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吃痛,这个从小母亲就跟别人跑了,跟着父亲艰难长大的男人,内里是残缺变态的,心里瞧不起并痛恨着女人,本来被孟阳打时就不相信她是个女的,现在证实了她的性别,更是轻蔑得意,对于落在他手中的女人,根本是不屑的,不顾一旁的阿豹和正在走过来的七哥,睚眦必报地要教训一下这个嚣张的女人。
“臭”
大块头抓起孟阳的头发,扯着她狠狠地撞向了路边的墙壁,另一个小年轻抓着孟阳的手,不明白大块头为什么私自行动,也不敢松手,只能被扯着拖了过去。
头发被用力的后扯,迫使得孟阳的下巴高高抬起,一阵撕裂的疼,与墙壁亲密接触的瞬间,孟阳伸出了脚,抵挡了部分撞击力,无奈双手被反剪,抓她头发的人又出奇的大力,顿时,一声闷响,顿觉得眼冒金星,脑袋像千把锤子敲打一般,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鼻梁骨缓缓留下,果真像温叔说的那样,行事鲁莽,太过自负,真的是会头破血流。
可奇怪的是,一直闷闷的头痛没有了,脑中闪现出一幅幅似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清晰无比,这些画面里,出现的都是同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孟阳像是在哪里见过,不停地在脑中播放的情景,是这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日常相处,点点滴滴,更离奇的是,那个男人她认识,是蒋斌。
孟阳舔了舔流到嘴边的液体,一股腥甜充斥口腔,自嘲地弯了弯嘴角,看来是痴心妄想着蒋斌能像上回那样,出来解救自己,想得快要魔怔,连幻觉都出现了,眼角余光瞥见两张熟悉的面孔,朝自己这边走来,看来这次埋伏是早有预谋,不知他们伏等了多久,才等到了今晚。
大块头瞧见孟阳嘴角的笑意和眼中的鄙夷,更加发狠地用力攥着她的脑袋往墙上撞,力道和幅度之大让一旁的小年轻都有点于心不忍。
七哥走过来,看到大块头行事如此狠辣,不禁脸上一寒,暴喝道:“住手”
阿豹忙跟着呵斥:“干什么呢谁叫你动手的”
大块头停了下来,可捉着孟阳头发的手并没有松开,见到豹哥过来,忙低头哈腰:“大哥,这娘们不老实,给她点教训。”他虽然不认识七哥,可豹哥跟在身后,叫大哥总不会错的。
七哥紧紧地抿着嘴,并没有啃声,冷冷地扫了阿豹一眼,看得阿豹心中一凉,惨了,又惹太子爷生气了。
阿豹立马上前甩了大块头两个耳光,咬牙切齿地道:“教训你个头啊,出来前我是怎么交代的,你没带耳朵吗”这个新来的小弟勇猛无比,阿豹就是在众多的新人中看中了他这一点,所以才选上他,谁知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不听指挥,阿豹恨不得再踹他两脚才解恨。
大块头已松开抓孟阳头发的手,突然失去力道,让孟阳差点失去平衡跌在地上,头痛欲裂,现在放弃反抗是暂时的明智之举。
阿豹屁颠屁颠地走到七哥跟前,陪笑道:“七哥,是个新来的,不懂事,回去我好好教训他。”最后五个字阿豹重复了几遍才作罢。
七哥瞟了一眼阿豹,让人押了孟阳上他的车,想起什么后转头拍了拍大块头的脸,冷声问:“你以为你真的打得过她”大块头被问得一愣,看着七哥阴沉着脸转身离去,一脸的茫然和惊恐。
七哥看到了孟阳的一丝异样,如若不是如此,今晚他们未必能拿得下她。
阿豹目送七哥的轿车离开后,瞪了一眼大块头,一脸不高兴地上了路边的面包车,大块头苦瓜着脸,硬着头皮跟着阿豹上了车,只是他上车的时候连跨了两次,也没有跨上那辆普通的面包车。
深夜,这个报废的街区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静,断节的木棍和凌乱的地面就像原本就是这样,刚刚打斗的混乱场面,来得突然消失得也迅速,无影无踪。
