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闻言之后下意识的止住了步子,一脸错愕地看着梅利威兹,又看了看塔塔尔和卡兹。他很木然的朝着梅利威兹点了点头,招呼着自己带来的禁卫军立刻退出了书房将门关好。
邓关好门的一瞬间,从书房里突然传出轰鸣之声,那被关上的大门都仿佛是在“瑟瑟发抖”。
书房内从轰鸣之后突然变的安静下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守在门外的邓也是心里一阵阵好奇……
――――
书房中。
梅利威兹背着手站在已经倒地的塔塔尔面前,他背着的手里还拿着之前被塔塔尔捏皱的纸。
“我知道最近狩魔公会都在忙着处理案子,顾不上接别的委托。额外多出的三百金币属于我私人赠予,不和协议牵扯。”
倒在地上的塔塔尔眼神中既有着惊讶也有着懊悔,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这…多,多谢了!”
梅利威兹将手里的“纸”递给了塔塔尔后又道:“我意接受你的建议取消禁夜令,所以才让猎魔人护佑子民安危。”
“是,是我鲁莽了…”
“来人。”梅利威兹话音刚落,邓就率领着禁卫军冲了进来。
“参见镇国王!”邓和手下的禁卫军门异口同声朝着梅利威兹行礼问候。
“带猎魔大师支取金币。”
“是!”
邓应声之后朝着身旁的一名禁卫军使了眼色,那禁卫军点了点头赶紧走到了塔塔尔的身边将他扶起带走。
猎魔人塔塔尔走了之后,梅利威兹才有开口说道:“将武器交还给猎魔大师,然后把卡兹带走去见赫拉蒙。”
“卑职遵命!”
“散了吧,这里自会有人收拾。”梅利威兹说完话,便背着手离开了书房。
――――
梅利威兹来到寝宫一处的露天阳台,他双手扶在石栏之上。一名暮瞳如魅影般出现在了梅利威兹的身后,他单膝跪地语气冰冷。
“见过主人!”
“可有消息?”
“禀报主人,组织安排了不少人力去查询女皇踪迹,却无半点收获。”
梅利威兹揉了揉双目,沉吟了许久才开口说道:“西北方面如何?”
“封地领主都已经听令调兵屯于边陲,暂无任何异动。主人,关于普罗族的异动,属下们都还在调查中。”
暮瞳见梅利威兹点了点头,又继续回报说道:“主人,阿瑞诺近日来频繁与议政阁官员,已经被罢免的官员接触。意在笼络人心,积存力量。”
“随他去吧,有点事儿做不至于碍手碍脚。”
“主人,戈尔度闭门不出谢绝见客,是否还继续监视?”
“监视下去,狐狸狡诈尾巴必然不会露的太早。”
“是主人!属下还有一事禀报,是关于拉姆加遗孤威伦。”
“威伦…”
“据传回组织的消息称,威伦已经将兵权转交给了阿瑞诺派遣的心腹。”
“什么?阿瑞诺何时的举动?你为何现在才报!”
“主人息怒,是属下办事不力!”
“算了,派几名暮瞳混入其内,想方设法分散兵权。”
“是主人!”
“关于女皇之事千万不要懈怠,下去吧。”
“属下告退!”
………………………………
第八十三章:宿夜静坐思·世事如天时
临近黎明之间的帝都辛特拉突然降下大雾,然而今天正是赫拉蒙率领五千精锐骑兵赶赴西北边陲的时候。
天空还不曾大亮,梅利威兹在深夜会晤结束之后就独自来到了女皇先前居住的寝殿。
宫内的陈设还是依旧如先前一般,任何物件都没有被挪动…而梅利威兹在寝殿内的落地窗前盘坐了下来。
偌大的寝殿内独有梅利威兹一人,他的目光显得倦怠,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那隐约模糊的簇簇光晕。
过了许久,日光逐渐刺透了如幻境一般的雾层,梅利威兹眼里所看到的暗也在慢慢褪去……
吱扭…
女皇寝殿的大门缓缓地从外被打开了,七名侍女井然有序轻盈迈步入内。三名侍女的手里端着洗漱用具,又三名的侍女则是双手捧着王服。
为首的那名侍女轻巧地走到梅利威兹的背后,微微施以礼节。
“镇国王,您该洗漱更衣了。”
梅利威兹耳畔微动,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从地板上站了起来
