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们等了那么久,却没想到等来的是一个戴着狰狞面具的男子,心下不免丧气,不过当她们在看到南靖和的时候,这种失望在很大程度上被抚平了,她们个个眼冒桃心地看着南靖和,嘴里各种吆喝,有些嘴角都流出口水来了。
而那些陪妻子女儿出来看热闹的男人们,虽然说不妒忌是不可能的,但由于对方是传说中的靖王爷,他们一下子就觉得这是合理的。
虽然现场的秩序有一度要失控的情况,但在南靖和的微笑劝说下,无论是男是女,都乖乖地遵守秩序,众人得以顺利离开仙福镇。
雁门关,南穆*营。
烈日当空,金黄色的阳光豪放地洒在眼前这一望无际的帐篷上,四周的杂草和绿叶随着偶尔吹来的清风轻轻摇曳,这里没有凤云笙想象中的剑拔弩张,倒是有点儿安静宁和的感觉。
不过这并不代表士兵们懒散,士兵们各司其职,都尽责安分地守在自己的岗位上,无论是站哨岗的还是巡逻的,也是一样尽责认真。
不是说将军临阵脱逃,导致军心涣散,士气大跌么?怎么这一看,却完全没有这种迹象?
凤云笙微微垂眸,果然凤凌锦的事是另有隐情。
然撇除这情况不说,在如今主将突然临阵消失的情况下,但这里的士兵能够做到不慌不乱,并没有丝毫士气低迷的样子,除了军纪严明四个字,镇守在此处的端木珣和吕天照想必是占了很大的功劳。
一众人走得不疾不徐,一路上,见着了凤云笙和南靖和的将士,都纷纷行礼,只是他们在对南靖和行礼时,都表示出十分的尊敬,但对凤云笙,却只是敷衍了事罢了,这摆明就是不服凤云笙。
对于这点程度的轻视,凤云笙早就有心理准备了,所以也没有放多少心思在这个方面,走了好一会路,他们终于来到了帅帐前,刘霸海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帅帐前的空荡,然后对着凤云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虽然凤云笙不知道刘霸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知道这帐篷里的多半没有什么好事情,只是她手上的动作并没有迟疑,而是爽快地将帐帘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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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看笑话
一进帐内,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案脚摆着一个酒坛,看样子似乎已经空了。
主位上坐着一个熟睡中的男子,男子发髻散乱衣冠不整,他毫无防备地趴在案上,在他头的正上方摆着雁门关的地图,旁边是一盏还在亮着的油灯。
刘霸海先是看了一眼衣冠不整的男子,然后再把目光投向凤云笙,然后表现得有些尴尬地道:“这个……靖王爷、将军,这位就是我们的军师,端木珣。”
对于端木珣的认识,除了在凤翰霆口中所了解到的,还有来自她二哥凤凌锦。
之前凤凌锦还未挂帅,两年里倒是会有几天在家歇着,这时他最喜欢对着凤云笙滔滔不绝地说起在营中的事情,其中提得最多的名字就是端木珣和吕天照。
凤凌锦从来不喜欢矫揉造作,喜欢将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他这样的性子是不适合在朝廷当官,但却适合在边境打仗杀敌,因为从军的,多半是喜欢豪爽性子的人,所以深得边境将士的喜爱。
而她这位二哥,这个凤家最出色的男儿,自小看人的眼光也是比较高的,除非有什么真材实料,否则他不会轻易称赞人。
然对端木珣的赞扬,凤凌锦是从来都没有吝啬过,他称赞端木珣的次数实在是要用频密来形容。他说端木珣才思敏捷,善用兵法,他的剑术修为也是一流。
而相较于凤凌锦称赞他的一切,其中端木珣的医术,是最让凤凌锦为之称道的,他说比起珣的其他长处来说,他的医术是众长之长,是举世无双的,就算华佗再世,恐怕也得拜他为师。
每每听到凤凌锦称赞端木珣时,凤云笙就不禁觉得,她这个素来心高气傲的二哥,难得也会如此称赞人,甚至带了一种敬仰的情绪在里头了,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见见此人。
敛下心头思绪,凤云笙略略打量了一眼四周的情况:“这是怎么回事?”
此处是将军的帅帐,按理说就算是军中无将,也不该让军师独处在里头,更何况是坐在主位上睡着了,而且还一室的酒气。
而且这情景给第一天上任的新将军见着了,还要是在外人面前见着了,这对于那个凤凌玉来说,该是多丢脸的事啊!
