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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挑破这样暧昧的关系，或许两个人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一对奇怪的朋友，可是一旦说开了，沉香就真的没办法再去面对他了。
怎样都好，南城，她必须离开了。
沉香离门口的距离越来越近，趴在门外听动静的尉迟君豪等人已经焦急得恨不得直接推进去。
这两个人怎么能让人那么着急？
“站住！”关键时刻，他们听到陆晴天喊了一声。
沉香继续走。
“霍沉香你站住！”陆晴天不管三七二十一，捂着胸口的伤掀被子下地。
沉香刚回过头，就被人用力地拉入了怀中。
“可是我喜欢你！霍沉香我喜欢你！无论怎样都不可否认，我真的喜欢你了你明白吗？别走，我不想你走，给我一点时间理清楚好吗？”他抱着她，不愿意松手，怕这一次松手就真的要失去她了，“老婆，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别走……你一走，我心口就痛，你真的忍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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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我是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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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再给我一点时间吧，别走……你一走，我心口就痛，你真的忍心吗？”
说到这，都改了楚楚可怜的口吻了，近乎耍赖般的哀求着。
沉香被他抱着，挣脱不开，“放手。”
“不放！”跟孩子似的紧紧抱着，宣布她的所有权，“就不放！放了你就会从我的世界消失，对不对？我了解你，你会带着悠悠离开南城！老婆，你是我的！六年前就是！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之前一直是开玩笑般的“前老婆”，听听也就算了，她也不会当真了去听。
除了那一次喝醉酒，他抱着她叫过老婆之外，清醒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
沉香只当是自己的问题，“你看清楚我是谁了没有？不要乱叫！”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老婆！只有你是我老婆！除了你，没有别人，我从未这样叫过蔓婷，现在由你告诉我，老婆这两个字是不是唯一？我只有在对你时才能自然地喊出这两个字并觉得很舒服，你来告诉我，这算不算喜欢？”
“我不知道！”
沉香承认，被他这样抱着的感觉，很温暖，她甚至有些贪恋这样的享受。
老天爷，你会不会太残忍了？
老天爷是想让她又一次深陷，然后再承受一次痛苦吗？
他说他喜欢她……
她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那个自傲自满的男人，竟然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坦白他喜欢她吗？
她都觉得刚才发生的事有些不真实，那哪里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陆晴天？
他就像一个怕失去宠爱的孩子，固执地以为抱紧她在身边就不会失去她，此时竟如悠悠一般单纯。
事情如果真的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老婆……心口很痛啊，留下来陪陪我吧……”
沉香被他几声“老婆”喊得心都软了，本来横横心转身离开这个病房就什么事都没有，刚刚也已经把话都说绝了，可是被他这样抱着，再喊几声，哀求几次，竟然真的无法推开他。
在他们僵持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陆晴天是正对着门口的，赫然看见尉迟君豪等人一溜烟站了一排。
当然，这不是重点，他一早就知道他们在外面，也肯定没那么乖乖乖站岗，所以他都猜到了。
重点是，陆老夫人站在他们的最前面，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什么？
“奶奶？”
事实证明，陆老夫人一拐杖毫不客气地敲在陆晴天小腿上，疼得他直叫的情况，估计是什么都没听到。
这一下不轻，陆晴天直接就放开了沉香。
听到是老夫人来了，沉香也慌忙擦掉了眼泪站在一边，没敢立刻就走。
“奶奶您这是做什么啊！我现在是伤员啊，您到底怎么忍心用这么大的力捶我的？我的心已经破了个洞了您还要我变瘸子吗？”
“臭小子！谁准你这么大胆把沉香欺负哭的？看来你爷爷跟我是太纵容你了！没大没小不知轻重！让你不让着沉香！啊？还欺不欺负沉香了？！”
“啊啊奶奶——奶奶您这是干嘛啊——”
陆奶奶一边教训还一边追着打，陆晴天只敢躲不敢跑，于是躲几下就要中几下，原地跳得跟猴子似的，看得躲在外面的一众人捂嘴直偷笑。
哎呀哎呀，司令挨打，这样的场景可不多见啊！
多亏了他们嫂子才得以见上一见呢！
他们都知道沉香怀孕了，这里唯一不知道的，反而是只有陆晴天这个做父亲的，大家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都闭着嘴不提醒，站在一边心安理得地看好戏。
沉香的心情本来是很糟糕的，却因为老太太的这一顿猛打，也看得破涕为笑。
