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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妍犹豫了,不知安排嬴怡公主与苏代见面是否合适。可是嬴怡毕竟是公主的身份,她已然将恋人名字说了出去,哪能再自主下去。嬴怡公主又是那种说一不二的性格,违抗不得。
高妍往好处了想:“嬴怡公主说要帮助自己,说不定她有办法说服父亲。”她于是下定决心全盘告诉嬴怡公主实情。
高妍从云梦山结缘讲起,又说到了咸阳城的冤家相遇,毫无隐瞒。末了,她为难地说:“苏代是来寻找哥哥苏秦的,现在居住于魏卬将军府上。这一时半会儿的,恐怕也见他不到。”
听过了事情的原委,嬴怡仍然对苏代有猜疑,心想:“高妍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单纯,被人家的几句甜言蜜语就轻易俘获了芳心。那些东方人士鬼精鬼精的,可千万要小心。”
她明白,自己此时即便说破嘴皮,也拉不回高妍的心,莫不如顺其自然,亲自到魏卬府中见见苏代本人,再做定夺不迟。
嬴怡决定找一个合适的时候,带着高妍一起到魏卬家里。以她公主的身份,这件事不难办到。
“妹妹不是担忧见不到苏代吗?姐姐我有办法,哪天我来找你,就说是一起到魏卬府上观赏乐舞,你正好可以会一会你的情郎。”嬴怡因势利导地引导高妍道。
高妍听嬴怡说出的“情郎”两个字,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听说嬴怡可以带自己过去与苏代相会,又高兴得差点要蹦起来,她连连点着头,打心里感激嬴怡给自己的帮助。
嬴怡搞清了高妍的状况,好奇心已得到满足,又想着到魏卬府上探听他与东方人士的交往情况,她的探寻心理总是那么强烈,又再渴盼着下一步的行动。
嬴怡也不久留,很快就起身告别,高妍和母亲都留她在府上用餐,嬴怡却摇头婉拒。
嬴怡公主离开了没多久,高胜就赶回到了府中,他问明高妍已到家,放下心来,又到内室找到了夫人。
夫人告诉他嬴怡公主来探望高妍的消息,高胜听后,连声说“惭愧、不巧、失礼”等言语,他对秦君一家子忠心耿耿,觉得他们对自己关怀照顾备至,因此打心里感谢嬴氏宗室。
夫人问起他的行踪,高胜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外人,于是,颇为神秘地告诉夫人道:“你猜我发现什么啦,这个小丫头,还骗我们说自己是逛集市去了,根本就是在撒谎。”
高胜夫人一听,也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那她干什么去了,难道真的是和男人约会?”
高胜用力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如此,我跟随她到了一家客栈,发现她没找到人,很快离去。我趁她离开后,找来店家盘问,才知道她这几天都是和一个斯文有礼、气宇轩昂的青年男子在一起,听说那个男子却已经搬到什么魏将军家里。秦国有好几个魏将军,却不知究竟是哪一个?”
夫人先是吃惊,当听到与一个年龄仿佛、长相不错的青年约会,心中释然了很多。她说道:“女儿已到了嫁人的年龄了,情窦已开,找个对象再正常不过,如果对方条件很好,两个人又相爱,岂不是美事一桩?”
高胜发觉夫人已开始操心女儿的婚配之事,觉得她真是缺乏远谋,心说:“人还没见到呢,你就要把女儿许配出去了,何至于急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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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后宫小娇妹
经过这一回父女相争,高胜算是看明白了,女儿高妍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自己说什么她就信什么的乖乖女了。
“女儿长大了!”高胜从心里劝说自己要承认这个现实。他既因女儿长大而欣慰,又为她的婚事而发愁。
“女人嫁错了郎,可不是轻易能改写命运的。”摆在高胜面前的是许许多多活生生的例子。就说那当今君上嬴驷的姑姑嬴琪公主,远嫁到荒凉的义渠国,竟然连个名分也没争到。那是怎样惨痛的悲剧!
