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这两个会是谁？
沉香所认识的，就只有三个，陆晴天，尉迟君豪，和苏洛。
“两个都有生命反应！”有人说道。
这句话，听起来是多么的悦耳？
有生命反应，这大概就是最让人感动的话了。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给在场的人带来极大的鼓舞。
“但是生命反应很薄弱，得快点救他们出来接受治疗！”
这一点，纵然谁都知道，但还是要无数次重复。
他们早一点被救出来，活下去的希望就多一分。
“大家抓紧点！”程澈都紧张起来了，已经吞了好几次口水。
活着的这两个……会是谁？
闻声赶来的苏家和尉迟家并没能像沉香一样进到救援范围内，被其他消防员给拦了下来。
他们紧张地向里望着，试图看清楚被救出来的是谁。
沉香并不是说不希望尉迟君豪和苏洛活着，但怪她自私也好，她很急切地希望，陆晴天能是这两人中的一个……
越急，眼泪就掉得越厉害。
这两个人呈现压制的状态，很快，被压在下面的人脸已经露了出来，程澈第一时间喊了出来：“君豪！”
被压在下面的人是尉迟君豪，那么上面的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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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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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豪！”
被压在下面的人是尉迟君豪，那么上面的会是？
尉迟君豪没有意识，在昏迷中，他的呼吸看起来还算平稳，应该危险不大。
他被压在下面，上面的人是俯卧，趴在尉迟君豪身上，应该是他上面的那个人受伤更重，重物都砸在了他身上才对。
所以尉迟君豪看起来并不严重。
“啊！是君豪……太好了……”尉迟夫人抹着眼泪，又哭又笑。
对她来说，活着的人是自己的儿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一颗心稍微悬下了一些。
但真正安全，还要等他们先把上面那个人救出来，其次尉迟君豪才能真正脱离掩埋。
是否能脱离危险，光肉眼是看不出来的，这还要等他们就医之后才能知道。
“君豪！撑住！”虽然知道尉迟君豪现在可能什么都听不到，但程澈还是自说自话地说着。
如果可以，他们希望自己的兄弟一个都不要少啊。
尽管这个心愿听起来很可笑。
“阿澈……”程盛忽然撞了程澈一下，示意他看某个地方。
程澈朝程盛指着的地方看了下，心里了然。
上面的人，是苏洛。
苏洛的脖子处有一点黑痣，平时被衣领遮住，是看不到的。
程澈抬起头，看见沉香扔在卖力地挖掘着。在之前整个挖掘过程中，她一直没说过话，他们一直低着头，也能发现泥地里一滴滴落下来的液体。
她一直在哭，心里一定很害怕吧……
她的双手其实已经看不得了，都是血，他们看着都心惊。
“嫂子……”程澈出声，“别挖了，去包扎一下伤口吧，他是苏——”
没想到沉香快他一步说，“不是晴天是吗？”
程澈程盛一怔。
沉香顿了顿，却是在继续，声音还是哽咽，“我知道……我知道他们不是晴天……”
程澈一愣，忽然又明白了。
对啊，她怎么会认不出眼前两个人不是自己的丈夫？
“可他们是晴天重要的兄弟……一个都不能少……”
是的，一个都不能少。
男人之间的羁绊，有时候会比女人之间的友谊还要来得巩固一些。
沉香依然清晰地记得，楼小北背叛了他们的时候，那天的陆晴天有多伤心。
所以她知道，他希望他的兄弟一个都不能少。
沉香的话，让他们默然几秒，没有再说什么，一群人努力将尉迟君豪和苏洛挖了出来。
医疗队早就已经等在一边了。
“阿洛！阿洛！你个笨小子！让你不要来的啊——”
两人被救出来之后，都被小心翼翼地台上了担架，尉迟君豪乍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所有的痛苦都被苏洛一个人承受了。
苏洛才是伤情严重的那一个，呼吸非常的薄弱，气只进不出，快把苏父给吓坏了。
“家属不要靠近！首长伤得很重，不要随便触碰！请让一让——”
很多人立即开始给医疗队清路。
“阿洛……”神经大条的沈璎璎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阿洛你怎么会在那里啊……”
“小姐，让一让！”
沈璎璎都来不及去问沉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挖出来的人竟然是苏洛，把沈大小姐吓的，直接跟在他们身后走了。
随着尉迟君豪和苏洛被救，大家松了一口气。
而沉香则直接瘫坐在了凹凸不平的地上。
晴天……你到底在哪里……
她似乎感觉不到自己双手的伤，坐在那里默默地流着泪，看起来让人特别的心疼。
每个人的手其实都很糟糕，但沉香是女人，让大家的护花之心都燃了起来。
“司令夫人，让医疗队帮你包扎一下吧，我们会继续寻找司令的，请不要担心，不会放弃的！”
他们的安慰，沉香一概听不见。
程澈在那边交代了几句之后因为担心沉香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蹲在沉香面前，已没有了最初那种阳光大男孩的感觉。
