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妃太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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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妃太嚣张-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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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夫韦眼中划过一抹惊异,这个二女儿是越来越让人看不透了,从前她在人前笑不露齿,言不声高,只会绣绣花,种种草,除去对燕丹的一番痴情之外几乎什么都不留意。而今天刚刚进入苏婉的病房不久,她便说出这样夺人眼球的结论。

    清竹语调轻柔,微微一服,放低了姿态,“爹,二娘虽然生前与我关系冷淡,但人死为大,我断断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信步走到床边,将手帕包在右手上,上下查看苏婉尸身,只见她翻翻死者的眼皮,掰开其双唇,又仔细检查了鼻孔与耳孔,然后自信满满地道,“二娘是中毒身亡,她脸色成紫黑,双瞳充血,口中有异味,耳鼻流血,这些都是最显而易见的征兆。”

    娇儿惊愕了一下,看向妙竹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没说。

    清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娇儿丫头,你说近日都是你在伺候服侍二娘的病情,她吃了什么药物,用过什么吃食,应该最为了解,不如现在就解释清楚,如果支支吾吾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怪我动用私刑。你也应该知道你的嫌疑最大,想来妙竹妹妹也不会反对。”

    最后一句话,银铃般悦耳,却满含威胁。

    娇儿双股战栗,面色青白交替,半日不语,磕磕巴巴道,“丞相大人,三小姐救我,奴婢委实冤枉,二夫人的死与我无关,娇儿只是一个下人,与她无仇无怨,为何要下此毒手?”

    清竹突然笑了,如春花初绽,尽显妖娆,“我不晓得你与二娘有何冤仇,不过她暴毙之后,你没有马上通知丞相大人,反倒忙着处理现场,将她口鼻中的鲜血擦拭干净,这样欲盖弥彰的举动只能说明心虚,只有害人者才会掩盖罪行,娇儿,你还是招了吧,到底是一人所为还是受人指使,如果实在不想说,就让府中的下人们帮你想想。”

    说到此处,清竹双掌互击,声音清脆,“来人,动刑!”只要用刑具稍微恫吓,一个柔弱的侍女丫鬟,必定会将事情的原委全部供认。

    娇儿忽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压迫感,身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嘴唇轻颤,慌忙不知所措,雉伏鼠窜,倒退步子,想要往外逃脱,“三小姐,帮奴婢说句好话吧!”

    “娇儿别逃,把话说明白再走!”妙竹急的声线拔高几分,有一瞬间的晃神,接着道,“阿福,快拦住她,别让娇儿逃走!”

    “啊!”一声尖叫,娇儿慌不择路,没注意身后是一根粗粗大大的圆形梁柱,阿福提步追去,却两脚相绊,无意中推了娇儿一把,嘭的一记闷响,头骨与石柱相撞,乱红飞溅,血液横流。

    娇儿生硬的身体沿着圆柱缓缓下滑,一道朱红色的血痕倍加狰狞恐怖。

    “娇儿,你怎么样了?”妙竹快步冲上前去,抱住即将倒地的血人,哭得梨花带雨,凄婉伤心,“我们只是想知道娘的真正死因,你何苦不要性命,有什么事说出来,父亲和姐姐都会给你做主的!”

    小丫鬟仿佛还想说些什么,但此刻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一双冷眸盯着妙竹和阿福久久不肯闭眼。最后,无奈只能死不瞑目。

    本来还对断案信心十足的清竹,现在也没了主意,不过想要吓吓她,找出真正的凶手,却不经意要了人家的花花青春。满满的内疚与自责盈。满心田,苦闷不已,谁是真凶?

    “妙竹,下手可真够快的,我还没问明白,你便出手了结一个下人的生命。”脸色沉了下去,清竹皱着眉头说,“阿福,你几时与三小姐走的这样亲近,如此听从她的命令?”