朝阳初起,笼罩在辛特拉的雾气已经渐渐消弭。云层逐渐积厚日光掩藏,竟然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面对这样的“鬼天气”有很多的大臣都向梅利威兹谏言暂且停止出军西北,梅利威兹并没有理会众多大臣的建议,骑上他的“黑铁神驹”兽王亲自率领众位大臣到城门口为赫拉蒙和库稚践行。
赫拉蒙与库稚告别梅利威兹后,他们便浩浩荡荡的率领五千精锐骑兵朝西北方向扬长而去。
对于此次对普罗族作战,梅利威兹的部署是令西北领主屯兵边陲形成一条补给防御战线,由赫拉蒙统一指挥作战。但凡赫拉蒙可能经过的城池,梅利威兹又向其下达了路途补给指令,等战争结束之后再由国府的督库大臣和财政大臣将各地支出统一返补。
……
当下梅利威兹亲自送走了赫拉蒙与库稚前往西北,现在他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去处理帝都所发生的悬案了。
若非“三朝元老”戈尔度突然跳出来向梅利威兹发难,他也不必再费心思去重新部署。虽说梅利威兹与其一番斡旋智斗后取得了胜利,却也被阿瑞诺“分得了一杯羹”
这一路的事端横生下来,梅利威兹根本无暇去插手案件的进展,只能完全委托给了狩魔公会。奈何狩魔公会的猎魔人却因为禁夜令的缘故,导致了追查凶犯的难度增加了不少。
有失必有得,案子虽然看起来并没有任何的进展,却因为梅利威兹及时颁布禁夜令和加强城中巡视的兵力,一连几日下来帝都还不曾发生任何关于失踪或者惨死的事件。s
且说案件回顾。
帝都每到入夜平均下来总会有一到三人失踪或者惨死于尾巷,男女老少均是凶犯的作案目标。并且受害人之间相互没有任何关联,乍看起来都是凶犯肆意而为。
受害者的相同之处在于脖颈处无一例外全是血肉模糊,并且死亡前几乎均有不同程度的饮酒。而案件的疑点在于孩童的尸体虽然脖颈处于成人伤口无异,但是相对成人而言他们缺少了心脏并且体内没有摄入任何酒精。
梅利威兹将事件假设为是两件正在进行的案子。但是按照库稚的推测来说,谋害成年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主要目的是在于夺取孩童那稚嫩的心脏。
猎魔人塔塔尔虽然没有多加推测,但是他凭着自己那老道地经验肯定了凶犯必定不是人类
雨,从清晨开始就一直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中午的时候如鸟飞兔走那般停了一会儿,没过多久便又接着下了起来。
因为这“鬼”天气一直在下雨,阿瑞诺窝在自己的王府一步也不出,就连今天的早政也是派人告假称病。
阿瑞诺穿着一身浴袍,此刻正在自己的卧房。他的卧房外有一处露天的阳台,阿瑞诺命人在靠近阳台的屋子里摆上了一张躺椅,旁边在放上一张精美的圆案。案上放置着阿瑞诺喜好的茶点,他便躺在这里时不时看看书,时不时望望外面的雨景……
与此同时,梅利威兹自打送走了赫拉蒙之后就回到了国会正厅处理公务。就在半下午的时候,梅利威兹就命人宣布解除帝都的禁夜令,恢复城中子民正常的作息。
戈尔度的庄园内。
戈尔度此刻正在书房窗前背手而立,他穿着一件朴素的外套下身的裤子也很宽松,穿着一双精美的家居鞋。
而他的身后正站着一名身穿中枢政院官服的男人,看年纪大约已有四十岁上下。
“老夫不是交代过你们,无事不要来打扰老夫静养吗?”
“元老,梅利威兹下命解除了城中的禁夜令,您看这事儿?”
“哦?”
戈尔度稍显苍老的双手推开了面前的窗户,一阵凉风迎面扑来,吹散了他那银丝白发。
“一个本是当将军的人,却来把玩政治,真是可笑啊。”
“那…您的意思是可以传达这项命令?”
“你问老夫作甚?老夫是闲人一个,不管事儿也不干事儿。”
那男人笑脸说道:“元老这是哪里的话,关键时刻还是要由元老出面主持嘛。”
戈尔度抬起一只手掌,伸向窗外感受到了阵阵凉意,让雨珠肆意地拍打在他的手背或者手心。
“下吧,一旦开始也就很难停了…”
“元老…您指的是外面的雨还是…”
“顺势而为总比逆势而上强,告诉我们那帮子人这期间都安分些,不然出了事儿谁也保不住。”
“元老说的在理,说的在理…那,元老还有别的吩咐吗?”
戈尔度伸出双手将窗户关了起来,随后转过身看这那名男人:“对了,就从正门离开吧。”
“这…”
“没什么好顾虑的,恐怕你来见老夫的事儿,某些人就已经知道了。何必藏着掖着?”
