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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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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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贵妃眼有血,咬牙切齿道:“年关将至,我在这里流血流泪无人知晓,那就谁也别安生过个年。前日那些女人们来探病,金氏对我冷嘲热讽,这落井下石的贱妇,忍了谁也不能忍她,阿玛是怎么死的,她们也要怎么死。”

    抱琴端着茶水,在门外直打颤,她还记得老爷离京前,劝她千万拦着娘娘,别让娘娘做出无可挽回的事,可这母女俩却是意气相投,完全不懂老爷身前苦心。然而抱琴人微言轻能做什么,可她早就跟着主子走上这条不归路,将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也是罪有应得了。她不敢再端茶进去,不等纯贵妃与夫人发现,便悄然离去。

    且说随着岳钟琪将军和傅恒奔赴前线,清军重整雄风势如破竹,好消息传来人心大振,冰天雪地里的年味也越来越浓。这天众妃嫔在内宫见过家人后,不出几日便是小年,等不及除夕元旦,加之今年皇帝不封印,太后便下旨小年在宁寿宫摆宴,好一家子团聚热闹热闹。

    因皇帝为朝务所累,久不如后宫,这晚更是女人们争奇斗艳的好日子,无外臣不必着礼服,各自将新作的冬衣穿在身,紫禁城里白雪皑皑,宁寿宫内却姹紫嫣红,皇帝见这般繁华景象,也是心安慰,他并不希望看到后宫萧条,那就越发显得他这个帝王无用。

    席间,皇子公主上前请安,这还是和敬嫁人后,头一回带驸马进宫赴宴。想小两口的婚礼何等风光,谁知道后来就灾祸连连,和敬有自知之明,婚礼之后恪守本分,色布腾巴勒珠尔也是沉稳之人,他在朝廷领了差事,便一心一意地做好手里的事。

    这大半年皇帝也看到女婿的长进,他更从未将一切祸事算在女儿的婚礼上,今日见小两口欢欢喜喜地来,心里高兴,便对太后夸赞额驸忠勇能干,太后笑道:“将来永琮长大了,可要让姐夫教他骑射,科尔沁的英雄可是天下无双。”

    说起七阿哥,太后便问:“永琮在哪儿”

    皇后在一旁道:“方才和佛儿嬉闹,把酒壶打翻了,正抱去后头换衣裳。”

    说着便见七阿哥和小公主手牵手地来,乳母小心翼翼跟在后头,可姐弟俩亲亲热热,走得很稳。佛儿已经两岁,到底比七阿哥大几个月,走路比弟弟稳一些快一些,可她却知道要等一等弟弟,两人牵着小手,晃晃悠悠到眼前,直叫人看得心都化了。

    坐下嘉妃见七阿哥和公主得宠,自己的八阿哥却一直被人忽视,这次周岁因为朝廷大事儿没人提起,只有太后和皇后送来一些赏赐,皇帝怕是忘得一干二净,她这性子忍耐这么久,还不是看在朝廷有大事的份上,明白不能在那段时间里惹麻烦,可今天这大好的日子,实在不甘寂寞。

    便见嘉妃抱着八阿哥离席,上前来小心把孩子放在地上,八阿哥刚刚会走路,还不大会说话,在启祥宫里不怎么见人,今天见到那么多人不免怕生。才被额娘放在地上,就嚎啕大哭,让他走几步路,就一屁股坐下去了。

    可是小孩子总是讨人喜欢的,佛儿更是看到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就指着喊:“弟弟,阿玛,弟弟。”

    弘历将佛儿放下,小姑娘便跑来八阿哥身边,嘉妃虽然不喜欢公主也讨厌纯贵妃和令嫔,但这会子公主是皇帝的心肝宝贝,她唯有笑脸相对,热情地说:“公主快来领弟弟去皇阿玛身边,让弟弟给皇阿玛请安,这是八阿哥,是永璇。”

    佛儿跟着念了遍弟弟的名字,就拉着八阿哥的手带他去皇阿玛身边,七阿哥在皇祖母怀里,见姐姐和其他人玩了,便挣扎着要过来,太后放下他,七阿哥便跑来拉着姐姐的手,三哥孩子跑到弘历膝下,皇帝龙心大悦,连胜夸赞佛儿:“我们小姐姐真真好样的。”

    皇后在旁笑道:“都是令嫔教养有方,佛儿很懂事。”

