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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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女天下-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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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小妮子,浑身上下都叫人想害怕每每见着她那样阴森的冷笑,曦妩浑身上下都觉着发毛。风长栖见那人,纵使是到了今时今日,也穿着一身锦毛紫貂袄,戴着赤金明玉珰,趁着那张脸,熠熠生辉,分外夺目。这浑身上下,无一例外,皆是御赐之物,皇恩浩荡,这浓郁的圣眷味道,隔着这样远的距离,风长栖也能嗅到。

    想要跟她斗法,当真要花些心思,若非如此,日后必定还要被此人好生算计。

    “我来瞧瞧曦娘娘。”风长栖坐在一边,看着她笑,“曦娘娘,这幽禁的滋味,不太好受吧?”

    “滚。”曦妩毫不客气,冷冷地朝着风长栖吐出这一个字来。

    风长栖耸了耸肩,“曦娘娘日后若还是不加以收敛,迟早会害人害己,你的好女儿,我的好姐姐,只怕也要因为你的缘故,没了锦绣前程。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一试,曦娘娘,我阿娘可不是好欺诲的,日后可莫要再打我阿娘的主意了。”

    “芳心,芳心!”曦妩被气的浑身打抖,大叫出来。

    芳心一听,赶忙从偏殿赶了来,见识风长栖,一阵呆愣。

    这人是如何进来的?

    “让她走,让她走。”

    曦妩看着风长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个毒物一般。

    风长栖歪着头,笑意渐浓。

    “曦娘娘何故怕我一个一十二岁的小儿?莫不是之前做了许多亏心事?正所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哩。”

    她一脸孩童天真模样,带着阿春,慢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次日一早,玉无望就带着风长栖出了宫门。不用说,这必定又有什么要紧事。

    她不情不愿地跟在后头,俨然真成了一个小小门徒。

    “师父。”她挑开马车帘子看了半晌,这条路是他们从未走过的,也不知今日又要去什么新鲜地方。只是这几日她心里疲惫的厉害,只想好生歇歇,“这又是要往哪里去?”

    “去了就知道了。”

    她摇了摇头,“我有些乏了,今日只想好好歇歇。”

    “时日无多,待此事解决之后,你再好生歇着吧。”玉无望眸光点点落在风长栖的身上,“开阳。”

    “公子?”正在外头赶车的开阳听了自家公子的声音,顿了一顿,“今日未曾用过早膳不成?”
………………………………

第三十九章   能人无数

    外头的开阳一听这话,老脸一红,自家主子这分明就是在说他赶车慢了,他赶忙扬鞭,只听得一阵马儿的嘶鸣之声,那马车如同离弦之箭,迅速窜了出去。

    绕了一圈,结果风长栖被带到了自己的白亓钱庄,她看着这里头打点的井井有条,心里欢喜,只是嘴上却也不肯多说,生怕被玉无望嗤笑。

    “怎的好端端的来我这钱庄?”风长栖一脸好奇。

    “再送你一个能人。”

    蓀苨的能力她算是看出来了,是以,一听到玉无望说出这样的话,她是满心欢喜。玉无望手底下的人,个个都是能人,她若是能得到几个可用之人,自然是好的。

    只是当蓀苨将那人带进来的时候,风长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这?

    蓀苨倒是个可以倚仗的,至少他看起来十分沉稳。只是这人,看起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阴邪之气,也不知是哪里奇怪。她看了半晌,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颌,双目灼灼,上上下下打量着那人。叱离从未被一个小妮子这样细细打量,偏得那人目光如炬,烤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炽热的痛感。

    他被盯得受不住了,朝着玉无望作揖行李,“主子,既然公主瞧不上小的,这事儿还是换了其他弟兄来吧,我叱离何曾被人这样轻视过?”

    风长栖一听,登时就乐了。

    “这话说的稀奇,这算哪门子的轻视,我可半句话都未曾说起,只不过是看了你几眼罢了,若是连这个都受不住,日后难成大业。”

    叱离一听,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你!”