“你这臭小子！奶奶就是太疼你了，把你给惯坏了！亏得沉香一大早起来给你熬粥，还亲自给你送过来，你不吃就算了，还发大少爷脾气了是吧？君豪都给我说了！昨天，今天，你把沉香当丫鬟似的使唤，是不是，是不是你说！不认错，回头让你爷爷拿藤条来！”
陆晴天当然不会明白了：“我这枪不是替她挨的吗？我让她伺候伺候怎么了——啊！奶奶你真打啊！胳膊疼！刚刚一跳心口也疼！”
陆晴天唱可怜，试图博得老夫人的同情分，奈何老夫人今天横了心，“我都看到了！别说什么谁替谁挡了。你身子骨那么健朗，给沉香挡挡子弹也不算什么！也亏得祖上积德，否则一尸两命，那么大的罪孽，谁来背啊。”
陆晴天还是没明白！
老太太多疼他，他会不知道？连他给挡挡子弹也不算什么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
这是要变天了吗？
不等他多问，老太太就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沉香，“别理他！你要不开心见他，以后就不来看他了，让他饿死算了。”
“奶奶？我是您孙子晴天啊。”莫不是老年痴呆了？
“想什么呢！”
她当然知道了！可沉香肚子里的不还是她曾孙女儿么？
“不跟你贫了，那粥你爱吃不吃，我要带沉香去检查检查，刚刚被你欺负得都哭了，还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宝宝。”
陆老夫人挽着沉香要走，身后陆晴天总算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突然喊住她们，“等等——奶奶，您刚刚说什么？”
他的视线落在沉香的身上，她的表情很镇定，完全看不出有什么。
视线再上移，落在了门口一堆捂嘴都已经遮掩不住笑容的人上。
特别是尉迟君豪还笑容还能莫名带点气死人不偿命的味道。
陆晴天想了好一会儿，久久不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夫人压根就不知道陆晴天还不知道，回过头看见他怪怪的，还嘀嘀咕咕了一句，“怎么了这事……多久不见，晴天怎么都变得怪怪的了。——沉香，不理他，咱们去做检查。”
“恩！”沉香憋着笑，挽着老夫人点点头。
直到两人消失在视线里，陆晴天拍了拍自己僵硬了的脸，有些呆滞地问尉迟君豪：“君豪，我是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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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陆家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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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晴天拍了拍自己僵硬了的脸，有些呆滞地问尉迟君豪：“君豪，我是不是在做梦？”
尉迟君豪走上前去，对着陆晴天的腹部捶去了一拳，后者被打得弯下腰，还扯动了伤口，疼得不行，怒了，“你做什么！？”
尉迟君豪吃准了他再当父亲一定会喜悦冲头，哪里会跟他计较这些？
“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在做梦吗？疼不就对了！”
陆晴天刚想反驳句什么的时候，又愣住了。
不是做梦……
“刚刚我奶奶说……宝宝？霍沉香她有了？？”他不敢置信。
当年她有了左左，他并没有像今天这样有种难以抑制的开心的感觉，可是如今，听到这个消息，他竟然有些愣住了。
再看在场的人似乎都没有什么或惊讶或奇怪的表情，陆晴天也不笨，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靠……敢情你们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尉迟君豪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故意不告诉我！你就这么看着我使唤她做这个做那个你就是不告诉我！你存心想要我抓狂是吧？！”
他还要她蹦蹦跳跳唱兔子歌！
“陆司令，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你抓狂的样子让人心情非常愉悦吗？”就陆晴天这个“伤残人士”，还能打得到尉迟君豪？他躲得比什么都灵活，笑着说道。
“你他妈的混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老子不叫陆晴天！”
事实是，他没能废了尉迟君豪，还因为瞎追赶差点把自己给弄废了，并且——
他还是叫陆晴天。
……
沉香被老太太带着去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很快就回到了病房这里，尉迟君豪一队人还是守在门外，每个人都憋着笑。
看到她们归来，齐齐地敬了个礼，“老夫人好！嫂子好！”
不说其他，陆老太太一听到那声“嫂子”，是笑得比沉香还开心，还故作不知情地说，“这群孩子就是爱玩，瞎叫！沉香你别介意啊。”
“奶奶，我习惯了。”沉香本来还是一口一声“老夫人”，硬是给老太太给拧了过来。
沉香倒也没太介意，反正就算是路人也好，见了上了年纪的老太太，都可以喊一声“奶奶”的是不是？又不一定要有什么关系。
“君豪，你们可别吓着沉香。”老太太语重心长地教育道。
“没事的奶奶，嫂子她都习惯了！”
老太太也不问，这声“嫂子”究竟是怎么来的。
她都喊了半天“沉香”了，谁都应该知道这个不是他们真正的“嫂子”霍蔓婷，但他们还是坚持这么叫，老太太坚信这其中是有什么缘由的，至于是什么就不去深究了，反正是他们年轻人的世界。
他们能对沉香没有一点隔阂，并且看起来大家相处得还都不错，老太太也就不去管。
“晴天呢？消停了吗？”
