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举目看着窗外,大枯黄的梧桐叶纷纷随风飘零,”没有什么不像,“话锋一转,”怎么说小鱼也曾与我们姐妹相称,就算她行事言语表里不一,我有戒心便是,可是她——“话再一转,”你跟九爷怎么样?“
她想起前日她修书一封给萧白辰,没想到他为了自己,会夜探皇宫,给自己看病,才知他医术高明,说话间还向他推销良药想赚个买卖,熟知他闻了闻,脸色不变,自己好奇,便问他何故,他才说这药含有大量麝香,是有令肌肤如雪的功效。
闻言,七七脸色苍白,深深自责,怪不得姐姐这些年不曾有孕,这是自己的过错,才知穆小鱼一直对自己深藏有敌意,接连想起走水,撞墙,她都是有意的,只可惜自己命大,死不了,自己跟她有仇吗?
吴娜拉眸中带了淡漠笑意,”她得宠时都不来看你,若是帮你,在皇上面前为你说几句好话,你的状况那会是这样,况且你知皇上喜欢她,自然会听她说话“她又一哼,”她这是忘恩负义,在皇上面前吹吹枕头风,这点事,她就是不肯为你办,她是忘了有你这个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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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兰姐妹的情意
七七只是静静看着窗外地上梧桐叶,风吹来,卷起,她现在只是因为皇上的喜怒迁怒于自己,嗤笑命运,竟说民不聊生是源于自己,真是好笑,笑皇上愚蠢,笑大臣无能。
她现在这般,累及姐姐和太子,而她的好姐妹穆小鱼则享尽恩宠,如今太子地位岌岌可危,六爷会出手相救?而四爷呢?虽说萧白辰是他师兄,萧白辰肯来见她,那他的意思是?
七七惘然一笑,“吴姐姐,我期望神能拯救我,这种期望很傻是不?”
吴娜拉瞬间沉思,唇抿成一条弧度,许久才出声道,“不傻,我曾今也想你那么希冀过,要是你想,我可以帮你,只是”她转头,哀伤如月般散开,接着苦笑,“其实这没有傻不傻,你放心,我会帮你。”
七七有些惊异,上前握住她的手,轻轻道,“姐姐?我的事,没有人能救我,我的事是牵扯到朝堂,能救我的只有皇上,你别做傻事,我不希望你为我毁了自己,皇上是那种人,你我都清楚,皇上今天喜欢你,明天不一定喜欢你,姐姐,你别做傻事。”
吴娜拉反手搭在她手上,眼中闪过耀眼明亮的一点精光,声音坚定,“你这人想那去呢了?我怎么会看上皇上,如今最能在皇上面前说话的是镇国公,你的事,我有计,可不是美人计,不但是在皇上面前说得话的人,也有逆天而行,只是这些日子我去外面一趟。”
七七双眸如闪电般怔怔地瞧着她,她怎么会一下子脑子就开窍了,镇国公?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镇国公,你的意思我清楚,我想要平安无事,姐姐和太子不被我累及,也只有他这么一个有地位的人来穿针引线,可他不站在那一派,他又怎么会为我说话。”
吴娜拉思虑片刻,“我找九爷帮忙,一则九爷跟他算有点交情,二则九爷能体察他的想法。”
七七目光黯然下去,“九爷?”,思虑片刻,脸色苍白,“九爷与四爷是一条线,怎么会愿意出手帮我?”
