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有毒- 第110部分

　　　　但老爷子却不觉得那人应该是沉香。

　　　　有些事，也该浮出水面了。

　　　　……

　　　　沉香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守着很多人。

　　　　她已经无时去点看都有谁在，只看到离她最近，握着她的手的人是陆晴天。

　　　　沉香醒来，什么话都没说，起身就是抱住了他，眼泪就又掉了下来，落在他的脖颈间。

　　　　“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悠悠……是我没用……”陆晴天满是自责。

　　　　说好了以后都要好好地保护他们，可是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次又一次地被人伤害，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明知道那人是谁，也没办法做什么举动。

　　　　因为无论他怎么做，到最后或多或少都会伤害到沉香。

　　　　她对霍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和原谅，换来的是什么？

　　　　是更多的责难和伤害。

　　　　霍家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结果在沉香昏睡的这几个小时内，他们还是没有找到悠悠。

　　　　沉香抱着一线希望问陆晴天，会不会悠悠并没有掉进下水道，但他只能告诉她事实。

　　　　虽然街边的监控录像并不完整，无法从悠悠一开始落水就拍下来，但后来的路段监控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孩子在水中挣扎，然后在接近井口的地方瞬间被淹没了身影，连挣扎都没有了。

　　　　悠悠无疑是掉进去被水流冲去了别的地方。

　　　　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至少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水流这么湍急，被冲走的速度预计是非常快的，各方面的人从出事开始就沿着那条下水道进行搜救工作，但效率并不高。

　　　　底下水位非常高，还有杂物，不少路段还有沼气，对搜救有着非常大的阻碍，有一定的困难性。

　　　　再有危险的地方也不能一直派人下去，如果要为了一个人而牺牲更多的人就没有必要了。

　　　　所有人给出的搜救重心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寻找霍悠悠。

　　　　“好孩子……你要坚强……”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谁也不抱什么希望了，不说悠悠会不会被溺死，就是这么掉下去会不会摔在什么杂物上伤到了身体甚至是致命都是个问题。

　　　　这样的情况下，能活下去的几率是非常低的。

　　　　悠悠很大可能是没了，她这个做太奶奶的，自然也伤心坏了。

　　　　那是个可爱又乖巧的好孩子，却因为种种积累的原因就这么没了，谁的心里都不好过。

　　　　陆老太太也是没办法了，她也不想再给沉香什么虚假的安慰，干脆将沉香搂进怀里往结果上说，“悠悠多半是没了……但是你也要坚强啊……无论结果怎样，都要接受，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

　　　　“呜……奶奶……”沉香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扑在老太太怀里嚎啕大哭。

　　　　霍蔓婷被砍了手指和打断了双腿的事，陆家也是在不久之后从霍青的口中得知的。

　　　　他两边跑，来看沉香和打探悠悠的事，跟陆家提起了霍蔓婷。

　　　　别说是二老，就是陆晴天也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一地步。

　　　　沉香从霍家出去没多久之后就收到悠悠出事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霍蔓婷的事。而现在，她也已经没有心思了。

　　　　霍家接二连三地出事故，这是祖上造了什么孽？

　　　　沉香在医院里呆不下去，坚持要和搜救人员同在。

　　　　确切地说，是陆家人都雨与搜救人员同在。

　　　　悠悠的生死牵动着他们的心，在没有找到她之前，所有人怕是睡不好了。

　　　　许方颐若不是收到悠悠生死未卜的消息，霍蔓婷给她造成的精神伤害，怕是没有好得那么快。

　　　　但沉香对这些已经不关心了。

　　　　搜救工作一直进行了三天三夜，已经搜过了所有路段，都没有，最终从下水道还分出许多个岔口。

　　　　直到第四天，沉香收到了消息，在宾西村的下端河道旁，发现了一具孩子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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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再也不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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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第四天，沉香收到了消息，在宾西村的下端河道旁，发现了一具孩子的尸体。

