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妃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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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妃太嚣张-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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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十支竹箸好似月光下的银雨般,倾洒过来,他一个后翻,腾空而起,左右躲闪,手中折扇,在空中不断地转动。

    “当,当,当”竹箸嵌入大堂的圆形红柱中,声音久久回荡。

    两人之间一场恶战必不可免、一触即发,熊熊的怒火烧得人眼前一片血光。

    那账房在这家酒肆混了多年,自然也是个极有眼力价的,做事相当变通,急忙上前劝阻,捎带哭天抹地了一把,“二位爷快饶了我们吧,小的在咱家忙活了将近二十年,一家老小十余口全仰仗我的这点银子,如今两位公子要是真动起手来,轻则砸坏了桌椅茶碗,赔上银子;重则伤了人身性命,摊上官司。掌柜定是要怪罪的,左右丢了这营生,我这把老骨头也是要饿死的,小的就斗胆托大问一句,二位能否把饭钱先给结了,小的也好和掌柜的有个交代,要不怕是连这个月的月钱也要打水漂了。”

    账房说完,满脸已是老泪纵横,不停地抽抽嗒嗒顺手还能甩出几个鼻涕泡泡。

    三楼的食客无不点头称善,众说纷纭。

    “我说二位都别那么大火气了,这年头人都怎么了,因为一张桌子,砸了他的饭碗,让人家老少流离失所,这又是何苦呢”

    “不错,不错,要拼命到外面去,给了店家的银子,爱上哪儿打上哪儿打去,这账房生活也不易呀,非要坏了别人全家大小的进项不可吗”

    吕清竹其实并无所谓,反正从吕府出逃时,顺手牵羊了不少,还怕付不起仅此一顿饭钱吗

    倒是,倒是衣着华丽、富贵逼人的公子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得紧。

    不出所料,那账房紧接着面露哀色地道,“小宝,快去把这几个月的账册拿来。”

    此时就算再没脑子的人也能看出来,账房是要算账了。小宝没命地狂跑,赶忙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不多时又气喘吁吁地狂奔了回来,怀里捧着几本厚厚的账册,颤颤巍巍的递了过去。

    这厢账房已经停止了抽涕,还是眼泪汪汪地望向公子政,心有不忍地道,“恕小的斗胆了,这是公子近几个月在小店记账的花销,还请您核对一下。”

    于是接着朗声道,“五月初四,竹叶青一坛、花雕一坛、青梅果露一壶、佛跳墙一品、八宝鸭一品、山珍刺五加一品、清炸鹌鹑一品、红烧赤贝一品,共计五两七钱银子;五月二十七,女儿红一坛、杜康一坛、青梅果露一壶、佛跳墙一品、杏仁豆腐一品、御龙火锅一品、糖醋荷藕一品、罗汉大虾一品,共计四两六钱;六月初二,十八仙一坛、香蛇酒一坛、青梅果露一壶、佛跳墙一品、玉板翠带一品、珍珠雪耳一品、清炒鳝丝一品、干烧冬笋一品,共计五两二钱银子;六月初十,干和酒一坛、美人露一坛、青梅果露一壶、佛跳墙一品、檀扇鸭掌一品、炝黄瓜衣一品、菊花里脊一品、八宝膳粥一品,共计五两九钱银子”

    众人还在欣赏报菜名的绝活,清竹却心道,这菜品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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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从高富帅到男屌丝

    更新时间:20121013

    “咳,咳”账房故意干咳了两声,拿起桌上的杯子呷了两口茶水,继续道,“六月十七”

    “不用念了,我们不是来听菜谱的”三楼内有人喊了一句,接着,大堂中人言啧啧。

    “哎呀,原来是个赖钱不还的,还以为是个什么英雄人物呢”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给人家的银子不说,倒来和人家找麻烦,天底下居然还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唉,原还以为是哪里的富家子弟呢,原来是个落魄公子”一位姿色靓丽的邻桌小姐凄然一笑,不无惋惜、难掩失望之色。

