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地价呀!
走进目测不下三百坪的豪华大宅,凝空再度被华丽程度堪比皇室家专用的沙发镇住,而上面坐着的穿金戴钻的冷丽中年女人,她听得旁边的管家介绍,终于知道了这就是谭弄云的母亲。
女人妆扮得体的面容精致艳丽,一身黑色套裙让她周身透着都市女性特有的干练气质。
眉眼跟谭弄云很像,但看起来却过于凌厉精烁,没有儿子的清雅温秀。要不是她保养得紧致的脸庞,眼角两旁隐约可见细纹,说她只有30岁,凝空也相信。
看见凝空脱了鞋子,换上脱鞋,朝自己慢慢走来,175身高的女人优雅的站起来,淡淡问,“你就是霍凝空?”
“是的,伯母。”坐在她对面,凝空回答得彬彬有礼。
“先别这么叫,霍小姐。”上下打量凝空一眼,女人语气依旧生疏无比。
哟!这是嫌弃我呢!要真是正牌女朋友来见你,这么一副生人勿进的阎王脸摆着,让人家姑娘见了,得多憋屈啊!
凝空心中嗤笑,表面仍作乖巧状,“知道了,谭太太。”
也不管凝空,女人倒了杯参茶慢悠悠喝了一口,才淡声问,“你家里有什么人?是做什么的?”
查户口呢这是,凝空心中不满的嘀咕,礼貌的回答,“家里有爸爸妈妈,还有我。他们自己开了间书店,我刚毕业出来工作,在小学教语文。”
女人圆润双眸闪过一丝鄙夷,随即掩了去,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跟弄云认识多久了?”
“一年多了,我们真心相爱。”凝空回答得脸不红气不喘。
“是吗?没什么事,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弄云他爸也要回来了。”
“不…”凝空本想说不我还了,但一接触到这个气场无比强大的女人,不悦的眼神,只得改口,“不麻烦?”
“多双筷子而已。”轻描淡写扔下这一句,谭母打开电视观看,不再瞧凝空一眼,把她完全当作透明的一样。
饭做好时,谭父也回来了。
一身笔挺西装瘦高男人,面容清隽文雅,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白色金边眼镜,待凝空的态度也如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和亲切,让人如沐春风。
谭父一边对凝空嘘寒问暖,一边不停的给她夹菜。她不禁在心中戏谑的感慨,这个‘未来公公’真是太招人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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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下滋味吧
吃完饭,谭父拉着凝空,各种家里长家里短的聊了半个小时,眼看天都黑了,才开车送她回去。
“别看你谭伯母态度冷冰冰的,都不怎么说话,其实她心里比我还高兴。小云终于肯交女朋友了,我们也放心了。”开车送凝空回去的路上,谭父一直温言轻语的说个不停。
“是啊!”凝空除了敷衍的虚假一笑,已经不知道答些什么了。尴尬呀!两人明明不是恋人关系,却天天要故作亲密的在各自的亲朋好友面前演戏丫。
每当凝空放学出校门,看见谭弄云开着半新不旧的宝马来迎接,她的学生总会嘻嘻哈哈的起哄,“老师,师公来接你了哟!”