“嫂子，虽然我知道现在让你放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一直担心下去也不是办法。晴天老大我们会继续找，一有消息就立刻通知你好不好？晴天老大如果在的话，他也不希望看到他的宝贝老婆这么伤心，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了吧？”
“我没事……”沉香总算是听到了，一边回答一边摇头，“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等。”
“嫂子……你这样我很为难的……”程澈皱眉，“你要是有个什么事，晴天老大回来会揍死我们的。”
这种时候，这种玩笑话并没能逗笑沉香。
相反，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程澈，“他还能回来吗？”
程澈看着她的样子怔了好一会儿，算是应付她也应付自己：“一定会的。老大不是说过，为了你和左左，也会活着回去的吗？男人如果连自己立下的诺言都达不成的话，多可笑啊！是吧嫂子？更何况他还是我们的老大呢，不会有事的。”
程盛也说：“阿洛和君豪也救出来了，司令应该也在这附近才对，一定会没事的！”
会吗……会没事吗？
沉香不敢做什么揣测。
“晴天……”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可是每当发生这种事时，她的心理防线还是不够强悍。
沉香看着眼前望不尽的废墟，哭得厉害。
“晴天……你在哪里啊……回答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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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发现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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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看着眼前望不尽的废墟，哭得厉害。
“晴天……你在哪里啊……回答我啊……”
尉迟君豪和苏洛先获得了那百分之五十的生存机会，至少这一点在沉香看来，就已经是赢面了。可是陆晴天此时此刻在哪里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茫然。
将沉香紧紧包裹住的，是无限的茫然。
那种感觉，糟糕透了。
程澈和程盛站在一边，想了好久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除非是发现了陆晴天的踪迹，否则，现在他们是说什么都没用了。
“阿澈，怎么办……”程盛说，“我们都已经替司令担心了，嫂子一定难过坏了。都这个时候了，这里就这么点地方，为什么还是找不到……”
“你问我我问谁？”他也想早点找到司令啊！
这对谁来说不是个煎熬？
“汪！汪！”
突然，军犬的吠声变得非常响亮，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就连沉香也抬起了头。
那条军犬突然朝沉香这边跑过来。
军犬是训练有素的，平日里跟他们相处得也很好，所以没有人认为它要袭击沉香。
它的鼻子很灵，或许是在沉香的身上闻到了一些陆晴天的味道？
沉香有点茫然，但也没有躲，看着军犬在自己身上嗅，最后它的鼻子停留在她跨在腰间的一个小包上。
沉香直接把小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里面有润唇膏护手霜等小物品，还有一张童林还给她的那张照片。
只见军犬在那张照片上闻了闻之后，又吠了几声，然后扯着沉香的裤腿，像是要拉她去什么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这意思莫非是……
“难道黑虎发现了什么？”
黑虎是那只军犬的名字。
沉香也似乎有些明白了。
这张照片是陆晴天交给童林的，童林又将它交给了自己，这上面有自己、童林以及——陆晴天的气息！
军犬的鼻子很灵，或许是闻到了他的气息吗？
黑虎并没有跑很远，而是在挖出尉迟君豪和苏洛的地方，吠得更厉害了。
“你是说……晴天就在下面？”
军犬当然不会说话了，它也无法听懂沉香说的是什么，就是朝着那个方向狂吠。
“少将一定在下面！”不知道是谁肯定地说了一句。
程澈也点头：“十有**司令就在这个地方，大家齐心协力一点，早点把司令救出来！”
沉香的心跳都加快了。
在下面……
他就在下面！
不等他们过来，沉香就已经开始挖掘面前的障碍。
因为刚刚尉迟君豪和苏洛的缘故，这个地方已经挖开了一部分，直到出现一个洞，黑虎直接钻了进去。
大家能听到噗通一声落地的声音。
那么这下面，或许还存有一部分空余的地方！
“先别挖了！用照明灯看看！能不能看清楚里面的形势！”
既然有空余的地方，他们就不能盲目地挖掘，万一陆晴天此时在的地方上面是空心状态，他们一不小心触发了什么地方，导致二次坍塌的话，本来活着的人都可能因此而丧命了。
这个洞口还很小，只够军犬缩着爬进去，所以能看到的情况也很少。
黑虎此时在下方蹲着，抬头仰望着外面的人，偶尔转头看右边，似乎在告诉他们人就在那个方向。
黑虎是一只非常聪明身手也很敏捷的军犬，它参与过不少救援，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不会乱跑破坏里面的木桩等，它都是寻找能让自己钻过去的空隙，小心翼翼不让地方坍塌。