    弘历将八阿哥抱起,细细看了看这个孩子,对嘉妃道:“你也要好生教养永璇,这些日子永珹的功课有长进了,你要多多敦促,别叫他又荒废了。”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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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 天花(三更到

    嘉妃见皇帝与她说话,顿时心花怒放,忙把四阿哥也叫到跟前,叮嘱他要好生念书。四阿哥虽不聪明,也是讨人喜欢的孩子,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弘历岂能不喜欢。

    太后坐在一旁看,回想昔日二阿哥故世时,她担心皇帝子嗣稀薄不利于宗室传承,如今大大小小有了七个皇子,且七阿哥是中宫嫡出,可谓子嗣兴旺。默默念佛,果然上天庇佑着爱新觉罗庇佑着她的弘历,期盼金川战役早日结束,只愿国泰民安。

    座下纯贵妃见八阿哥和七阿哥还有她的女儿在一起,长眉微蹙,可不敢流露出异样的神情,只好狠心将目光转向别处。但偏偏太后此刻提起她,道:“六阿哥是不是该上书房了?纯贵妃,你饱读诗书,可有给六阿哥启蒙?”

    纯贵妃不得不起身,而目光落在那三个玩在一起的孩子身上,心里咚咚擂鼓,不过她这份不自在,在太后看来仅仅是畏惧,别人也都觉得纯贵妃是因为丧父之痛而心情抑郁,哪里知道纯贵妃心中另有心思。

    皇帝见她如此,念她丧父之痛,不予以为难,只道:“朕已为永瑢选好启蒙之师,明年开春后,就送永瑢去书房,你留心教他一些规矩,不要去了书房哭闹不休,不要影响其他兄弟念书。”

    纯贵妃领命称是,福身谢恩后,听得小孩子的笑声,抬眼见七阿哥和女儿正在给八阿哥喂东西吃,连太后和皇帝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所有人都笑盈盈地看着这三个孩子,只有纯贵妃紧绷着脸,还是抱琴忍不住提醒她问:“娘娘,您怎么了?”

    纯贵妃缓过神,见永璋永瑢远远地坐在自己的坐席上,便吩咐抱琴:“你去看好永瑢,别让他去接近其他阿哥还有公主。”说这话时,纤长的护甲几乎掐进肉里去,佛儿到底是她的骨血,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虽然纯贵妃忐忑不安,但小年夜家宴总算圆满,宴席散去时,皇帝翻了钟粹宫的牌子,算是给太后一个交代,免得太后又认为皇帝偏心延禧宫。帝后离去后,妃嫔依序离开,嘉妃抱着八阿哥出来,见令嫔牵着小公主的手要步行回去,故作客气地说:“天寒地冻的,让公主坐我的轿子吧。”

    红颜见八阿哥已经伏在嘉妃肩头熟睡,必然不方便再多带一个孩子,何况就算八阿哥醒着她也不会让佛儿跟嘉妃走,便只是客气地说:“娘娘请先行,宁寿宫去延禧宫不远,佛儿嘴馋贪吃,正好散散步。”

    嘉妃因今晚儿子与公主玩得好,连带她也被上头好脸相待,尝了这样的甜头,即便不喜欢红颜,也有心利用小公主,便道:“往后多让佛儿与永璇玩耍才是,公主很喜欢我们小弟弟呢。”

    红颜客气含笑,不答应也不推辞,嘉妃见她这态度,也不愿拉下脸巴结,转身就抱着熟睡的八阿哥离去。

    “佛儿,我们走回去可好?”红颜拉着女儿的手,弯腰问她,“佛儿困不困?”

    小姑娘揉揉眼睛,显然有些犯困,红颜一张开手,她就顺势伏上来,乳母见状要上来抱,红颜笑着说:“等下我抱不动了,你们再来搭手。”

    众人看着令嫔怀抱小公主离去,想到皇帝对公主的宠爱,以及她以为公主教养好而得到的夸赞,原本这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该承受无数的嘲讽耻笑,可偏偏像是上天安排好似的,生下这样一个有残缺的孩子,好让她来做功德。

    而这个时候,纯贵妃早已回到咸福宫,一进门就让抱琴拿烧酒兑水为永瑢洗手擦身,又让她在暖炉里添艾叶熏屋子,且不让别人插手,只让抱琴一人做。抱琴安排好一切,已是心惊胆战,这次主子什么都没告诉她,是苏夫人在外头安排一切,贵妃眼下这架势必然是已经出手了。

