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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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后宫之令妃传-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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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只是紧紧地贴着他。

    圆明园里,娴贵妃早已回到自己的住处,回来后端着一碗热茶站在窗下,她的住处比其他妃嫔要更好些,窗后是一大片开阔的风景,可以望见很远很远的天,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她曾在这里看着傅清带侍卫巡查而过。

    若不是当年没忍住找上前去表白,娴贵妃还可以看很久很久,可从那次以后,傅清就从她的眼前消失了,但凡见面,无不是远远地躲着自己,那日听二夫人的哀求才明白,她早就成了夫妻俩眼中的瘟神。

    花荣从边上过来,小心地从娴贵妃手中拿走已经变凉的茶水,轻声道:“奴婢今日仔细看令嫔娘娘,和从前见过的没什么两样,您看这么多年咱们冷眼看着各宫的人,令嫔娘娘是什么样的为人品格,您心里也清楚吧。说真的,抱琴那天来找一块手帕而已,却对奴婢说这么多话,奴婢后来冷静地想想,反而疑心抱琴什么用意,纯贵妃是多死要面子的人,怎么会容许抱琴在外头说她惦记小公主呢。”

    可花荣说了这么多,娴贵妃的神思全在那曾经出现过傅清身影的地方,直到被花荣推了一推才回过神,问:“你说什么”

    花荣不得已再重复了一遍,娴贵妃道:“并不是就这么怀疑上了她,是忍不住就想盯着她看,她和富察傅恒的福晋那么亲密,我曾经在富察家也是这样的待遇不是吗可现在傅清哥那么讨厌我。”

    “那、那也是二夫人说的,换哪个女人都会那么说的。”花荣很勉强地开导着主子,“二爷未必这么说,你想啊,当初大雨里把您从翻到的轿子里救出来,好些事就是冥冥中注定的。您若想长长久久地能时不时见到二爷,想他一家子好,咱们就先把日子过好了。您和二爷是清白的,有什么可担心,二爷自己也明白不是吗至于二夫人那样,换谁不害怕呢,奴婢觉得二夫人是不会再进园子或是进宫了,往后不见面也好。”

    想到那次的事,虽然过去好多年,可每每都会让娴贵妃脸上泛起笑容,她虽然痴情,亦是有心智的人,花荣这番话她心里都有,听过也就听过了,倒是前面说的那些,娴贵妃道:“你说抱琴特地向你解释丝帕的来历,是别有用心”

    花荣点头道:“奴婢觉得,纯贵妃那种人比令嫔心地险恶多了,在令嫔娘娘之前,六宫最得宠的就是当时的纯妃,可令嫔娘娘一出现,还是宫女那会儿就把她的一切给分走了。这么多年的怨恨,再加上现在抚养了她的女儿,奴婢觉得咱们有必要防着纯贵妃,反倒是令嫔那边,根本不用费心。”

    娴贵妃苦笑:“你倒是把什么都看在眼里。”

    花荣心想,不正是因为你深陷痴情,对外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这么多年她不守着谁来守,自然花荣也是心甘情愿为了主子,不过这看人的本事,花荣笑道:“奴婢就算再笨,也能看着太后娘娘呀,太后娘娘那儿容不得的人,若不是不好的,就是最好的。”

    娴贵妃道:“咱们这样不上不下,太后压根儿不放在眼里。”

    转眼小阿哥出生已有三天,在乳母的精心喂养下,已经和刚出生那天有了不同,小家伙能吃能睡不吵闹,长春仙馆里很少能听见啼哭声,虽然所有人都轻手轻脚生怕吵着小阿哥,可那孩子若是醒了,就只是好奇地看着身边的人,等下很快就又睡过去,十分得好养。宫人们都夸赞果然是中宫嫡子天命富贵的品格,庶出的阿哥们当真比不得。

    但实则宫人极少将庶出儿子挂在嘴边,从顺治爷到当今皇帝,无一不是妃嫔所生的皇子,把庶出儿子挂在嘴边,只会显得对先帝对当今不敬,太后也一定会不高兴,但反过来在乎嫡出,好像并没什么不妥当。就连太后和文武大臣们时不时都提起嫡出二字,皇帝没见不高兴,反而为此愉悦和骄傲。