    “罢了,废话不多说。我这人气量极小,你日后若是在我这里当差,就只得有我一个主子。”

    叱离眉头紧蹙,眼神又飘到了玉无望那头。

    风长栖这明里暗里就是要他日后彻底同玉无望断了干系,好一心一意臣服于她。是个厉害角色。

    玉无望轻笑两声,开阳起初还以为自家公子是动了气,他悄悄看了一眼,见他眼角眉梢尽是笑意,这才知晓自家公子好生欢喜。

    这是何意?被人当面挖墙脚都不生气?这还是他们公子么?

    “出去吧。”玉无望朝着开阳看了一眼。

    开阳会意,朝着那些人招了招手。

    那些人鱼贯而出,半句话不敢多说。

    “莫要高兴的太早,叱离可不是白给你的。”

    “那可不算是给我。”风长栖摇了摇头,“他是一个人,又不是什么物件,说什么给我?”

    玉无望也不跟她抠字眼,接着说道:“等会子再跟我去个地方。”

    风长栖脸色一变,这人半点不体恤她是一个女子,这样奔波劳累,一日两日倒也罢了,这一连小半个月都是如此,她如何受得住?

    “不会叫你失望。”玉无望看她那副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风长栖一听,心里欢喜,伸出食指在棋盘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刚巧玉无望想着这前朝后廷之事,心思涣散,伸手抓棋,却抓到一个柔滑难言的臂膀,如同握住了一团棉花,他心口一颤,别过脸,就看到一脸沉寂的风长栖。

    他迅速收回手,那月牙白织金绣花的袍袖拂下了一桌妻子,散落一地,看起来浑像是满天星斗一般。

    “若是舍不得叱离,我再还给你便是了,这是何意?”风长栖朝着那人瞪了一眼,对方才的事儿,半点计较业务。

    也不知真的,玉无望心跳如雷,耳根子通红一片,飞身而出,再无踪迹。

    真是个怪人!

    风长栖摇了摇头,盘算着自己白亓钱庄的前程,心里暗喜,哪儿还会去揣摩玉无望的心思?

    午时过后,他们一行人到了一个老宅子。

    穿过庭院,来到了一个小屋前头。这里是一间进深有限的退室,西北首是六明两暗的屋子,素墙灰瓦,十分简陋,后头一应种下了常青树,又有紫竹黑竹掩映,如同到了深山老林里头。虽然比不得栖凰岭雅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反玉无望先前在这上头没有花废半点心思。

    风长栖信步走着,只见在后头的院子见着了一大片梅林,尽是白梅,清淡的悄无声息,若非暗香浮动,风长栖都不会到这里来。

    她越看越觉着满意,只是这玉无望突然间给自己这么好的地方,总觉着有那么一丝丝诡异。

    正所谓是无功不受禄,纵使是对外宣称他们二人乃是师徒关系,也只得他们自己心知肚明,这所谓师徒,不过就是一个幌子罢了。

    “你送我这样的好去处,要什么作为还礼?师父还请直说,徒儿愚笨,捉摸不透师父的心思。”

    “这底下有一条暗道,直通望畿楼。”玉无望冷笑,“你通晓兵法,现如今又深得皇上倚重,若是抓到藏匿于耀京城的熣联细作,必定会叫皇上对你更加倚重,日后你得路,可就平坦多了。”

    “熣联细作?”风长栖未曾将这个消息消化完毕,“怎么会如此?好端端的,怎么叫那些人闯了进来?”

