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闻？”
“我录下来了，给你们看。”
叶墨林把跑到一边的电脑旁，打开了一些数据，全息投影就出现了，画面则是早上沉香放狠话的那段。
这样一来，什么话都不用解释了，大家一边看一边小声议论，也总算是明白了叶离歌为什么会满身戾气进来的原因。
“离歌，原来你这是以为是我们其中哪个把那个小丫头抓走了？”
叶离歌已经在主位上坐了下来，双眼微眯，单手轻轻地敲着，扫视着众人，却不曾说什么。
即便他们没做过，可被他这种视线一盯，也还是有些莫名的心虚起来。
“三公子，这次真不是我们！”
“你下过命令之后我们大家一直很安分，谁都没有再动过她们母女。”
“如果是我们做的，我们一定认，不会有人缩头缩尾！三公子，您是否查清楚了，真的是我们？”
“大家先不要着急，我爹地从进来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定是你们，我们只是选择了一个最便捷的方式。我们还没有查，因为我跟我爹地都相信你们，也是知道你们做过就一定会认，所以才直接来问，这件事是否和你们有关，”林林就像变成了叶离歌的代言人似的，叶离歌不愿开口，林林稍稍调节一下，“如果有关，现在认了，把霍悠悠放了，这件事既往不咎；如果有关却不认，事后若是查出来，该怎么处理，就会怎么处理，谁的情面也不会给。但退一万步说，如果这件事和我们的人无关，那今天叫大家来的目的，就是帮我找到霍悠悠，查出是谁做的，黑白两道，无论如何也要查出来，不管用什么方法！——爹地，是吗？”
叶离歌点头，“墨林说的就是我要说的。”
“不是我们，”整个房间分成了好几堆的人，最左边一堆人中，站在最前面的人说道，“我们的人一直是听三公子吩咐的，上次宴会刺杀也没有我们的份。相反我们反对过，也告诉过他们，三公子没有同意的事，不能擅作主张，是他们不听，偏要自以为是。”
“J，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就是整天跟三公子作对的了？我们还不是为了我们好，为三公子好！”
“呵！为三公子好，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把三公子喜欢的人推上死路吗？这就是你们的为三公子好？”
长老堆有人说，“自古红颜祸水，有多少英雄难过美人关，要成就大事，就不能为儿女情长所缚！离歌身负重任，死一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林林朝身后看了看，默默地摇了摇头。
叶离歌身上已经聚集了一身的力气，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劲大得都能把枪身捏碎似的。
有人发现了那边的异常，推了推周围的人，大家这才发现什么，突然噤了声。
“说啊，”他冷笑，“倒是继续说。”
长老座的人也没有谁再开口了。
“砰”的一声重响，他面前的桌案已经被一脚踹了下去，出了一声巨响。
又是一声“砰”，以及鲜血迸溅的场面。
刚刚还神气地说着什么的长老额头已经是一个血窟窿，直直地倒了下去。
“爹地……”叶墨林担忧地喊了一句。
他就知道他们在找死，祸从口出，动了他爹地的忌讳。
在场所有人睁大眼睛并不是害怕，亦不是什么恐惧，而是错愕，单纯地错愕。
谁也没想到，叶离歌会毫无犹豫地杀了那名多嘴的长老。
“如果谁还以为我不敢真的动手的话，试试再说一个字我听听？”那枪口还冒着烟，随时都会开枪。
这个地下空间里，气氛一下子僵了下来。
杀鸡儆猴永远是最有威严的，其他想开口说什么的长老也都不敢再说什么放肆的话，但却有点小小的反抗声，“离歌，你这是……”
“我说过，以后谁再动我在意的人一根头发，先问过我的枪同不同意！你们以为你们是长老，我就不敢杀你们了是吗？现在你们给我听着，上次宴会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从今以后如果有谁还敢再打她们母女的主意——”
叶离歌顿住，因为大家都知道后果如何。
不过林林却在此时补上一句，“那可是我未来妈咪和妹妹，你们真的要考虑好了才对。我未来妈咪说了，谁动她女儿，就用他女儿的命来偿还。这句话即时生效，我想我爹地想说的后果是这个。”
大家怔了怔。
别说其他人，长老们都愣了愣，他们都有家庭，家中都不止一个女儿。
叶离歌是说到做到的，这下是真的没人再敢吭一声了。
“三公子，我们的人并没有动过她们。”
“三公子，我们的人也没有。”
“我们也没有……”
所有人纷纷否认。
“嗯，那就麻烦大家帮我找妹妹了，时间紧迫，谢谢大家！”叶墨林礼貌地鞠了一个躬。
可谁都知道虎父无犬子，小公子的鞠躬，他们可受不起！
“林林，我们走。”
“嗯，我们去找香姐姐吧，她一定担心坏了。”
……
司机老刘送沉香到达目的地之前，都没有想过，她妈妈住的地方竟然会是精神病院。
“沉香小姐……”老刘担忧地询问，“请不要为难我们吧，这里面危险，万一有个什么碰伤……我们怎么跟老夫人交代？”