“那,那在下告退了,元老放心静养。”
戈尔度待到那名男人离开以后,转身望着窗外淅沥不停而下的雨,喃喃的说道:“下吧,大小都好。淋雨还是避雨,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决定的。”
………………………………
第八十四章:迷雾诛魅影·皇都的浩劫(1)
辛特拉的天空依然阴云笼罩,整座城镇都在接受着雨水的洗刷。雨势在中午的时候止息了一下,但也只是间隔了不久地光景便又开始淅沥起来。一直到傍晚的时候,这雨仍旧没有要停下来地迹象。
现在的帝都,无论大街小巷都是布满了涟漪的水洼,还有两旁屋檐角下那一道道雨帘垂落迷朦。
在城北的一条街道旁开着一家酒馆。
酒馆外墙是用长条木头构建而成的方形,屋顶是彩瓦做的尖顶。门是一扇铁门但是入口做的不宽,只能同时容两个人并肩进入。铁门两旁的中间部位各安置两盏煤油灯,左边煤油灯的上方悬挂着一块木质招牌。屋外右边紧挨着墙堆砌了一些圆桶和木箱,再走几步有一座搭建的棚子,里面有几匹被拴在槽桩上的马。
推开门进去,里面是照明充足的四方大屋,放眼望去大致有规矩地放置着十几张长桌矮椅。最靠里面设有一个吧台,吧台旁建着一座楼梯通往二层。
虽说酒馆里有十几张的桌子,但是人迹稀松总共也就不到五桌的客人。还有一群穿着奇装异服的表演者,也是闲着没事三五成群坐在一旁打趣。
工人赫比思与沃布莱两个人忙完一天,再加上下雨也懒得回家吃饭,于是结伴一同来到酒馆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赫比思身穿着一件已经发黑有些破损的白布衣,下身的裤管被卷到小腿肚,裤子的颜色也似棕似红。
他头上戴着一顶灰色毡帽,眼窝深陷的厉害,鼻子高挺,脸型也是棱角分明。赫比思脸上多有沧桑留下的痕迹,下巴上留着的胡子像是专门修理过的一样,想来收拾干净以后也是一位好看的人。
赫比思那一双手也是多有伤痕,指甲盖里藏着许多污垢。他抄起面前的木质马克杯喝了一大口酒后,就开始朝着对面坐着的沃布莱发起了牢骚。
“你说因为那狗屁的禁夜令!现在又遇到这么一个破天气!害我少挣了多少铜币!”
沃布莱和赫比思的装扮大同小异,他相貌平平酒糟的鼻子,由于和人斗殴少了颗门牙。不过,他的身材还算壮硕,要不然也不可能去和别人产生冲突。
“老兄,你抱怨什么?你少挣钱了,我难道就多挣了吗?贵族们的思想,我们都不懂,简直就是水里放点土灰!”
赫比思赶忙对着沃布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嘘!老弟你说话悠着点,被谁听到了可就糟了!”
沃布莱端起自己的马克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将酒灌下肚子,随手又掂着桌上的酒壶给倒满。
“哼,你可拉倒吧,你瞅瞅咱们周围有人吗?”
“那也要小心点!最近咱们国家的事儿可真多,有是内乱有是打仗的。咱们的女皇陛下倒现在还没找到,你说这事儿闹的。”
沃布莱斜眼瞧着赫比思:“老兄,你还让我说话注意点,瞧你说的可不比我轻巧多少。”
赫比思有些尴尬,拿起杯子喝上了一口酒后才又说道:“我今天听工头说,镇国王取消了禁夜令,这事儿你知道不?”
沃布莱拿起木盘里的长棍面包咬了一口,边吃边说:“我还真不知道,啥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啊,下工的时候我听咱头儿对那个管账女说的。”
沃布莱吞咽下面包:“那个管账女********的,你说她和咱工头儿会不会……”沃布莱露出极为怪异的笑容看着赫比思。
“一边去儿,我又不是那个******女,你别看我。”
沃布莱喝了几口酒后又道:“今天发了薪水,我可要去好好享受享受。”
“存点钱吧兄弟,都花在那些不值当的女人身上。”
“老兄你还好意思数落我,你不是成天和你家夫人为了一个酒吵来吵去的?”
赫比思撇嘴,没好气的说道:“喝酒喝酒,反正没有禁夜令了,喝多晚谁也管不着我!”
――――
夜色越来越暗,天空还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赫比思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酒,总之半个身子都挂在沃布莱的肩旁上。
沃布莱只觉得心里委屈,雨下这么大还要一手撑伞一手扶着赫比思,自己寻乐的计划算是全部泡汤了。
他苦着脸用膀子夹着赫比思,朝这个醉鬼的家艰难前行,沃布莱走了好大一会儿算是快要到了赫比思的家。
这个时辰,街上除了雨声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任何人。沃布莱托着赫比思走着走着来到一处拐角,前面不远在微弱灯光的闪烁下好像站着一个人。
沃布莱看了一眼便不再去瞧,依旧托着赫比思送他回家。慢慢的,走近以后沃布莱才发现那个人影原来是一名身材姣好的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下意识的多瞅了两眼。
“你看我干嘛?”
一声让人浑身酥麻的嗓音传到了沃布莱的耳中,他不由得浑身一震,停下脚步四下几番张望。
“不用看了,说的就是你。”
沃布莱吞下去口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他胆子向来不小,朝着女人的方向迈步就去。
等到沃布莱走近再瞧的时候,才发现这女人居然只在身上裹了一块布,而且她的容貌也不是风尘女子可以去媲美的。
沃布莱眼里只冒精光,觉得脑子里发出了嗡鸣的声音,他目不转睛盯了这女人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说话。
“小姐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街上可不安全。”
“遇到你会不会更不安全呢?”
“小姐我是一名绅士,遇到我那可是相当安全的!”
“那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沃布莱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嘴唇发抖的说道:“不行不行,我还要送兄弟回家。等,等会有卫兵过来,你可以让他帮你。”
女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喝酒了嘛?”
沃布莱眉头一皱,不解其意的答道:“喝了。”
“算了算了,我也不挑剔就你们好了。”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