    “就这种货色也配到天下第一楼来耍混撒野,还不让小二将他赶了出去。”另一位小家碧玉的中年美妇更是义愤填膺。

    满堂食客争长论短,齐力声讨。

    账房却依旧一脸的哀怨之容,接着道;“小的知道今天咱家小店确是冒昧了,更晓得公子这样大富大贵的人物,不会短了这区区几十两银子,可是店小利微,概不赊欠,今天二位爷又非在这里动手不可,反正小的也要失业回家烤红薯去了,您就行行好,把这几个月的帐结了,这样掌柜的也不能拖欠我的工钱,求求二位了,还请您老别迁怒于我”

    说完,又掩面哭嚎,形容极其可怜。哭着哭着还从手指缝隙中偷瞄公子政的脸色。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账房显然用的是迂回战术,明里是求公子政马上还钱,暗里是让他别在给这家酒肆找晦气了。

    公子政这般遍身罗绮、翩翩洒脱、自命清高的人儿哪里受得了这番评价一张俊面呈铁青色,脸上一片晴转多云。

    清竹倒是偃旗息鼓、毫不在意,看着他囧囧有神的倒霉样,肚里的火气已消掉大半,满眼笑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场大戏如何结尾,心里却对那菜谱感了兴趣,泛起了嘀咕。

    为毛这厮顿顿“青梅果露一壶、佛跳墙一品”,不嫌腻吗公子政能有多少朋友,一顿点那么多菜小宝说他爱独来独往,想来那一桌子菜是给他一个人享用的,但他能吃得了吗,浪费,绝对的浪费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看来这位爷本是“富二代”或“官二代”,一出生口里就含着金汤匙,他爸不是李刚,就是李双江,有个好爹就了不起,太不公平,反正就是封建制度害死人呢。

    毋庸置疑,一位高大、多金、俊美的“高富帅”,已经走下神坛、趋于平凡、泯然众人,俨然成为“男**丝”的光荣代表。

    对于这位自视颇高的青年“财”俊来说,如此折辱都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

    一瞬间就能让人身败名裂的东西世界上只有一样钱。

    可清竹却在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酸痛不忍,这又是为何呢

    他适才明明眼中露出凶光,语气恶狠狠的,让人怀疑她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说话咬牙切齿的模样,甚至想取了她的性命。

    但为什么她会有不忍之感,情不自禁地想要帮他

    难道是因为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是那个略带相仿的画面,让自己又触景生情、睹物思人,她不是心中发誓要忘了他吗,然而那个人的影子却一直阴魂不散地围绕着她,方泽,你害了我一世,还想再害第二世吗

    不,不允许,她绝不允许。

    曾几何时,方泽是她的美梦,梦中他们相爱结婚、生儿育女、白首不离,享尽天伦之乐。然,梦醒时却察觉,那只是南柯一梦,自己一厢情愿的惊魂噩梦而已。

    相像的故事又一次重演,只是主角已换做他人。

    千军万马前,那天他们第一次相遇:

    另一个时空的三年多前,一次朋友吃饭聚会,酒足饭饱的她去结账时,在吧台遇见了一筹莫展的他方泽,那天本应该是他买单,他却丢了钱包,手机没电,要多苦逼有多苦逼

    “小姐,可以借你的电话用一下吗”那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声音轻柔但掷地有声。

    她回头遇见一张俊美无铸的脸,那双清冽透明的眸子,让她沉醉留恋、不能自拔。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竟能生的那般迷人深陷的双眸。

    鬼使神差的将电话递了过去,木讷的看着他,眼球都忘记了转动。

    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不过无人接听。

    他愁云满面的离开,只留下一句“谢谢”和低头轻叹的身影。

    该要如何收场为了在心仪暗恋的女生面前自我表现,他自告奋勇说要请客,最后竟然发生了这样的糗事,他光芒万丈的高大形象尽毁,“bia”的一声,一下子从乡长变成三胖子那个女孩会怎样看待,他在朋友面前将永远抬不起头来。