“是啊!是啊!”一转身,一昂头,凝空回答得极其自然顺意。
“今天想去哪吃饭?”绅士的为凝空关好车门,谭弄云温秀清容浮起一丝润笑。
“懒得去了,老浪费你的钱。”凝空摇头,指向不远处的超市,“一会儿在那放下我就行了,想买点东西。”
想了想,男人皱起清扬双眉,“要不要我陪你,那个司徒岩…”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凝空嗤哼打断,“你没见报纸上说,他今天要接受媒体采访,没空来***扰我吗?这里离我家才一百米,近着呢,你担心什么?不是说今晚要去参加饭局吗?快去。媲”
“嗯,那你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谭弄云点头,看了下手机的时间,才匆匆开车离去。
即使跟谭弄云的‘情侣’关系早已众所周知,司徒岩对凝空的***扰却开始变本加厉,基本上只要有时间都到她常去的地方堵她,美其名曰:“你看人不准,朋友一场,我得时刻盯着你,以免再招惹来大灰狼把你吃得连渣都不剩。”
却不知,对于凝空来说,她身边最可恶的狼就是他。
从一开始的只是略施毒手,到处处给她朋友同学设陷阱难以脱身,再让她头皮发麻疲于奔命,逼她放下身段向他低声下气求助,为了拆解她的傲骨,这个面善心坏的伪慈善家,可谓是无孔不入。
凝空却一次也没向他求饶过,甚至一个服软的眼神都没对他表露过。
也亏凝空幸运,当她身陷险境而谭弄云又不在身边,帮不了她的时候,一直对她态度友善的17总是碰巧出现,毫不惧怕司徒岩威胁眼神的帮她解决。
为了少跟司徒岩这个讨厌至极却又无法摆脱的可恶男人接触,她几乎到哪都跟着谭弄云。
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天色已经变黑。拎着洗洁精洗发水,凝空边啃着从路边买的玉米迈步回去。
路人稀少的街道对面,3个喝得醉醺醺的流气男人,满身酒气的向凝空走来。
女孩不适应的抿着清润丹唇,秀淡眉头也紧紧皱起,因为她不管走往哪边,那3个男人都围跟着她。
“先生,请让路。”双手紧握成拳,凝空面无表情,尽量心平气和的客气提醒着。
“看看,这是不是她?”中间的高大男人上下打量着凝空,眼神贼兮兮的对右边的矮胖男人说。
“不清楚。”矮胖男人摇头,问不怀好意扫视墙角的女孩的黑瘦男人,“是不是那个丫头?”
凝空看着明显来者不善的3人,顿时心中一凛,“你们想干什么?”
冷然直视他们,试图冲出被困在墙角的包围圈。
周遭路过的人,不是没有发现3个男人围住这个女孩,但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淡然心理,没人敢上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是不是姓霍?”邪淫视线从凝空高耸的胸峰移开,高瘦男人盯着她妍美清俏的圆脸问。
“问这些干什么?”凝空不答反问,目光冷凝至极。
“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嚣张表情,肯定就是她了。”一声邪笑,矮胖男人一双肥手便要朝凝空伸来。
凝空顿时低下身子避开他,神情已含上滔天/怒气,“你们想干什么?”说罢,慌忙躲过高瘦男人想要抚摸她脸的手。
“于况融宠玩过的女人,哥几个怎么着也得尝下滋味。”
矮胖男人急色的话音一落,凝空一记狠重拳风已经猛挥向他,并飞快低身移步,退出3人的包围圈,就要跑开。
“臭娘们,居然敢打我。”矮胖男人一脸狰狞之色,跑追了上来。
闻言,凝空跑得更加迅快。
这一带距离她家200多米,但因为是贫民区,住的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治安一向不好,常常发生女孩半夜被人当街轮/奸的惨剧。
就在4人在街上上演你追我跑的荒诞戏码时,一声低沉悦耳的男人笑声,在凝空悠悠响起,“不错呵,一天不见,霍屁股身后又多出来三个追求者。”
“岩…岩哥。”看见后面2米处倚着车门戏谑出言的绝美男人,那3个男人登时都停下追赶凝空,有些慌急的走到他面前恭谨打招呼。
“司…司徒山石,这3个人渣是不是你…你故意找来整我的?”看见他们相互间竟然都是认识的,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凝空,顿时边喘气边指着他怒骂。