    这一天,江南传来急报,久旱之地在四月初八那天降下甘霖,缓解了旱情对粮米收成的影响,皇帝圣心大悦,回到长春仙馆就告诉皇后,必然是佛诞日他们的儿子出生,给江山百姓带来的福气。

    皇后知道丈夫如今巴不得将天底下的好都给了永琮,她倒没有太后那么小气,怕小孩子承受不住福气,只是明白太过恩宠和特殊的待遇,会让旁人心中不平。都是他的骨肉都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她身为中宫,是所有阿哥的嫡母,心里要明白如何把一碗水端平。

    高兴过后,免不得劝皇帝:“永琮才那么点大,可哥哥们都已经在念书,我听说永琪十分聪慧,比三阿哥四阿哥都有悟性,皇上不要把他们丢下了,该时常关心关心。像永琪那样的孩子,更要多多点拨指教,将来成了人才,就是皇上的左右臂膀,再往后说,若是咱们的儿子继承大统,有兄弟扶持,家国才安定。”

    弘历心里都明白,只是抑制不住对永琮的喜爱,听皇后这般说,自然也冷静下来,捡日不如撞日,待皇后吃了药休息下,便要去书房看看几位阿哥。

    可皇帝走时,还是忍不住盯着永琮看了又看,依依不舍的模样,像是十几年前永琏刚出生时的光景,那时候弘历膝下还没几个孩子,富察格格因身份尴尬,她与大阿哥都不被重视,所有人都围着她们母子转,弘历也是每天都看不够似的,和现在一模一样。

    皇帝终于走出长春仙馆,脸上还带着喜滋滋的笑意,迎面见红颜从远处来,不禁停下了脚步,算算日子他们好几天没正经说过话,在长春仙馆时不时会相见,但红颜离得远远的,根本说不上话。

    红颜见皇帝刻意等候,也只能迎上前,彼此算是看清对方的脸,皇帝果然道:“你气色不太好,该歇一歇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你每天跑来跑去”

    红颜一笑:“皇上不当家,自然不知有什么事可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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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睡眼惺忪(四更到

    “朕怎么不知当家的事,不过是心疼你。 ”弘历说着朝红颜走了几步,红颜却往后退,这里是长春仙馆的门外,无数双眼睛看着,她有自知之明。

    而弘历见她退开,心里一沉,明白不该在此处表现出亲昵,他反不如红颜稳重,便只道:“朕要去书房看看阿哥们,你告诉愉妃,永琪很好,让她不要如今忙了六宫的事就疏于管教,朕很看重永琪。”

    红颜福了福身道:“臣妾记下了,皇上慢走。”

    弘历淡淡一笑,本想说之后去平湖秋月陪她,又怕自己有什么事牵绊而爽约,回头害红颜白白等一场,话到嘴边也没说出来,吩咐红颜要保重身体,便离了。

    红颜站在门前目送皇帝远去,以往都会等看不见了再挪动步子,此刻怕长春仙馆的人看见她这模样奇怪,便把心思藏起来往门里走,千雅正等在屋檐下,见了她说:“皇后娘娘正念叨呢,说您是不是遇见为难的事。”

    红颜进门,与皇后说了她去办的事,正好七阿哥醒来,乳母前来伺候妥帖后,皇后便亲自抱在怀里,小家伙嘟哝着嘴似乎还想吃奶,皇后爱不释手地哄着儿子,想到红颜在身边,便问她:“佛儿可好”

    “一切都好,一直想抱来给您瞧瞧,就怕吵着小阿哥睡觉,她现在精力旺盛,咿咿呀呀的声儿也大了。”红颜虽非生母,脸上却有与皇后相同的光芒,小公主如今就是她的骄傲。

    “那孩子跟了你,是福气。”皇后轻叹,不久后就让乳母将小阿哥抱回摇篮里睡,自己则与红颜道,“嘉妃七月生,皇上打算赶在秋节前回紫禁城,而等我出了月子就要开始张罗和敬的婚事,她是皇上嫁出去的第一个女儿,也是我唯一的女儿,婚礼必然要隆重。”

    红颜应道:“臣妾从未经办过皇家婚礼,必然要娘娘做主,娘娘若用得上臣妾,请您只管吩咐。”