    想进耀京城可不是什么容易事,那些官兵如同生了火眼金睛,也不知道有多厉害,就算是这样层层盘查,还叫他们溜了进来,那就是他们的内部原因了。

    “不错。”玉无望点了点头,一边带着风长栖进了暗道。

    说是暗道,却是灯火通明,百步就能见着一个兵器冢。风长栖这是看,也不多问。这必定是有大用的,像是玉无望这样的人,从来不做无用之事。

    她一路跟在玉无望后头,细细听着。

    “听闻进出耀京城十分艰难。”

    “嗯,是以,必定是肆骑营里有了内应。”

    这肆骑营乃是精锐之师,个个都是文武全才,是活着的耀京城图册。他们大抵都在耀京城活了数十年光景,对这里头的每一条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若是这里头出了内应,耀京城可就麻烦了。

    熣联跟奂齐本就一门心思想着将风国吞并,这一次又这样煞费苦心,也不知会闹出个什么名堂出来。

    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了,届时文武百官都会出来活动,这些人,大抵都是风国栋梁之才,肱骨之臣,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来,乃是风国的损失。

    望畿楼设置了数个支楼,这是总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能调动皇城军队出动。只是这负责联系的,全部都是肆骑营的人。一旦是这里头都有了渣滓,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熣联人士狡诈多段,为着谋求自身利益,只怕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人人都要吃水,这护城河四通八达,护佑着耀京百姓,也补给耀京城池,一旦那些人顺渠下毒,不出三日,整个耀京都能变成死城池。

    加上那些人目的不明,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纵使是风帝知道熣联有细作潜入耀京城,这是肆骑营的失职,却也不敢打草惊蛇,隐忍不发。

    上元节那日也不知是有多少人会出来,无处不繁盛,那些人只消是动动手指头,就能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才算是回天乏术,呜呼哀哉了。

    只剩下这么几日,风长栖朝着玉无望瞪了一眼。

    “熣联细作一共有多少人?”

    “三五十人。”

    风长栖一听,瞪大了双眼。

    这么多!

    耀京城这样大,想要找出这么几十个人来,无异乎是大海捞针。

    后宫的事儿她还有些烦闷,现如今偏得又闹了这么一出,着实叫人心口发闷。

    “我只懂纸上谈兵,你不是会算吗?为何叫我过来担承?”她这些话也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其实这心里一早就开始想主意了。

    玉无望笑意渐浓。

    “我若是没有底气,怎会让你以身犯险?”

    风长栖听了这话,长长地叹了一口子浊气,方才当真是被吓坏了。

    “你也不早说。”

    “明日你我一听到芝兰坊走一遭。”

    那芝兰坊乃是烟花之地,听闻那里的风尘女子十分浪荡,一般人都是招架不住的。风长栖意味深长地朝着玉无望看了一眼,骇笑连连。

    “趁着国中大乱,师父还想着去芝兰坊逍遥?”

    玉无望脸色青黑,紧紧地攥住了风长栖的小手。

    跟着玉无望这些时日,风长栖一早就知道了,这人绝对不会伤她一分一毫,是以愈发猖狂。见他动气,淡淡一笑。

    “徒儿也不过就是打趣打趣师父罢了,每日介看着师父孤身一人,想给师父找到一个师娘,只是那芝兰坊里头的姑娘,仿佛不大好。”

    “你知道芝兰坊?”玉无望脸色铁青,朝着开阳横了一眼。

    开阳这个口无遮拦的东西,不论什么都敢同风长栖说上三五句。这小妮子不同认事,是个黄毛丫头,跟她说这些做什么?现如今倒是羽翼渐丰,赶来同他说嘴了。

    “公子饶命。”开阳赶忙朝着自家公子作揖赔罪,“是前几日公主提及,开阳这才说的。”

