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这几天他那么安分，原来是成功了第一步，陪着霍蔓婷继续等待呢？”
“沉香……你……不难过吗？”霍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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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一份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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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你……不难过吗？”霍青问。
“难过？”沉香刚把悠悠哄睡着，看着悠悠笑得很幸福，“不难过啊，我有左左，还有悠悠，两个小宝贝就是我的一切。霍蔓婷有陆晴天又如何？不是依旧没有孩子吗？”
取一次卵要很多天时间，一次自然受精又需要最少一天的时间，这一步就已经不是百分百成功的了，看霍蔓婷最近去医院的频率，少说失败了至少三次吧？
受精卵又要在体外培养两三天的时间，发育成细胞器胚胎之后才能移植，但这里又涉及到是否妊娠成功的几率。
霍蔓婷接受做这个IVF技术，就要做好不能一次成功的准备，凡事都不能抱着这样的侥幸，而沉香也不是太相信这次胚胎移植之后，她之后的路能一次走成功。
所以受罪多次是免不了了，至少她生左左和悠悠都非常顺利，不至于受这么多苦的。
至于难过？
难过分很两种，她在意的，和她不在意的。
现在的沉香已经看淡了很多事，不在意的居上风。
“蔓婷这次说不定能成功了……”霍青眼里是说不出的担忧。
“其实你应该高兴才对，不管我多么不喜欢霍蔓婷，她也是你的女儿之一，她能怀上孩子，也算是了了你的心愿。”
沉香虽然会承认霍青是她父亲，但很多时候她并不会叫他爸爸，这取决于从小养成的习惯，她的生活里，其实并不习惯多出这样一个人来。
只有焦急时，才会没有注意地喊出来。
“我知道……爸爸只是想多空出一些爱分给你，你爷爷不疼你，奶奶也不待见你，衫衫和蔓婷就更不会认你，蔓婷有那么多人的宠爱，不缺少我这一份。”
“我明白。”
所以沉香打小开始也没有多怪他，她不是会怨天尤人的人。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出个对错来，他们上一辈的事，她从来都不问，也没有兴趣知道，一切的“事实”都是一次次从柳杉的谩骂中堆积起来的，但沉香只是随便听听，并不会全部当真相来看。
霍青曾经想和沉香说他们的事，沉香却拒绝了，之后他就没有再提过。
“其实爸爸多想晴天能喜欢上你，你们同样是霍家的后代，晴天娶了你，又怎么能算是悔婚呢？当初并没有点名道姓啊……沉香，当年你和霍家的约定，不要太放在心上，那时是一码事，现在又是一码事，当时为了救悠悠你才不得不答应，现在悠悠活蹦乱跳的，就算你告诉左左事实，也是没有关系的，如果能赢得晴天的支持，有他给你做后盾，你爷爷他们还真能拿你怎么样不成？本来你有左左和悠悠，只要多多努力，重回陆家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可现在……蔓婷若是真的怀上了，沉香，那你就真的没有机会了！”霍青担忧地给她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
“谢谢你那么替我着想，但我不想不自量力。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把悠悠给搭进去了，怎么办？我知道你是想说，以霍蔓婷的条件，找个好人家嫁了是很容易的事，但对我来说却是困难重重，是不是？其实没关系，就算真的找不到，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最艰难的已经过去，现在生活已经渐渐地好了起来，悠悠也慢慢地长大了，我没什么不满足的。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我不认为它需要做出什么改变。”
霍青感叹地说：“悠悠始终需要一个父亲啊……孩子的成长，怎么能缺少父爱——”
霍青这么说着，忽然愣住了。
是啊，孩子的成长，怎么能缺少父爱呢？
可是他却亲手造就了这样的结果，沉香的成长过程里，存在过他的角色吗？
他自己都知道没有，他在沉香的世界里，一直扮演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父亲角色。
没有他的父爱，沉香照样变成了一个让他骄傲的女儿。
“或许吧……”她也没把话说绝了，“如果找不到好的，宁愿不要，我不想影响悠悠未来的生活。”
沉香没有隐瞒霍青，将陆晴天已经知道悠悠是他女儿的事说了出来，霍青一听有些激动，直问他知道了之后有什么反应，却被沉香泼了一桶冷水，难免有些无措和无奈。
“别担心了，生活没了谁还不是照样过？他们的事以后不用特地过来告诉我了，有时间就陪我去看看妈妈吧。”
他们约了个一起去看任珊珊的时间，霍青便回去了。
受精卵已经成功，沉香也猜到约莫三天之后，霍蔓婷是会去进行胚胎移植的，不过她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左左的生日到了。
陆霍两家准备给左左开五周岁生日派对，邀请一些亲友团来参加的事，沉香也是听那天霍青提起的。
所以她并不是记得霍蔓婷胚胎移植的日子，而是恰巧那天也是左左生日。