黑色轿车缓缓地行驶在滨城的柏油路上,坐在车上副驾驶座后面的孟阳,双手被紧紧地反绑在身后,左边坐着的七哥,正饶有兴趣的盯着她,除了司机之外,还有一个孔武有力模样的人坐在副驾驶上,看这情形,逃跑无望,刚刚太过用力,有些虚脱,出了一身汗湿乎乎地黏着后背,孟阳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身旁的孟阳,头发凌乱衣衫破损,脸上的血迹已干枯,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不过小姑年临危不乱的冷静和沉稳,不得不让七哥刮目相看,都这样了还一点都不害怕她到底是谁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
车厢内静得出奇,连每个人的呼吸都能分辨得出来,似乎感觉到七哥正盯着她,孟阳睁开双眼,好以整暇看着七哥,问出了今晚一直都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抓我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七哥嗤之以鼻,默不啃声的双手抱胸,挑着眉看她,马路上的灯光照进车里,忽明忽暗,每个人的脸上都闪烁不定,可孟阳一双平静的眼,此刻正亮晶晶的如同夜空中的繁星,熠熠生辉,迎着他的目光,丝毫无畏惧。
七哥讥笑着问:“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
果然,孟阳心中有些气馁,刚刚见到七哥时她就认出了他,上次在敦煌与他交手后的一些小插曲,在郭静家交手的恐怕也是他的人,还有温叔家的事,估计**不离十,也是他的人干的,今晚他们逮了她,这新仇旧帐,是不是要一块跟她算。
可转念一想,自己去敦煌是化了妆的,只要她不承认,这人未必会认出她来,其他的事情,耍赖地死不承认,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关着她,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不会毫无顾忌明目张胆地杀人,毕竟还不是傻子和疯子。
“我跟我的好朋友约好了,如果他不见我回去,他就会报警。”兵不厌诈,打定主意后,孟阳撂下这句话后瞪了七哥一眼,转过头去重新闭上眼,默不作声地养神去了。
看她这副样子,七哥“哼”了一声,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孟阳的下巴被捏得生疼,不得不扭过头来看着他,满脸的阴晴不定,就像第一次见他那样,这人就是个疯子,除此之外,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从他如铁钳似的修长指端飘来,孟阳吞咽了一口带着咸腥味的吐沫,忍住没吐向那张英俊如杂志封面的男模脸,可突然想起,激怒暴徒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还是忍一忍的为好。
“你还敢威胁我”
棱角分明的脸靠得越来越近,孟阳五官灵敏,从他那好看的鼻子喷出来带着酒香的气息,弄得她脸痒痒的,孟阳无语,索性闭着眼不去理会他。
“报警又能怎么样等他们找到你的时候,估计是在哪个黑煤窑,或者是某个地下隐秘的妓院,那是不是很好玩”
同样是威胁恐吓的话,孟阳不为所动,七哥瞧了她半响,见她不温不怒如哑巴一样,着实无趣,便放开了她叫司机开快点,今晚喝得高了,酒意一阵一阵的往上冒,直犯恶心。
片刻后,轿车在敦煌的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七哥下车后见孟阳双眼不停地打量四周,便对过来接应的小伟努了努嘴:“看紧了,别让她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异想天开
小伟见识过孟阳的厉害,不因她是个女孩而掉以轻心,拉着孟阳的手臂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一左一右地驾着她,紧紧地跟随在七哥的身后,坐电梯直达敦煌的顶楼。
电梯里显示屏上的红色数据在不停地跳跃,孟阳此刻心中多么希望,以往在电视网络上看到的电梯事故会发生在此时此刻,可惜天不遂人愿,电梯好好的在敦煌的顶楼停下,电梯门敞开,金碧辉煌带着雅致的大厅呈现在众人的面前,七哥跨入大厅,露出一个“欢迎光临”的眼神,无比的风骚挑衅。