    “二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脸色有些发白,妙竹理直气壮地反答,“莫不是认为我故意杀死娇儿,她可是我的贴身丫头,从相府一直跟到峯王府从不离开,我如何舍得她离我而去。”

    “那你为何让阿福将她推撞在柱子上,想要杀人灭口不成?”清竹咄咄逼人,总觉得这里有蹊跷古怪。

    “二姐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妙竹放下怀中已然僵硬的小人,浓密的睫毛轻颤着,笑容冷酷,“阿福是你的下人,要说杀人灭口也是姐姐所为,你与我娘素有嫌隙,今天演出一场大戏不过是给在座的人看看罢了。”

    两个姐妹此刻剑拔弩张,互不先让。

    “好好安葬这个丫头吧!”吕夫韦终于发话,不管苏婉是如何死去的,他都不想再追究了,“今晚的事到此为止,从此老夫再也不想听任何人提起。”

    凭吕夫韦的老奸巨猾,怎么看不出里面的门道,想来今夜之事定与一个女儿有关,不管是谁,他都不希望亲生骨肉受到牵连。苏婉无意的一次辱骂,害得柳月婵伤心自尽,苏婉死有余辜,不值得女儿为她陪葬。

    吕丞相发话,众下人不得不收拾妥当,各归各位。

    清竹临走之前最后回头,妙竹也抬眸对视,二人目光交错,爱恨情仇说不清什么滋味。

    三日后,北秦当朝丞相吕夫韦家中唯一一个女眷病逝出殡,朝中不少高官达贵纷纷到场,场面宏大壮观。

    宽大的灵堂中,四角挂满白色的灯笼,挽联高高悬起,灵柩已经停放三天,吕夫韦一身黑衣,吕氏三兄妹全部身穿白衣。因为燕国与北秦路途遥远,吕幽竹行程匆忙不能按时出席,偌大的殿堂中拜祭之人川流不息。

    吕妙竹一直跪在母亲的棕色棺木前,不住磕头回礼,她容颜憔悴,哭哭啼啼,几乎成了泪人。前来拜谒的官家夫人及小姐左右几次搀扶都没能将她从地上扶起。众人皆道,吕三小姐孝顺母亲,天地可鉴。真真是个尊老有礼的好女儿。

    只有清竹一直用看透万物的空灵眼神斜睨着她,妙竹的表现太过做作,摆明了就是给旁人看的。

    吕瑾瑜发现清竹别样的眼眸,将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顺便捏捏她的脸颊,“清竹,在想些什么?别胡想,妙竹不会是害死二娘之人的。”她的眼光犀利又严酷,如冰锥一般刺透人的身体。

    “大哥,你怎么这样肯定?”清竹不屑的撇撇嘴,家里的每个人,甚至包括下人都对妙竹印象颇佳,现在自己倒是孤立无援?

    “还记得那次将你烧伤的大火吗?”吕瑾瑜解释道,“如果不是妙竹报信,恐怕你就真的死去了。为了那事父亲要杀了二娘替你报仇,妙竹却说如果要杀就先杀她,所以父亲才放过二娘的!这样一个为了母亲连性命都不要的女儿,怎么会毒死亲生娘亲呢?”
………………………………

第三十六章    意外得知的真相

    “妙竹妹妹真是孝心,是我心眼小,错把好人当成坏人!”反正不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左右旁人的思想,不如趁早闭嘴,免得落下毒舌的恶名。

    吕瑾瑜深深看了眼一旁全身素衣的女子,此时她低垂着眉眼,看起来没精打采,沮丧至极,“清竹,不要这种表情,咱们是一奶同胞,不管怎样哥哥都是永远向着你这边的。”

    一句热人心窝的话好比一杯温酒暖得人浑身上下暖洋洋的,清竹虽然还在气闷,但兄妹两人相互对视,用眼神传递信任。

    “政王爷驾到,峯王爷驾到!”洪亮的声音响起,两个黑衣黑发的男子相随进入,英挺眉眼在人群中搜索,最终落到角落里气呼呼的女子身上。

    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以头撞地的女子,看到灵堂门口的兄弟二人后,瞬间止住哭声,急忙擦去脸上浑花的泪水,生怕破坏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印象,碎步走到秦政与秦峯身前道,“政哥哥,峯哥哥,你们都来了?”