程澈笑着说：“消停了消停了，这会儿在里面呢，老夫人，嫂子，进去安慰安慰不？司令表示受伤了。”
“这么大个人了！”老夫人佯怒，但还是把门给推开了，可马上就笑了出来，“噗……晴天你这是……”
怪不得尉迟君豪他们想笑又不笑的样子，原来陆晴天就坐在里面，像示众犯似的坐在椅子上，脖子上还挂了个牌子，上字：老婆，我错了。
那表情也着实有点认错的范儿，就像劳改犯似的。
饶是沉香也忍不住扑哧了一声，“陆晴天你乖乖吃药了没有？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
出去转了一圈，心情也收拾得差不多了，没有再像之前一样那么激动，看着陆晴天不至于再吼过去了。再一看他此时的作为，哪里还能怒得起来。
他生来是搞笑的吧？
“知错就好，知错就好！知道自己错还算有救！”老太太还挺满意，就冲他能把沉香给逗笑了，她也就不跟他追究欺负她未出世的曾孙女儿的事了。
“吃了！”陆晴天非常殷勤地答道，马上站起来把沉香给扶过去坐着，“哪能不吃？万一把病毒传染给你怎么办？”
她要是早点告诉他她怀孕了，他也不至于跟她瞎闹那么久，又是不肯吃药又是胡闹的，还把她给弄哭了，想想都觉得自己太混了！
老太太一问才知道陆晴天发烧了，表情立刻就是“那还得了”的样子，将他给赶到一边去，甚是嫌弃，“去去去，发烧了一边儿呆着去，沉香可传染不得！”
他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昨晚老太太和老爷子都那么护着沉香，知道了缘由，陆晴天也就不吃沉香抢走他奶奶的醋了，反倒觉得老太太维护沉香是件让他开心的事。
本来沉香不告诉陆晴天，也是知道他对这个孩子会很喜欢，怕他像其他人一样把她当佛似的供着，如今看来她是对的。
但他们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觉得心里没法安宁下来。
他们对她好，只不过是因为她肚子里的血脉，她一直没有正面提过孩子的事，也从未说过孩子的父亲就是陆晴天没错，如果此时她突然告诉他们，叶离才是孩子的生父，不知道他们的表情会不会很精彩？
或许这也是让她和陆家没有牵扯的办法之一。
沉香并不想把这个孩子让给陆家，觉得是时候和他们说清楚孩子的事，免得老人家空欢喜一场，她心里也会觉得愧疚。
“我想……把孩子的事说一说吧。奶奶，别对我这么好，这个孩子，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抢走，我不希望你们白开心一场，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还是早些跟你们说明白的好。”
陆老夫人可能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沉香真的这么提了，她还是觉得有些失落，劝着说：“沉香，这个孩子你怎么要？你丈夫在北城，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他知道你知道，骗得了别人，怎么骗得了他？你若执意带着孩子去找他，夫妻俩会有隔阂的，这隔阂一辈子也去不了。”
陆晴天笑说：“奶奶，她哪有什么在北城的男人，她瞎编的！她根本就没嫁过人。”
“什么？没嫁过人？那悠悠是……”
陆晴天笑得更开心，自豪得不行：“我的！咱们陆家的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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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谁逼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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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晴天笑得更开心，自豪得不行：“我的！咱们陆家的小公主！”
沉香略微无语。
他自豪个什么劲？
孩子是她生的，也是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他只不过提供了精子，有什么好自豪的！
悠悠是不是陆家的血脉，尽管陆家二老曾经也坐在一起讨论了一下，但终究还是因为“不管悠悠是不是，孩子都是沉香的，就算是也不能把孩子硬生生抢走”这样的想法，没有继续深入调查。
到时候查出来是，又不能把孩子带走，不是徒添忧愁吗？
可如今从陆晴天的口中听到这个事实，陆老夫人还是开心得不得了，险些老泪纵横。
“哎呀……真的啊？祖宗保佑，真是祖宗保佑啊！悠悠真的是我的曾孙女儿啊！左左，悠悠，照左左的话，这肚子里的宝宝真的要叫上上才对！”陆老夫人看起来实在是太激动了。
一下子多了个已经会跑回跳这么可爱董事的曾孙女儿，能不高兴吗？
“上下左右？”陆晴天奇怪地重复了一遍，“悠悠……右右……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们两个都开心，可是沉香并没有。
他们越开心，这就意味着他们越在乎这几个孩子，她越难全身而退。
但是陆老太太也已经上了年纪了，像她和老爷子这种年龄的人，对人生还有什么渴求吗？
无非就是希望能够子孙满堂，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对子孙自然就看中许多，沉香实在不忍心在她最高兴的时候扫她的兴。
所以沉香保持了沉默。
老夫人自己高兴了一会儿，也很快发现沉香一直没说话，渐渐地也就明白了，笑声收了一些，叹着气说道，“可惜啊……奶奶没有那个命啊……这辈子说不定就只有左左这么一个曾孙子咯……”
陆奶奶的话，陆晴天和沉香其实都明白。
沉香当然不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