    “可不是。”风长栖笑了笑,“是我逼着开阳说的,我对耀京城半点不通,有些什么不明白的,不问开阳问谁?”
………………………………

第四十章 日进斗金

    开阳见风长栖为自己做主,这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

    这些日子他也看出来了,自家公子对天下人都有法子,可唯独对这风长栖,全无办法。

    他瞧着风长栖日后必定是个有出息的,能护佑他在玉无望跟前十分周全,是以也将风长栖当成了半个主子对待,说不出的忠诚义气。

    玉无望朝着开阳冷冷地看了一眼。

    接收到自家公子那么可怕的眼神,开阳十分窝囊地别开眼睛,一脸畏惧的神色。风长栖见着,笑了笑。

    “若是这样畏惧你家公子,倒是不如跟了我?”风长栖现在倒是十分眼馋玉无望身边的这些手下,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厉害。若是这些人都为自己效力,当真是事半功倍。

    至于玉无望,凭着他的能力,照样能培养出各路人才。

    她有些乏了,在傍晚时分才被玉无望送回宫中。

    花珑见她这样疲惫,本还想过问几句,这会子也只顾着心疼去了,能力还想着打探那玉无望到底日日都带着她忙些什么?

    “也不知国师是否严厉。”奈莳嬷嬷朝着花珑苦笑两声,“看咱们公主累成这副样子,真真心疼的很。”

    风长栖最不怕的就是累了,花珑倒是知道的。

    “有国师当师傅,也不仅仅是体面的问题了。这等于长栖有了一个屏障,日后就算是有人想要谋害长栖,这心里也要多想一层了,玉氏一族的地位,你我都清楚。况且长栖还是玉氏一族里头唯一的门徒。”

    奈莳嬷嬷笑了笑,点了点托。

    次日。

    坊门大开,在那坊墙下头,无数商贩都笑脸盈盈,冲着往来行人不断吆喝。

    过几日就是上元节了,街上已经有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灯笼,看起来倒也可喜可爱。若非是那熣联细作作怪,风长栖倒是真想好生走走看看,买上三五个带回宫中,给自家阿娘和婉萝。

    阿春这几日跟着她走南闯北,见识了不少好东西,可是花珑不得擅自出宫,婉萝更是在宫里待了十年之久,只怕是一早就忘了这耀京城是个什么模样了。

    着实可怜。

    风长栖跟与玉无望越好在白亓钱庄会面。

    他们二人到了白亓钱庄的时候,见着里头人头攒动,说不出的繁华。

    这都是客人不成?

    风长栖按捺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从后门走了进去。

    蓀苨正在记账,一笔一笔记载账上,清清楚楚。

    外头由叱离和几个小厮打理,有条不紊。

    见着风长栖来了,蓀苨朝着她行了一礼。

    “主子。”

    “外头怎的有那么些人?”

    “都是生意场上的人,咱们这里是钱庄,他们把钱钱放在这儿,没什么不对。”蓀苨笑了笑,仿佛是在笑风长栖的少见多怪。

    风长栖心里暗喜,朝着蓀苨说道:“辛苦了。”

    蓀苨不吭声。

    辛苦倒是不至于,只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些。他同叱离不论到何处都能辅佐君王,可是现如今,只能委身在这个钱庄里头。若不是玉无望的意思,纵使是死了,蓀苨也是不愿意的。

    风长栖倒是瞅准了商机。

    这里也不知有多少巨贾商贩,他们起初还觉着白亓钱庄不过就挣了一个噱头,后来也不知真的,一个个的都将银钱存在里头。借着那些巨款,风长栖开拓经营,在这耀京城四处盘下商铺,开了一个又一个,俨然是个野心勃勃的生意人。

    白亓钱庄日进斗金,给风长栖带来了不少底气。本想着要在钱庄那头逗留些许时辰,想到那些细作还藏匿于耀京城中,她心里发寒,跟着玉无望四处打探。

    “这样可不像是在找人。”这日,他们在酒肆中吃着花酿酒,风长栖有些微醺,小脸儿酡红,丝毫没有平日里的拘束,轻轻地拍了拍玉无望的肩膀,“这倒像是寻欢作乐。”

    “莫要胡说。”玉无望看着她那只玉手在自己的肩膀拍来拍去,却也不恼。

    一边的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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