左左五周岁了，她也有些意外的情绪，除了感叹时光荏苒之外，也感叹自己不在左左身边的日子又多了一年。
虽然两家人都没有邀请她去参加，但沉香还是给左左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那是住院时想的，出院时才开始着手准备。
她白天要上班，所以晚上开夜车亲手给左左缝制了一个精致的平安香包，香包里除了平安符之外，一针一线都承载了她对左左无限的思念和爱。
最后一天的晚上，一直做到两点，才终于完成。
三月二十五号的早上，沉香跟店长请了一会儿的假，说是去复诊，但其实是去医院找陆晴天。
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是一定会陪同霍蔓婷一起去的。
果然，沉香去了医院之后，就在等候区看到了他的身影。
“陆晴天！”
刚好，赶到的时候，霍蔓婷也不在，免去了见面时必明争暗斗的不必要。
“霍沉香？”陆晴天也意外于会在这里看到沉香，“你怎么会在这里？”
沉香气喘吁吁地把香包递过去说，“今天不是左左生日吗，我不方便见他，这是我送给左左的礼物，你……想办法交给他吧，好吗？这是我送给左左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是个平安香包，祝左左能一直平平安安地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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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消失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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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香包？
陆晴天听都没听过这种东西，不过他又智商不低，一听这名字也该知道是个什么寓意了。
虽然从她手中接过了香包，但看了看它之后，脸上仍是有些嫌弃：“就这么个小东西，保平安？”
“恩，保的！符是我亲自去庙里求的，东西也是我自己做的，一针一线纯手工。住持说了，心诚则灵，左左戴着它，一定会平安成长的！”沉香重重地点了下头，一板一眼地解释着。
但陆晴天却不咸不淡地丢了她两个字：“迷信！”
看了看四周没人，沉香才继续轻轻说：“你管我！反正这是我这个做妈妈的给左左准备的礼物，你找个理由交给他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啊！”
“诶霍沉香？”陆晴天发现了个问题，掂量着手中的香包笑说，“我发现你求人从来没有求人的态度，你敢不敢好好说话？信不信你一走我转身就把它丢进垃圾桶？”
陆晴天向来说话算话，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做那就是真的会做的。
尽管他现在只不过是随口说说逗她玩儿，但沉香却当真了，眉心紧皱了起来，“你想我怎么求你？是要求求你一定把它交给左左吗？我只是想……四年都过去了，左左的生活我从来不曾参与过，我这个被你们隔离了的亲生母亲，一份生日礼物都没有送过，好不容易这次能赶上左左的第五个生日，想着……你总不会这么狠心，连我这小小的一份心意都不会转交吧？”
“喂我只是——”
开玩笑而已。
她那么认真做什么？
“每一年的礼物，我其实都有准备，我去陆家，佣人一见是我就不让我进，回回都是这样，我只不过是想叫她帮我转交一下给左左的礼物，却总是被拒之门外。后来我找我爸爸帮忙，但最后礼物还是回到了我的手上，他说陆家不收我的东西，让我以后都不要再去骚扰左左。所以第二年开始我就没有再去试过，只是仍然做着，存着，或许哪天有了机会，我再一起送给他。你看我今天也没有一起带过来，的确是想过你有可能不会帮我的。”
“……”
帮，怎么会不帮？
她怎么会这么笨？
他会坏到连她给左左准备的生日礼物都丢掉吗？
左左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他怎么会连她这个小小的心愿都不去完成？
他是真的不知道往年她来过陆家给左左送礼物，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会接过来。
只是现在这么解释了，她会信吗？
觉得似乎没有绝对的必要，所以他没有提这件事。
“我的心意已经到了，我不想去陆家找难堪，所以才来医院找你，想着说，就算被拒，那人也是你，早习惯了。”
习惯了被那个人伤害，所以就算他做出任何事，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
这什么破习惯！
“行了！越说越让人生气！”她哪有一点求人的样子，反倒让他的心里躁得要死，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再说我就真的扔了！”
沉香猛地刹车，看他真的有生气的迹象，于是不再说了。
“谢谢！”
看出他愿意了，沉香真心地感谢了一下。
“那我先走了。”
陆晴天抓住她的手腕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她的手，于是被疑问代替，“你手怎么了？怎么包成这样？”
沉香也没在意，随口就答说：“前几天太迷糊了，算错了日子，以为是明天，想说搁一搁再做最后的竣工，然后昨晚突然想到算错了，就赶紧开始补。结果太困了，把自己的手当香包扎了不少针，伤口虽小但也是伤口，怕感染，就自己包了下。”