“看不见……”负责侦查里面的是程澈，能见度很低，即使有照明灯，因为空间太小里面杂物太多的关系，看不见什么，黑虎指着的方向更是一点也看不见。
头疼就头疼在这里，他们可以指定方案，该怎么把这块地方给挖空却又不造成下面的坍塌，但黑虎发现的百分之九十可能性是陆晴天的那个人，能等得了那么久吗？
怕就怕就算他们救出了人，到时候也只是一具尸体了！
这显然是任何人都不愿意看见的场面。
“不清楚里面的形势就不能展开有效的救援吗？”沉香不知道是在问别人，还是在自问。
程盛点头答：“是的，不能乱来，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反而是我们害死司令了。”
沉香盯着眼前的那个洞口，突然道：“说不定我可以爬进去！”
她是女人！非常瘦小，军犬能爬过去的地方，说不定她也可以呢？
周围的人一听，再一看那洞口，都沉默了。
理论上说，似乎是可行的！
但事实上——
“不行！”程澈第一个反对，“太危险了！嫂子，你不能下去！”
退一万步说，这里面那么危险，万一他们真的没把司令救出来，已经尽力了也没办法，可如果是司令和司令夫人双双葬在这底下，他们该怎么跟陆家报告这个消息？
沉香若没事，小左左如果失去了父亲，至少还有母亲陪伴他成长啊！
所以无论如何，程澈都不会答应让她下去的。
他相信，如果司令还醒着，也绝对不会允许她下去犯险。
“如果是你们呢？”沉香有点急，努力说服他们，“如果这里足够你们下去，你们会毫不犹豫地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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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就算是地狱，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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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你们呢？”沉香有点急，努力说服他们，“如果这里足够你们下去，你们会毫不犹豫地下去吗？”
回答沉香的，是程盛毫不犹豫的话：“当然会了！下面的人是我的兄弟，我当然会去救他！”
话刚说完，程澈就猛地捅了他一下，那眼神看过去就是一副“给你个套你就钻啊”的意思。
程盛这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闭嘴已经来不及了。
“是！下面的人是你们的兄弟，所以你们会去救他，可现在下面的人就正正好是我的男人，我不下去谁下去？”沉香坚定地看着他们，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想妥协，“就算是地狱，我也要去！不管怎样，我都想陪着他。”
沉香的眼眶里泛起泪花，几乎是求他们不要拦她的意思。
或许一开始程澈是决定就算被她埋怨憎恨，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她下去的心思，可是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之后，心里的决定开始松动了。
“少校……”
旁边的人看程澈的表情有松动的迹象，都有点担心他会同意。
“万一下面的人不是司令呢？”
本以为这样说沉香就会放弃，哪知她说：“不去又怎么知道他不是？就算不是，又有什么关系？”
程澈没有再拦她，也用手势提醒他们不要再阻拦。
这个时候，他们却看到程澈笑了，“嫂子，司令以后要是负了你，我们全军都站在你这边鄙视他！”
连地狱都要陪着去的人啊……
这么好的姑娘，司令要是不好好珍惜，真是遭天谴了！
“他不会的。”沉香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信心。
现在程澈是这里的老大，他同意了的事，其他人不敢有什么意义。
“嫂子，你小心点，黑虎一定能找到安全通道，实在不行你跟着黑虎走就是了。”
“我知道了。”沉香点头，一边把身上多余的东西卸下来。
“万一……我是说万一，”程澈担心地看着她，“万一有什么危险，嫂子，你一定要先出来。我知道你担心司令，但是对司令和陆家来说，你也是不可缺少的一员，如果司令还能有意识，他不会同意你去冒险。所以……请千万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
沉香就跟复读机似的，回答着程澈。
而在回答了这一次之后，沉香已经开始将身子倒进去。
程澈：“……”
“算了吧阿澈！”程盛劝道，“你都同意让她进去了，就别再磨磨唧唧地说这么多，依我看，你就是再念叨，嫂子也不一定听得进去，真正发生什么危险的时候，也不记得你这些话了，我看……”
不好的话，程盛也不多说。
他是觉得，到时候真的发生什么事，那姑娘……怕是打死都不会一个人出去吧？
要是这样，就真成什么生不同衾死同穴了，真悲壮啊……
失神瞬间，沉香已经顺利进入了。
黑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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