    皇后细细地看着她,看到她眼神的憔悴和疲倦,这阵子皇帝为了她们母子而没有与任何后宫亲近,平湖秋月也几乎没去过,她知道那是弘历对自己的在乎。

    如今一切顺利,皇帝新鲜一阵子后,就该冷静下来,对其他女人也好,对红颜也好,很快又会变成从前的风流多情。却不知红颜几时才能为皇帝生下一男半女,不知弘历看着他们的孩子,会不会像看待永琮的神情一样。

    这是怎么了

    皇后心内暗暗问自己,好端端的,她怎么又患得患失起来,如今她重新成为了儿女双全的人,失去的光芒重新回到了她身上,可为什么反而感觉不到骄傲

    此时千雅进门来,略尴尬地说:“华嬷嬷派人传话,说太后娘娘与公主一起过来了。”

    红颜闻言便识相地起身,向皇后告辞:“剩下的事,臣妾明日再来向您禀告,愉妃娘娘那儿也没什么要紧事,今天也不过来了。娘娘若有别的吩咐,臣妾随时待命。”

    “回去早些歇着。”皇后自然要放红颜走,太后来了不会愿意见到她,没得给彼此添堵。可是看着红颜走,皇后心也有不忍,红颜什么都好,好的让人心疼。

    但红颜自己已经不在乎太后如何看待她了,就算是这样不得不躲起来或避开,也不过是寻常的事,莫说太后不愿见她,她自己也不愿和太后有任何瓜葛,她不惜惹怒皇帝的代价,在当初凝春堂之事后对弘历说得清清楚楚,又何必如今惺惺作态。

    一路回平湖秋月,脚步轻盈心情愉悦,四月春色烂漫,大好的风光在眼前,实在不值得为那些事斤斤计较。红颜随手折了柳条摘了小花,编成花环带回来,佛儿刚吃饱了奶正咿咿呀呀地叫唤着,一见红颜更是兴奋得不行。

    红颜将花环戴在她头上,小姑娘皱着眉头忍了会儿,胖乎乎的小手一挥,就把花环摔在地上。众人大笑,红颜抱过小闺女嗔怪:“这么不给额娘面子呀”

    陪佛儿玩了半天,小娃娃累了犯困,红颜就歪在床上拍着她哄睡,可她自己也累,哄着哄着,不知闺女几时睡过去,自己却睡着了。小公主似乎懂得心疼她,这一觉也睡得踏实又绵长,母女俩从午后阳光绚烂,睡到黄昏日落,樱桃知道主子累,见小公主不醒,也就不去打搅,快到传膳的时辰,反把皇帝迎来了。

    “怎么这会儿还在睡”皇帝进门见屋子里静悄悄,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问樱桃,“她身子可有不适”

    樱桃摇头说:“就是累了,公主晚上哭闹时会要娘娘,加上白天的事儿,这阵子几乎没睡过整觉。”

    弘历微微皱眉,让樱桃去准备晚膳,他今天本就有心来看红颜,怕她白等才没说,把要紧的事都处理好立刻就赶来,还能与她一道用膳,谁晓得红颜和女儿睡得那么香。

    走近床榻,红颜果然是穿着常衫没有换寝衣,厚绒毯盖了半身,正睡得香甜。弘历一走近,佛儿却先醒了,漂亮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父亲,忽然咧嘴一笑,可爱得叫人舍不得挪开目光。

    弘历朝女儿比了个嘘声,可是奶娃娃哪里懂,还以为父亲逗她玩儿,立时咯咯笑出声,红颜立刻被惊醒,却是先拍拍小闺女问:“佛儿醒了,做什么梦了这么高兴”根本没看到站在床边的皇帝,抬头要喊乳母来,乍见皇帝在眼前,呆了一呆后笑着说,“皇上快把乳母叫来。”

    红颜一个姿势睡那么久,半身都麻木了,带乳母将公主抱走,弘历就坐在榻边为她捏捏胳膊和腿,红颜本是又疼又痒吃不住,可是看着皇帝专注的神情,渐渐就忘记了身上的感觉,同样专注地看了半天,等弘历问她好些没有,才醒过神说:“没事了,皇上外头等一等,臣妾现在仪容不整。”