    纯贵妃再三叮嘱她:“这些日子,别和启祥宫的人有往来。”

    抱琴道:“可是三阿哥在书房里,总要遇上四阿哥的。”

    纯贵妃摇头道:“永璋出过水痘,不怕。永璋回来你就为他洗漱换衣服,别让他接近永瑢。”

    抱琴双眼圆睁,惊愕地看着主子,纯贵妃嘴边露出阴冷的笑容:“谁想到皇后会让七阿哥和八阿哥一起玩耍,我也是赌一赌,这些孩子若命不好,就怪不得我了。”

    “娘、娘娘,可是公主今晚……”抱琴捂着嘴,不敢再说下去。她不知道主子到底做了什么,她是想害八阿哥,来报嘉妃羞辱的仇?可七阿哥怎么办,公主怎么办?

    “她早就不是我的女儿了。”纯贵妃双眼通红,嗜血一般疯狂地说,“是天助我,是阿玛的亡灵不肯放过他们。”

    启祥宫里,嘉妃今晚虽然没能如愿把皇帝请来启祥宫,可比起从前的冷脸,皇帝对她总算客气了许多,她沐浴更衣后坐在妆台前,将丽云从宫外买来的玫瑰膏抹在脸上,爱不释手地说:“前几日脸上皴得起疹子,多亏了你这东西我今日才能清清爽爽地见皇帝,不然又要抹好多胭脂粉,被纳兰氏那小贱人说去。”

    丽云却精神恹恹的,没什么力气应答主子的话,嘉妃抬头见她这样,笑道:“你也没吃酒,怎么就醉了,早些歇着去吧。过年前再出宫去一趟,给我弄一些来,我要拿来送家人。”

    “是,奴婢交代了八阿哥的事儿,就去歇着。”想丽云平日里风风火火,在启祥宫里像半个主子似的,可今天宴席到一半时,她就觉得浑身乏力头疼得要裂开,心想是受了风寒,盼着喝碗姜汤早些睡下,这会儿辞过嘉妃要去交代八阿哥的事,谁知刚刚走出嘉妃的寝殿门,就轰的一声倒下了。

    这一下把嘉妃吓得不轻,连忙让人把丽云抬回去,可她还未定下心,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说:“八阿哥发烧了,娘娘,八阿哥身上起疹子了。”

    钟粹宫里,皇帝刚刚躺下,正与舒嫔说些闲话,门外宫人传话来,说八阿哥发烧,因启祥宫的人没有提到起疹子的事,皇帝便让派太医去瞧,倒是舒嫔劝:“皇上不过去看一眼吗,不然嘉妃娘娘要以为是臣妾使坏,不让您去关心小阿哥。”

    弘历只道:“她那样的性子,未必不是故意的,且让太医去瞧,若是有事朕再去不迟。”

    难得皇帝到了身边,舒嫔怎舍得轻易放开,客气过了也就不会再提,柔声细语直勾得皇帝往温柔乡去。

    可是大半夜里,又有人在殿外敲门,此时皇帝刚刚**之后酣然入眠,舒嫔翻身起来到门前训斥:“又有什么事?又是嘉妃?”

    门外却是一把焦急的声音道:“舒嫔娘娘,是长春宫传来消息,七阿哥发烧了。”

    舒嫔心里一紧,八阿哥可以不在乎,七阿哥怎能不当一回事,忙喊宫女进来点亮蜡烛,她跑回床榻便摇醒皇帝道:“皇上,七阿哥病了,您快去长春宫看看。”

    弘历梦里听得糊涂,只当还是说八阿哥,等听清楚是七阿哥病了,立刻翻身起来,舒嫔急匆匆地为他穿戴好,皇帝一阵风似的就走了。春梅送了圣驾回来,奇怪地说:“怎么那么巧,八阿哥七阿哥都病了。”

    然而病的何止是七阿哥八阿哥,启祥宫的丽云倒下了,八阿哥的乳母也倒下了,就连宁寿宫里也有一个宫女突然高烧。

    翌日天明,皇帝竟破天荒地罢了早朝,朝房里亦不见富察家的人,有其他官员想法子往内宫打探消息,才得知七阿哥出了痘,八阿哥也出了痘,但眼下还不知是天花还是水痘,皇帝和皇后已在长春宫守了一整夜。

