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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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天真-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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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天真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慢慢撅起章鱼嘴。

    “……”宋文渊看看在旁边走来走去的护士,万分头疼地苦笑一下,侧了侧身体,挡住大家的视线,俯身吻住了他的嘴唇。

    肌松剂的药效并未完全消失,康天真笨拙地动着舌头,想要回应他的亲吻,宋文渊边吻边笑了起来,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环住他的身体,越吻越深。

    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看到二人的举动,抿嘴轻笑一下,悄悄退出门外。

    一吻终了,宋文渊又亲了亲他的鼻尖和额头,小声道,“对不起,让你有了这样可怕的遭遇。”

    康天真张了张嘴,想要说没关系,却现舌头笨拙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努力咧开嘴,露出一个傻笑。

    看到他的笑容,宋文渊心头一酸,几乎落泪,托起他涂了消肿药膏的手,声音喑哑,“天真,你为什么这么……这么……天真?”

    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口的护士连忙阻拦,“哎,你们不能进去……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康天真他老子!”一个蛮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宋文渊吃了一惊,回头,看到康纯杰一脸冰霜地推开门,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一边往里闯一边回头和护士扯皮,正是康天真的亲生父亲孔义。

    “康先生,”宋文渊恭敬地站起来,“您来了,天真已经没事了,实在抱歉,让你们担心……”

    话音未落,康纯杰突然上前一步,凶悍地一脚踹在宋文渊的肚子上,宋文渊猝不及防,被踹得一个踉跄,后退两步,撞进沙里。

    护士大叫,“你干什么?这是医院,请不要制造事端,哎,宋先生,你没事儿吧?”

    宋文渊难堪地爬起来,这一脚,踹得他五脏六腑差点移位,他痛苦地咳嗽两声,余光看到病床上康天真惊恐的眼神,硬生生把痛楚全部压了下去,低声道,“护士小姐不用担心,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先回避一下吧。”

    “谁跟你是家事?”康纯杰冷冷道,“从今天起,你们两个离婚。”

    “卧槽!”孔义一脸震惊地大叫,“我儿子啥时候结婚的?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你是猪,”康纯杰看都没看他一眼,不屑地说,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看着康天真,拧紧眉头。

    康天真:“qaq”

    “真是废物,”嘴上骂得冷酷,康纯杰的眼神却已经柔软下来,看看他因被强行套手镯而红肿的手背,淡淡道,“明早跟我回美国。”

    康天真:“!!!”

    宋文渊硬撑着走过来,“是我没保护好天真,康先生,都是我的错,但是,我和天真,我们不能分开。”

    “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的,”康纯杰抬手轻轻摸了摸康天真的脸,“也不是所有感情都值得你付出一生,遇到渣男,当断则断。”

    话音未落,孔义刷的露出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康纯杰大手一挥,“带走。”

    立即几个保镖从门外鱼贯而入,无声而默契地抬起康天真放进轮椅中,宋文渊急忙上千拦住,“康先生,您不能带他走,康先生,我知道这次天真的遭遇全是因我而起,我已经知错,请、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康天真也拼命挣扎,努力伸出手臂,“不……我不……”

    “呀,能说话了?”孔义拍拍他的脸蛋,“药效褪了吗,别急着说话,留着力气回家说吧,你妈准备了三堂会审,我们来好好谈一谈这件事情。”

    “不!爸,不能……”康天真大着舌头含糊地嚷嚷,“我不走……我要宋文渊……”

    康纯杰冷冷道,“你再啰嗦一句我现在就带你回美国。”

    康天真倏地不说话了,扁着嘴看他,一脸委屈。

    “……”康纯杰叹气,“今晚先回孔家,你大伯请了最好的医生和护理人员,”他转身看向宋文渊,“把你那边的烂事先处理好再说。”

    明白了他的意思,宋文渊只得点头,走到轮椅前,俯身看着眼泪汪汪的康天真,苦笑一声,“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回老家养伤,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很快就去接你,怎么样?”