再看看她似乎要发怒的样子,刘霸海就偷着乐了,他等的就是她发怒。
但就算他脸上都藏不住那份窃喜,但回答的话还是很体面。
“回将军,末将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但末将想这一定是军师太过操劳,所以才会睡着的,还请将军见谅。至于酒味嘛……”刘霸海顿了顿,看着带有酒气的端木珣,“军师有点贪杯,可能一时控制不住,就在您的帐里喝酒了。”
帅帐内,除了南靖和与刘霸海以外,就只有两个随行的护卫,这两个都是对凤云笙有偏见的,这下看到凤云笙陷入两难之地,心下都在幸灾乐祸,坐等看她的笑话。
却不料凤云笙没有刘霸海想的那般会动怒,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见她如此怕事,让刘霸海更加的厌恶她。
而其余的两人,也都是这么想的,而凤云笙自然是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但她没有理会,只是缓步来到端木珣的身旁,轻轻地敲了敲书案。
叩叩,清脆却不急躁的声音悠然地在帅帐里响起,一直熟睡的男子身子微微动了动,他缓缓地坐起身子,睁开了眼睛。
他先是扫了一眼南靖和等人,才将目光落在戴着鬼面具的凤云笙身上,他连忙起身下跪,对着凤云笙道:“属下端木珣,未能远迎将军,还在将军面前如此失礼,请将军责罚!”
他一身浅灰色长袍,身无长绶,发髻有些散乱,脸上还带着几许倦容,却丝毫不影响他超然于世的气质。
他面容清秀,眉目分明,虽比不上南靖和容貌俊秀,也不像南靖和那般笑容常在儒雅温和,但那种浑然天成的淡雅,却会让人感到莫名的舒心与向往。
“你先起来。”
隔着面具,她的声音显得越发的沉寂,仿佛就是在山洞里的一汪死潭,沉寂得让人根本判断不出她的情绪心思。
端木珣看着那狰狞的鬼面具,目光紧紧地落在那唯一外露的地方——眼睛。
那是怎样的眼神?比她的声音更清冷,就像天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瑞雪一般,光是被她看着就觉得身体的温度会慢慢降下。
她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倒是让端木珣想起了一个人。
曾以为不会有谁像那个人一般清冷决绝,却没想到这个新上任的将军,竟拥有与那人不相上下的清冷,这着实出乎了端木珣的意料。
出神不过是一瞬,微怔之后,端木珣便从容地站了起来,帐内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凤云笙的身上,大家都在等,她到底会怎样处理这事情。
却没想到,是南靖和先开了口:“这一路上快马兼程,本王有些乏了,刘都尉,麻烦你带本王和随行的弟兄们先去稍作歇息,至于凤将军,不知你可是乏了,需要先稍作歇息么?”
明眼人都知道南靖和这是在帮凤云笙解围,凤云笙自然清楚,但她却不想欠了南靖和的人情。
“多谢王爷好意,不过臣还是想先了解一下军中的情况。”
“凤将军果然处处为朝廷着想,不愧是国之栋梁,既如此,刘都尉,那就麻烦你先带弟兄们下去休息。”
南靖和话音刚落,在帐内的那两个护卫连声说不用去歇息,南靖和看向凤云笙,见对方根本就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便也不再说话。
就这样,一众人留在了帅帐内,都紧紧地盯着凤云笙和端木珣,虽然说端木珣刚才出了这么大的差错,但现在看他,却察觉不到他有丝毫的慌张。
“属下三番五次冒犯了将军和靖王爷,还请将军责罚!”话虽如此,可端木珣的脸上却由始至终连一丝慌乱都看不到。
那一群不喜欢凤云笙的人都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行动,要是她罚端木珣,他自会对士兵们说她为了立威而拿端木珣开刀,以端木珣在军中的威信,凤云笙只会被军中士兵更加厌恶,而如果她不罚端木珣,他则会说她治军不严,有收买人心的嫌疑。
前进不得,退也不得,刘霸海倒要看看,凤云笙要怎样处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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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临阵挂帅(1)
“军师此话从何说起?”凤云笙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但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味道在里头,“军中无帅,前任将军还临阵失踪,这对士气是一大打击。然本将军今日所见的士兵,无不都是精神抖擞,可见军师和众将领在稳定军心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而且收效甚好。”
显是没有料到凤云笙会用这样的开场白,刘霸海和其余两个护卫都是愣了愣。
倒是端木珣依很淡定:“将军谬赞了,这是属下们的本分,我等不敢邀功,反倒是属下三番五次在将军面前失态,实在是罪不容赦,万一此事传了出去,恐怕会有损将军的威严,还请将军降罪。”
“方才我也说了,军师有罪,从何说起?”凤云笙微微一顿,“军师虽然失态,但这是由于你彻夜操劳所致。”
说到这,她的目光落在了那盏还未熄灭的油灯,然后又把目光落在酒坛之上,“至于帐中的酒味,不知军师可是发高热了?”
话音刚落,众人皆是微微一怔,而端木珣则双手抱拳,眼里露出一丝激赏:“不知将军是如何得知属下发高热?”