    延禧宫里,红颜昨夜搂着佛儿同眠,她因吃了酒睡得沉,还是被樱桃推醒,睡眼惺忪得知七阿哥病了,立时就清醒过来,而樱桃看看小公主安然无事,阿弥陀佛说:“还好公主没事,刚刚太后下旨,要六宫都不得擅自离开宫门,奴婢打听到,好像是七阿哥和八阿哥都出痘疹了。”

    “水痘?”红颜心里突突直跳,然而水痘和天花,瞧着差不多的症状,可前者精心治疗尚能留一条性命,后者却是听天由命无药可医。她不敢把这么恐怖的字眼说出口,心中更是一个激灵,忙摸了摸仍旧熟睡的佛儿,见她的身体只是寻常的温暖没有发烫,才稍稍安心。

    可是佛儿正在精力旺盛的时候,每日天不亮就醒了,今天这样贪睡也实在奇怪,红颜一下子又不安起来,问樱桃还能不能宣何太医进来,自己将佛儿的衣衫褪下,仔仔细细地检查她的身体,当臂弯里一颗红疹子出现在眼前,红颜直觉得天都压塌了。

    “樱桃,快禀告……快宣何太医,佛儿也出疹子了。”红颜浑身紧绷,背上一阵阵冒冷汗,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孩子们一夜之间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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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 我想陪着他(还有更新

    长春宫中,一片肃静,好不容易因过年才有的热闹,一夜之间荡然无存。

    昨晚皇帝披星戴月地赶来,本以为孩子只是单纯的风寒发烧,谁知太医拦着不让进门,说是已经起了疹子,水痘还是天花,尚无定论,皇帝不曾染过这两种病,绝不能轻易靠近。

    皇后自然也被隔离,因皇后曾亲密接触小皇子,她与皇帝也不得相见,这弘历就办不到了,不顾太医阻拦见到了妻子,可皇后十分淡定,没有悲伤没有慌张,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儿子所在的屋子。可越是这般光景,越是让弘历痛心。

    天花是恶疾,康熙爷幼年染天花,被顺治帝送出宫治疗,可几乎被抛弃的孩子竟然坚强地活了过来更成为一代明君,这一夜忐忑不安中,弘历一遍遍想着五台山高僧的预言,必定是上天对永琮的考验,他若能躲过这一劫,便能传承宗室,享千秋万代。然若不是天花,仅仅是出水痘,那更是永琮的福气,水痘如今已不是那么恐怖的毛病,不论如何也比天花强。

    帝后二人几乎没说什么话,看到皇后坚强淡定,弘历自觉说什么都多余,只是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今早连早朝都罢了。

    若是平日,皇后一定会规劝皇帝以国事为重,可今天不是她想弘历陪在身边,而是除了一门之隔的儿子之外,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在意,旁人眼中的淡定坚强,不过是她痛苦过了头,早已脱身尘世。

    此刻吴总管在门外张望,弘历以为有大臣非要见他,恼怒地上前来,要求吴总管拦住所有人,眼下没有什么事比七阿哥更重要,可吴总管却是道:“延禧宫也传了太医,小公主也出了疹子。”

    弘历心中一紧,可回身看到皇后如佛像一般定在那里,便不动声色,吩咐吴总管:“着太医小心治疗,紫禁城所有宫门戒严,不许宫人肆意走动,宫内不能乱。”

    吴总管领命而去,皇帝转身往皇后身边走,她平日里最细心,稍有什么动静都会看在眼里,可刚才的事她完全没察觉到,弘历昨夜来时还觉得皇后是坚强镇定,到此刻越发觉得,她好像和自己已经不在一个世界里。

    “安颐。”

    弘历喊了皇后的名字,可皇后根本没什么反应,却是这时候,里头有太医出来,隔开老远就伏地,而皇后一下子就有了反应,恨不得冲上去。

    “启、启禀皇上,七阿哥染的是天花,还请皇上和娘娘迅速离开此地,暂且隔离。”那太医的声音颤抖着,直把人的心都震碎了。

    弘历浑身血脉贲张,眼中有火,怒视着太医可咽喉像是被什么堵住了,竟张不开嘴,还是皇后的身子晃了一晃,压抑剧痛,颤巍巍道:“全力救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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