    康天真撅起嘴。

    “乖,”宋文渊温柔地亲了他一下。

    康天真睫毛一动,眼泪掉了下来。

    那一瞬间,宋文渊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难过。

    即使已经是深夜,他却没有丝毫睡意,驱车去了公安局,接待的警察道,“洪阳和肯巴德都已经被缉拿归案,我们在肯巴德的行李中查处了很多古董,你们怀信楼的《锦绣万花谷》也在其中,等结案,就会将书还给你们。”

    “多谢你们费心了,”宋文渊感激地说,“如果不是各位,这书恐怕就已经被肯巴德走私到了英国,那以后再想回国,就十分困难了。”

    “哪里哪里,”警察道,“王八贤同志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帮助,对了,洪阳在拘留室,指明想要见你,宋先生,你打算见他吗?”

    宋文渊眼眸深沉,顿了一下,“好。”

    会客室里十分简单,宋文渊坐在椅子上,看向跟在警察身后慢慢走来的洪阳,几个小时没见,他已不是下午和蒋璧影同出家门时那般风度翩翩,头杂乱无章,衣服外套着一件绿色马甲,只短短几个小时,下巴上已经冒出青色的胡茬。

    两人面对面坐下,洪阳抬起眼睛,里面布满血丝,他看向宋文渊,眸色深沉,让人捉摸不透。

    “我真没想到,你会绑架天真,”宋文渊道,“我以为即使你掉包《锦绣万花谷》,那也只是财迷心窍,并没有坏了你的本性。”

    “你怎知我本性不坏?”洪阳应该已经受过审讯,此时声音低哑,唇角嘲讽地勾起来,“文渊,我们同窗这么多年,你对我一点都不了解。”

    宋文渊直视着他眼神中的嘲弄,“我以为我是你真正的兄弟。”

    “曾经是的,”洪阳神经质地晃了晃脖子,“有烟吗?”

    宋文渊看了一眼守在旁边的警察,警察扭头看向窗外,他掏出烟盒,颠出一根,洪阳接过烟,佝偻着脖子点燃,狠狠吸了一口,让焦躁的烟雾吸进肺中,然后缓缓吐出,感觉舒服了很多。

    “文渊,”洪阳哑声道,“我们本是一样的人,从支离破碎的家庭中走出来,我们天生就低了别人一等,我们努力、我们奋斗,我们梦想,梦想着能够站在行业的顶端,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统统成为只能仰视而毕生都无法企及的蝼蚁!”

    宋文渊看着他,“不是的,我并没有奢望要站在这个行业的顶端,我只想复兴怀信楼,然后过大家都一样的柴米油盐的生活,这就足够了。”

    “你放屁!”洪阳大声道,“那你为什么找了康天真?他可是孔家大少,这是什么概念?官窑王是他爹,古今阁孔信是他大伯,赏古轩罗子庚是他师父,王三笑是他小,就连烩萃楼那个老不死的朱阿十都对他青眼有加,就算他是头猪,也能站在古玩行最顶尖的位置!”

    “你竟然这样看待我和天真的感情,那你可别忘了,天真是个男人,我们的结合并不能助我借孔家的东风,”宋文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死死盯着洪阳的眼睛,“你太让我失望,我竟一直以为和你是真正的兄弟。”

    “我们本是兄弟,是你先有了背叛,”洪阳喃喃道,“我们一同在泥泞之中跌打滚爬,可是你竟然搭上康天真,一举鱼跃龙门,重现怀信楼盛景,而我……我却仍然停留在肮脏的淤泥之中,痛苦、挣扎,难看得像一只泥鳅。”

    宋文渊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由得心头涌起一丝嘲讽,冷冷道,“如果我真存了攀龙附凤的心思,娶蒋璧影的,还能轮得到你?”