本以为陆晴天也不过随口问问，哪知他吐槽上瘾，连这个也要说上一句：“霍沉香，我不得不告诉你，你包得……太难看了！”
“……”
“一整天都是左左的生日，你急什么？好好睡醒了再慢慢做不也是一样！”
“我白天要上班啊，当然，不是说不可以请假，但我要在天亮之前就做好的啊，不然碰不到你。”
“你知道我这个点会在这？你跟踪我？”
沉香白他一眼：“什么啊……我听我爸提的啊，霍蔓婷不是成功了第一步吗？我爸爸说她今天要来移植胚胎了，所以我猜你那么在意孩子，一定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地跟过来护着她啊。”
陆晴天一脸好笑的表情：“我发现你运气真不错，这么迷迷糊糊地乱闯也能让你遇上我！笨蛋，蔓婷是明天才来移植，不是今天，你又记错日子了！”
“啊……啊？不是今天吗？”不是和左左同一天的吗？
“明天。”他确切地告诉她。
“哦……”
或许那天听的时候心不在焉，记错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如陆晴天所说，她运气不错了！这样也能遇到他，要不然，今天她不知道要在这等多久了。
“可是……如果是明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晴天也没隐瞒她，直说了，“奶奶这几天身体不大好，早上突然喊头晕，我就送她来医院瞧瞧。现在正在里面做检查。”
“啊？老太太病了吗？”
“老人家吗，身体不比年轻人，偶尔这儿不好那儿不好，我猜想是血压高了，不过还是来医院看看确诊一下才放心。”
“啊……所以……你这几天都在家照顾老太太吗？”沉香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对，奶奶跟老顽童似的，这几天还闹了脾气不肯吃药，我顿顿得哄着她。”
沉香一听就笑出来。
老太太还真是……
原来他是在家照顾老太太，而不是陪着霍蔓婷。
“这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呢？”
护士扶着老太太从检查室里出来了，陆晴天回头便转为了笑容，“这背后还真说不得人啊，奶奶你怎么说出来就出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害我被你抓到！”
“胆子不小！连奶奶的坏话都敢说！”老太太一拐杖直接招呼过来，虽然只是轻轻地拍了一下，再抬眼一看，发现多了个人，“诶？沉香？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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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亲生的（第四更晚上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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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沉香？你怎么在这？”
沉香还没答，陆晴天就先问了老太太的情况，“我奶奶怎么样了？”
小护士答：“老夫人没事，就是血压有点高，开了一些药给老夫人，陆少爷待会儿去取来让老夫人按时吃了就没事了。”
“药药药，吃来吃去都是这些！不好吃，吃了又不见好！”老太太是真的在埋怨。
平时都是陆晴天任性居多，老太太耐心教育，不过自左左出生之后，老太太的重心就移到了左左身上，对陆晴天管的就少了。
但在这件事上，老太太却一直很任性，这时候和陆晴天的角色就会互相对调一下。
“奶奶，高血压有轻有重，现在虽然是轻度，但严重了也是会引发其他病症的。您不是还想看左左长大娶老婆吗？”
“哎哟……等左左长大娶老婆？奶奶哪有那么长的命啊！现在日子过一天是一天，能看着左左一天天长大就要谢天谢地了。”
“老太太，您别这么说，还很年轻呢，”沉香笑着说，“就是活到左左给您生玄孙也不是问题。”
“哎哟，沉香这是比晴天还夸张呢？玄孙？奶奶这辈子抱过你爹地，抱过你，又抱过左左，这要是能再抱上玄孙，那就是死也瞑目啦！”
“奶奶！今天可是左左的生日，别说这么不吉利的字眼！”
老夫人认错，直呸了好几口。
“沉香这手是怎么了？”老夫人注意到她包着的手。
陆晴天秀出了手中的香包说，“昨天熬夜缝完了这个平安香包，说是要送给左左的生日礼物，保平安的。”
“我放了平安符，庙里求的，住持说心诚则灵，我不能陪在左左身边，算是一点心意，想给左左带着，图个心安。”
既然她不能陪着左左，就让包含了她心意的香包陪着左左。
老夫人是信佛的，一听喜笑颜开，“平安符好啊，沉香也算有心了，这香包做得也够精致，晴天啊，回头你让左左给带身上，保平安，听到没有！”
听老夫人这么说，沉香也就放心了，起码这平安香包是会到左左手里的。陆晴天他现在就是真的想扔，老夫人也不会乐意的。
都说这些事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但对沉香来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毕竟这是她做母亲的一些心意。
老夫人把护士遣走了，才继续说，“果然还是亲生母亲想得周到，这比起那些杂七杂八没有用的礼物来说，要来得用心多了，不管怎样都是亲生的啊。”
陆老夫人越发不相信那天晚上是沉香把左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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