“军师身上虽然有酒气,但你说话的时候却没有浓烈的酒气传出,由此可见酒味并非从口、胃里传出,而酒坛却是空了,这么一想,就只可能是军师将酒涂在了身上了。”
她微微垂眸,“酒对于退热有不错的效果,所以我猜测,或许军师是发高热了。”
“没想到将军如此见多识广,实在让属下惊讶。”
烈酒可以降温,这也是他无意中尝试出来的方法,并非熟知于这时代,端木珣本以为凤云笙只会判断出他没有喝酒,以为他是把酒倒翻在了身上,却没想到她竟然知道酒还有这等妙用,实在让他惊讶。
凤云笙并没有回话,因为对她来说,这不过是常识而已。
在古代,就连白酒这样的烈酒才56%的酒精浓度,而一般70%—75%浓度的酒精才是药用酒精,对伤口消毒才有效果,所以在古代一般不会有人把酒当做是“消毒”这样的东西来用。
但是,酒精浓度是25%—50%的酒却对退热有显著的效果,小时候有一次凤君华发高热,凤云笙就是用家里最烈的酒,把酒涂在她额头、手心、脚心、后背、腋窝、大腿根这些部位来给她退烧的。
“但失态了就是失态了,正所谓军法如山,哪有那么多人情可讲?将军今日若不对军师加以惩治,日后怎么治军?如何让弟兄们信服?”
刘霸海几乎是脱口而出,他这番话也不无道理,法律之外尤可有人情,但对于军法来说,从来就没有这么一个说辞,所以说凤云笙若想因此就免了端木珣的罪,是说不过去的。
凤云笙当然知道这一点,但是她更加明白刘霸海提出这么一说的用意。
“刘都尉,本将军在与军师说话,何时轮到你来言语?”
她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却多了几分威严在里头,不知为何,在刘霸海眼里,她不过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白脸而已,但是刘霸海却会因为她刚才那句话,心里有了一丝害怕。
是因为面具太恐怖了吗?一定是这样的,刘霸海不禁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好让自己的心平衡一些。
很快,他又恢复出刚才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气势:“将军,末将是一个粗人,礼节什么的不太懂。末将只知道我军向来军法严明,错了便是错了,从来不会因为有什么苦衷就格外开恩,而这也是定国公定下来的规矩!”
刘霸海不喜欢凤云笙,但对凤翰霆乃至凤凌锦,都是打从心里的尊重,如果凤云笙的身子板长得壮实一些,也没有那一堆的传闻,那看在她也是姓凤的份上,或许刘霸海也不会对她诸多意见。
只是这都是美好的假设而已,他想这凤三公子一定是因为自小就没有跟在老将军身边,才会变得这般模样。
凤云笙看着刘霸海,心知他今天是非要和自己较劲不可,她正想说什么,却突然从帐外传来一把急切的男声。
“军师,标下有事求见!”
“进来。”听得出对方的急切,端木珣没有顾忌凤云笙和南靖和的存在,将那些礼节尊卑统统先抛在脑后。
“二喜,什么事慌张成这样!”刘都尉早就听出是自己亲信的声音,先是责备,但又立刻变了脸色,“是不是发现那些马贼的踪迹了?”
二喜摇了摇头:“都尉,是去打探情况的兄弟发现了北燕国的军队!”
众人皆是一怔,然后端木珣立刻问道:“他们现在在何处,人数是多少,领军的是何人,可有带攻城器械?”
“回军师的话,他们现在估计刚过了马槐坡,朝雁门关赶来,粗略估计约莫有一万人,没有发现攻城器械,而且都是骑军,领军的好像是北燕国的大将军楼胜!”
马槐坡,是北燕与南穆的地界,以北属于北燕国,以南属于南穆国,离雁门关不到一百里。
至于北燕国大将军楼胜,在北燕国民的心里就像南穆国的凤翰霆一样,北燕国的国君称他为战神,在十八年前那场三国混战中,他是凤翰霆最为棘手的敌人。
但是,他们彼此却又对对方敬重,那是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情,若不是碍于双方的阵营不同,或许他们就能够成为一对好朋友。
就像雁门关一样,北燕的边关也长期派有重兵驻守,但是一般不会轻易离开他们的边境,就算每年象征性的“外交”,双方通常也只会派几十个充当使者人物的人往来,像这样突然性的大规模军队进发,在三国之乱后便再无出现。
既然没有先例,则没有经验可谈,而更奇怪的是,楼胜不是驻守在榆关那边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事前他们竟连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然就算不知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却不难猜测肯定不是好药,刘霸海愤怒地哼了一声,道:“这些北燕国的蛮夷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敢公然冒犯我们南穆国!”他朝凤云笙抱拳,左脚弓步上前屈膝,行半跪之礼,“恳请将军给末将一万骑兵,末将一定会将这些蛮夷杀个片甲不留!”
虽然刘霸海心里不爽凤云笙,但在这节骨眼上,他也只能将私人恩怨暂且放下。
“不。”
话刚落,刘霸海的脸瞬间臭了起来:“莫非将军是不相信末将的实力?”还是说你一听到敌人是楼胜,就吓破胆了?
“本将军并非不相信刘都尉的实力,只是如今我们连对方的用意都尚未弄清,贸然进攻对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裨益。”
你就是贪生怕死!虽然刘霸海嘴上没有说,但心里早就是那么想了,看凤云笙那眼神也更为鄙视。
“虽然将军说得有理,但是末将觉得,那些北燕国的蛮夷一看就不是来找我们喝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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