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晓寒笑道：“不过这不是大问题，最重要的是她也喜欢你，其他的都好解决。”
弓兵看上去有点难过。
凌晓寒道：“不就是规定不准吗，我都同意了，你还怕什么呢……放心吧，有时间我去跟她说，估计她肯定同意。”
弓兵犹豫为难半天，才带着哀求的语气道：“小人朝思暮想……不然也不会壮胆向她示心意……将军若此时无事的话……”
说完，跪在地上抱拳：“请将军恕罪！小人说了不该说的话！”
凌晓寒赶紧让他起来：“你是让我现在去找她说？”
弓兵不敢抬头，声音颤抖：“是……是……”
“我去，你这么急么……”
凌晓寒有点无语了，不过他既然早就答应过要帮弓兵，现在自然不会反悔。
“好吧……我现在也没事，去就去。”凌晓寒只好把那个姓许的事放一边，答应了弓兵。
弓兵兴奋地连连谢恩，居然眼圈都红了。
凌晓寒回到之前休息的帐中，让弓兵待在旁边，叫来了侍女。
侍女见到弓兵，俏丽的脸蛋含羞泛红，忙低下头，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了。
弓兵也是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比侍女好不了多少。
凌晓寒“嘿嘿”一笑，让侍女走过来，指着弓兵：“刚才他向你表白了吧？”
侍女疑惑地看着凌晓寒：“奴婢没有听懂……”
凌晓寒换了一句：“他刚才不是跟你说了那些话吗，你同意吗？”
侍女立时花容失色，看上去就像是受惊的小鹿，退了两步，惊慌地欠身施礼：“将军，奴婢虽然无学无才，但以知如此便是犯了法规，奴婢绝不敢的！”
弓兵神色失落。
凌晓寒笑道：“我没问犯不犯规，我只是问你同不同意啊？”
侍女却跪了下来，声音充满了惹人心疼的怯意：“奴婢只是不敢！将军开恩，恕奴婢之罪！”
“哎哎，你快起来！”
凌晓寒连忙扶起侍女，然后想了想，让弓兵先出去，在帐外守着。
弓兵答应着，眼睛一刻不离侍女，不舍并担忧地出了大帐。
“行了，现在没外人了，”凌晓寒低声笑道，“你不用怕，就直接告诉我，你喜不喜欢他就行了。”
侍女的眼中却已经含了晶莹的泪珠，泪光闪闪地看着凌晓寒。
凌晓寒却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跟女生近距离接触也Ｎ次了，这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不自在，他说不清到底因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感觉，但他却在心中暗骂着自己。
“将军……你真的要奴婢说吗？”侍女微低着头，声音轻柔。
凌晓寒恢复了镇定，点着头：“那当然了，不然我让他离开干嘛。”
侍女轻叹一声，欠身作揖：“将军，奴婢自从离家以来，每日只知一心服侍各位大人，不敢心生杂念，除了太守，亦从未与他人有过许多交谈，只是……”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顿，然后柔声细语道：“只是自从与将军相识以来，奴婢却有了不同的触动，将军言语之中，透着不凡气度，小女能够结识将军，亦是三生有幸，奴婢服侍将军的这许多时日，第一次与他人说了这么多话，奴婢感到既荣幸又欢喜……即便是时常要随将军出征行军，奴婢也甚觉开心……”
凌晓寒本来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更让他郁闷的是，侍女说的这些话他居然都听懂了，这使得那种怪怪的感觉更加明显。
为了缓解内心的尴尬，他只能“呵呵”地笑着：“这没什么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侍女却轻轻地摇着头。
凌晓寒干咳了两声：“那……那你对他的感觉呢？”
侍女轻轻拭着眼中的泪水：“将军，以前奴婢平日闲来无事，便会独自作词轻唱，以为乐趣，但从未有人称赞过奴婢，直到那一日，奴婢在郊外为将军作唱，第一次听到有人专注于奴婢的词赋，奴婢内心……实则欢喜。”
凌晓寒知道她是在说那弓兵，而一想到自己当时的反应，就觉得跟他们两个人相差的太多，但又不甘落后，便连忙道：
“我也觉得好听！唱的真不错！”
这是一句违心的话，凌晓寒说的没有什么底气。
侍女只是淡然一笑，又拭了拭泪。
………………………………
第一百章 不爽的一晚
“我不过就是没他那么会说而已。”凌晓寒又补了一句，实在不想输给那弓兵。
“多谢将军。”侍女轻声道。
凌晓寒扬眉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对他也有点好感吧？”
侍女抿了抿樱唇，半晌才细声细语地说了一句：“奴婢第一次听到有人称赞奴婢……所以对那人印象很深……”
凌晓寒笑了：“那我明白了，他还跟我说，怕你不同意。”
