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乞丐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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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乞丐皇后-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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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拿到顾惜朝没有?”壮汉怒极,反是声音和缓了许多。

    年轻人又低下头去。

    壮汉叹了一口气,铁青脸色又添几分颓废,“都怪你与皇上太由着你了,方才使得你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淮阳顾家为大夏开朝初始的六位异姓王之一,这数百年来起起落落,其余五家异姓王早就没落,只他一家还屹立不倒。你以为这运气使然吗?若没有几把刷子,他们又怎会在江淮一带称王这么多年?淮阳顾家绝非你表面所看的这么简单。这回若不是顾永丰恰好去了辽远,你是绝不可能带了人马走到这淮阳城下来的。顾永丰可是条成了精的老狐狸啊。”

第八十八章 顾家的龌龊事() 
章杏站着帷幕后面听着这些什么淮阳顾家,皇上之类的话题,犹如身处云雾之中,压根就听不懂,她也不想听,她只盼这些人快快离开。

    外面风更大了一些,那歪斜的佛像也跟着摇晃起来,时不时敲击墙壁,发出叮咚叮咚的轻响。章杏担心的会死,身上冷汗一茬茬出,生怕那佛像就此翻倒,露出里面藏着的人。

    她知道叶昕晨的亲姑在淮阳王府当差,叶昕晨听说也进了淮阳王府,凭叶昕晨今日舍命相护的情况来看,她料到躺在佛像里的半死人大约姓顾,许就是外面说话这两人口中那什么顾永丰的宝贝儿子,能顶数城的顾惜朝。

    手里握着这么大一个人物的死活,她觉得压力更大了。这姓顾无论如何是不能死在她手中的,她来这地一两年了,所听周围人谈论最多最羡慕最惧怕不是原在北边京都的皇帝皇子们,而是淮阳王府。

    当然,这功高盖主之类大事跟她没半点关系的,她只知道佛像里那家伙若是真死了,这淮阳顾家绝对不会放过她,说不定要全家一起跟着倒霉都有可能。

    庙里说话的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外面的人可是不少,章杏自认为没有能耐从这里人眼皮底下将一个半死人拖出去的,惟有盼着他们快些说完,然后快些滚蛋,她好将这烫手山芋扔出去。

    老天爷总算听到了她的心声,就在庙里两人还在说拿了顾惜朝是借道还是借粮的大事时,庙门被轻叩响了,一人说道:“主子,顾家的人追过来了。”

    章杏听了心潮澎湃。差点握拳叫了一声耶。庙里说话的两个人则一下子停了话头,那壮汉大步过去开了门,在门口张望一眼后,一挥手道:“走。”

    庙门大开着,章杏可以清楚看见他们都上了马去,只片刻就去得一干二净了。

    章杏正要出来。就又听见响动靠近,她只得又猫进帷幕后面。

    灯火重来,外面一下子又大亮了。章杏只能看到庙门那方块位置的情况,只凭那处和外面通亮的灯火断出,来得人不少,远超过方才过去那队人马。只不知是顾家的敌人还是顾家本尊。

    有人蹲下擦看地上痕迹,庙门口却灯火侵近了。一个身披黑色长裘的少年在数人拥簇下进了庙里来,那少年约莫十**岁,也生得十分出众,一双桃花眼上挑,盼顾之间如秋水明媚,使人见之忘俗。只气质略冷。他进来后也不说话,只步到那尊歪斜的大佛像前端看。

    章杏犹豫着该不该露面。这个许就是淮阳顾家的人了,只这少年周身笼罩着一股阴冷。令她不寒而栗,便犹豫起来。

    外面蹲下擦看的人有了结果,也进了庙里来,恭敬在这少年身边回话。

    “大少爷,人已经走了。”

    那少年不做回应,只看自己的,周围再无一人出声,惟有风声鹤唳和火把燃烧的荜拨声响。

    这少年与章杏只隔了数步,她只消一个举动,就能引得他注意,而后将手上的烫手山芋丢出去,只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些不安,脚步迟迟不动。

    外面又有马匹疾驰过来,到了庙门口就停了下来,而后又有几人进来,领头进来那人在那少年耳语几句,那少年方才转过头,看着随后被人搀扶进来的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二少爷跟叶昕晨在一起?”他问道。

    听到耳里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冷,章杏听不出这其中任何情绪。

    那受伤少年艰难点了点头,说:“世,世子爷,中,中了箭……”

    那大少爷不知在想什么,又看了那少年几眼,而后出了庙里。先前在他耳边说话的人在受伤那少年面前蹲下,微笑说:“世子爷中了箭?伤在哪里了?”