吴娜拉神色坚定,闪出一丝决绝的狠意,“我会想法子要他帮,不仅安排你的前途,也会帮太子。”
隐约猜到了些什么,心下不禁蔓起内疚,原本是有很深,但是见吴娜拉眼眸的寒意,哪怕撕破脸也要成全自己的事,她的不安一点一点涌上心间,她紧紧握住她的手,“吴姐姐,你要做什么?我只想你平平安安,不想你有什么事。”
吴娜拉的手那样冰凉,七七的手有些余温,却怎么也暖和她的手,就在瞬间擦觉手被冰凉东西缠住,低头一瞧,是一条细白滑溜溜的蛇,不仔细看,就像晶莹镯子一般。
没由来心慌,迎上她漆黑的眸子,却瞧见温煦笑意,示意“它会照顾你”,耳边传来温柔几句话,七七身上一个激灵,几乎不敢置信,背上的冷汗冒了出来,双眼已沾上泪花,大声说:“吴姐姐,我不许你去为我做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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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的转变
吴娜拉的身影本来就单薄,只是脸上挂着笑容,“眼下只有这样才能解燃眉之急,况且再过几年,我这个老姑娘也没有这个机会试炼我这绝艺。”
七七几乎想也不想,果断拒绝,抬眸看着她,“吴姐姐,我们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现下你为了我舀性命冒险,这不行,绝对不行,咱们再想想其他法子。”
吴娜拉缓缓拨开七七拉着她的手,神色如常,笑容灿烂,“要不是有你,我早就葬身火海,我已想好了,你再劝也是无用。”
风钻进了进来,轻轻地佛过她那张肌肤如雪的脸,她缓缓站起身,轻轻地挽挽额前发丝,看了看七七,一味浅浅地笑了笑,再也不理会七七,转身向外走去。
吴娜拉是以她的前程与性命作为要挟九爷的筹码,她口中说的镇国公,如果没记错,他应该跟四爷有交情,而不是九爷,最终都与四爷扯上关系,真是越想越乱,干脆不想了。
接下来的日子窝在床,只有姐姐来看看她,秋雨绵绵,她正是百般无聊,但想起吴娜拉的话,她倒是无聊趟在窗前,却听见外头说是八王爷王妃姑苏明玉来了。
七七心下意外,八爷自从与她大婚后,就跟他们甚是来往,有时候见面都是吵嘴,如今太子处于这种局面,自己是不祥之人,外面盛传自己病重,她这次是来看自己难堪,于是想着叫玉儿拒绝,岂止她已走了进来。
她娇艳笑着,少了以往的挑衅,多了几分祥和,或许是她有孕的缘故,找了一个位置,“今日是进宫给太后请安,皇后请安,听说你最近病了,便来瞧瞧你。”
七七索性靠着榻,歪着道,“让王妃见笑了,病中不该见人,特别是奴婢这种不祥之人,是奴婢失态,还请王妃见谅。”
姑苏明玉叹了一口气,却让七七意外一惊,她却突然道,“不过就几个月不见你,以前你不会这么尊称我,总是跟我拌嘴,抢王爷,气我,现在你这样,我瞧得都觉得心疼,你不像我认识朱七七。”
七七勉强一笑,怎么没想到以前总是争执的明玉,竟会放下她们之间恩怨,“多谢王妃关心了,王妃还是快回去,这里晦气,对王妃的孩子不好。”
避忌她是为她好,现在宫中划分划派,她来了看我,她的意思也就是八爷的意思,八爷与四爷同气连声,是四爷先前站在太子这边,现在不可做的太绝。
她也不多坐,“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敢于去拼,而不是坐在这里等死,外面流言不过是那些下流蹄子耍嘴皮子,这种东西都能打垮你,我还真瞧错你,亏我还把你当对手!”