　　　　那时候沉香就已经站不住了，可是她还是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赶去了宾西村。

　　　　一路上都坐在车里不动，靠在车窗上，刚刚擦完眼泪不想哭了，安慰自己那不一定是悠悠，但还是无法欺骗自己，眼泪落个不停。

　　　　她都没敢问那孩子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问了，就彻底没希望了。

　　　　“少奶奶，你要节哀啊……”中尉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还能说什么，“不如我们还是靠边等等，等少爷他们来了再一起去吧——”

　　　　他是想，这种情况有亲人在，有人安慰，总是好一些的。

　　　　他们都是些大老粗，万一她承受不住打击怎么了，他们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了，在那边汇合也是一样。”沉香答道。

　　　　她一边希望这条路走不到尽头，一边又希望能快一些抵达宾西村。

　　　　路不是远的，很快就到了，发现尸体的河道旁已经围满了宾西村的村民，尽管有军警两方阻拦，拉起警戒线，但还是无法阻止他们用各种方式去围观。

　　　　沉香还没走到，就听到很多人在可惜地议论说“真可怜好好的一个女娃子”之类的话，心里就更沉了一些。

　　　　“少奶奶，远远地认一认先吧……”中尉提议。

　　　　他也是为了沉香好，三四天了，那孩子的身体已经变得浮肿不堪，他们看着都觉得可怜，很多来围观的人也都吐了，沉香有孕，如果那真的是小公主，怕她是承受不住啊……

　　　　中尉拦住了沉香，她只是一顿，看向不远处躺在泥里的小人儿，就哭得更大声了。

　　　　衣服并不是出走那天穿的那套，老太太应该给她换过，但她脚上的鞋子和还背着的书包却是非常的相似。

　　　　好多好心的围观村民一看可能是孩子的妈妈来了，也纷纷劝道说，“还是别去了，看着让人心酸。”

　　　　但此时已经是中尉都拦不住她了。

　　　　他只敢劝，总不能让人死拉着她，不让去看她的孩子吧？

　　　　沉香向那具尸体跑过去，跪在泥地里，捂着嘴四处张望，视线始终没能在还在身上逗留超过三秒。

　　　　那是她的悠悠，是悠悠……

　　　　“啊……”沉香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哀嚎着，看看这边是哭，看看那边还是哭，“天哪……啊……”

　　　　很多人都不忍看了。

　　　　孩子都是父母的心头肉，之前他们还能事不关己地围观一下，现在看孩子的妈妈哭得那么悲痛，心情都被渲染了，无一不为那孩子感到可惜。

　　　　中尉一看不得了了，果然是接受不了的，赶紧上去进行安抚工作。

　　　　“少奶奶，先把小公主放下吧，这孩子——”

　　　　沉香却不管，无视了她满身的污渍脏渍，紧紧地把悠悠搂在心口，痛哭不已。

　　　　“啊……悠悠……是妈妈错了……妈妈以后都不会骂你了……悠悠……别离开妈妈……”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那都是她的悠悠啊，那都是她怀胎八月生下的孩子，从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宾西村的下端河道旁，围观的人不减反增，好多人都把沉香抱着孩子痛哭的过程拍下来准备回去之后PO上网。

　　　　中尉已经没办法了，根本就劝不动沉香，给陆晴天打了电话，“少爷，你到了没有啊？我快顶不住了！”

　　　　“路上堵车！”陆晴天也是没办法，他从市区出发的时候路道就堵上了，他纵然心急如焚，但这车龙却不会考虑他有急事，“忠叔我等不了了！如果我快我会用其他方法赶去宾西村，如果你快就在城口等我！”

　　　　中尉这边就听到了那边的开门关门声，想必是陆晴天直接下车用跑的寻近路了。

　　　　“帮我看着沉香别让她出事！”他那边，当然能听到沉香痛哭的声音，心里已经疼得没办法。

　　　　悠悠的出事，沉香的悲痛，他都能感受得到，可是他现在除了赶去宾西村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要在第一时间赶去她的身边，给她支撑下去的力量。

