要有些骨气的,别叫皇上哄你几句,你就又心软。你在家里替他大小事料理着,我半只脚踩进棺材里给他生儿子,他在外头那么逍,回来我们还要上赶着伺候,哪有这样的事。”

    愉妃拉了拉红颜说:“瞧瞧,有了儿子就是轻狂了。”

    她们离去时,红颜借故留下了愉妃,轻声问她:“和敬与我说了许多路上的事,我想问姐姐一声,和敬说皇上连有夫之妇都没放过,可是真的?”

    愉妃果然尴尬,但也照实说:“应该说是那些官员,以携带夫人的名义参加皇上的宴席,至于那些妖精似的女人到底什么来路,我们就不知道了。看起来就好像皇上把那些女人也拉上床,但皇上到底怎么做的,我们都不知道,吴总管那边你走得通,若实在想知道,不如问问他。”

    “没羞没臊的事,如何能去问吴总管。”红颜也知道开不了口,只恨道,“他年纪也不小了,这样放纵,倒没把身体弄垮,我看他回来龙马精神气色好得很。”

    愉妃道:“说不定只是花天酒地,床上那些事儿,就他自己明白了。也就你和舒妃妹妹还在乎,我这儿早就不在乎,反比你们少些烦恼事。”

    那之后,为了和敬公主的事,红颜又去了一趟凝春堂,太后总算没有故意为难红颜,说了一些如何安排和敬的话,红颜无事从凝春堂退了出来。她心里想,必定是太后都知道这次的事没道理,连她都不愿替皇帝遮羞了。

    而弘历似乎还在气头上,又或是下不来台拉不下脸,那之后的日子,再没有往天地一家春来,一并将舒妃母子也撂下了,若不是独自在韶景轩,就是去九州清晏那边,嘉贵妃从中捡了个便宜,乐呵呵地找着机会就陪在皇帝身边。

    六月中旬时,顾不得天气酷热,和敬公主与驸马带着孩子,以驸马的祖母染病他们要前去探望为由,顶着毒日头就往科尔沁去。直到走的那一天,皇帝才忽然觉得心里缺了什么,才忽然觉醒了什么,竟策马带着侍卫,一路追了女儿而去。

    皇帝突然跑出圆明园去追和敬,少不得让她担心,生怕父女俩在外头又吵了起来,她忍不住亲自来韶景轩问到底怎么回事,将要离开时,皇帝竟回来了。他们已有十来天没打过照面,再见皇帝,不是回銮后那红光满面的精神,好好的人憔悴了起来,眉间凝聚着忧愁,让红颜不禁心软。

    弘历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红颜福身道:“臣妾听说皇上去追公主,心里担忧,就来了。”

    弘历道:“她这一走,不知几时归来,连进园子向朕道别都不愿意。朕去送送她,只是想告诉她,她能丢下朕,可朕不会丢下女儿。她可以恨朕,可朕不会和女儿计较。”

    红颜没有言语,见皇帝往门里走,她便转身要回去,可才走没几步,皇帝在背后问她:“你去哪里,你要走了?”

    “吴总管说还有好些大臣领了牌子等待觐见,臣妾如何能叨扰皇上处理政务。”红颜平静地说着,“皇上若有什么吩咐,只管派人到天地一家……”

    红颜话未完,竟眼睁睁看着皇帝仰面倒下去,轰的一声把她的心都震碎了,周遭一片慌乱,喊太医的喊护驾的,红颜一个激灵醒过神,冲到了皇帝的身边。

    太医来了一批又一批,皇太后都顶着烈日赶来,皇帝是去追女儿,在太阳下骑马中了署,他到底是四十岁的人,这阵子又心气郁结不得发散,这下就病倒了。

    太后心情不好,见红颜自然就不顺眼,说她既然管着六宫的事,皇帝这里必定不能专心照料,硬是把红颜支开,调来了颖贵人伺候。红颜不愿和太后起争执,一切以皇帝的身体为重,就甘心地退开了。