    他回到餐桌旁,在朋友的灼灼目光和冷言冷语中无法开口。

    可是,她为什么会这样的心疼不已

    脚步不由自主地走去,轻轻拍打方泽的肩头,四目相对时更是紧张得心跳都漏掉了几拍。

    “怎么这么不小心,出门连钱包都不带,害得我大老远跑到这儿给你送来”一张如花般的美颜,笑如春山,笑得明媚、笑得灿烂、笑得坦诚。羞涩地塞到他手里一张信用卡,在他耳边轻声耳语,“密码是”

    她在他耳边说话,口中的热气还一阵阵地喷在他的脖颈上,惹得他羞赧不禁,整张脸犹如猪肝一般,充血呈紫红色。

    “那个美眉是谁呀,长的挺漂亮的吗,你女盆友吗”

    “呦西,很会关心人嘛,方泽好福气呀”

    他的大脑死机了n秒,朋友的冷嘲热讽全没听进耳里,眼中全是她袅袅婷婷的背影。

    第二天一早,她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你好,我叫方泽昨天晚上多谢你”

    从此,他开启了猛烈的爱情攻势,每天早送晚接、鲜花必到,那时她虽年龄不小却情窦初开、有些羞涩,他持之以恒、攻城夺地,最终拿下了爱人的芳心。

    方泽是个有心之人,他能从家里的未接来电,找到她的手机号码,更会想到用各种方法讨人欢喜,直到那一天、那一刻发生那件事以前,她都是无比幸福的。

    重温消逝的过去,往事历历在目,仿佛一把利刃在刚刚结痂的疮疤上用力划下,伤口再一次流下汩汩鲜血、汹涌澎湃、血流不止。在同一个问题上跌倒两次,她将成为天底下最蠢的女人。她刚才并不是因为对方泽的依恋,才生出助他的想法,那只是对“弱势人群”的恻隐之心,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清竹千百遍地在心里告诫自己,和过去划清界限,活出一个新的自己。

    “渣男,好女不跟男斗,今天姐姐放过你,改天再让我遇见,绝对要你好看。”

    清竹心意已定,从包袱中掏出一些散碎银两放在桌上,又在地上拾起被打掉的竹斗笠,轻轻弹去上面的浮灰,昂首阔步、准备要走。可他心里却还在不断地问候公子政以及他的十八辈亲朋好友。

    “这位公子,手头要是不宽裕,可以拿腰上的玉佩抵账”前排一张圆桌旁,身穿棕色暗花丝质绸缎的中年男子怡然开口,两只不大的鼠目中放出贼溜溜的精明眼光。

    “哎呦喂,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方掌柜,”账房赶紧接话,生恐这话把儿掉到地上摔碎,“您可是咱京城响当当的人物,您老那眼睛可是出了名的明察秋毫之末,既然能入了您的慧眼,应该不是个普通的物件,咱家小店可不敢夺人所爱。”

    方掌柜是影城最大的“宝通”典当铺的老板,因为眼光独到,鸡蛋里都能挑出骨头,人送外号“显微眼”,若是他主动开了口,那玉佩怕不是个凡物。

    “先生谬赞了,”方掌柜小眼睛眨巴眨巴,狡黠一笑,“倒是同行们抬举厚爱公子的玉佩瞧着倒是别致,可否借老夫观看一番”

    “可不是,让方掌柜品评品评,也让大家伙看看眼界。”

    “正是,正是”

    “是呀,叫咱们长长见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来。

    有热闹瞧,清竹岂能错过,八卦本性马上显露,削尖了小脑袋往人堆里扎。话说她可是原来警队里的八婆之首。

    公子政讥笑一声,眼中有异样光辉莫名一闪,顺手扯下腰间美玉系住的金丝彩线,几步上前,单手托给方掌柜。

    方掌柜左手将那碧玉慢慢拿起,在手中反复抚摸,道:“好玉,好玉这玉滋润、透明,有油脂感,捏在手中有温润的感觉,是上等的羊脂玉。”

