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样看来,托布真是无论如何,都得上那条贼船了。
“兄弟们,我们不要再和他们说了,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那托布真是不会理会我们的”
“没错,给点颜色他们看看,他们才会听我们说的话”
“你们是要造反了你们还想不想进三大营”
“啊呸有你这样恶心的人在,老子现在还真不想进了”
“就是,反正按他那规矩,我们多半也是进不去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大闹一场,杀了托布真”
“对,杀了托布真,不就是一个地使之境的人么,杀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杀了这个北燕国的罪人,我相信可汗知道了也不会怪罪我们”
“就算真的怪罪下来,我们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对,杀了托布真,杀了托布真”
托布真见情况变成这样,背脊早就出冷汗了,他也只是个地使高阶而已,这里有不少拔尖的也是地使之境,虽然他的队员里有玄宗之境的,但是在这将近两千个暴动的人面前,那战斗力可想而知。
可是他不能退啊,他已经无路可退了,就在他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把响亮的声音,从那群闹事的学生后方里传了过来。
“请各位听我说一句”
话音刚落,从一小撮胆小鬼中走出来一个身姿颀长的男子,只见男子一身上好的坚甲,手里握着枪戟,大步流星地朝人堆前面走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凤云笙。
其他人见凤云笙是从那堆胆小鬼,或者说是叛徒堆里走出来的,那些闹事的学生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他们盯着凤云笙,犹如猛虎盯着敌人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将她扑死。
但是凤云笙却无视了他们的眼神,镇定自若地朝这群狼虎走去,她的面容虽然普通,但那遇事不惊的气度却让那些人不敢小觑。
“你这个贪生怕死的逃兵,你走过来想做什么”
“就是,是不是想替托布真挡枪啊”
见她朝她们走了过来,他们纷纷都露出警惕的样子,阿铁木和阿布罗看见是凤云笙,神色才稍微松动一些。
但这点松动,仅仅是因为有昨日吃饭的情谊在,现在的阿铁木和阿布罗,早就把凤云笙、黎可、那地还有赫连提真他们当做是一伙的,都是贪生怕死、贪图享乐的人。
看吧,那地和黎可昨天不就说了进三大营是为了能安逸些么,现在他们为了安逸,为了不惹事,因为贪生怕死,就心甘情愿任人宰割,一点骨气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昨天还和这样的人吃过饭,阿布罗和阿铁木就觉得有些恶心,更是觉得丢脸。
“还各位请听我说一句,各位觉得说的不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凤云笙并没有被他们的言语所吓住,语气也没有很激动,用的是陈述语气。
说着凤云笙望向了阿铁木和阿布罗,阿铁木和阿布罗对看了一眼,彼此都觉得可以先听一下凤云笙说什么,于是就道“都先静一静,听听他说什么。”
他们两个这么一说,其他考生果然暂时安静下来,站在站台上的托布真也看着凤云笙的一举一动,开始他还以为凤云笙是去投靠那些暴动的考生,但现在看对方好像是想帮自己平息这场纷争,当下也让自己手下的人先按兵不动。
凤云笙扫了一眼那些考生,又看了托布真一眼,才望着那些暴动的考生道“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托布真大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你问我们我们也想知道,可是他一直不跟我们说”
“哼,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嘛”
“不,托布真大人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凤云笙说,“你们可有想过,每次新兵大选,都一定会闹出几条人命,很多人还会被打成重伤,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是那些人学艺不精而已,活该被人打死”
“就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就不要来从军,免得到时候见到敌人自己先吓到腿软了。”
“你们觉得死没什么所谓,但不代表其他人也会觉得死亡没有所谓。”
凤云笙说,托布真这么做并非有私心,只是为了能够让他们在比试的时候能够多一分安全。
凤云笙这个论调一说出口,立刻有人反驳,说那样惜命的人,为什么还要从军,干脆去当个商人就好了。
然后凤云笙就对那个人说了一句“你试过失手杀死人的痛苦吗”。