孟阳低着头,防止被他们拖倒在地,亦步亦趋地跟着众人的步伐,旧地重游,却有着截然不同的心境。
这时,一个软软糯糯娇滴滴的声音在大厅响起:“哟,七哥,哪里来的小女孩,怎么这样对待,啧啧,你们真是不会怜香惜玉。”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嬉戏。
循着说话声望去,一个风情妖娆的女人款款地向他们走来,精致的妆容,性感的打扮,大卷的波浪长发懒懒地披在肩膀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优雅风情,虽笑容满面,可眼角眉梢的犀利让人有种“王熙凤”的感觉。孟阳淡淡地看着这个女人,如若在平时,她是不会招惹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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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的人,直觉告诉她,这种女人通常都很难缠,她们有资历经验又善于经营操作,行事老练手段毒辣,不是小女孩能想象的。
“王熙凤”眯着她好看的丹凤眼,把孟阳从头到脚地瞅了几遍,最后巧笑倩兮地说:“好可爱的小妹妹哦”
七哥听了差点呛着自己,下巴快要掉下来的样子,“可爱”这个词用到孟阳身上,真是难以想象,他摸了摸鼻头,笑着说:“香香姐,你可别碰她,她可是一朵带刺的可爱的小野花。”七哥在“可爱”上加重了音,嘴角噙着讽刺。
香香姐虚掩着嘴,瞟了一眼七哥,不理会他地“警告”,径自走到孟阳跟前,细细地扫了她一圈,怜惜地说:“怎么搞成这副样子,瞧瞧这眼,这鼻子下巴的轮廓,还有这皮肤,走,跟我去收拾收拾。”说罢竟真的拉起孟阳的手。
小伟他们不敢出声阻拦,只能无奈地望着七哥,七哥嗤笑了一声,走过去轻轻地拉开香香姐的十字蔻丹,似笑非笑地说:“香香姐,这可不是给你找的,你可别打她的主意,呵哼,有正经事呢”最后附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香香姐听了七哥的话,识趣地慢慢收回手,狐疑地瞅了孟阳两眼,在她满是血污的脸庞上,诧异片刻,停留不过两秒钟,便恢复了初始的从容,嘟了一下红艳艳的小嘴,扭着细腰,小步款款地走开。
随着那个叫香香姐的女人一步步地离开,孟阳的心也跟着一步步地往下沉,尽管七哥压低了音量,可孟阳依旧能捕捉到几个敏感的字词,看来今晚是在劫难逃了。
进入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设备一应俱全,室内说不出名的材质装潢,从没见过的装饰品,扫了个大概,有点眼花,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到处光可鉴人,不管是钢化玻璃的茶几面,还是莹光闪闪的壁橱,或是色彩鲜艳的吧台,都闪闪发光,说明主人爱干净到了极致。
小伟把孟阳拉入来后,两人相继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内只有七哥和孟阳,孟阳杵在那,一动不动地盯着七哥,七哥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指了指办公室里偌大的黑色组合沙发,煞有其事地招呼她:“不用客气,随便坐。”
孟阳依旧一动不动。
七哥脱了身上的风衣,露出里面的小格子衬衣,解袖口扣子的时候,黑色的袖扣掉了一个到地上,也不捡,劲自把袖子往手肘上捋了捋,便往里面的房间走去,把孟阳一个人晾在那里,好像孟阳是他的一个好友,此时只是来拜访他,而他让她在客厅里随意一样,不一会,从他进去的房间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敢情人家正在洗漱呢,孟阳憋了憋嘴,环顾一下四周,发现所有的窗户都有防盗网,又巡视了一下室内,没有发现什么可以用的利器,绑自己的绳索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勒得死紧也挣不断,时间紧迫,到办公桌或柜子里面翻找已来不及了,环境不熟,费时不说,他随时都有可能出来,孟阳用脚踢翻了一个半人高的花瓶。