    “嗯!”秦政面无表情,鼻子一哼,“斯人已去,节哀顺变。”

    秦峯只是点头,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俩个男子将视线划过妙竹,直直落在清竹身上,可清竹却是满脸不屑一顾的表情。

    “你还好吗?”才几天没见,便如隔三秋,秦政还是没忍住,上前两步走到清竹跟前,先说话打破僵局。两人自从上次欢儿的事情之后就冷战到现在。那天清竹走后,他命风扬几次翻找,几乎将竹园翻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玉佩的下落,今日又派风扬去山洞查找,到现在还没有结果。

    “我?我有什么不好的?王爷还是去关心一下你的妙竹妹妹吧!”死的又不是我的亲娘,犯不着假惺惺装出一副孝女的模样。

    醋意十足的话刚一出口,清竹顿时对自己的口不择言后悔万分,怎么会如此随性的说出这样的言语,没的让人误会自己妒忌妹妹与丈夫亲近。

    秦政眨了眨眼睛,压住笑容,低着声音道,“竹儿不喜欢妙竹,我一辈子不与她说话便是。”

    这个男人,真是妖孽!只凭她的一句话便知道自己的心情,虽然她并没有想让所有人都相信自己,孤立妙竹的意思,但他的话听起来怎么这样让人舒服。

    声音虽然不大,还是传到左右人的耳里,妙竹不死心,昂首挺胸凑上前来,从清竹的角度看,入目便是一截雪白优美的脖颈。

    珠泪干涸,女人脸颊梨涡微现,笑意盎然,忽然扬声道,“政哥哥,我娘不在你还来送她最后一程,娘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也会欣慰的,不如多留一会儿……”

    她的话才说一半儿,秦政看都没看好似旁若无人一般,“竹儿,本王还有事一会儿先走一步,晚上我派风扬来接你。”话毕,头也没转走出灵堂。

    众人全是震惊的眼神,从前秦政待妙竹面上还是极好的,即使不是男女之情也有三分兄妹之意,可今天权当她是空气一般,没有任何存在价值。

    原本嬉笑开来的女子,笑容在粉颊上僵持住,冷然的看着清竹,眸底全是扒皮拆骨的恨意。一秒钟过后,她重新换上淡然的神情对着吕瑾瑜道,“大哥,这几日为了母亲的事情让你多费心了,瞧着哥哥清瘦了不少,晚上我亲自动手做几个小菜聊表心意,对了,一定有你最爱的佛跳墙和青梅果露。”

    吕瑾瑜忍不住牵起唇角,“妙竹,别麻烦了,你伤心过度也清减许多,还是好好歇歇吧!”

    “不麻烦,亲生兄妹犯不着这样客气,”妙竹回以一笑,“娘不在了,大姐又不在身边,往后若有人冤枉欺辱妹妹,还要仰仗大哥呢!”

    话里有话,明白人全部领会精神,那便是以后如若有人再提起苏婉的事情,想要诬赖自己,希望大哥替她做主。

    嘴角凝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其实清竹并不肯定苏婉的死与妙竹有关,不过她现在这样的表现倒更肯定了自己的决心,敏锐的感觉到吕家的三小姐一定做了什么昧心事,否则绝不会说出如此话来。

    妙竹脸色惨白,压抑着怒气对清竹说,“二姐,我近来照顾母亲实在不舒坦,先退下休息了,若有其他贵客前来吊唁,请姐姐帮忙打点!”

    清竹神色未变,含笑望着眼前的女子,语气真挚无比,“妙竹如此尽心尽力照料二娘,想来她定会托梦好好感谢你的。”

    一番话说的轻描淡写,然而最后一句,妙竹已然冷汗涔涔,一脸惊慌,差点一个踉跄瘫坐在地上,摇晃过后慌慌张张,战战兢兢的离开原地。

    “清竹,不要那样调皮,妙竹从小就胆子小,你这样吓她,会做噩梦的!”吕瑾瑜唯一没有办法的便是这个说不得骂不得的亲妹妹。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门。她若真的害怕只能说明心里有鬼,”哼了一声,一脸嘲讽的看向妙竹消失的方向,忽而转头,觑着大哥,嘟起红唇道,“大哥,我才是你的亲生妹妹,你怎么总是说话办事向着外人。再这样下去,直接叫她妹妹好了。”

    吕瑾瑜额头冒汗,挤出难看的笑容,“算我错了还不成?”