    弘历怎么会在意这些小事,反而搀扶她起身,一同到镜台前,像模像样地拿着梳子说:“朕帮你梳头。”

    红颜从他手里拿过梳子笑:“等皇上半天弄好,咱们都要饿坏了。”她转身看镜子里的自己,这一觉让她的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只是脸颊微微有些浮肿,忽地见镜子里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红颜轻轻推了一把道,“怪不好意思的,去外头等,很快就好了。”

    弘历不乐意道:“朕好些日子没仔细看你,怎么看也看不够。”

    红颜转过身道:“可臣妾这会儿不好看,只想让皇上看见最漂亮的模样。”

    “可你当初闯入朕心里,并不是因为长得好,美色对朕来说根本不稀奇。”弘历轻轻摘下红颜发髻上歪斜了的簪子说,“朕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美色不稀奇,琴棋书画呢”红颜心里暖融融的,回眸给了皇帝暧昧的笑容,一句玩笑话又捉了皇帝过去的短处,可弘历见她有心开玩笑,心本是十分高兴,不过是轻轻挑了她的下巴说,“你只管伶牙俐齿,说出来的话,记着自己收回去。”

    红颜微微浮肿的脸,反比平日多几分憨态,长得好看,哭也美笑也美,更要紧是喜欢的人,看什么都顺眼,皇帝又怎么会在乎她仪容不整。

    两人说着玩笑话,慢慢收拾齐整,外头也摆下了御膳,便手挽着手出来,樱桃见这光景,笑得眼眉弯弯,对皇帝说:“皇上来了,咱们才正经摆膳开饭,娘娘这阵子忙得,每天挑几样小菜一碗粥,稀里糊涂吃了就算完事儿了,都没好好吃口饭。”

    弘历自然不悦,皱眉瞪着红颜,红颜不敢正视他,只能责备樱桃:“要你多事快退下。”

    皇帝却吩咐樱桃:“你家主子的身子要紧,往后每日膳食都要伺候好,若叫朕知道哪里不妥,便是你的错。若再天天喝粥,你也别在这里当差了。”

    樱桃故作慌张地对红颜说:“主子可听见了皇上要问奴婢的罪过。”

    红颜不理她,嗔道:“活该,自己多嘴。”

    皇帝已给她夹了菜说:“有时间和樱桃拌嘴,不如多吃几口,难道朕来了,你还要喝粥。”

    红颜笑悠悠道:“是,臣妾遵命。”

    待两人有说有笑地用罢晚膳,外头来问皇帝今晚歇在何处,皇后待产和分娩的日子前后一个多月,皇帝都没翻过后宫的牌子,今日来了平湖秋月,怎么还有走的道理,红颜便说要去湖边走走,散步消食。

    春夜微凉,但没有秋天的凄然,风里阵阵花香,叫人心旷神怡。红颜今天是难得的歇了半天,皇帝又陪在身边,心情好人也跟着活泼起来,在湖边捡了石头往水里扔来听水声,歪着脑袋问弘历:“听说行家光听石头落水的声音,就能知道水有多深,皇上听得出来么”

    弘历摇了摇头,看着红颜此刻精神且轻盈的身姿,想到她在长春仙馆里忙忙碌碌的身影,忽然道:“这些日子,辛苦你,更委屈你了。”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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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润物细无声(还有更新

    同样的地方,红颜曾在这里放下无数盏河灯,那时候望着她的身影,弘历真觉得随时会失去她。 但如今,看在眼里是如此轻快活泼的一个人,皇帝最心疼的,便是红颜一次又一次放下怨恨。能放下,是她高贵的品格,然而不正是因为曾经承受痛苦,才会有怨有恨可身为帝王,却始终没能好好地保护她。

    可红颜兴冲冲地跑回来,将搁在皇帝脚边的灯笼提起,彼此的眼眉照得分明可见,她笑:“辛苦是有,但不值得委屈。皇上,臣妾并不希望您每一次都对红颜说,委屈你了。”

    弘历接过灯笼,摸到她手上方才捡石头沾上的尘土,轻轻为她拍去,像呵护稀世珍宝一般,他道:“朕已经不能时时刻刻护着你,而你分明总是受委屈,朕若连这一句话都说不得,如何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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