司徒岩只冲她清绝一笑,却不答她话,转头那3个大气不敢的男人悠然开了口,“继续啊!我就是恰巧路过。反正出什么事,大哥都会帮你们去跟人家道歉。”
得司徒岩这么说,3人安心了,又去追抓气急败坏尖叫的凝空。
“司徒山石,我跟你没完。我一定会报复,你给我等着。”怒不可遏的扔下这句话,女孩越跑越快。
司徒岩却满足一笑,“回味无穷啊!一天不见你发飙生气,还真是不习惯。”潇洒的一转身,却看到17突然出现。
“岩哥,你太过分了。”气冲冲扔下这句话,17立马跑上去狂揍那3个男人。
17人高马大,长手长脚,不仅赌技一流,打架更是个中好手。
“人渣。”一声轻哼,凝空鄙视的各踩了被17打得趴下喘气的3个男人一脚。
转过头对靠着柱子喝矿泉水的俊朗男人真挚一笑,“17哥,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没事,路过顺便出手而已。”洒脱的一摇头,男人风流倜傥的信步离去。
“霍屁股,过来。”冲气鼓着腮帮子的凝空勾勾手指,司徒岩笑得丝毫没有歉意。
只回给他一个看疯子的眼神,凝空抬头挺胸的前行。
“这发脾气的小性子,真是越来越可爱了。”笑得风清月朗的追上她,男人右手顺势一牵,手劲不轻的猛掐着她的手腕,却没有见到如往常一样的青肿,男人顿时皱起浓斜剑眉,“怎么没有痕迹?”
“因为受你影响,皮变厚了。”嗤之以鼻的一哼,凝空嘲笑出声。
“是吗?…”思索了会儿,司徒岩低头轻语,神情看起来认真无比,“我需要证实一下。”
“怎么证实?”凝空挖苦的冷笑话声刚落,男人温润双唇突然毫无预警的啄上她的左脸,盯着她猛然发红的圆润小脸,随即摇头清笑,“不对,脸皮还是很薄。”
“司徒山石,你…”被他惊吓住的凝空,这回过神来,当即怒指着他,愤愤出声。
“嘘,淑女一点,别老是怎么粗鲁,有违你为人师表的清高身份。”唇一低,司徒岩也顺势吻了她的手腕一下。
看进她恼羞成怒的脸红神情中,司徒岩诚恳而满是疑惑的冲她邪惑一笑,“屁股,你身上的肉是沾上了蜂蜜吗?怎么那么甜?”
“你…你…”即使一向胆大妄为,但被异性如此语无遮拦的调戏轻薄,凝空还是第一次遇到。
明明心里有很多气炸愤懑的话要冲他发作吼骂,到了嘴边却只化为脸红说不出口的结巴支吾。
“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没有再趁拉手掐凝空,司徒岩只是轻柔牵着她,把她带到了城郊五里外的公墓。
“今天是我的28岁生日,也是爸爸妈妈车祸去世23年的日子。一对俊男美女相拥的墓碑照片前,上完香的司徒岩缓缓开了口。
“唔…”凝空顿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该跟这个难得在她面前流露落寞神色的男人,说些什么话才好。
节哀,逝者已经去了天堂,活着的人要开心保重。可今天是他的生日,说这些话于礼不合?
要不---生日快乐?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可今天同时也是他父母车祸身亡的忌日,说这种喜气的话,不是故意要揭开他的伤疤吗?
一时间,左思右想的凝空变得极其为难了起来。感觉说什么都不对,于是她索性不开了口。
只是当起了只会听不会说的木头,静静听着司徒岩对墓碑温言温语的诉说,这一年来身上发生的开心之事,和不顺畅的烦恼之事。
说到凝空,男人话锋一转,半真半假的笑问道,“爸,妈,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身上的味道,把她娶了也让她年年来给你们闻味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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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的孙媳妇
娶自己来给他父母闻味道?当她是食物呢这是?
对上司徒岩似真似假的促狭目光,凝空顿时一脸踩到大便的嫌弃神情。猛然转过身,就要向公墓的出口走去,却被笑容满面的俊邪男人拉住,语气极其揶揄的对她说,“屁股,我是说真的。你看,我爸妈都没有反对,要不考虑看看?”