    可颖贵人年轻,虽然很努力地做着每件事,始终合不了皇帝的脾胃,眼瞧着皇帝的身体毫无起色,生怕皇帝有什么闪失她难辞其咎,这日硬着头皮不惜违抗太后,亲自来了天地一家春。

    红颜在屋檐下见她,小贵人战战兢兢地站在台阶下,请令妃娘娘去韶景轩,说着:“皇上对什么都不满意,药也不肯吃,饭菜也送不下去,臣妾越来越害怕很多事就越来越做不好。韶景轩的奴才都说,只有您能让皇上舒心,令妃娘娘,请您去照顾皇上吧。”

    舒妃和愉妃从屋子里出来,舒妃冷笑:“妹妹怎么糊涂,你该去求太后才是,这会儿令妃娘娘若是过去,太后动了怒,不止娘娘要受罚你也会受罚,大家都不落好。并不是我们非要为难你,这是太后的懿旨,没有人敢违抗。”

    颖贵人可怜兮兮地望着一众人,眼珠子一转有,竟冲愉妃跪下道:“愉妃娘娘,不论如何,不能放着皇上的身体不管呀。”

    没想到有一天,颖贵人竟然会对自己屈膝,这个小贵人当初可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但愉妃不会因此轻飘飘,反好心道:“舒妃娘娘说得不错,不是我们不帮你,太后的懿旨无人能违抗,但是你还有一个人可以去求,皇后娘娘在接秀山房安养,她的一句话,比我们管用多了。”

    颖贵人竟是把皇后给忘记了,这下便有了主意,谢过三人就往接秀山房去,舒妃啧啧道:“姐姐不说我都给忘了,咱们如今是有皇后的,皇后娘娘也真够可以的,皇上病成那样了,她竟不闻不问。”转回身见红颜愁眉不展,在她额头上轻轻弹了一指,“收拾收拾,随时准备过去吧,你这心早就不在这里了,还死撑什么,真难为你。”

    颖贵人四处奔走,最终因皇后介入,将令妃调去韶景轩,颖贵人卸下责任松口气,再没有靠近皇帝半步。

    这日下午皇帝一觉醒来,见床边坐着红颜,她正在翻一本不知写了什么的册子,手里一支笔圈圈点点,边上案几上还摆着算盘,颇有几分生意人的模样,弘历不禁笑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只见红颜去拨动了几下算盘,似乎担心算珠的动静吵着皇帝,再回过头,才发现皇帝醒了。

    红颜收起账册,一句话都没对皇帝说,起身到门前吩咐了几句话,不久后伴着浓烈的药味回来,坐到床边递给皇帝,神情淡淡地说:“皇上醒了,就把药吃了吧。”

    弘历眉头紧蹙,不耐烦地摇头:“不必吃药,过几日便好了。”

    可红颜却冷冷地看着他,说:“颖贵人做不好,才求了皇后娘娘把臣妾调来,皇上若是还不能康复,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弘历不乐意,紧绷着脸,仿佛希望红颜能像从前那样柔情似水地哄一哄他,可红颜却强硬地把碗送到面前,再差一步,就要掰开他的嘴往下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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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 心里的悼念(还有更新

    “朕说了不想吃药。”弘历脾气上来,若不是红颜,这药碗早就被掀翻在地。正想着红颜会如何应对,竟见她收回手,端着一碗药就往自己嘴里送,惊得皇帝坐起身一把夺下来,仰头就饮尽,这才得到她微微一笑,把药碗收走了。

    皇帝怒道:“药也是胡乱吃的,你想做什么。”

    红颜道:“这药若没人吃,又原原本本端出去,臣妾的面子往哪儿搁?”说着便起身去放药碗,再没搭理皇帝。

    等红颜放下药碗再回身,想取帕子递给他,皇帝却已翻身躺下背对着外头,那起起伏伏的上半身,显然就是在生气。红颜没说话,坐回方才的地方继续勾兑内务府送来的账目,弘历本以为她会上来说几句好听的话,结果只听见拨动算珠的轻微声响,听着听着,在药物的作用下,虚弱的人又睡过去了。

