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巴山是什么身份怎得能和四月姑娘说上话”
“这人要好好的查一查”
“这家伙果然是巴结上了张让宦官一党的势力又大了一分啊”
街上百官低声细语,各种猜测不断的在人群中流传。
四月笑眯眯的看着李巴山,三两步来到了李巴山的跟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穿上了锦衣玉袍的李巴山,并未回答李巴山的问题,而是俏皮的说道:“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安阳侯这一改变,我还真差一点没有认出你来你这般穿着,更看上去更像是某位大员的儿子”
“呵呵我要是有那么好的爹,何至于去张府”
李巴山哈哈一笑,两人眼神一碰即分,并肩朝着不远处的车马行去,一边走,一边说:“是张常侍让你来找我的吧”
“嗯原来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四月被问的一愣,不由顿了一步,仔细的多看了两眼李巴山,心里面却泛起了一股浪涛。
她和李巴山只见过一面,在张让府中那一夜她也是在屏风后瞧了一眼,并未让李巴山看到她。
加之这几日她极少出门,又没有和李巴山见过。
所以,她才如此的震惊。
倘若李巴山能够一眼识出了她的身份,这还真是让她有些惊恐。
“那一日救你,你上马时,将腰间挂着的一枚令牌显露了出来我虽没有来过洛阳,但也知道中常侍张大人是谁”
李巴山也不去看四月,径直走到了车前,对着正在车旁等候的张狂使了个眼色,一步走上了马车。
四月这才恍然大悟,抬头之时,见李巴山已经上了车,顿时撅起了小嘴:“这人也真是的,怎的对我无动于衷难道他是块石头不曾”
一边想,四月一边大步朝着车前行去。
“架”
赶车的张狂得了李巴山的命令,扬起了皮鞭,竟催动着马车朝着远处行去。
还未走到车前的四月忽的急了,赶忙小跑了两步,看着李巴山喊道:“安阳侯,你既知我之身份,安敢欺我”
“四月小姐,我是怕给你惹来没有必要的麻烦你且替我转告张常侍,今夜我必登门”
李巴山掀开了车帘,看着四月微微一笑,摆手说着。
恍若他没有听到那一夜四月和张让的话,他也不会如此。
这四月既是张让的人,那他就更加不能的接触了。
按照他的计划,得了爵位之后,他还要速速回到封地,整顿地方,等待不久之后的天下诏令。
“安阳侯”
四月还想说什么,但见马车越走越远,被冷落的她气的脸色略显苍白,攥在衣袖中的手隐隐颤抖了起来:“可恶的家伙,竟敢将我独自留了下来你会后悔的”
哒哒哒
正在这时,一匹马从四月的身后飞驰而来,停在了四月跟前。
马上的人看着四月,一脸色迷迷的问道:“四月姑娘,是谁惹你生气了可要我帮你教训他一顿”
“董卓哼正好,李巴山你不是不想惹麻烦么我就让你麻烦不断”
四月抬头一看,顿时眉头微蹙,心里面转过了几个心思,顿时笑了起来,对着董卓说道:“还能有谁就是那个安阳侯呗义父让我再此等他,他却弃我不顾,独自驾车离去,真是气煞我了”
“又是安阳侯哼一介白身,竟敢来洛阳耀武扬威他也不看看自己的爵位是谁给的”
董卓一听顿时更加气愤,眯着眼看了眼前方的街道,扭头对着四月说道:“姑娘且看我如何为你争这一口气”
啪嗒啪嗒
“董将军,那安阳侯是陛下亲自册封的侯爷,你可不能失了礼数,让他受辱啊这事儿要是传到宫里面去,你”
不等董卓催马追去,有一人快步从不远处跑来。却是曹操听到董卓和四月的话,这才赶忙过来,想要帮助董卓化解这一场恩怨。
董卓听后眉头皱起,正想要喝斥来人,却见劝说的人是曹操,顿时一叹:“照孟德之言,我该和那安阳侯如何”
“哼人家都说你董卓如何如何怎么今日竟被安阳侯吓住了你不敢去,我去找别人”
四月瞥了眼曹操,撅嘴冷哼了一声,忍不住说了一句,转身朝着自家车马前走去,就要离开这里。
那董卓听后,也不等曹操答他,赶忙催马追上了四月,看着四月说道:“谁说我不敢正好,他今日早朝堂上辱我,索性我就将这两笔账在今日一同算了吧四月姑娘,且回张府敬候我的佳音吧”
言罢,董卓调转马头催马朝着李巴山离去的方向追去。
前来劝说的曹操追了两步,见喊不住董卓,顿时一阵气结,扭头正要去找四月攀谈的时候,却见四月已经上了车。
他见人都走了,也不想在这宫门前徘徊,便回了自己家去。
“主公,咱们是立马回汉中,还是在这京城多待几日”
马车上,张狂驾车刚刚过了集市,转入了一条空旷的街道上,走到这里兴奋的他才松了口气,忍不住询问了起来。
自那一日从张让府中归来后,李巴山便让花相生和张狂在洛阳购置了一套房产,今日回的地方正是那一处院落。
李巴山看着手中的金印,心里面也是兴奋无比,思量了片刻这才说道:“不多待几日,恐怕那张让也不会放我们离去的”
他又想到了四月,知道张让在没有和他达成亲密关系之前,恐怕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离开。