    而后又将它对准太阳,透过阳光仔细观察,突然他面色微沉,“老夫斗胆问一句,公子这玉是如何而来的”

    “故人相赠。”冷冰冰的几个字,毫无情感。

    “噢那您的这位故人可是金枝玉叶”方掌柜打破沙锅问到底。

    公子政眸底闪过暗沉,低头无语、不置可否。

    “倘若不是,”嘴角一翘,方掌柜打开了话匣子,“不知公子可否割爱实不相瞒,老夫今年四十有余,少年时从事典当这行,时至今日已经将近三十年,入行到现在,鉴别的美玉不在少数,却唯独没有见过这样的好玉,质地透彻滑&润不说,雕刻更是独具匠心,从这刀工上看应该是皇家饰品,这款式更是天之骄女的最爱,所以刚才认为是哪国的公主郡主的馈赠如若不是,那我宝通行就出五百两,不知公子可否愿意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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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燕秦之战

    更新时间:20121014

    “五百两”一个人高声叫道,“一块劳什子的破玉能值这么多银子,方掌柜莫不是走眼了吧”

    “不错,不错”

    “可不,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老掌柜这回准是看疵了”

    “太贵了,我看不值”

    唧唧咋咋的吵闹声登时开启,整个三楼像是炸开了锅。

    清竹踮起脚尖,抬眼望去,说实话,碧绿色的玉佩颜色纯正、质地通透,确实看着名贵一些,可怎么也值不上五百两吧。

    方掌柜咯咯一笑,“值得,值得,我若没看错,这块上好的美玉应该出自北秦皇族,是宫廷女眷佩戴的贴身之物”

    “北秦”大堂拐角处,一张距离中心较远的客桌上,一个矮胖男子突然大喊,惊得众人一并回头,怔怔地盯着他看,倒是把他瞧得不好意思了。

    这张方桌上坐在一男一女两人,三十几岁的年纪,看穿衣戴帽应该是一对夫妻,二人虽是绫罗加身,可并不善于搭配装扮,鸟枪换炮,一看就是刚挣到几个小钱的土豹子,所以进门时,账房给小二使了个眼色,小宝会意,将他们安排在角落里。

    刚才来的时候腹中饥饿难耐,光顾着胡吃海塞,也没理会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现在茶饭已足,也跟着竖起耳朵听热闹,适才听人提到北秦,男子便惊叫出声。

    原来这对夫妇并非南齐人氏,而是北秦子民,男的叫胡三,是个宰杀牲畜的屠夫,人人叫他“一把刀”;女的人称胡刘氏,小名二丫,平日里帮助丈夫以卖肉为生,号称菜市场第一“母老虎”。正赶上今年猪肉涨价,赚了不少银子,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出门旅游,听说南齐的都城影城经济比较发达,繁荣兴盛,这两口子就在这儿小住了几日。

    刚刚胡三那一嗓子,吓了众人一跳,惹得食客们纷纷白眼,胡刘氏顿觉颜面全无,用胳膊肘拐了丈夫几下,捎带飞来几记眼刀。

    可笑他二人分明是没有文化的粗人,倒偏偏学起文人的儒雅来了。

    方掌柜眼里略带嫌弃,笑笑道,“不错,就是北秦,而且是北秦皇族官家小姐的饰物那玉佩上分明刻着一个香字,就能证明这点。”

    圆形玉佩的边缘的确有一个手刻的香字,只是字十分浅小,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清竹的脑袋轰的一声如遭雷劈,她明明记得自己送给方泽的那块古玉上也有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香”字,可她的玉佩是浅红色的呀,这块却是淡绿色的,这真的仅仅只是巧合吗

    “老掌柜这话不能说得太绝对,要讲到北秦皇族,我家相公可是略知三四。”胡刘氏满脸放光,自豪地道。

    “二丫,啊,不是,夫人,应该是略知一二吧”

    “那指的是学问薄、懂得少的书生,相公你这样才高八十斗、学富五牛车的才子,知道的自然比旁人多得多,我没说略知五六就够谦虚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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