    “腿,大腿上。”少年回答。

    “叶昕晨带着世子爷往哪边去了?”那人又问。

    少年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我们是分开逃的……”

    “是吗?那世子爷眼下是生是死,你们都不知道呢?”那人脸上笑容不变,一边问,一边从腰间摸出一柄短匕来,猛地一下送进那正摇着头的少年胸口。

    躲在帷幕后面的章杏万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演变,吓得险些叫出声来。

    那人杀了人,面不改色顺手在死人身上擦干匕首上血迹,而后出去。庙里其他人对这一幕无任何一点惊讶,就像没看见似得,也鱼贯出去,纷纷上了马。

    锦衣长裘的俊美少年正在骑着一匹雪白骏马出现在庙门口,火把光束不定,昏黄光泽忽明忽暗在他身上流荡,黑色长裘上暗织的金线泛着点点金光与通体雪白的骏马相辉映,美得犹如画中人物。

    “仔细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平缓说道。清冷声音参杂在风中吹过来,帷幕后面偷看的章杏不禁打了一大寒颤。

    马队来去如风,只片刻周围又黑了下来,章杏这才从帷幕后面出来,浑身发软坐在佛像旁边。外面风大,呜咽声,树枝折断声,各种声响不绝而耳,但是这庙里却十分安静。朱漆斑驳的大佛静默斜卧着,门口的死人仰面躺着,血水流了好大一滩,风从许多缝隙灌进来,那些灰黑帷幕时不时张牙舞爪飞起。

    这里是绝对不能留了,外面的人迟早会搜到这里来的,到那时候,她可就没有前几次的好运气了。

    第一次她是仗着有个狗洞暗通,预先做好了准备,第二次第三次不过是这两帮人大意了。可是若再来一次,她是决计逃不掉的。

    现在不是她要不要将包袱扔出去这么简单了,她便是扔出了,别人也不一定会放过她。

    杀人灭口的活生生例子不就摆在眼前?

    她不知道顾家大少爷为什么要杀二少爷,她也不想知道,这些龌龊事儿跟她没有关系。她只想活下去,离这些麻烦统统远远的。她心知自己其实可以不管顾惜朝死活的,但是叶昕晨的死活她却不能置之不理。她骨子里的某些东西总是让她无法对一些人一些事置之不顾。

    淮阳城现在是不能去了,这位大少爷既是死要见尸,城门口大约是做了些安排,她现在将人送过去。不要说顾惜朝活不成了,她也八成会被灭口。那就只能往别处去,先过了这一晚,待到天大亮了,她再想方设法将人送进去城里去。

    那时候大庭广众之下,那位大少爷便是想要做一些事情。也要顾忌周围那么多双眼睛了。况,顾惜朝既是能越过他哥做淮阳王府小世子。肯定也有自己的一批人马。

    章杏打定了主意,连忙出去将庙墙角的草垫子找到,准备用这东西将顾惜朝拖走——他块头比她大了不少,她可是背不动他的。

    也是她运气来了,章杏才将草垫子拿到手,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踢踏踢踏声响。她吓了一跳,以为又有人,立时将钻进草堆里。踢踏声近了。却是一匹无主的马,马屁股上插了一箭。

    章杏猫在草丛里看着这马靠近,等一阵子,见后面真是无人,这才敢出来,飞跑过去,将马拽过来。因是天太黑,她看得不真切,只能通过马屁股那箭露在外面的长短断定这伤算不得严重。