    洪阳闭上了眼睛,他痛苦地喃喃道,“璧影……璧影……”

    宋文渊沉默了片刻,突然道,“下午,蒋璧影被你推倒,流了很多血,送去医院时,孩子已经流产。”

    “什么?”洪阳猛地睁开眼睛,扑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吼,“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孩子已经没有了,”宋文渊面无表情地说,“被你亲手扼杀了。”

    “不不……”洪阳拼命摇头,“不……蒋璧影身体素质好,推一下不可能流产的……她……一定是她自己不想生,这个贱人……”

    宋文渊脸色大变,突然失去了和他说话的欲//望,站起来对警察道,“就这样吧,带他回去,多谢各位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

    洪阳因涉嫌盗窃、诈骗和绑架,最终被判无期徒刑;肯巴德涉嫌走私古董,数罪并,虽然他是外国友人,但中国行使属地管辖权,他将在监狱里度过余生;黄兴运被王三笑打成重伤,彻底疯了,进入精神病院一周后突然因心肌梗塞死亡。

    葬礼的前一天夜里忽然降了薄雪,整个老城残雪斑驳,黄兴运晚节不保,虽然他交友甚广,举办葬礼的时候却只有零星几个人前来吊唁。

    宋文渊穿着黑色西装,平静地走上前去,拿起香束拜了几下,抬头看向黑白的遗照,唇角微翘,轻声道,“你一生算计钻营、众叛亲离,死得如此不体面,还要被人骂一句死不足惜,黄泉路上,好好想一想究竟值不值得吧。”

    灵棚里招呼事情的老人没有听清,疑惑地问,“你说什么?”

    “没事,一点感触,”宋文渊淡淡地说,将香束插在灵位前,转身离开。

    他换了衣服,驱车前往孔宅,暖阳钻出云层,孔宅前的花园里银装素裹,却开了满园老梅,车子在门口停下。

    下车刚要进门,阁楼上的圆窗户呼啦一声打开,震得屋顶簌簌往下落雪,康天真灿烂的笑脸露了出来,挥手,“宋文渊,你来啦!”

    宋文渊抬起头,看到他的笑脸,不由得笑了起来。

    此生此世,得此神仙眷侣,已经足矣。

    五年后

    别墅漂亮的花园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在玩着遥控飞机,突然放下遥控器,竖起耳朵,在天上飞得好好的飞机一头栽了下来,哐当砸在了康天真的背上。

    “疼啊!!!”康天真惨叫,抓狂地捡起飞机,“你干什么?”

    小男孩大叫着往门外奔去,“妈妈来啦。”

    康天真抬头,果然看到一双穿着恨天高的美腿踏进花园,蒋璧影拿下墨镜,甩开及腰的长,笑道,“宝贝儿子,今天玩的开不开心?”

    小男孩飞扑过去,“可开心啦,天真舅舅陪我打飞机。”

    “……”蒋璧影精致的妆容差点掉粉,干笑,“天真舅舅又买新飞机来啦?”

    “是舅爹买的,”小男孩自豪地说,“舅爹最疼我了!”

    蒋璧影笑起来,“舅爹和舅舅都和妈妈一样,是你最亲近的人。”

    小男孩疑惑地睁大眼睛,“可是……我为什么没有爸爸?别人都有爸爸。”

    “可是别人没有我这么高大威猛的舅爹啊,”康天真蹲在他的旁边,戳戳小孩圆嘟嘟的鼻子,“你是要爸爸呢,还是要舅舅呢?”

    小男孩歪头想了很久,眼睛躲闪着不敢看康天真,小声道,“我要舅爹。”

    康天真:“……”

    “噗哈哈哈,”蒋璧影哈哈大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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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尘埃落定半年后,蒋璧影产下一个8斤重的男婴,病房中,经历了8个小时艰难分娩的蒋璧影头发凌乱、面容憔悴,一点都不女神,可康天真却觉得她浑身散发着从未有过的美丽与强大。