高胜看开了父亲在女儿生活中的地位,他打心里开始不再全然反对女儿与男青年交往。只是因为爱女心切,真为女儿的爱恋捏把汗。
他叹息一声,向夫人讲道:“如果男方真是门当户对,我怎会阻拦他们?可是我们做父母的,在女儿的婚事上,最终还是要为她把把关的。
夫人却担心他所虑过多,无事生非。就接着劝道:“女儿大了留不得。你不见那三月三日上巳节,多少小姑娘与男子郊外野合,之后私奔走了,父母哪里能管得住?你如管得太紧,只怕会惹出更大麻烦。”
夫人说起“野合”,高胜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可不喜欢这个上古传下来的风俗,所以严禁西土墨家弟子在上巳节随便勾搭女人,与人家野合,违禁者不仅逐出师门,还要痛打一百皮鞭。
可是,他禁得住墨家弟子,又哪能禁得住别人。他听说,就连那著名的儒生孔丘,据说也是野合而生,更何况本来礼节就少的普通百姓。
高胜一边认真听着夫人的解劝,一边频频点头。他不得不认可夫人的提醒,说道:“我看这么办吧。咱们假装不去管她,让她自由活动,然后在暗中探访。”
他又自言自语道:“咸阳城中有好几个魏将军的府上,也不知究竟是哪一个?”
高胜和夫人计议已定,也不再惊扰高妍,而是暗中派丫环和佣人盯着高妍的动静,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立刻向他们禀报。
高胜又问起了嬴怡公主来到府上的用意,夫人摇了摇头,猜道:“大概是来探望高妍的吧,我也没看出她有其他的意思。”
嬴怡没等到高胜回府,就告辞而去,她暗中定下了计划,找个理由和借口到魏卬府上探听虚实,一则为了闺中密友高妍,二则也是要观察魏卬与东方人士的交往情况。
魏卬本身就是从东方诸侯国而来,他的举动其实一直是秦君特别留意的方面。
嬴怡作为公主本不该干政,无须多管朝中的政事,偏偏她又不甘寂寞,总是不由自主地插手。为此哥哥嬴驷冷着脸提醒过她很多回,但是嬴怡仗着有母后撑腰,我行我素惯了的。不过,幸好没惹出什么大事,嬴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着她了。
嬴怡她直奔咸阳后宫而来,刚进宫门,发现对面走过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人身材魁梧,络腮胡须,目光阴鸷,不知是何方“神圣”。
另一个却是认识的人,是中书令李文。李文见到嬴怡公主,表情突然显得有些慌张,他勉强掩饰着心中的不安,恭敬地站在路旁给公主行礼。
魁梧汉子听李文口中称呼路遇的盛装女子为“嬴怡公主”,这个名头如雷贯耳,朝中人有谁没闻听过,大家都知道她是个说一不二的后宫小娇女,都害怕惹着了这个后宫“霸妹”。
他也给吓得也连忙站定在那里,随着李文,再三地深深拱下身子,庄重地行礼。
嬴怡公主瞥了他一眼,看他长相有点粗,以为他就是一般的武将,到后宫办公事,懒得回礼,只是轻轻抬了抬手。
她觉察到李文一丝慌乱的表情,心中起疑,以她对于李文一贯的了解,他不会轻易紧张到这种程度。
“难道李文背着人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嬴怡猜想道。她眼珠一转,有了一个主意。
她对李文冷淡地说道:“李中书这是到哪里去?如果不忙,就到我的寝宫来一下,我有事要问问你。”
李文哪敢不答应,他赶紧说自己一会儿就去,请公主先回寝宫稍事休息。
李文是个八面玲珑的内朝官员,他深知在内朝,人际关系非常复杂,平日里,经常给国君的宠妃、王子、公主们送些玉器和其他小玩意儿,以博取他们的欢心,让他们在国君面前美言几句,即便不说好言,也别在国君面前说他的不是,这样他这个官员才能当得稳当。