　　　　悠悠已经出事，她和宝宝不能再有任何状况了！

　　　　“看不住啊少爷！少奶奶死死地抱着尸体，就是不肯松手，这对她的身体肯定不好，可是看着这场景我们谁下得了手去分开她们母女？我已经没办法了少爷，总之你快点来吧！”

　　　　这情景，就是把电话给她她也听不到电话那头说的是什么吧！

　　　　“少奶奶？少奶奶你去哪里？”中尉喊了几声，“少爷你快点到，再联系！——少奶奶！”

　　　　在中尉打电话的时间里，沉香突然抱起了悠悠往回走，嘴里琐碎碎念念的，“宝贝……妈妈带你回家……啊……乖，不哭，妈妈在呢……妈妈会永远和悠悠在一起，不再分开了……妈妈再也不会骂悠悠了好吗……咱们去跟姥爷道别，不在南城了，妈妈带你去北城找爸爸……”

　　　　村民围观归围观，可看着沉香像是失心疯了一般抱着孩子的尸体就向他们走来时，都纷纷地站远了一些。

　　　　离得近了，他们还能闻到尸体身上散发出的难闻气味，他们躲都来不及，可看着眼前的年轻妈妈，不但抱着孩子，流着泪说完之后，还让自己的脸贴在孩子的脸上，完全不忌讳什么。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疯了！

　　　　沉香脚下一颠簸险些摔了，站稳了之后脸上的紧张大家都看见了，她马上就是安慰孩子，哄着她，“不哭不哭，悠悠乖啊，不疼的，妈妈给你呼呼，不会带悠悠去医院打针的，妈妈听你的，以后悠悠不愿意的，妈妈不会再逼你了……妈妈现在只有你了，谁都不要，只要和悠悠在一起好不好……悠悠乖……”

　　　　沉香将悠悠抱得更紧，一边走一边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身体，像是在哄她睡觉一般，双颊上的泪水始终没有断过。

　　　　沉香朝他们走过去，军警们收到中尉的提醒，纷纷拦住了沉香，“少奶奶，把小公主给我们吧。”

　　　　“走开！”沉香死死地搂着沉香，突然就朝他们怒吼，“都走开！不要抢我的悠悠！都走开！悠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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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1】当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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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开！”沉香死死地搂着悠悠，突然就朝他们怒吼，“都走开！不要抢我的悠悠！都走开！悠悠是我的！”

　　　　沉香的嘶吼，把拦她的人都吓了一跳，那是一种本能的母亲护着孩子的反应。

　　　　她的强势，让其他人都退开了好几步。

　　　　沉香的表现，就好像真的有人跟她抢悠悠似的，紧紧地搂着悠悠，不让任何人靠近。

　　　　她的紧张，大家都能看得清楚，看得明白。

　　　　没人敢再拦她。

　　　　尽管她是个女人，可是当有人触碰了她所在乎的时，会做出什么举动来谁也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他们谁都不想伤害到她和她怀里的那个孩子。

　　　　无论怎么看，此时的沉香都让人觉得好心疼，莫名其妙的心疼。

　　　　“少奶奶！是我！”

　　　　中尉是沉香清醒时唯一有印象的，所以沉香看到他，也潜意识地觉得至少不是敌人，敌意减少了几分。

　　　　中尉看她对自己没有太大的警戒心，便试着问道：“少奶奶，能不能告诉我你——你们想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他没办法阻拦的话，至少要跟在她身边才能放心啊。

　　　　沉香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去霍家，去找悠悠的姥爷，跟他道别，然后我要带着悠悠去北城。——悠悠，跟叔叔说谢谢。”