那个人立刻就止住了嘴,其他人听到凤云笙这么说也是若有所思,凤云笙又说,每次的新兵选拔都会死人,都会有很多受了重伤甚至导致残废的人,但其实造成这些人如此下场的“罪魁祸首”们,有很多都是因为一时失手,一时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力才导致的。
虽然他们是来从军的,就应该有豁出去的精神,但是在他们还没杀敌之前,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同胞送去了地狱,或者是导致终生残废,生不如死。
这样的事实,实在是太过悲凉,而造成这些悲剧的,大部分就是因为内力失控所导致的。
她说,有很多人不敢来三大营的选拔,就是怕会被莫名其妙地送命,或者说死了还好,就怕被弄得残废,还要连累父母妻儿。
而那些“罪魁祸首”们的良心也不好受,谁会希望残杀自己的同胞呢,谁会在错手杀了自己同胞以后还觉得问心无愧呢这是人的天性,是但凡有点良心血是热的人都会有的想法。
而这样的良心责备,却会导致他们放不开,会导致日后在遇到敌人时,尤其是同胞的敌人时,可能在无意识中会手下留情。
大家都知道,一旦对敌人手下留情,而且还是无意识中的手下留情,这意味着什么。
她还说,站在这里的各位,都是有些有肉的人,都是铮铮铁骨的好男儿,她相信他们之中不会有人希望做一个残害同胞的人。
她这么说着,好些闹事的考生脸上都露出了“原来竟有如此深意”的表情,但也有部分头脑清晰的人质问凤云笙,若是不涉及内力,对他们这种没有好装备的考生而言岂非太过不公
的确,对于他们这些没有好装备的穷丝来说,想要逆袭那些身强体健外功还都不错的高富帅,除了内力以外,他们还能靠什么
这个问题是问到了点子上了,凤云笙也知道这群考生之所以会如此义无反顾的闹起事来,是因为他们根本看不到一点希望,这就像是农民起义一样,被长期压迫得连命都快没有了,那何不站起来反抗,反正横竖都是死。
若是让他们看到希望,看到了活下去的可能甚至是安居乐业的可能性,那么那些平民谁会事抛弃自己安逸的生活来造反。
而且也有一些脑子更清醒的人对凤云笙那套“为了考生安全”的理论进行质疑,他们说虽然内力失控的情况的确会导致考生出现意外,但这和一个拿着高级装备的人失手伤人道理是一样的,劣质装备的杀伤力必然没有高级装备的高,那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应该把装备都禁掉,用统一的装备来考试
与南穆国不同,北燕国并没有那么富裕,所以在北燕国里头当兵的,无论是马还是装备,全靠自己带过来作为入门装备,然后他们要升级装备,除了得到赏赐、自己去买以外,那就只能上阵杀敌,掠夺敌人的东西。
但是三大营是不一样的,他们拥有最好的配给,也就是说只要你进了三大营,都会统一给你发一套基础装,而且甲胄你还得必须穿当制服穿,只有兵器能够按你个人爱好来决定。
所以说要轮条件,三大营的新兵选拔是能够做到在装备上人人平等,如果为了“内力失控”而废除内力之间的差别,那在装备上是不是也要把这些可能导致危险的差别而消除。
“对于武器而言这个自然是要的,这样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也更加的公平。”凤云笙顺着他们的质问说下去,“而且不仅要统一装备,为了安全起见,用枪的,枪头也应该拔掉,用刀的,应该用刀背来打,其他武器没办法的只能靠个人控制,所有比试都要点到即止。”
“不行,那像我这种武器好,修为又好的人,岂不是很吃亏”
说话的好巧不巧就是甲高分,他一看到凤云笙出来的时候就看她不顺眼,现在凤云笙居然还说了那番话,这简直是气煞了他这种操作又好装备又好的人民币玩家。
“不错,像我这样武艺高强装备又好的人,凭什么就要把这些优势都拱手让人”
只见在人群中走出了一个长得矮小的少年,少年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一般,但浑身上下却是能闪瞎人眼睛的装备,尤其是后背背着的牛角弓,手里提着的用牛筋木做的红缨枪,更是闪得让人移不开眼。
一看到这少年,托布真差点没有被刚才自己的行为给吓晕过去,他怎么就没想到他们那位任性出了名的钩月公主会混在这群闹事的考生里
要是他刚才不小心伤到了这位小祖宗的话
托布真只觉得眼前一晃,差点就要晕过去了。
凤云笙自然也知道眼前这少年就是钩月公主,虽然她极其不想和对方扯上什么关系,但是事到如今,她也知道自己避无可避。
反正自己现在是顶着一张大众脸,她应该不会认得自己就是那个赏了她一剑的人。
“两位说的有道理,但如果连这些都是一样的,那么待会那些被两位打败的人,自然也怨无可怨,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了。”凤云笙微微一顿,“还是说,两位对自己的手底下的功夫没有信心,必须要靠装备制胜”
凤云笙特地避重就轻,只挑装备的茬来说进行误导,果然她这么一说,那些穿着平民装的人就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开始替凤云笙说话了。
“这个人说的有点道理啊,有时候我们会输,的确是输在这些兵器上而已。”
“是啊,进三大营又不同到去其他地方,一进去每个人都会分配刀枪和甲胄,又不像其他军营没得分配。”言下之意是,要我们因为装备吃亏被筛,实在有些不公平。
见有人给自己说话,凤云笙不等甲高分和钩月反驳自己,又继续道“正是如此,而且这仅仅是这一轮的比试才会这么做,到了最后一场,只怕还是得按照原来的老规矩行事。”