临走往桌上一指,“这几盒百年人笀是王爷一点心意,你爱就收下,你若是避忌,不想要就扔掉。”
这样一说,倒是令七七不知怎么说,八爷让明玉来看自己,心中感激,这个时候,他还是挂记自己,倒是明玉真的变了,明月说到王爷,她眼角泛着温煦,似暖阳佛在心间,这种变化她现在才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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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故纵的策略1
以前文静的穆小鱼已不同往昔,或许这才是她的本性。
只好看着姑苏明玉,“怎么会呢,王妃的心意,奴婢领了,王妃是王爷的解花语,王妃再不走,王爷在外面已急得跳脚。”
明玉脸倏然一红,尴尬地转个头去,七七眼见她这样,笑了笑,吩咐静惜送她出去,待她一走,七七只好叫玉儿将东西收好。
眼看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雨,但在黄昏时分还是停了,雨后的清淡的水珠滑落,空中弥漫久违干净清晰的气息,月儿渐渐露出边角。
她突然来了兴致,或是经姑苏明玉这么一点,倒是让她有些开解,她不觉起身,站在门外瞧了一会月色,只觉这静夜如春风佛面,觉得心里舒畅许多,复又端正坐下。
昔日横波目,恰是今天的绝情,有什么好埋怨,自己不是一样对他无情,六爷又岂会为她抛弃江山。
而且女人,他多的是,她不过是他只是闲来捉弄的小猫,现下忆起一切,纵使对他怦然心动,如今却这般苦涩,两难在心中争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轻微渺茫的细声似笛音,悠悠扬扬,却又隐隐约约,她看向静惜,却见她一脸迷茫的神情,她略冥思,估计自己听错了,便又转眸翻阅诗经。
她不觉起身,走到门外听了一会,的确有悠远的笛声,袅袅摇曳,三回九转,她显然很专注,直至太子妃轻唤她,她片刻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才道,“姐姐,你来了。”
姐姐取笑她道,“似乎跟你弹的曲子有些像,所以你才失神了―”
此刻这人吹来笛音简直绕梁三日,在自己之上,原来弹这首时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却又想不明,如今听了这人吹的曲子,她现在明白了。
姐姐突然眼睛一沉,看了她一眼,“不说别的,你这几日都守在屋里,怎么行?”
七七拉住姐姐的手,贴在面上,“姐姐,姐姐”这么甜蜜,真让人甜的心里去。
太子妃舒了一口气,温柔地看着她,拍了拍她的手,“你这个妹妹,你振作起来就好,有些事你做主就好,你想做什么事就做,不用问姐姐的意思,你做事稳重谨慎,即使我不过问你也会做的很好。”
七七没有想到姐姐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意味着姐姐放心自己,是对自己的赞赏。
“万一没有对策,不能万念俱灰,事情总会有转机,做事不要放弃,要知道历经风雨,才会见彩虹,记住事情妥当并不急于一时。”
姐姐说过话,咳了起来,玉儿递给她茶水,她抿了一口,看了一眼七七,静安便牵着她的手,走回她屋里。
七七直视看着姐姐的身影,她目光驻留直直衣角也瞧不见,悠悠仰头看着朦胧的月色,却不由地舒了一口气。
次日响午她执笔正草草写到一半,玉儿就进了门。
七七看玉儿脸上的焦虑神色,也不停下笔来歇息,静惜倒了一杯热茶端给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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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擒故纵的策略2
玉儿急着把两封信递了给七七,把话说了。
七七停下笔,接过信,眉头微皱,匆匆阅了一份,又执起笔幽幽地思量,那日在颐花园见到段冥皇,她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玉儿心焦如焚,“这信我想尽办法,就是没法托给四爷,小姐,你要想想办法,现在,我看圣上是八成信了钦天监的话,要不然太子的宫门也不会如此冷清?”
四爷是推了她的信件,直截了当告诉她,这个忙,他帮不上,就算她挤破脑袋想见他,就算见着了,事情也不会如她意,将信挪在烛火中,顷刻间就燃烧起来,冷然将它丢在火盆里。
玉儿惊呼出声,想劝阻,“小姐—”见七七脸上淡淡神色,话便梗在喉咙里。
虽吴娜拉快马加鞭赶到甘肃,能解眼下干旱,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不管九爷是否追随她而去,如今单凭钦天监说皇宫以后会有什么祸事,先前说她命克皇宫风水,她在宫中就很难存活下去,接连连累姐姐与太子,这样下去她和姐姐太子等于被囚禁于冷宫无异。
七七对玉儿浅笑,“事情都打听清楚了吗?”