毕竟,一个能够开府建牙的万户侯,可是一个真正有实权有力量的一方大员,若能够拉拢成功,对张让他们十常侍来说当是一大助力。
更何况李巴山还是张让举荐给刘宏的,这其中的情义,足够张让做许多的事情。
所以,李巴山就算是在想回去,恐怕也只能等上几日了。
方才没有让四月同车而回,就是李巴山试探张让的第一招。
哒哒哒
还不等李巴山的话落下,从马车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将路边行走的路人惊的四处乱窜,更掀翻了许多的箩筐,一时间街道上鸡飞狗跳,好生热闹。
“李巴山士可杀不可辱,今日你辱了董某,董卓特来向你请教,不知道你敢不敢应下”
马还未至车前,董卓的声音已经如雷般的响起。
吱呀
马车停了下来,李巴山从车厢内走出,看着身后的董卓微微一笑:“要如何个请教法难道你我在这街头生死相向让廷尉府将我等抓入死牢么亦或是,你我两个大汉官员,在这里如同街头地痞般的私斗让人家当猴儿一样的看成为洛阳大街小巷,贫贱富贵饭前茶后的乐趣你董卓不要脸面,我李巴山还要呢”
他不知道董卓为何会追上来,不过既然董卓赶来,他也不会畏惧,更不会让董卓在他这里讨到好处。
董卓一听顿时一僵,紧接着脸色变得异常难堪,他来的匆忙,只想着报那受辱之仇,哪里想过这么多的事情,不过他被李巴山这么一说,心里面也觉得在理三分,一时间竟不好回答,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方才奔行中积聚的气势,竟在这一刻泄了个底朝天。
看着一时无言,脸色灰败的董卓,李巴山又如何肯放弃如此好的机会,他当即又开口说道:“董将军,若是两军对垒,你已经败了张狂走”
吱呀
马车又一次行进了起来,李巴山转身进入了车厢,也没有理会身后僵在原地的董卓。
“是啊若是两军对垒,我已经败了”
董卓听的五味杂陈,知道李巴山说的不假,他本是来势汹汹,欲要以风雷之势扫犁庭,却不曾想竟被李巴山三言两语破了气势,连一战之心都没了,他又如何敢战
当他重复完李巴山的话时,心头忽的一震,忽的意识到李巴山竟也懂得战阵之术,顿时眼中光芒闪烁,忍不住失声说道:“嗯他不是一个庸人”
………………………………
第九十一章 燃灯之火
哒哒哒
傍晚十分,距离洛阳城门关闭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驶出了洛阳东门,转入了一条入幽径。 :efefd
马车上,李巴山看着正和他相对而坐的四月,忍不住试探道:“四月,我真的有些好奇,张常侍为何要让你带我出城难道是想杀我”
今日从早朝归家后,李巴山就被张让家的管家李顺找到,被请进了张让府中,和聚集在张让府内的十常侍等一干人等同饮庆祝。
席间张让等人屡次试探,李巴山曲意逢迎,倒也博得了众人的认可,且还许李巴山明日可离开洛阳,并送李巴山一军五百人为兵,调配精良军械等承诺。
这本该是今日最圆满的结局,不过宴席将散时,张让竟安排四月带着李巴山出门去见一个人。
李巴山不好反对只能答应
这一路上,四月也并不言其他,只是一个劲的劝李巴山喝醒酒茶。
方才出了洛阳城,李巴山就再也忍不住了,这才脱口问了出来。
四月闻声咯咯一笑,又为李巴山倒了一杯茶,红扑扑的脸颊颇为诱人,俯身时宽大衣衫内露出来的白净皮肤,让人忍不住生津吞咽:“你先答我,为何在席间答应义父要娶我为妾”
“那只不过是一个游戏”
李巴山知道四月是不想告诉他,当即摇头一叹,接着又说道:“再说了王鼠那厮长得贼头鼠目,你这般美人儿落入他手岂不是可惜”
在张府的宴席中,赵忠提议玩投壶赢美人儿的游戏,原本李巴山是不想出头的,哪知道四月当时喝多了,犯了酒劲非得要当那魁首的礼品。
如此一来,张府的宾客可都来了兴致,就连张让也都加入了进来。
不过众人虽是投壶好手,却还是输给了宋典的外甥王鼠。
王鼠这人长的歪瓜裂枣,席间多次作弄李巴山,惹得李巴山颇为不爽。这一次见王鼠竟有抱的美人归的趋势,当即也就加入了进来,顺势赢了比赛。
当时他也是喝多了,加上又赢了比赛,一下子没管住自己的嘴,竟说出了要娶四月的豪言,席上虽得了张让的允肯,但他知道这都是酒话,并不算数的。
现在酒醒了大半,他也是颇为后悔,一路上也试探过四月,当时四月闭口不言,没想到这个时候竟开口问了起来,惹的李巴山心里面发虚。
四月听后立马嘟起了嘴来,美目泛起了波澜,紧接着有泪珠滴滴答答的落下:“你岂不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话既出口,必当实践枉我当你是君子,没想到你竟是个出尔反尔的家伙你们这些人嘴里面没一句实话,既看上了人家的美貌,又不喜欢人家这蒲柳之身,你可知道在这张府人家最想要的是什么”
“这就算是我肯娶,张让也不会放的更何况,你是张让的资财,他还需用你来勾引权贵,若是真肯放你,又岂能容你如货物般的自贱我这话说的是有点重了,但也是心中之言你若是不想在这样活下去,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做了”