“呵呵,古月,刚才你说这一轮比试要求不涉及内力,要求人人的武器要一样而且还得把枪头什么的给摘了,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失手杀死人,可现在你却说最后的比试不用,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你是在拿我们开心是吧”
“我这么说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凤云笙顿了顿,“人之所以会失手,归根结底与自身手底下的功夫以及实战经验有不少关系,若是手底下的功夫好,经验足,那么会发生失手的情况也会大大减少。”
凤云笙这么说自然是没有错的,但虽然话是没有错,但实际上她这么说也只是用来忽悠他们而已。
只不过他们还没想到凤云笙这是要忽悠他们,当下只觉得对方说的话有道理,便继续耐心的听着她的话。
“所以,这一场比试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真正的尖子从两千多人中挑选出来,而往往这些人本身的修为也不会差,而也是出类拔萃的。”
凤云笙扫了一眼面前的这群人,“但相反,内力修为好的人,手底下的功夫却不一定好,因为他们很有可能自持自己的修为高,就忽略了其他的锻炼,很显然这是不对的。”
“那又如何,这都用了几十年了,几十年都这么过来了一直用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去改变”
“就是,而且还是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方式,谁知道这样的方式究竟适不适合我们。”
“首先,几十年一直这么用,并不能代表就是好的,就像是百年前北燕国的百姓还不知道玉米是什么,若当初把玉米引入北燕国的大人也和你一样的想法,觉得以前一直没有玉米吃也无所谓,那我们今天岂能享用如此美味的玉米”
“这怎么能一样,那位大人是引入新的东西,而你却是在旧的东西上做改动,而且改了还不一定是好的,之前也没有试过”
“有试过的,而且也有证明是适用的,请各位仔细想想,当初设立新兵选拔的规则时,为何第一关规定比的是不涉及内力的力量、枪刺和骑射,难道不是因为我刚才所说的”
凤云笙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大营的新兵选拔第一关会设定成不涉及内力,但她也不关心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反正也没几个人知道当初设立这个考试机制的原因是什么,只要她现在说得通,即便是假设,那对其他人来说也很可能就是事实。
这不,那些考生都开始思考着凤云笙的话,因为凤云笙之前说的话都有条有理,而且这次她的推理也合情合理,似乎没有比这个原因更加“意义深刻”的原因。
毕竟北燕国人对他们的先祖们都是十分崇拜的,他们觉得先祖的这些决定,一定是有着十分深刻的含义。
哪里会想到,事实的真相是那样的残酷,和他们想的根本不一样。
而当下,他们越想越觉得凤云笙说的话有道理,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而只要他们都只要他们觉得凤云笙说的对,那就会给他们一个错觉。
现在他们第二关的改动,目的也是和第一关一样的,这是符合先祖大人们的考虑,也是经过长期验证的,是正确的思想。
于是乎一群率直可爱的男人们就被凤云笙这样绕了进去,凤云笙见他们认同了自己的观点,又继续乘胜追击。
“而经过这样严格的筛选后,能进入第三关的必定是尖子,这些人的实战经验和对内力的把控都是上乘的,所以第三关即便是涉及了内力,即便是兵器甲胄上有所差异,那也比之前会出事的可能性要小得多。”
“就算是小得多,那也并不是代表完全没有,这不是和初衷想违背吗”
“对,本来出现人命的情况也不多啊,不就是从十个减少到一个而已,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为什么最后的比试不穿统一的甲胄,用统一的兵器”
虽然这些闹事的考生还是会在他们觉得不合理的地方提出疑问,但是态度明显比之前的要好上了不少。
而面对他们提问的这些问题,凤云笙也有条不紊地回答了出来。
她说,本来第二场比试的性质和第三场比试的性质就不同,第二场的成绩是由监考官根据双方比试的表现决定的,也就是说甲虽然打赢了乙,但可能只是和被丁打败的丙分数一样,根本不是按输赢这样的硬性标准来定。
而且根据最终只有百人能进入三大营的情况来看,第二场比试还是会筛掉很多人,能进入三大营和不能进入三大营,和能进入禁卫营还是进入飞虎营,那两个感觉是完全不一样。
在第三场本来就是排名制,目的不是筛人走,而是在高个子里面挑高个子,自然是要全力以赴,将自身能拥有的最好条件都摆出来。这就像是要温饱是全民都需要保证的,应该通过宏观调控来达成,至于奔小康,就得靠你自己了,而那些装备,自然也是纳入个人条件的范围。
否则,如果人人统一装备,这让那些花了血本去买装备的人情何以堪
而要用内力打的道理也是一样的,毕竟真正对敌的时候,装备和内力都是起到决定性因素的存在,如果在筛选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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