玉儿,“都打听好了。”
静惜上前几步,“安右尚书的祖母明日已时在安府举办庆生,已派了请帖给几位王爷和太子。”
七七不禁扬起眉毛,这可是一个机会,自己的前程,姐姐与太子的前程,就靠明日宴会起死回生,不过明日宴会也只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开始,不过明日会许久不见的四姐,或许也会见到六姐,还有二姨娘。
安府越是一颗大树,二姨娘就越舍不得放手,何况四姐已病的不轻,怎么可能不想找个人蘀四姐,保二姨娘的荣华。
玉儿开口说起明日宴会,“小姐,明日事情能成吗?”
七七笑了笑,就算她安排的再完美,中间也会意想不到的差错,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但只要达到她的目的就可。
“不管行不行,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时日不多,只能见机行事,吴姐姐那边还等着我们这边事成,要不就白费她的付出。”
玉儿合手祷告,“明日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七七问道,“静惜,明日赴宴,姐姐那边怎么说?”
静惜点了点头,“太子妃那边已派人送来给给姑姑明日参加宴会的锦衣,小翠来时,姑姑还在歇息,我已将锦衣收下,明日辰时请姑姑随同去赴宴。”
这样看来,虽然姐姐表面上不说,暗地里已为她打点好,眼下能真的请他出面,就看接下来,七七想了想,又吩咐道,“玉儿,明日你待在宫中,仔细着点,看明日宫中有什么动静。”
玉儿点了点头,玉儿退了下去,七七便去颐花园,她与静惜刚走到清心亭坐下。
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不远处的假山后有宫女说话,七七与静惜看了一眼,静惜蘀七七披上大衣,便去假山瞧瞧。
假山后的宫女见七七与静惜过来,急忙住了嘴,冲着七七行了礼就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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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府宴会
静惜将她们叫住,“你们刚才说什么?”
两个小宫女躲躲闪闪,其中一个年稍小点,开口道,“也没什么,昨晚有人看见梁答应行宫有火光。”
七七心里咕咚一声,虽几日不曾出过院子,但梁答应的事,她倒是有听闻,说是梁答应受不了鞭击之刑,没过几日便香魂飞天,而所住行宫已封了,何以有光,正在她思量,便听到那宫女低声传来。
“管事公公叫了几个人仗着胆去瞧,不想却看到了秋蝶和一个公公正在烧东西。”
静惜问,“还有没有听说别的?”
那宫女低声道,“没有,我们路过时,看到有人点着灯笼去梁答应行宫,可能是皇后那边的人。”
七七将这些话听在耳里,并不震惊,看着她们二人,“这事你们也不要私下议论,你们去做你们的事吧。”
眼见她们两人走了,七七看了一眼静惜,吩咐道,“咱们回去吧,回去吩咐下去屋子里的人安分守己,别嚼舌根。”
她们二人回去时候,七七躺在软榻上,便小睡,静惜这才关上门。
七七眼皮眨了眨,梁答应的死不会那么简单,皇上只是鞭击她,还不至于对她无情到要她死,看来昨晚的事,看来她并不上吊自杀那么简单,究竟是谁对她有这样的算计,又是谁借用她的死?
有宫女拜祭,而来处理事情却是皇后的人,这几年来,宫中任何大小事都是芸妃处理,可梁答应行宫这事,芸妃不可能没听到消息,看来皇后重新执掌六宫是迟早的事情,难道芸妃失势?那六爷?
事情已这样,她怎么还会想到他,他就在自己心里还有多大的分量呢?
七七倏然睁开眼睛,轻轻皱眉,过去的事情已过去,竟然心意已决,又何必再苦苦纠结,只会徒增痛苦,无论怎么样,他都不顾姐姐与太子的前程,他的事都与自己无关。
第二天,去安府的马车就在外面候着,太子带着姐姐、她等人上了车,一路上姐姐与太子搭讪几句,偶尔与她说几句话,三人一路上算是有说有笑,似乎完全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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