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子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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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女子日常-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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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小姐中午回来后,叫奴婢把这东西交给二小姐,之后她就出去了,一个下人也没带,却到现在还没回来,奴婢就怕小姐……”紫华害怕得语无伦次。
………………………………

56。紫薇帝星(二)

    刘晓雯听后头都大了; 在她睡着的短短两日内都发生了什么?她握着簪子,思考阿姐这么晚到底会去哪; 却突然发现簪子上头有条小缝隙。

    “咔嚓”; 待她回过神时; 簪花已和针尾分开了,露出一小节发黄的纸条; 刘晓雯大惊,扭过脸避开下人将其取出; 对着烛光缓缓展开,只见纸上堆满了蝇头小字。

    ‘……

    淳祐二十八年; 二哥中进士第

    ……

    淳祐三十年,妹妹出嫁

    ……’

    淳祐二十八不正是今年吗?这是何意; 阿姐把这给她必定有目的,刘晓雯偏偏头; 将东西重新收好,对紫华道:“别哭哭啼啼了; 我姐这几日可去过哪?”

    “小姐就早上去了趟云山寺。”

    刘晓雯听后,翻身下床穿靴子; 府里下人不敢拦她,她带着下人畅通无阻地出了院门,还没行到几步; 却撞到何氏; 她看上去比几日更憔悴了; 眼里缀满了忧愁。

    “雯儿; 你真好了!”女人远远地望见女儿走了出来,大喜过望,立马红了眼眶。

    “娘,我没事。”刘晓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抱住了,只好顺了对方的意,轻拍何氏的后背以示安抚。

    “怎会没事,快回去歇着,再乱跑就打断你腿。”说着说着却哭了,何氏这两日强忍的伪装都在这一刻尽数瓦解了。

    “女儿还有事,回来再说。”刘晓雯一个猫腰,滑走了,她很清楚自己的身子怎么样,如今好好的,更不用回去窝着,相反阿姐留下的东西,让她摸不着头脑。平日一向有分寸的阿姐,竟一个仆人都不带就出门了,必定是出了什么事。

    不管母亲在后头怎么叫她,刘晓雯都没回头,她一路疾跑奔到了大门,喘了口气正想叫人开门的,门却自动开了。清冷的月光顺着缝隙倾斜印到石板上,刘薇琳衣裳凌乱地站在月色下,连盏灯笼都没拿,她感觉面前站着人,才缓缓抬起头。

    “妹妹。”刘薇琳见到她,瞳孔顿时放大了几倍,不自觉地笑了。

    千言万语都卡在她嘴里,刘晓雯有太多想问,一时不知从那儿开始,只能一把拉着姐姐的手往梨香苑走。

    “姐姐一向看重闺誉,今日怎么?”

    “……为了一件不得已的事。”

    两姐妹第一次有了秘密,回去后,刘晓雯问不出,对方同样也不想说,她们心照不宣,至于那只簪子刘薇琳不肯再收回去了。刘晓雯问她纸上是何意,问她去了何处,干了什么。

    “你日后就懂了。”这话说的高深莫测,刘晓雯觉得她就算生多个脑袋也不一定懂,怕是阿姐又想来驴她的。

    当晚梨香苑热闹非凡,不仅她爹娘和三个嫡亲哥哥来了,就连大房和三房的夫人都跑来探望她,明明可以留到明日在处理的事,却非得挤在这一晚。刘晓雯也被迫接受了大病初愈后的待遇,她从几个下人口中都分别打听了点,算是把整件事给凑起来了,可这病闷奇怪,神不知鬼不觉的,到头来也没人弄懂是怎么回事。

    反倒把她爹娘吓得够呛,硬说要请个大师回来驱驱邪,怕宅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最后还是三位哥哥劝说,才消了念头。刘晓雯收了一堆慰问礼,也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就连平日一毛不拔铁公鸡三哥都难得大方了,不仅送了她一堆话本,还免了那个‘小忙’,这可把她喜的不行。唯独大姐一如反常,刘晓雯说不上哪里不对,但感觉这次阿姐是真的变了。