    梦里似乎见到红颜来为他擦汗,似乎听到她温柔的言语,贴得很近的人,一下又离开很远,他在梦里叫了红颜的名字,却不知红颜能不能听到,不甚踏实的一觉醒来,寝殿里空荡荡,能闻见淡淡的安神香,还有冰块溶化后滴下的水声。

    弘历急于想见到梦里的人,倏地坐了起来,恰好红颜端着切好的瓜果进来,夏日炎炎,她穿着纱做的燕居服,清幽幽一抹淡绿,不浓不薄的脂粉恰到好处,皇帝才惊觉一路所见浓妆艳抹,是那样得俗不可耐。那些女人不过是比他身边的人更热情奔放,他图得是一时新鲜畅快,可这过日子能知冷知热陪在身边的,还是眼前人。而眼前人,早已是天仙也比不过的美色。

    “饿了吗,才切好的西瓜,臣妾把籽儿都挑干净了。”红颜坐到床边,用银签子挑了一块递给他,“就只能吃这些,正在吃药不宜进寒凉之物,也是臣妾求得太医肯许,拿来给您解馋的。”

    弘历凑过来吃下一块瓜,顺手就握住了红颜的手,西瓜充沛甜蜜的汁水顺着银签子滴落,红颜赶紧拿手帕来擦,责怪道:“就是不愿您弄脏手,瞧瞧,一会儿可别在被褥上乱摸,这就去打水来。”

    红颜要起身,弘历却拉住了她道:“你别走,朕就想你陪在身边,朕知道你是生气了,回来那么久都不肯多说半句话,可难道你真的要朕低声下气来给你赔不是。”

    “这就奇了,皇上做错什么了?”红颜慢慢坐下,又挑了一块瓜要递给他,弘历按下他的手道,“不是你对朕说,有什么话都要说出来,连生孩子的事咱们都能坦诚相待,这点小事,你一定要堵在心里吗?”

    红颜皱眉:“皇上到底在说什么事,与和敬吵架的事?”

    弘历道:“就是那簪子。”

    红颜心中发笑,面上依旧问:“什么簪子,皇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臣妾可听不懂。”

    弘历愣了愣,心想难道红颜真的没看见,舒妃是真的手快给拿下没让红颜发现?若红颜当真不知道,自己岂不是多事,心里便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说这些话,却听见红颜笑:“舒妃姐姐一下就抓走了那支簪子,可臣妾还是看见了呢,那种东西也会混进来,可见皇上隔天就往宫里送东西,不过是打发奴才们走个形式,根本没上心。往后再有这样的日子,皇上也不必浪费人力物力了,臣妾和姐姐不缺什么,也不稀罕。”

    弘历反而被红颜弄糊涂了,冷静想一想,才知道她刚才是故意装作听不懂,到底是一国之君,这天底下有几个人敢违逆他,心里不高兴却又拿红颜没法子,闷了半晌不说话,红颜放下瓜果,取来湿帕子给他擦干净手,皇帝任凭她摆布,最后离了床起身,身上披一件薄衣裳,红颜搀扶着他说:“一直躺着也不好,在门口走几步舒展筋骨,中暑不可小觑,皇上又积累了旅途疲惫,且要歇息两天才是。”

    弘历咳嗽了几声,故意摸到红颜的手将十指相扣,红颜嗔笑:“臣妾跑不了的,只要皇上不丢下臣妾,臣妾哪儿也不去。”

    “和敬就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弘历道,“朕如今做什么,她都不会原谅,可是朕并没有忘记皇后,更不可能不在乎她,她到底要朕……”

    皇帝说得激动,不禁又咳嗽起来,红颜温柔地替他顺着气,劝道:“南巡路上的事,臣妾什么都没见着,听谁说都不过是个热闹,或笑或嗔,都是过去的事了。但臣妾还是有句话要说,皇上,再有下回出远门,咱们只纵情山水千万远离女色,实在瞧见喜欢的,带回来好好疼着,在外头一夜欢好,后面的事都不管,臣妾倒觉得那些美人们,也实在可怜。康熙爷六次南下,回回都有美人进宫,皇上也该有所担当,臣妾还以为那簪子的主人会跟着一道回来,结果谁也没来。”

    弘历闷声道:“朕若把她们带回来,圆明园就该吵翻天了。”

    红颜忍不住笑了,问:“皇上原来也会担心?可那些女子们若是留下龙种遗落民间,皇上就不怕麻烦?”