侍女脸颊又现红晕，欠身道：“奴婢听从将军之令，但凭将军做主。”
凌晓寒忙道：“你怎么也学他呢！我可不是在命令你，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乱做主呢！再说，我也不比你大多少吧……”
侍女明亮的双眸中，现出些许诧异之色，但很快她便欠身道：“是……将军语出不凡，奴婢才疏学浅，将军海涵。”
凌晓寒笑了笑，不知怎的，心中却有点不是滋味。
“那……我让他进来了。”
凌晓寒把弓兵喊了进来，对他说了结果。
弓兵紧张无措的神色，在凌晓寒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立刻变成了兴奋之色，脱口道：“将军、将军同意了？！”
凌晓寒无语了：“什么我同意了，是她同意了！”
侍女低着头，脸颊上淡淡的羞涩。
弓兵兴奋开心不已，跪下连连致谢，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凌晓寒心里很有些羡慕弓兵，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苦涩了。
他把弓兵拉起来，语气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失落：“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侍女抬起头，一脸疑惑之色。
弓兵想都不想，立刻跪下：“若将军准许，小人今日便打算离去！”
“什么？！今天？？”凌晓寒吃了一惊。
弓兵什么都不说，只是跪在地上，身上微微发抖，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
“将军且息怒……奴婢不知所为何事？”侍女怯怯地轻声问道。
凌晓寒没好气地道：“他想今天就和你走！”
侍女惊诧地看着弓兵，然后对凌晓寒道：“奴婢所知，将军即将要去战黄巾将，奴婢愿一路服侍将军。”
弓兵身子一震，慌忙道：“将军恕罪！小人为情所迷，却误了将军大事！实在该死！小人绝非怕死，愿随将军一同去战反贼，待将军得胜凯旋之日，小人再离去！以报将军大恩！”
凌晓寒本来很气弓兵，但他也明白，弓兵肯定不是因为要去打西神将才急着离开，之前弓兵就说了是不想再待在这贼寨中，担心侍女的安危，而现在这两个人话，却也提醒了他。
于是，凌晓寒长出了一口气，对弓兵道：“你起来……既然你都已经定好了，那你们今天就走吧。”
弓兵抬起头，一愣。
凌晓寒轻叹一声：“我答应过你的，就会做到，你想走就走吧。”
弓兵连忙站起来：“将军！小人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在将军得胜之时……”
凌晓寒摆摆手，弓兵说的正是他担心之处：“算了，那个神经听说非常厉害，我现在都没有十足把握能赢他，你要是去了，也危险。”
弓兵急道：“将军！小人并非贪生怕死之徒！”
“我知道，但你也得为她想吧……”凌晓寒指着侍女，“真要打起来，谁能保护得了她。”
侍女道：“将军，奴婢不怕……”
凌晓寒又摆摆手，对侍女道：“他之前都跟我说了，急着走是因为担心你在这里受欺负。”
侍女一怔，看向弓兵。
弓兵反倒是难为情地低着头。
凌晓寒也没心情打趣了，道：“我不是不让你们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急……不过，反过来想，这里确实不算安全，你们要是想早点离开，我没有意见。”
弓兵重重地磕了一头：“多谢将军！”
凌晓寒看着侍女：“你呢？”
侍女犹豫着不说话，看上去踌躇未定。
凌晓寒看出侍女的心意，有点烦闷地道：“你们去收拾东西吧！”
弓兵和侍女都愣在原地。
“你们准备吧！我一会儿来找你们。”
凌晓寒也不等他们回话，便径直走出了营帐，去到吕公的帐中。
吕公慌忙来迎。
凌晓寒直接问道：“我那箱钱带着呢么？”
吕公不解，答道：“回将军，并未全都带着，仍在府中，不过末将拿了一些。”
“在哪？”
吕公从怀中取出一把钱币，有二十多条。
“这些是多少钱？”凌晓寒掂了掂，还挺沉。
吕公吃惊地看着凌晓寒：“将军，这些……”
凌晓寒懒得去计较：“行了，都给我吧。”
从吕公处出来，天色已经渐黑，寨中到处开始燃起火把。
凌晓寒回到营帐，对弓兵道：“今天太晚了，你们明天再走吧。”
见凌晓寒面色不悦，那弓兵也不敢再说什么，便退了出去。
之后，周仓派人来找凌晓寒，也被凌晓寒骂了出去。
这一夜，凌晓寒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清晨，那弓兵和侍女便来找凌晓寒。
凌晓寒黑着脸，什么也不说，让弓兵将袖手刀放下后，便带他们去到寨口。
路上，凌晓寒只顾走路，也不跟身后的两人说话，弓兵的脸上满是愧疚和不安之色，侍女则似有心思，低头默然。