凝空顿时气结,忍住想狂揍他一顿的暴力冲动,朝天翻白眼,回给他一个看外星人的荒诞眼神,心中却在咬牙切齿的骂咧咧。
你大爷的,你父母都长埋在地底下了,就算想反对也跳不出来开口!要是真跳出来出声,你保证你不会被吓个半死?你这是把老娘当白痴寻开心呢?!
反抗不得的情况下,凝空只得一路郁闷的上了司徒岩的车媲。
他们出了公墓,回到页城之后,车子径直往城西开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处极具旧上海特色的大宅面前停下丫。
一下车,看着古色古香的朴致宅门,凝空立马凶巴巴出了声,“来这里干什么?”
“见家长。”在她杀人般的愤懑目光中,司徒岩慢腾优雅的掏出钥匙打开宅门。
把早放在车内的一大包菜肉抱进屋内,司徒岩边走边喊,“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种满花草的露天庭院中,登时走过来一对面容和善的老人。
“臭小子,不是说过不带女孙媳妇过来,就不许进家门吗?”穿着素雅灰色短衫的高胖老太太,正木板着一张菊花脸瞪视司徒岩。
但下一瞬间,看到一脸郁闷关门走进来的凝空,老太太一双老鼠眼霎时睁得如同铜钱一半大,兴致勃勃的眼神,从她圆嫩嫣红的小脸,扫视到她的身上,好半晌,才目光满是兴味的转过头,明知故问的看向面无表情宰鸡的司徒岩,“小岩,这个小姑娘是谁呀?”
啊哦!称呼都换了,敢情是因为自己的到来。
“您未来的孙媳妇。”依旧面无表情,低头给鸡脖子放血的司徒岩,说得事不关己,好像说的是今天天气不错,这样轻松散漫的平常事情。
“喂!”凝空瞬间发飙,她不淡定了。
谁要跟这个卑鄙龌龊的无耻小人过一辈子了?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行。
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司徒岩蠕动形状皎好的薄赤双唇,无声的吐出杜悠悠三个字,就让她如同被踩着尾巴的耗子似的,窝囊的把气愤的话生生憋回了肚子中。
而听到孙媳妇三个气不死凝空不罢休的字时,刚准备进大堂练书法的高瘦老者,已健步如飞的奔到独自郁怒的凝空面前,那速度堪比火箭升天,哪里有70岁老人的蹒跚步态?
“小岩,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确定你说她是媳妇而不是女朋友?是不是真的?是不是?我需要确定。”兴奋的使劲摇着司徒岩的肩膀,老者声音洪亮如雷的吼着,全然不顾他手捧的碗里的鸡血,悉数溅到自己雪白的衬衫上。
“你是孙媳妇吗?”花坛那边,老者仍在兴高采烈的摇晃着一脸淡定的司徒岩。而葡萄藤架下,像邀请到外星人来家里做客的老太太,也喜不自胜的拉着满心不耐的凝空,询问起她家里几口人,田里几亩地。
你大爷的,老娘跟你们完全没半毛子关系,不要叫得这么亲密好不好?
司徒岩也不回答老者的话,转头对几欲气炸的凝空勾起邪气眩目的笑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叫两声来听听。”
接收到他眼中的威胁之意,心不甘情不愿的凝空,只得磨牙闷声开了口,“大爷,大…”
妈字还没说出口,老太太已皱起淡弯的眉头,嗔怪的打断她,“傻孩子,应该叫爷爷奶奶,都快过司徒家的门了,怎么还不懂得改口?”
“过…过门?”凝空惊世骇俗的声音,顿时拔高了3个音贝。
她觉得,真的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跟司徒岩的关系了,不然稀里糊涂的被这个一肚子坏水的男人卖了,都还傻乎乎的替他跟人讨价还价。
岂知,还没开口,一声干呕登时从凝空嘴中溢出。
“哎呀!赶紧坐下,别乱动啊。”老太太脸色立即大变,轻柔柔的扶着哭笑不得的凝空坐在湘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