    弘历轻咳了一声,正经道:“哪里有那么多**之事,朕也知道收敛,不过是喝酒说笑,与她们贴得近了些。朕怎么能让来路不明的女人随便就睡在身旁,不过是纵情声色,想忘记那些烦恼的事。”

    “说的真好听。”红颜道,“可是女儿只见到一波又一波的美人往御舫去,夜夜笙歌花天酒地,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呢,皇上就不怕惹非议?”

    弘历冷着脸说:“除了你们闹了些脾气,大臣们才不会多嘴,朕又不是天天这样,做了十几年皇帝,也算对得起家国天下。”

    红颜搀扶他坐回去,道:“臣妾可没有闹脾气,是皇上非要来跟臣妾赔不是的。”

    皇帝抓着她的手道:“若非和敬那样闹,朕心里没有那么多愧疚,她这样一闹,把朕的心也伤了,想想身边儿女也罢,你们也好,竟没有一个人能体谅朕。”

    “忽过三年一瞬耳,那堪厚夜永思之。无奈从兹将日远,肩舆命去意迟迟。”红颜忽然念起这首诗,看到皇帝眼神诧异,她笑道,“这是皇上为皇后娘娘写的诗,就在三月十一那天写的是不是?”

    “你怎么会知道?”弘历觉得不可思议。

    “是永琪背给愉妃娘娘听的,那孩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红颜道,“皇上怎么做,孩子们都看着呢,可惜和敬没听见这首诗,她不知道皇阿玛还惦记着她的母亲。要说皇上放着三年祭奠不顾,您在正月里已经提前为皇后致祭,回京途中更轻车简行,微服去了静安庄祭奠皇后。臣妾知道,您对皇后的悼念,是不在乎别人看不看得见,是心里对皇后的思念,而不是做给旁人看的。”

    弘历好生宽慰,眼中竟微微泛红,苦涩地说:“难道朕对皇后的悼念,就必须悲伤难过,再也不要过自己的日子了吗?”

    “可是您看,惹出误会来,皇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好。”红颜温柔地笑着,“往后啊,该做给人看的事,咱们还是要做的,不该做的呢,才是该好好藏起来的。臣妾不过是没看见皇上如何与美人们搂搂抱抱,就自欺欺人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可真若是随驾去了,什么都看在眼里,就再也没法儿对皇上说这些话了。皇上,往后可改了吧。”

    弘历不大情愿地点了点头,他还在病中,少了几分帝王之气,且平素私下里对着红颜就是温润好脾气的模样,这会子彼此解开心结,他气势便更弱,又叫红颜搀扶着躺下,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放开,好半天又说:“谁叫你不跟着朕去,倘若有你在身边,绝不会有这些事。从前有皇后在,如今有你在,可你却不肯陪在朕身边,之前说得多好听,永远都会陪着朕。”

    红颜哭笑不得:“到头来,反而是臣妾的不是?”她望着皇帝的模样,大男人露出几分委屈,叫人又想发笑又觉得心疼,她越来越明白,皇帝已经把他曾对皇后才会有的那一面,完完全全地摆在了自己面前。她不会取代皇后的地位,可似乎已经取代了皇后的存在。

    “皇上好好歇着,和敬不过是去探望额驸的祖母,入秋咱们就把她接回来。”红颜轻轻摇着团扇,言语神态都温柔如水,让皇帝浮躁的心渐渐平静,她道,“父女之间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韶景轩里不安紧张的气氛,随着令妃娘娘的到来渐渐散去,颖贵人手忙脚乱了几天都没见有什么作用,令妃娘娘来了半天,一切都好了。宫里有这样的话传出去,太后脸上自然没面子,可什么也比不得皇帝的身体要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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