李文经常到集市上采购玉器,其实正是因为他要把它们送给宫内的宗室贵胄和嫔妃美人们,靠着这点小聪明,李文如鱼得水,愣是在内朝一呆就是十五年,屹立不倒,堪称秦国内朝的“常青树”。
多少中书令走马灯似的换来换去,有的还因为得罪宫内有势力的人而惨遭杀戮,惟有他历经秦孝公和当今秦君嬴驷两朝而平安无事。
俗语说:廉吏久,久更富。用在李文身上再合适不过。因为在内朝屹立不倒,他在外面就很吃得开,找他办事的人多如牛毛,如果不拿出令李文心动的财宝,绝不会请动了他的大驾,让他出手帮忙。
除非是他欠下别人的人情,或者求他的人拿出的是数额颇大的财富。
嬴怡公主从小就是个人精,对于后宫内的猫腻了如指掌,她了解李文所干的勾当,曾经多次暗地里坏过他的好事,她在总是在哥哥面前有意无意地戳穿李文的伪辞,所以李文对于嬴怡公主毕恭毕敬、十分畏惧她。
他都暗暗想过:“多亏是个公主,早晚要嫁人,到时她就该出宫去了,从此再也不用受她的节制。这要是个太后或皇妃,那还不定吃她多少的苦头。”
今天与李文随行的人正是失势的公孙延,他被苏秦击伤,又被魏卬痛打了一顿,原本指望回到秦国后,秦君嬴驷能给他出口恶气,没料到秦君就像把他忘了一样,近一年都没有理睬他,公孙延心里焦急万分。
他的伤早已养好了,但仍然长呆在家里,实在无聊得很,干脆主动上书请求拜见秦君,哪料他的奏折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公孙延想接近秦君,但上书已是无望,于是,跟内朝知情人探听门道,人家告诉他说:“如果想让秦君召见,必须找中书令李文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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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把柄
为结交宠臣李文,公孙延深深明白要投其所好。 他打听到李文喜欢玉器,就咬紧牙关,割肉般疼痛地将魏国贿赂的一百金全部拿出来,四处寻访上等的玉石和制品。
百金求玉石,自然能淘到精品,还真给他从往来咸阳的义渠驼队那里,买到了一块纯正的和田白玉。
公孙延将宝贝送到了李文府上,李文一见玉石,心花怒放,当即把公孙延奉为上宾。
李文听罢公孙延的诉求,先是眉头紧锁,苦思冥想。后来眼珠一转,想出了一个办法。
“以我对君上的了解,他压根儿不理睬阁下的奏折,定是对你产生了成见。”他头头是道地给公孙延分析说。
接着他又给公孙延支招:“如果仅仅依靠正常途径想见到君上是十分困难的,莫不如从秦君后宫的宠妃身上下手。咱们走个一般人想不到的捷径。”
公孙延先是看到李文愁眉苦脸的,他也忐忑不安;后来闻听李文有特殊办法,又笑逐颜开。“不知君上最宠爱的妃子是哪位?我该怎么接近她?还请李中书明示。”公孙延乞哀告怜道地求教。
李文看着被他一冷一热地折磨得俯首帖耳的公孙延,洋洋自得。他仿佛说自己家事般轻松地说道:“如今君上最宠幸的妃子当然就是芈八子了,几乎天天到她的寝宫休息,已经生下了一个儿子,现而今又怀上了一个,可见她真是夜夜承欢,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呀!”
公孙延也听说过芈妃,从楚国嫁过来的,听说当初还不情愿嫁到秦国,没想到一入秦宫,深受秦君嬴驷的宠幸,很快就封为“八子”级别的嫔妃。可是,公孙延与芈八子并无半点交道,怎么才能攀上她的关系呢?