    她从草丛里自己曾烧火做饭的地方抹了一把陈灰抹在马屁股那箭伤上,又将马系在庙门口的老树上。

    顾惜朝还是没有死,只气息更加微弱了。章杏将他拖出来,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他弄到马背上。

    她可不会骑马,只能牵着走。

    那马虽是受了伤,倒也驯服,驮着个半死人跟在章杏身后走。

    风越发大了,章杏怕的要死,生怕又遇了人,只小心翼翼一边牵马走,一边仔细听周围动静。

    他们出了树林子,居然没有遇到人。章杏渐放下心来,往记忆中几里外的小村里去,但是也没有走多远,天居然落起了小雨。

    章杏看了看马背上一动不动的顾惜朝,真恨不得就这么将他仍在荒郊野外了事,可她到底还是忍住没有这么做了。

    雨越发大了,章杏只得加快了速度,她现在真是又累又饿又冷,至早上进食后,到现在她都没有再吃过东西了。

    她眯着眼睛盯着前面不远处一重黑影看半响,赶着马慢慢过去,才发现那只是个残破牛棚,里头这会只当中有一坨牛屎,这里的牛主人大约是嫌这里太破旧了,另迁新居了。

    章杏却高兴坏了,将马系在牛桩上,把牛棚中间那坨牛屎弄出去,又将马上的人拉下来,摸了摸他鼻息。赶紧生火。她随身包袱里有香烛纸钱火石供品等之类东西。生火倒是很快,因为这牛棚有的是柴火。她只怕被人看到这边的动静,就将包袱里东西全倒出来,拿那包袱挂在牛棚子门口,以挡些许光亮。

    她记得那小村离这里已是不远了,只现在雨太大了,不好出去。不过她包袱里吃的用都有。她用准备装供品的碗接了一碗雨水,烧热了,捏开顾惜朝嘴巴,灌了小半碗进去。

    血水同源,他失血过多,她没办法给补血,那就补水吧。

    两人身上衣衫均已经湿透了,章杏已经不去想男女之类的事情,把顾惜朝弄活了,才是眼前最要紧的事情。

    她把顾惜朝剥的只剩下上下两件里衣,然后将他拉到火堆前烤着。

    她做完这些,真得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自己身上的湿衣裳都懒得脱了,就近坐在火堆前,一边吃给石头准备的供品,一边烤自己。

第八十九章 回城() 
章杏吃完喝完,方才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摸了摸顾惜朝手脸,已是有些温热了。她扒拉了一些草木灰出来,在一旁待冷却。将顾惜朝伤腿上裤腿尽量卷高些,露出伤口。

    箭,她还是不敢拔,只将上边捆绑松了,伤口周围用冷开水洗干净,洒上些草木灰止血。又给他灌了小半碗热水进去。

    这大雨瓢泼的夜晚,她只能做这些了。

    章杏添了几根略粗柴火进去,蜷缩在一边闭上眼睛。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她突然被一阵呻吟惊醒,火堆已是将灭未灭,她连忙添了一些干草进去,又架了几根干柴。

    火又重新烧起来。发出呻吟的是顾惜朝。章杏见他满脸通红,连忙伸手一摸,果然是烫手。雨还没有停下,天也还没有亮,外面找草药是不可能了。章杏只得烧了水,一遍一遍给他身,只盼着这法子能起些作用。

    顾惜朝已经烧糊涂了,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又叫热,章杏给他不停擦身喂水,只忙到天蒙蒙亮,顾惜朝才安静下来,沉沉睡去。

    章杏摸他额头,已是没有先前那么烫手。她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外面天色,雨已经停了,荒野中笼罩在浅薄雾中,触目皆朦朦胧胧的。

    她简单抹了一把脸,将顾惜朝已经烤干的衣裳与他换上,用湿泥土掩灭了火。她还是不敢冒冒然然将人就这么拉过去,决定自己先到城门口看看动静再说。将顾惜朝一人留下来,她又有些不放心。见着牛棚里堆了一堆牛吃干草。索性就将人拖到里面埋好,只留出口鼻在外呼吸。