“哗啦”一声巨响,七哥在里面听到声音,手里拿着毛巾,边擦着脑门和耳际的湿发边走出来,大声问:“你怎么回事这可是一对的,我大哥送我还不到半年,把你卖了也不值它的价。”语气带着责怪厌恶。
孟阳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不懂是什么花瓶,类似于景泰蓝,很是精美绝伦,估计得不少钱。
门外听到屋里的动静,喊了一声“七哥”,七哥应了他们一声。
靠,门口的把守还没走。
似想到了什么,刚刚的温怒消散,七哥露出了痞痞的得意笑容,随手把毛巾扔到一边,吊儿郎当地说:“别费劲了,绑你用的可是警绳,别电影看多了,以为拿个瓷片就能割开,臭丫头,这次还想跑”
孟阳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因为图谋被识破而有半点不自在,这个刚洗了脸的男人,眉眼格外清晰分明,一股清爽的味道,前额发梢上还残留着水珠,十分好看。
这个男人的好看是多方面的,不管从哪一个角度,哪一方面,都能品读出不同的味道,虽然学校里也有好看的男生,可稚嫩的脸盘多看两眼便觉无味,总少了些什么,乐山也长得很好看,五官端正身形高大,可孟阳了解他,知道他所有的心思,不像眼前这个男人,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样出乎意料的动作,让人不可琢磨。
想得偏了,有些不好意思,孟阳别开了双眼,不再与他对视,又见被他识破,双手本就不能动弹,便索性丢了手中的瓷片,一屁股坐在黑色的沙发上。
此时,一阵规律适中的敲门声后,推门进来的是小伟,手里拿着一顶红褐色的大长卷发,他瞟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孟阳,放下东西后,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看来刚开始打算死不承认是行不通了。
七哥拿起假发,套在孟阳的脑袋上,孟阳没有反抗,乖乖地任由他摆弄,他悠闲自得地把孟阳的短发都别到耳后,慢慢地端正假发的位置角度,最后还往后退上一步,远远地看一下,似乎还没满意地轻皱了一下眉毛,继续摆弄。
孟阳紧紧地抿着唇,从她脸颊上鼓起的牙帮子可以看出,她在大力地咬牙忍耐,他到底想怎么样,忍不可忍,从牙缝中蹦出了几个字:“你够了没有”一字一字像冰坨子。
闻言,七哥眨巴着他那双可恶的桃花眼,很无辜地摇摇头,眼中满是恶作剧的意味。
孟阳无语地闭上眼,这个人抓她来到底会怎样对付她,现在逃也逃不了,那么无赖,不知还有什么花招。
不想,正在思量的孟阳被一块毛巾盖住了脸,浓郁的男人雄性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靠,竟然是他刚刚洗脸用的那块毛巾,怪恶心的,孟阳本就有些怪癖,跟人不愿太亲近,现在这个行为让她原本就烧了一半的怒火,如浇上了质量上乘的汽油,熊熊燃烧。
七哥也只是想用毛巾抹掉她脸上的血污,以便看得更真确些,不料孟阳反应激烈,左躲右闪不肯就范,这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就势强按着她在沙发上,胡乱的往她脸上强抹,不想两人这样挣扎博弈,你来我往间,贴合的姿势异常暧昧,不像挣扎压迫,倒像是情人间的耳鬓厮磨。
七哥有意捉弄孟阳,半压在她的身上也不起来,孟阳看着自己被一个男人这样调戏,虽然这人长得很好看,可依旧有种比杀了她还难受的感觉,她此刻连杀他的心都有了,何况今晚连连发生的事情,虽然表面平静,可脑海中的翻腾郁闷,怎么理都理不顺,甚至有些事已远远超出她的认知范围。
一股戾气喷薄而出,孟阳大有以死博命的念头,想也不想的以头作为武器,猛地撞向眼前这个男人。
顿时,某人立马眼冒金星,眼泪汩汩的往外冒。
七哥被撞得一阵发懵,一手摸着鼻梁骨,半张着嘴眯着双眼,等疼痛过去,半天才缓过神来,用手摸了摸鼻子,妈的,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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