来到寨门，守门黄巾兵也不盘问，立刻放行——凌晓寒杀败后军的战绩已然传遍了全寨。
凌晓寒让贼兵去挑一匹健壮的马来，然后让弓兵牵着。
走出了很远，又拐了一道山脚，直到看不到营寨后，凌晓寒才停下站住，看着弓兵和侍女，面无表情地道：
“行了，骑上去走吧。”
弓兵跪下抱拳：“感激将军成全小人！小人绝不忘将军大恩！”
凌晓寒把他拉了起来：“行了，你不用谢我，我答应过你，就要做到的，再说你立了功，我就应该满足你的要求。”
说着，他拿出了那二十来条钱币：“给，你们拿去花吧，我也不知道这有多少，少了也没办法，我只有这么多了。”
弓兵惊慌着又跪下：“将军不可！！小人断不敢拿将军之财！小人还有些许钱粮……”
………………………………
第一百零一章 分别
“你就拿着吧！那么多废话呢！”凌晓寒将钱币塞进弓兵手里，“我有一箱子这玩意，留着也没什么用。”
弓兵感激涕零：“多谢将军！”
这时，一直沉默的侍女终于开口了，对凌晓寒欠身施礼：
“将军，奴婢的命是将军救回来的，奴婢此生都不会忘将军的救命大恩，若奴婢有幸再能与将军相见，希望能够再服侍将军……”
说着，她的双眸中泪波流滢，柔语中透着些许哀伤和留恋。
凌晓寒心里不是滋味，道：“没什么……说起来，还是我大意了，妈的，中了他们埋伏，害得你们跟着受罪。”
侍女轻轻地摇着头：“将军不以奴婢为下人，待奴婢这般好，能够与将军行这一路，奴婢三生有幸。”
这话说的凌晓寒心头一热，只好干咳两声，指着弓兵笑道：“他对你可是更好……说起来，你们两个发展真他妈够快的了，一天就搞定，真服了你们俩。”
说着，用拳头轻捶了下弓兵的肩膀，吓得他连忙又俯首抱拳。
侍女拭着眼角：“奴婢也要感谢将军，为了奴婢的事情费心。”
这个时候，凌晓寒心中的不快，相比昨晚，已经去了很多，笑道：
“别‘奴婢’‘奴婢’的了，都要离开了，换个叫法吧，你这样称呼我真是不习惯。”
侍女抿着嘴唇：“是……小女子拜别将军。”
凌晓寒扬着眉毛：“这就对了！听着舒服多了！”
侍女看着凌晓寒，淡然一笑：“将军，容小女子一言。”
“嗯？什么？”
侍女目光流转，望着清晨的薄雾：“将军是小女子此生所见的，最为特别的人……依然记得将军数次对奴婢称‘妹妹’……”
凌晓寒笑了笑——他记不起什么时候对这个侍女叫妹妹了，但他一点也不怀疑自己这么叫过，毕竟这是他泡妞的常用手段之一。
侍女也笑着：“小女子想为将军再吟唱一次，还望将军答应小女子的请求。”
凌晓寒点点头——虽然他对于古代歌曲实在欣赏不来，但实在无法拒绝这个可爱的女生的要求，更何况，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再听到她的歌了。
侍女微微欠身，然后开口轻唱了起来。
“……日暮风悲兮边声四起，不知愁心兮说向谁是；原野萧条兮烽戎万里，俗贱老弱兮少壮为美；逐有水草兮安家葺垒，牛羊边野兮聚如蜂蚁，草尽水竭兮牛羊皆徙……雁高飞兮邈难寻，空断肠兮思
愔愔……”
凌晓寒已经尽力想让自己听进去，但还是失败了——除了感觉嗓音很甜美外，其他的都让他感觉无聊。
余光瞥了眼弓兵，却见他一副陶醉沉迷的神色，跟那天一模一样。
“他们两个还真是般配。”凌晓寒这样想着。
好不容易捱到唱完了，凌晓寒装模作样地叫了几声好，很高兴的样子。
“将军，这一首比那日的，如何？”侍女轻声问道，眼光中满怀期待。
这完全把凌晓寒问住了，连忙道：“都挺好听的！”
但在心里，他根本分不清这两首的区别在哪，更严谨的说法是，那天的歌他早忘了是什么调了。
侍女嫣然含笑，只是笑意中似乎透着微微的失落。
弓兵接了口，一副欢喜崇拜的模样：“这一首与那日相比，虽曲调相近，但表露心意方式却有所不同，在下以为……”
“停！”凌晓寒大声喊卡。
弓兵正在沉醉之时被凌晓寒拉回了现实中，吓得不敢再说。
凌晓寒无奈地笑道：“等有空你再说吧……”
“是……将军……”
“你别叫我将军了，以后我们要是真遇到的话，也是……朋友重逢。”凌晓寒道。
弓兵的脸上，一瞬间现出惊讶和喜悦之色。
凌晓寒道：“行了，你们走吧。”
侍女欠身：“小女子向将军道别。”
说完，在弓兵的帮忙下，上了马，而弓兵也随即翻身上马。
“将军，小人去了，”弓兵朝凌晓寒抱拳，“小人会遥祝将军旗开得胜，建功立业！”
凌晓寒点点头：“嗯。”
弓兵犹豫了一下，又接着道：“将军……小人有一句话想说……之前小人听到将军和唐周的话，小人以为……贼军势大，特别是那西神将，不是平庸之将，将军千万不要大意轻敌啊！小人希望将军能
够斩得贼将，得胜回城！”
最后这些话，弓兵的语气似乎和平时大不相同，少了些唯唯诺诺，多了些主见和担忧。
凌晓寒道：“我知道了，不会再轻敌了……对了，你们要去哪儿？”
弓兵道：“不瞒将军，小人既然已经得抱佳人，便想找一处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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