　　　　怀中的孩子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应。

　　　　可是沉香却应了自己刚才的话，再也不会对悠悠说任何的重话了，她的潜意识里还在悲伤，抱着悠悠落泪，泪眼朦胧的眼看着中尉，说：“不好意思，悠悠胆小，她不跟生人接触。”

　　　　她失心疯般的表现，让周围围着的人都觉得可惜。

　　　　明明是个美好年纪的女子，却因为失去了孩子而变得像现在这样疯疯癫癫的。

　　　　他们知道，她是无法接受孩子已经死去的事实，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孩子还活着，她只是单纯地睡着了。

　　　　中尉不敢刺激她，这个时候的她是很脆弱的，他要尽量满足，尽管抱着尸体去霍家是多么疯狂的举动，但中尉还是依了她。

　　　　车子一路驶去了霍家，此时霍家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他们还在尽力地安抚霍蔓婷的情绪。

　　　　三天了，霍蔓婷醒来后得知自己下半辈子要靠轮椅度过，又哭又闹，什么形象也不要，不管谁来了都是发大小姐脾气。

　　　　但是霍家从没人怪罪她，因为她的遭遇，他们都理解，他们尚且心痛，更何况这疾是残在她身上的，她怎么会不痛苦？

　　　　但是与此同时，书房里正传来激烈的争吵。

　　　　柳杉仍然在想办法安慰霍蔓婷，连她也会弄残霍沉香给她心理平衡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她一心只有自己的女儿，外面闹成什么样都不关她的事。

　　　　霍青霍彤并没有当真，只是听到书房里的争吵，难免还是有些心猿意马。

　　　　“爸妈这是怎么了？”霍彤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霍青听的，“难道妈和嫂子一样，想要对沉香下手？可这事跟沉香无关啊！如果真的跟沉香有关，悠悠二次失踪在先，生死未卜，她可以先不放了蔓婷的，不是吗？”

　　　　“悠悠到现在还没找到怕是凶多吉少了……我这个做爸爸的对沉香的关心一直不够，还为这事伤了她的心，就怕这次过后，她真的连我这个爸爸都不认了……”

　　　　“哥，你看着嫂子吧，万一嫂子真有什么对付沉香的举动就不好了，注意着点，我去爸妈那边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别打起来才好！”

　　　　霍青留下来照看她们母女，霍彤离开房间去了书房。

　　　　明姐站在门口也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霍彤走过去一瞧，问道：“明姐，我爸我妈到底在里面干什么？怎么会吵成这样？”

　　　　明姐是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想开口又不知道应该从哪说起。

　　　　霍彤想要敲门，手都抬起来了，里面已经传来许方颐又哭又喊的声音：“霍正庭！你怎么敢做那么多事？我以为当初你只是拆散了我跟正西，那只是个孩子！是我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把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偷偷送走？”

　　　　霍彤怔了怔，怎么回事？

　　　　正西？她叔叔霍正西？

　　　　这个名字已经几十年没有在霍家提起过了，从霍彤出生起，她就只知道霍正西是她小叔，很早的时候就死了。

　　　　她妈妈当年跟小叔是一对？

　　　　明姐一看霍彤什么都听到了，就拉了霍彤过来小声耳语了几句。

　　　　告知当年老夫人的确是和霍正西是一对的，后来因为种种事情，霍正庭也搅和了进去，阴差阳错地老夫人嫁给了霍正庭，而霍正西则因为这件事醉酒驾驶，出车祸死了，老夫人一直因为这事而怪罪老爷子，所以对霍家什么人都无所谓，不咸不淡地过着日子，因为她的心早在她小叔子去世的时候就跟着死了。

　　　　后来渐渐又有了笑容，是因为发现肚子已经有了霍正西的孩子，只是这个孩子却因为难产死掉了，老夫人郁郁寡欢，很长时间都没有笑容。

　　　　明姐也告诉霍彤，老夫人一直不大喜欢霍青的原因，是因为他长得和老爷子太像，那种仇恨就延续到了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