***
嗯叶先森也是个狠角色的……你们都被骗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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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你为什么不是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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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小姐……”老刘担忧地询问，“请不要为难我们吧，这里面危险，万一有个什么碰伤……我们怎么跟老夫人交代？”
“没关系，你们别让奶奶知道不就好了？”
“这……这根本就不是知道不知道的问题，而是……沉香小姐，你别怪我老刘说话直，实在是……如果出点事可怎么办呢这是？”
“难道只要我怀着孩子，我就永远不能见我妈妈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老刘也做不了主，当下也只能答应，“那你们两个陪着沉香小姐进去，万一有什么病人要袭击沉香小姐，你们千万要拦着！”
“知道了！”
沉香不管那么多，只管进去了，两名保镖不敢离得远，紧紧地跟在后面。
精神病院的病人们三三两两地穿梭在走廊上，他们都穿着白色的病服，沉香则和他们一样穿着白色的休闲服，只有两名身强体壮的保镖是穿黑色衣服的。
加上沉香对他们来说很熟悉，经常会见到，他们认为沉香是他们的同伴，不过有时候却不见沉香，所以现在被两个人“压”回来，很多人都开心地拍起了手起哄。
他们在讨论沉香这是第几次逃走，又第几次被抓回来了。
正常人来精神病院，还真是觉得怪怪的。
不过沉香经常来，对这里非常的了解，并不觉得有什么。
怪不得沉香一开始就说他们不会袭击她了，原来是因为精神病院里的病人们都把沉香当作了自己人。
这不，有个年轻的女孩子披散着头发跑到沉香面前，想和她说话，却被保镖给拦了下来。
“没关系，认识的。”沉香让他们放行。
有了之前的一些认识，也就将信将疑地让那个女孩子过来。
不过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模样，也有些可惜，明明是那么年轻的女孩子，怎么就疯了呢？
她跑上来抓着沉香的手说，“沉香你怎么又被抓回来了？不是让你躲得好一点的吗？这次被抓回来就没有那么容易离开了！”
“我想你们了啊，放心吧，逃跑的路我已经计划好了，我来看看你们，再看看我妈妈，我就逃了，悠悠还在家等着我呢。”
“真的呀？那就好了！嘘……我们小声点说话……他们好凶哦……不要被他们听到了……沉香！走，我又生了个宝宝！是儿子哦！以后他长大了你要把悠悠嫁给我儿子给我当儿媳妇！”
“又生了？生那么多怎么养得起啊？”
“沉香你真笨！院长会给我们钱啊！走，我带你去看儿子！”
“好啊。”
这个女孩子说的“儿子”，只不过是她家人带给她的一个玩偶，和其他几个玩偶一起躺在床上，还冲他们嘘了一声说，“你们别过来，吓到我儿子怎么办！”
即便是两个大男人，在进到这些地方之后，也总是觉得有些诡异。
沉香和她聊了会儿就说要去看妈妈，那女孩子也没有拦着他们，笑着点了点头，就哄“儿子”去了。
沉香出去之后，和他们稍微解释一下。
说这个女孩子是被男人抛弃了，花季少女的时候就怀了孩子，但男朋友却不要她。她比较极端，想不开，钻牛角尖，最后孩子还没了，精神崩溃就变成这样了，一直疯疯癫癫的以为自己生了好多孩子。
他们家里人为了让她在这里开心点，就隔段时间给她抱个“孩子”来。
之后还有很多病人见到沉香都会开心地拉着她去看一些“新货”。
这么说吧，精神要是没问题，也不会住在这里是不是？
不过让他们有些惊讶的是，沉香和这里的人相处得居然还还不错。
最后去看任珊珊的时候，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任珊珊相对来说安静多了，她终日坐在房间里，不像其他病人一样那么喜欢出去晒太阳或者散步。
“妈妈，我来看你了。”
“沉香？怎么又来了？回去，回去好好学习！你怎么不听话？不是让你好好学习，考一所好大学然后去找坐办公室吗？别跟妈妈一样！没有人会看得起你……就算你很干净也不会有人看得起你你明白吗？”
“嗯，我知道的，我会努力学习的，学校放假，我就来看看你。”
“你爸爸呢？你爸爸好久没有来了……”任珊珊人很美，样貌和沉香有几分相似，但脸上的苍老却是清晰可见的。
提起霍青很久没来，任珊珊的脸上就没有了多少神采。
沉香打从有记忆开始，任珊珊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她没见过漂亮的任珊珊，只从霍青给她的一些照片上看见过。
那时候的任珊珊，清纯可人，过肩的直发很是漂亮，笑容也很甜美。
可是残缺的爱情和霍家人的伤害，却让她变成了这样。
沉香对任珊珊说不出有什么感情，她有时候也恨她，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她妈妈很可怜，她这个亲生女儿再不守着她的话，还有谁会管她？
“是不是柳杉又缠着他？不是都离婚了吗！柳杉为什么还缠着我老公？！”
“妈妈你别胡思乱想，爸爸他只是工作很忙。姑姑把公司里的事交给他做了，这几天忙得抽不出时间来看你。”