    她不敢牵马去,只得先放了。忙完后,她这才放心往淮阳城去。

    还没有到淮阳城城门口,就看见了排成长龙等着进城的队伍。多是附近的乡农,或是挑了担子,或是赶着牛车。城门不开,这些人就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话。

    章杏拢了手,这边晃晃,那边听听,东拼西凑估摸了一个大概出来。淮阳城昨晚宵禁,听说河源刘沉舟麾下大将刘易寒混进城内欲行不轨,被发现,两帮人马在城外乱葬岗那处大打出手。死伤无数。

    乡农们也多是一些道听途说来的事,事情真假不论,经过不详,只乱葬岗那处的厮杀倒是说得天花乱坠,什么血流成河。遍地死人等等。说得人激愤非常,听者人人膛目。

    章杏插嘴问了一句:“刘沉舟不是在河源吗?怎地跑淮阳来了?”

    说故事的是个赶牛车的四五十岁庄稼汉,哼哼几声,卖弄说道:“小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刘沉舟的人马在北边被忠勇侯打得落花流水,丢了好几处城镇。河源那地可不像咱们这边,可以种粮食,那边都是山,山上能有多少吃的?这不。他就将主意打到咱们淮阳来了。”

    有个坐牛车的酸腐秀才晃着脑袋说道:“非也,非也,刘沉舟此举非是借粮,而是借道。淮阳南下即是江都南京等地,北上又连辽远,若是能借道淮阳,就可使忠勇侯腹部受敌。他若是拿下辽远,他便可以在北边安然称王了。”

    “胡秀才。”赶车喊道,“那刘沉舟不早就河源自称黄武天皇了吗?”

    周围人也跟着纷纷附和,说刘沉舟将他麾下大将分封的事情。

    章杏想起昨晚上听到的那几声皇上,顿时恍然。又听一会,城门开了。队伍重归于好。章杏只是为打探情况而来,并不是真为进城。于是拢了手,继续往城门处晃去。

    城门口虽是大开,但是两边各列站着数十持枪持刀的兵丁,城里数十步处更是蹲守数队手持弓弩的弓箭手。进城人挨个搜查,十分严格。这阵势令得周围人噤若寒蝉。

    章杏不敢靠太近,只在较远处站看一会。天已是大亮了,进出城人已是多了起来。她这才拢了手晃悠悠离开。

    回到牛棚里,扒拉出顾惜朝。他还是先前要死不活的样子。章杏正想着怎样将人弄到城门口去,就见一个三十来岁的乡农牵着牛过来。

    乡农万没有想到自家牛棚里居然还住了人,一进来便惊愣住了。章杏心生一计,编出个故事来,只说自己是淮阳王府的人,昨夜雨大,同伙又受了伤,无奈何方才在这牛棚里躲雨的。眼下,他这同伙受伤太重,实在动弹不得,希望乡农再帮个忙,到淮阳王府去报个信。

    这附近人谁人不知淮阳王府?章杏说辞又严谨,那乡农自是被她唬得一愣愣,一连串点头。

    章杏狠心将怀揣的二两银子拿出来给那乡农,又将顾惜朝手上戴的扳指拔下来递给乡农以给他做信物。

    那乡农接了扳指,却不收银子,与章杏推辞一会。章杏心中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手缩回来,装模作样点头道:“大叔恩德,我们日后必当重谢。”

    她这话也没有说错。这顾惜朝若是真进了淮阳王府,这王府肯定会对报信人有所表示的。

    那乡农系了牛,笑眯眯拿了扳指走了。章杏看见他走远,连忙回牛棚里,将自己的东西全收起来。顾惜朝身上虽是还有些热,但是比起昨晚上可是好多了。想来过不了多久,那乡农定是会带人过来的。

    她虽是有想过带过来的许就是要顾惜朝性命的人,但是她还是决定赌一回——这顾惜朝的势力若是真那么差劲,想来他也坐不上淮阳王府世子的位置。

    她可不敢奢望淮阳王府会给她什么报酬,她只想着离这些麻烦远远的。

    收拾好东西,章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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