    “唔。”温热的液体顺着唇缝淌出,宇文珩用手抹去,连看也没看。

    “主子!”下属见了,却十分惊讶,按道理来说主子只是外伤,怎会吐起血来,难道在他们不知情的时候伤了内脏。

    可宇文珩心里清楚,这必然就是反嗜的结果,没想到会这般强,他强硬忍下灌了一口清水,洗净腥甜,“不碍事,继续赶路。”

    主子的话就是军令,下属几人不得不听,只好收了劝说之心。

    第二日,正是刘晓雯与宇文易的四日之约,可她一大早就被何氏抓了起来,绑上了马车,美名其曰求佛驱邪,她愣是使出十八班武义耍赖也无法脱身。

    日上枝头,一辆红云盖头马车,四平八稳地在官道上缓缓的驶着,清风卷过车帘,微微见到里面坐着个愁眉苦脸的小姑娘,穿着一身水粉罗群,被一美妇搂着。

    “娘怎么不带上姐姐。”

    “琳儿昨日已经去过了。”何氏说的铿锵有力,十分有道理。

    “她昨天……”

    “你姐也是为你祈福,你这小没良心的。”

    这一打岔,把刘晓雯原本想说的话也给堵回去了,两母女索性一路沉默到了云山寺。

    按着规矩,她跟着母亲乖巧地拜了佛祖,给了香钱,还算虔诚地求各路神佛保佑她一家人。

    何氏起身后,要去为她求平安福,刘晓雯自然是不肯去,便说在殿前等她,寻了一块还算干净的石阶就坐下了,也不理会白槿的劝说。

    她坐了半会儿,总觉得有人盯着她,心里狐疑,偷偷四下打量,发现远处有个老和尚眼睛也不眨地望着她。

    令堂的,这岁数的老爷爷还色心不死,眉毛都发白了,还色眯眯地窥探本小姐。

    还好主持没读心术,不然非得被她气死。

    刘晓雯也是个胆大的,直接起身望了回去,直径走了过去,然而老和尚有贼胆没色心,见她一来就想跑,怎么能让他跑了!刘晓雯几个闪步追了上去。

    “老和尚,看了这么久了,跑什么!”刘晓雯嗓门洪亮,一吼那是方圆百里都能听到。

    引来路人香客都纷纷矗立观望,弄得主持额上冒汗,“阿弥陀佛,女施主话不可乱说啊。”

    “本小姐可没乱说。”她绕着对方走了一圈,“说吧,看了这么久,想干嘛。”

    老和尚语塞了半刻,“看来是另一位女施主了。”

    “故弄玄虚!”

    “你!”主持被她呛的说不出话,这么个不讲理的小丫头片子居然身负凤命,难道是天亡大周。

    “老衲昨日见过你姐姐,你这混小子!”主持气得托盘而出。

    刘晓雯一听,这才正眼看他,“她来找你干嘛?”

    “老衲不告诉你!”都说老顽童,这老和尚生起气,更是顽固的不行,气哼哼地就要走。

    她这时才见状不妙,立马换了狗腿状,一脸粘了过去,渐渐地两人越行越远,刘晓雯全然是忘了和亲娘的约定。

    香房内

    “大师,你这茶真苦啊。”刘晓雯捧着茶,吐了吐舌头。

    “爱喝不喝。”

    老和尚再次拿出那一桶竹签,摆她面前。却见刘晓雯粗略看了一眼,拨了拨问道:“这是干嘛?占卜算命?可是少了一支啊。”

    “嗯?这都知道?”老和尚小小惊讶,顿时觉得她顺眼了点。

    “那当然,歪门邪道头蒙拐骗,没我不懂的。”她自豪地笑笑,露出一盘大白牙。

    “放屁。”这可把老和尚气得胡子都要立起来了,岂有此理,他这怎成了歪门邪道了!