李巴山并不为四月的眼泪而动,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掀开窗帘看了眼车外面已经被夜幕笼罩的苍穹,目中泛着一抹冷意,说话时静悄悄的将右手放在了车厢一侧的刀鞘上。
他的佩刀鹤鸣已毁,这一次刘宏赏赐了他一柄宝刀,刀身铭“山河”。此刀原本是该放在家中的,但张让有意让李巴山炫耀一次,故而让李巴山将此刀带到了宴席上。
四月眼神轻轻一瞟,不由猛然一震,她瞬间明白了李巴山给她指出来的路是什么,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许久不曾想过要离开张让府的她,此刻竟因为李巴山的一句话而心动了。
她并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的看着李巴山,惊艳的眼中燃起了一团火来,这团火越燃越亮,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心思,恨不得立马就答应下来,可她却迟迟未定。
并非是她不想,而是她还有牵连
她知道,她的家人还在张让的控制下,若是她敢逃匿,毁灭的就是她一家老小,还有张府那些和她交好的姐妹。
她不能这么自私
“谢谢你的好意”
不多时,四月轻轻抹去了眼角的泪,安静下来的她恢复了下来,对着李巴山摇了摇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在茶杯中沾了点水,自桌子上写下了几个字:“人去,家何在”
噌
这时,李巴山忍不住哈哈一笑,忽的抬手抽刀,待刀出鞘时,猛的朝着身后的车门处一桶,只听一声闷哼声响起,车厢外听了一路的车夫被李巴山一刀刺死。
“我说过,你若想走我给你一个机会这个机会,自然也包括带着你的家人”
待杀了车夫,李巴山复又对着四月重复了先前的那一句话。
四月听后忽的笑了起来,她笑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她的心里面忽的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她觉得她很高兴,此刻应该是她这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天:“可我还是不能走因为我弟弟就在皇宫里,你能够带的走我的家人,却带不走的弟弟这一杯我谢你”
她从李巴山的眼中看出了真诚,看出了一言九鼎,方才那么一瞬间她差一点就要答应了下来。
可她也知道,她就算是逃,也逃不出张让的手掌的。
“可惜啊”
李巴山将刀送入鞘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忍不住叹息道。
他看出了四月心中的叛逆,看出了四月的厌烦,所以才想给四月一个冲发一怒为红颜的机会,可惜四月不知道为何竟没有答应下来,这让他难免有些失望。
四月嫣然一笑,认真的看着李巴山说道:“我并不是自甘堕落,而是有使命我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人不饿”
“呼我明白”
李巴山听的一震,知道四月并未骗他,郑重的点了点头,看着四月一笑:“方才的话还算,什么时候你不想在张让府中待了,给我安阳传一个信就可以,我帮你一次”
他这么做不为赢得美人欢心,不为权谋,只为之前醉酒失言,也为了四月心中的渴望之火。
一路走来,他见过太多的人,像四月这等深陷泥沼,还有渴望的人却是不多。
“此去城外霜华镇,那里有一位太平道的大方,张让想要让那人引你入教到时候免不了测忠心之类的举动,他们精通符咒之术,更通**之法,将此物带上可帮你抵挡**之术”
四月笑着点了点头,她轻轻的站了起来,将拢了拢衣领,将大衣披在了肩上,正要开门去外面驾车的她,在路过李巴山身边的时候,将身上的一个香囊取下,递到了桌前。
吱呀
来到外面的四月关上了门,重新抓起了缰绳,掌控了马车,带着李巴山朝着黑暗中继续行去。
李巴山看着桌上的香囊,脑中回荡着四月方才的话,心里面微微一动,抬头间不由看到了车厢内燃着的那一盏侍女青铜灯,心里面忽的生出了一股冲动,忽的一把抓住了灯,笑着推开了车门,对着正驾车的四月说道:“四月你看这灯上有什么”
“灯油灯芯还是火”
四月被问的一愣,皱眉看了眼李巴山,见李巴山不像是在开玩笑,忍不住疑惑的答道。
李巴山点了点头,认不出激动的说道:“我想到了一个首歌,唱给你听,希望你永远不要放弃心中的希望,记得我们今日的承诺”
“点一盏明灯,燃希望之火,照亮黑暗的每一个角落,远离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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