公孙延再次恭恭敬敬地求教于李文,李文支招说,芈妃是楚国人,喜欢楚国的衣裳和服饰,你得从这方面想招数。
倒霉的公孙延再次割肉,拿出重金,远从楚国本地花重金买来了一件紫纱褝衣和一身锦绣曲裾细腰博袖的楚国深衣,这两件衣服都是出自楚国一流的工匠,十分珍贵。
公孙延委托李文进献给了芈妃。芈妃见到公孙延的礼物,果然特别喜爱,让李文传话,答应召见公孙延。
嬴怡公主见到李文和公孙延时,二人刚刚见过芈妃。不巧在后宫门口迎面撞上了嬴怡,李文心中暗自叫苦不迭,生怕她盘问,所以神色上就显露出了一些慌张之色,没想到被精明的嬴怡瞧在眼里,硬是逼他去寝宫问话。
李文送走了公孙延,在回宫中去见嬴怡公主的路上,想着怎么能够将事情糊弄过去,他决定:“一口咬定公孙延是自己的朋友,只是来宫中找自己办事而已。”
李文踏进嬴怡公主的寝宫,偷眼一瞄,发现嬴怡公主正坐在席上,一脸严厉神色地等着自己,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心说:“今天这一关看来是不会轻松过去。”
果然,公主沉着脸问道:“李文,你刚才送出宫的人是谁啊?”
李文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公主殿下,是臣的老朋友公孙延,他来宫中探望我,我正有公务在身,不方便见客,就将他打发了回去。”
嬴怡公主杏眼倒竖,厉声说道:“好你个李文,竟敢当着本公主的面撒谎,别看你整天装得恭恭敬敬的,其实不定憋着什么坏心眼呢。我问你:那公孙延原来是魏国将领,你怎么与他成了老朋友,难道早就与魏国人勾结了不成!”
李文明明在宫门口看见嬴怡公主不认识公孙延,以为她对公孙延一无所知,没料到这个爱管闲事的公主竟然悉数知晓公孙延的底细,自己不小心撞到公主的手心里了。
他闻听公主给他定了个私通魏国的罪名,这如果传到秦君耳朵里,还了得啊,最轻也是砍头,重则会像商鞅那样五马分尸。
李文吓得扑通一声,长跪在地,使劲地向公主磕头求饶,说道:“臣对秦国忠心耿耿,哪敢私通他国,臣欺骗公主说公孙延是臣的老朋友,臣罪该万死,那公孙延其实是臣最近才认识的,他到宫里原是要找臣办事的。”
嬴怡公主看到自己将李文给唬住了,心中暗自偷笑,心想:“你以为我深居宫中,不知道外面的事情,其实我知道得比你还清楚,那高胜等秦国本土大臣,谁不对公孙延了如指掌。”
嬴怡公主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说道:“你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谁给了这么大胆子。宫中自有规矩,哪容得了一个小小的中书令到处招摇撞骗。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如若再扯谎,我立刻就去禀明我兄,治你死罪。”
李文哪里还敢隐瞒嬴怡,一五一十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嬴怡公主听了以后,心中十分不快,她在宫中本来仗着哥哥秦君嬴驷的偏爱,横行惯了的,这两年出现了个芈八子,深受哥哥的宠爱,风头日渐凌驾于自己的头上,嬴怡能不生气?
现在芈八子又不顾忌讳,干预朝政,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
嬴怡抓住了芈妃的把柄,决心借此机会惩治一下芈八子,给她点难堪,杀杀她的威风。
于是,她再次细细地盘问李文,要更多地了解具体的细节,她问道:“芈妃接受了公孙延的好处,都答应他什么了,你给我详详细细地说清楚了,不许有丝毫隐瞒。”
李文战战兢兢答道:“芈妃见到了公孙延,问他有什么事情,那公孙延说秦君对他有些误解,他希望能当面向秦君解释一下,请芈妃出面安排一下。”李文这会儿像枯干了的秋叶一样,一点儿气概都没有了,嬴怡问什么,他答什么,而且生恐回答言之不尽,让她生气。
嬴怡公主逼问道:“那芈八子答应了吗?”李文嗫喏着回答:“芈妃当时说这件事不难,让公孙延回去等候秦君召见的诏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