    “大师你别气啊,我说的是那些江湖骗子。”刘晓雯连忙解释,见对方气消了,想了半天,才拿出簪子里的纸条。

    然而还未展开,就被老和尚用扇子按住了,“这是天机,老衲不能看。”

    “啊?”刘晓雯不懂。

    “其实你今日一来,老衲已经知道你想问什么了,可是那些真的假的有意义吗?就算知道了,她也始终是你胞姐,这个你是不可能改变的,你依旧会待她千万分真心,所以记住这个字。”

    她见老和尚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地上写了个‘空’字。

    刘晓雯懵懂地抬头望他,又听他说:“四大皆空,施主自己领悟吧。”

    “诶,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说啊。”

    “臭小子,老衲已经讲的很清楚了,你用脑子好好想想。”

    说罢就把刘晓雯赶了出去,她敲门无望,只能原路返回。

    糟了,离开这么久,母亲不会等急了吧。

    想到这,刘晓雯抬腿就往前奔,她腿脚有力,跑起来还带风的,然而就这么恰巧的,在拐弯口撞上了人。

    只见那人被她实实在在一撞,便如破布般‘啾’的飞出去了,待她停稳步子,才听到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啊哟!”倒地的是个紫衣姑娘,看年纪也就比她大上点,不过因为长的柔弱,被壮实的刘晓雯这一撞愣是半天爬不起来。

    “姑娘你没事吧。”刘晓雯很是歉意,见旁边还有个白衣公子,赶紧掏出一把银两,最后掂量一下,只拿出最小一块放到地下道:“不好意思,我赶路先走啦,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白衣公子这时才回过神来,“姑娘我们哪里见过,怎么好生面熟?”

    这么烂的搭讪,鬼跟你面熟,“不熟,不熟。”说罢便又跑了。

    待刘晓雯跑远了,趴在地上的紫衣姑娘才扶着柱子爬了起来,“公子,刚刚那人太过分了!这是什么?打发乞丐吗!”气得她把那一块银子丢进了湖里。

    倘若刘薇琳在场,必会认出这紫衣姑娘就是明碟,而那位白衣公子正是宇文瑜。
………………………………

57。紫薇帝星(三)

    恰逢日落; 下起了小雨; 街道上尽是坑洼的小水潭,天灰蒙蒙的; 寻常百姓家都早早点上了灯。

    天上人间内; 宇文易穿着白狐裘站在高楼眺望; 却始终没等到那人到来; 心中不免有了气,甩袖命人备车马回宫。京城的天渐渐回暖了; 他窝在车内还觉得燥热,一旁候命的小太监见了; 赶紧撩开车帘,让主子透透气。

    然而竟这般恰巧,昏昏欲睡的宇文易往外一斜眼,瞅到个万分熟悉的身影; 女子的打扮十分素净; 白色的袄子水青折裙,发髻上三两点缀着几只蝶儿,恰逢从书房走出; 芊芊玉手握着本蓝皮书; 承得她肤白可人。指尖关节带着血色的红; 煞是好看; 丫鬟斜身为她打伞; 雨中的她恬静的如同花儿般。

    宇文易一哼; 才不管她是像花像菜; 赶紧叫停车子,下车去逮人,“小骗子,站住。”

    他大吼一声,却见那人闻所未闻,不慌不忙地继续走自己的路,仿佛隔离了尘世的纷纷扰扰。

    好哇,又和他玩这套,宇文易气急了,伞都没拿直接上前抓她。

    “!”刘薇琳被人猛地抓住了,吓得赶紧躲闪。

    “你干嘛!快放开我小姐。”紫华见是个陌生男子,吓得伞都掉了,上来就想护主,然而还没靠近就被对方的侍卫隔开了。

    春雨细小,但淋到还是微凉,宇文易怕她冻到了,便拉她站进一处屋檐,见她小脸被雨打湿了,如蝶翼般的睫毛上都夹着水珠,不免失了神。

    “你下午干嘛去了,知道我等了多久!”宇文易回过神,看她手上拿的书,直接抢了过去,“哟,还装的有模有样的,都看起怀孝经了。”

    “公子怕是找错人。”她趁机把手挣开,手腕都红了一圈,可见对方力气之大。

    “又玩这一套,皇宫里就装,现在又装,你的银两还要不要!”

    刘薇琳听后,联系几日的事一想,猜到了其中的弯弯道道,这才仔细打量对方,见他面容俊美却贵气逼人,竟有几分熟悉,开始搜刮脑里的记忆,“什么银两?”