    “孩子很像你,”宋文渊俯身看着小床上恬静沉睡的初生婴儿,“特别是眉宇,十分开阔,他长大后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蒋璧影躺在病床上,含笑看向孩子,“我希望他以后心胸宽广、心存慈悲,不要像他的生父一样,被金钱和嫉妒迷失心性。”

    “啧啧,嘉华拍卖行的太子爷,一出生就坐拥万贯家财,”王三笑窝在沙发里,笑道,“常言道槌子一响,黄金万两,这辈子对他来说,最不值钱的,恐怕就是钱了,想被金钱迷失心性,嘿嘿,不太容易。”

    “要那么多钱又没有什么用,”康天真蹲在婴儿床边,双手搭在床沿,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婴儿的小脸,“我们只要快快乐乐就好了。”

    “看吧,”王三笑手一指,“活例子就在这里。”

    婴儿被康天真戳得流口水,在睡梦中不知梦到了什么,肉呼呼的小手抱住康天真的手指,放在嘴里嘬了起来,还发出了无意识的微笑。

    康天真新奇不已,兴奋地低声叫,“看,他笑了,宋文渊你快看,他笑起来真好看,哎,女神,宝宝有没有取名字?”

    蒋璧影笑,“叫狗蛋,怎么样?”

    “!!!”康天真倒吸一口冷气,“卧槽你吃错药了?”

    蒋璧影大笑,温柔地看着婴儿,轻声道,“叫蒋正容,正直而宽容。”

    孩子满月,蒋璧影即出现在了大众面前,身为古玩行里公认的女神,当初奉子成婚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结婚三个月即离婚,又给大家茶余饭后增加了不少谈资。

    如今产后复工,身材一如既往的性感窈窕,气质更是比婚前愈加从容镇定,领着团队策划了好几场高质量展拍,俨然已经脱胎换骨,以前是女神,现在是鬼神无忌的女帝。

    七、八月是古董拍卖的淡季,拍卖公司往往养精蓄锐为秋季大拍积蓄能量,嘉华拍卖行剑走偏锋,于八月八日举办连续一周的大规模展拍。

    经过工作人员的忙碌准备,展拍会汇集了来自多个大收藏家的精品古董,更有不少收藏家甘愿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古董,作为非卖品参与展览。

    来自怀信楼的当之无愧带上古籍专场的皇冠,四十册古书在保险柜中静静地躺着,接受来自全国各地收藏爱好者的顶礼膜拜。

    “对宋元版本中行款的研究可以帮助收藏者鉴别古书的版本差异,不同行款构成的不同版面形态也是研究宋元经济、文化影响的理论依据……”宋文渊和一个熟识的收藏家前辈站在展柜前侃侃而谈,“不过据我个人了解,国内外对行款的研究还很少……”

    “嘿,宋老板!”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宋文渊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个沉甸甸的身体就扑到了自己身上,面对老前辈惊愕的眼神,不由得尴尬地笑了一下。

    康天真从背后抱着他的腰,旁若无人的嬉笑,“宋老板,今天人好多啊,我有点累了。”

    “璧影不是准备了休息室吗?”宋文渊握住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轻轻拍了两下,爱不释手地攥住,“去歇一会儿吧,别忘了喝一杯水。”

    康天真瓮声瓮气,“陪我。”

    “你先去,我马上就来,”宋文渊无奈地抬头,对老前辈笑笑,“抱歉,先失陪一下。”

    老前辈带着老花镜仔细辨认片刻,“这位是……古今阁的康大少吧?”

    康天真从宋文渊身后探出头来,对老前辈礼貌地笑道,“老爷爷,您认识我啊?”

    “我不但认识你,还认识你爸爸呢,”老前辈笑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转瞬即逝,眼神在二人之间狐疑地转了一圈,“小宋,你们两个……”

    宋文渊温和地笑起来,坦然道,“如您所见,我们是夫妻。”

    老前辈大惊,“你们……你们两个竟然结婚了?”

    “卧槽,”康天真在宋文渊肩上捶了一拳,“小爷啥时候跟你结婚了?我这么高大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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