    忽然想起什么事一般,清竹眼睛一亮,脚步凑到吕瑾瑜面前,“大哥,想问你一件事情,那个佛跳墙和青梅果露也是你的最爱?”

    “也是?”吕瑾瑜不解道,“莫非除了我还有他人?”

    清竹目光斜睨好奇宝宝一般的男子,眼里尽是讪笑,“我在南齐有一个朋友,他也最爱吃这两样菜,想来这是齐国的特产吧!”

    “这是北秦的特产,南齐很少有人爱吃,”吕瑾瑜语气平淡至极,“你那位朋友应该不是南齐人,我料想他原是秦国人,因为思乡才会喜爱这两样吃食。”

    “他是郑国人。”清竹道。

    “既然是郑国人为何住在南齐?你越说大哥越糊涂了,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正文。”

    “正文?不晓得……”

    “哦,想起来了,他在南齐时人人称呼他为公子政。”

    “公子政?”吕瑾瑜剑眉一敛,“秦政连这些事情都告诉你了,看来连襟对你十分上心呐!”

    清竹脸色微黑,“这和秦政什么关系,少在我面前提那个到处留情的风流种子。”

    吕瑾瑜面上全是迷惑不明,似假似真看着自家妹子道,“你难道不知秦政便是公子政,公子政就是秦政!”

    “什么?大哥说的可是真的?”头顶一个炸雷响起,大脑瞬间短路,心中有无数个想法在反复奔腾碰撞,时而冲突时而矛盾,解不开问不明,想要从头到脚缕清思绪,但脑中还是混浆浆一团,“大哥,你再说一遍,没有逗我吗?”

    “清竹,你这是怎么了?”被她冰冷如深潭的杏眸,不带丝毫感情的凝望,吕瑾瑜有些心神慌乱,“那些年,秦政和丁香二人在南齐为质之时,毕竟是皇家血脉,因为害怕有人图谋不轨,他便化名为公子政。不管是青楼或是酒肆都知道他的大名,记得那年丁香过世不久,我们两人相约一家酒楼见面,提起其姐话不投机,我便用掌劈碎了一张木桌,谁知他却鬼号一般,惹得余人围观……”

    “大哥,那座酒楼可叫做天下第一楼?”

    “正是,他连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和你说了?”吕瑾瑜后面的话如同风声一般在耳边呼啸,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全然没进入心里。

    清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政王府的,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莹儿看出她脸色不善,也不敢过问。此刻她的心犹如一团乱麻,杂乱没有头绪,脑中是他们从相遇到相知的种种画面——酒楼中的针锋相对,雪谷寻医时相知情深,雪女峰上联手对敌,一切的一切如电影镜头一般重演,她想冲到秦政面前狠狠扇他几巴掌,问他为什么近在眼前却不肯相认。但转念思索,莫非他也不认得自己?可想到那晚在山洞中,他拿着那枚玉佩质问自己之时,便疑窦大解,秦政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他却偏偏没有说破,这是为什么?他不是极希望自己留下来助他完成大业吗?他还曾口口声声说爱她永生永世,这个男人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明明记得自己将初夜献给了正文,如果那人就是他,他为何不直接言明,又要换个身份与自己亲近,难道有什么阴谋诡计?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自己从前是错看他了!

    “小姐,政王府到了!”赶车的阿福停稳马车之后,掀开轿帘。

    眼前的女人姿态高洁而凛然,阿福有些胆怯地别过头去。

    清竹瞪了他一眼,眼下有更要紧的事要办,过几日再来好好和你聊聊。大踏步进入王府,神情倨傲,从此压根不把任何女眷放进眼里,今天晚上一定要将所有事情弄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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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沐浴

    竹园中郁郁葱葱,绿竹横翠,小屋内的浴桶里雾气缭绕,朦朦胧胧,白色的水雾升腾而起,香气弥漫。

    清竹坐在温热的水中,上面漂满粉红色的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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