    宇文易见她这幅反应,也是纳闷,都说到这份上了,按小骗子那财迷样,怎么可能坐得住。冷静下来仔细一瞧,这不打紧,还真让他发现了点区别,刘薇琳带的书香气必然和妹妹不同,一个人容貌可以随意改变,但气质不行。况且她刚刚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按道理不把他一掌挥开都算给面子了。

    想到这儿,他便狐疑地把书丢回给她,挥手叫手下放了主仆两人,见那小丫鬟一脸害怕地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强抢民女呢。

    这丫鬟看着也面生,和宫里的不一样,宇文易在心里瘪嘴,“你们走吧。”他也不解释,只是在心里把手下狠狠地骂了一顿,这调查的什么啊,连人家府里有几个的小姐都没搞清楚!害他丢了人。

    他气吁吁地扭头走了,转身坐回入马车后,才又安排人去打听刘府的情况。这才弄懂,刘府原来有对胞女,按传闻来看,小骗子叫刘晓雯,而刚刚那位姑娘则是她胞姐刘薇琳。

    刘薇琳见那人来去匆匆,想来是发现寻错人了,就算她两姐妹样貌相似,但认识久了还是能轻易分辨,她只是想不通妹妹怎么和那人相交的。她就着对方衣着打扮、样貌做派加之又有近卫贴身保护,结合上一世的记忆,已把对方身份猜的七七八八了。

    路上还飘着小雨,她只好压下众多疑惑,带着已经吓坏的紫华先回了府。

    当晚,刘薇琳便和妹妹说了今日之事,可对方遮遮掩掩不敢说出实情,两人同床异梦,刘大姐第一次感叹妹妹长大了,心下一片苦涩,不知日后如何。

    之后几日,刘晓雯都表现的十分规矩,可到了第四日,她又偷偷摸摸地溜出府,待到晚上才喜滋滋地回府,还给刘薇琳带了几本好书,刘大姐顺然收下心虽有疑惑,却没再多问了。

    刘晓雯在赌桌上大杀四方,狠狠把那三个老千赢了一遍,不当心身愉悦,还富得流油,最后她还提议赌场的人,骰子上的点数别统统一个色,不如把一点换成红色,省的日后还有人用方法出千。

    宇文易见她满脑都是古怪的想法,很是好玩,两人臭味相投,渐渐称兄道弟了起来。期间还频频打趣她不如胞姐那般贤静文雅,弄得刘晓雯都开始好奇他俩是不是背着自己发生了什么。

    千里之外的雍州,大周边关重兵之地,亦是繁华,大周与西域的官商来往之处,这里亦有着男人消遣寻欢的好地方。寻影楼便是这里最热闹的青楼,宇文珩刚回到来,就不得不代祖父出去应酬。

    此时,他正坐在二楼雅房南边,外头下着小雨,滴滴答答的混着觥筹交错入耳,周围的官员皆点了姑娘,唯独他孑然一身,酒精上头,便有人开腔,“殿下都来了,不妨点上一个?不然我们也拘束啊。”

    “是啊,是啊,莫非京城佳丽繁多,这些残花败柳入不了殿下的眼?”一位微胖的官员道,他抱着妓女,只希望这皇长孙好伺候点,他一人坐在这不走,他们这些人也不好去快活。

    宇文珩自小恶心这些,一听便皱眉,捏着酒杯又喝了一口,“不必,众位请便。”说罢便起身往外走,浑身的花粉味,只会让他浑身难受。

    官员见他要走,顿时慌了,连忙出声挽留,宇文珩不管,几下踱步到门边,直接开了门。

    一开门却撞见正想进来的老鸨,老鸨知其身份尊贵,吓得赶紧让道,露出身后的一位小姑娘,一身白裙,穿的单薄也不知冷不冷,往上看容貌竟有七分与她相似。姑娘见他面色冰冷却俊美无双,立马低下头,面腮绯红,盈盈下拜。

    宇文珩因此想到京城的她,不免看多了几眼才走。

    房内官员见了,都相视一眼,心领神会,当机立断把这姑娘给赎走了。

    当晚,宇文珩回到住处,先进书房看了会儿兵书,才去净房洗漱,带着一身疲倦回了房,他不喜有下人进他房,因此没掌灯,宇文珩视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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