“你胡说！”任珊珊忽然吼了一声，沉香避之不及，脸上就挨了一耳光，“霍青根本就没有离婚！柳杉不可能跟他离婚的！你骗我！他爸爸永远不会接受我！都是你！都是你的存在才害得我得不到一切！你为什么不是儿子？你为什么不是！”
两名保镖一看这情况，马上就要去拦，却被沉香的吼声给吓愣住了。
“你打啊！你就打死我好了！你以为你打死我你就能嫁进霍家了吗？别想了，就如你所说的霍正庭永远不会认你做儿媳妇，霍夫人永远只会是柳杉！你什么都没有，霍家为什么要选择你？！你要疯到什么时候才肯认清楚现实？！爸爸他除了爱情，什么都不能给你！”
“你胡说！你这个不孝女！我今天就打死你！”
“你打！你连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打死算了！悠悠不见了，生死未卜，你打死我还痛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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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谁没孩子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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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你连着我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打死算了！悠悠不见了，生死未卜，你打死我还痛快一些！”
沉香喊着喊着就哭了。
她对任珊珊是包容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来照顾她。
任珊珊除了生下沉香之外，基本上就没尽过什么母亲的责任，反倒是沉香懂事之后反过去照顾她。
可是任珊珊这么多年了精神一直没有好转，时好时坏，有时候很清醒，有时候想不通了又钻进死胡同。
沉香想过不再去管她，可是却做不到。
那是她的生母，她狠得下心一天两天，一星期两星期，却狠不下心一个月两个月，时间一久，她就会想念她。
因为沉香始终相信，她妈妈只是病了，好好医治，一定会医好的，所以她一直等啊等，等她完全恢复，和她以及悠悠，一家三口快快乐乐地一起生活就好了。
可是这么多年等下来，她丝毫没有好转，饶是沉香，耐心也快被她磨光了。
所以沉香一直觉得自己的心理很强大，她在那么多重的压力之下，却还是一个正常人，不是吗？
任珊珊被沉香那么一吼之后，愣住了，她很快反应过来，低着身体抚摸着她还平坦的腹部，“这里有孩子吗……宝宝，对不起对不起，姥姥不是故意的，没吓着你吧。”
随后她又跟沉香道歉，“乖女儿……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拖累了你。或许……”
她不敢说。
或许当年她就不该抱着一线希望把沉香生下来，让她这么小就承担那么多痛苦。
这个时候的任珊珊，意识又有些清醒了，她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忙将沉香的眼泪给擦掉。
就是因为这样，沉香才没办法抛弃她。
她是病了，病发的时候，是会打她骂她，可是清醒的时候，却会对她很好。
这是沉香唯一会感到心里温暖的地方，所以她委屈了，难过了，也还是会想回到妈妈的身边，求一丝温暖。
“妈妈……悠悠不见了……我骂了悠悠……悠悠以为我不要她，离家出走了……我们找了一天一夜也没有找到悠悠……”
她知道她清醒的妈妈回来了，所以像一个孩子一样扑在她怀里哭诉，寻求安慰。
“对不起乖女儿……”
任珊珊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抱着沉香，两母女一起哭。
她也知道自己病了，所以即使清醒过来，也不敢轻易离开这里，她宁愿沉香离得她远远的，免得在她病发的时候被伤害到。
沉香在那里并没有呆上很久，她就是想她了，就过来看看，但悠悠还是下落不明，她看过任珊珊之后，就准备回去了。
司机老刘看到沉香安然无恙地出来，除了眼眶红了之外，什么事都没有，也就放心了。
老刘都不敢跟老太太说沉香是去精神病院了，所以既然已经出来了，也就没有提这事，把沉香送回去就算了事了。
回到医院，还没走到病房，就听到里面很多人的说话声，有些熟悉。
沉香以为是陆家的什么亲朋好友来看左左和陆晴天，于是也没多想，直接就推门进去。
只不过包括沉香自己在内，整个病房里的欢笑声就这么停住了。
的确是亲朋好友呢。
霍家！
他们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沉香，都是惊愕的表情。
不过只有柳杉沉不住气地喊了一声：“你来干什么？！”
对啊，她来干什么？
沉香不知道陆晴天他们跟霍家提过他们的事没，所以并没有回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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