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启么?没想到还有人惦记着我!”康孟祥笑道,“上茶!”刘启喜道:“没想到大师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康孟祥摇了摇头道:“说是好,还差得远呢!不过日常行走等等倒也无碍!比起先前预想的要好得多!”
一阵咳嗽声响起,康孟祥挑了挑眉毛,复道:“看启的面相面堂发黑,似乎有不豫之色,近来还是静候家中,出必有祸!”刘启一愣,急道:“启今晨洗脸的时候可没看到有什么异常……”康孟祥哈哈大笑道:“启可学过相术?”刘启慌忙的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相术博大精深,七分瞧,三分诈,启只听了几句就打了退堂鼓,自知是没有这等天赋的……”
康孟祥点了点头道:“相术观神摸骨,空看脸自然是落了下乘,不过若是说对镜能看出自家相,也不会有如此多的相士因泄露天机太多而遭了天谴……医者难自医,相者难自相啊!”刘启点了点头,随后又忍不得道:“启真的会……”
康孟祥哈哈大笑道:“面由心生,心变相也变!”康孟祥戏谑的看着刘启道:“不过我是个出家人而不是相士,水平有限得很……”刘启翻了个白眼,你妹的三十多岁的人几乎就是“各项全能”了,说是水平有限,一看就说“面相发黑”,若不是知根底的,自己定然把他当作江湖骗子……说是“七分瞧,三分诈”,那是有水平的相士,至于大众货色,依然是后世所谓的下九流中居多,犹如江相派一流……
刘启有些迷糊地出了大鸿胪寺,事实上这几天他任务有些重,李儒所找的“枪手”就位完毕,就等着刘启说书,上演一出封神大戏。只不过令刘启目瞪口呆的是,这年头已经有了轮班式流水线,几位咬着笔头的书生,轮轮转在蔡伦纸上写着篇幅不说,刘启瞅空偷看了一眼,一行行的隶书清晰可见,竟无一丝潦草意思,这难道就是这个年头的打字员,刘启有些残念的想着……
西凉金城,韩遂眯着眼睛望着远处升起的狼烟摇了摇头,开口道:“英!狼烟又起了!”身后的男子一身皮裘,背着一张大弓,笑道:“狼烟起了又何妨?还不到时候……”韩遂点了点头,道:“有理!不过若是置之不理,想来相国处也有些麻烦!”男子笑了笑道:“麻烦?西凉最不怕的就是麻烦!金城羌素来与主公交好,想来虚晃一枪倒也不难,更不用说,寒冬将近,羌人也会想得到粮食……”
韩遂哈哈大笑道:“好!好!成公英!你随我来!”男子喊了一声“喏”,么,默默的跟在韩遂身后,仿佛成了一道影子……成公英,复姓成公,单名英,金城人,韩遂新招的心腹,最难能可贵的是成公英文武双全,不仅能拉得起长弓,也能赋首小诗,在文盲时代的西凉中人来说,更是难能可贵……
韩遂取出了一道地图,上面描绘的就是关陇地区,只是地图的极东之处,竟然是雒阳城,可想而知其人的野心……韩遂道:“英!你认为何时才是时机?”成公英沉吟道:“如今相国轻离西凉,占驻长安奉天子看似是妙棋,实则是愚蠢至极,鱼脱离了水,那还是鱼么?最妙的是,不放心的他还把马腾征召到了郿坞……英以为,何时相国出了关中,何时就是我等一统西凉的良机……”
成公英沉吟道:“只是……”韩遂道:“只是什么?英但言无妨!”成公英道:“不是英多事!主公身旁武将中唯阎行武艺最高,只是此人不可托付大事……”韩遂一愣,奇道:“何以见得?”成公英道:“若主公上顺天子,阎行定为臂助……若主公欲图西凉,立王霸之业,恐怕或有二心……说起来,边人心中敬畏天子,此人倒也是一个异数……”
韩遂的脸上阴晴不定,沉吟道:“此事遂自有计较,金城羌之事,便有你去出使!只是马家基业……”成公英笑道:“羌人见利忘义,相国出关中得胜还好,若是有失,便是西凉大乱之时……”韩遂点了点头,事实上,他自己也认为,等到今年年末或是明年,董卓也差不多该出关了,花那么多钱养着兵不用那才叫可惜……更何况,他自己心中也有一本账,以斗丸之地养活整个朝堂,若不及时攻伐,怕是连自己吃喝都成了问题,毕竟他自己的金城足够自己头疼了,将心比心,可想象出董卓的难处……
升起狼烟满怀希冀等援军的县令得知这一带最大的军阀头子所在的金城正在被金城羌围攻时,当场昏倒在城墙上,你妹的你和金城羌不都是穿同一条裤子么,这不是坑爹么……当然后来的吐槽仅仅是作者强加上的,不过昏倒确实是个好方法,至少城破之后自己是死不掉的……(凉州是个复杂的地方,羌族反叛了百余年未免没有汉人的影子,事实上包括185年左右的讨伐西凉时,羌人最终推选的总头目依然是一个汉人……)
长安相府,董卓有些疲倦地道:“西凉反叛?”李儒点了点头道:“今夏就有了迹象,落雨太少,谁料想还未入冬,西凉先飘起了雪花……”董卓顿时头疼起来,游牧民族最大的特点就是“依草而活”,也就是说哪里有优质的牧草和水源,哪里就是他们的栖息地,所以说毡帐这种“移动房子”应运而生……
但如今,明摆着就是大旱灾,董卓就是威望再高,也压不住这些红了眼的羌人……通俗地讲,就是董卓是跨了界的黑社会头目,制定了规矩,可如今因为不可抗力因素,小弟们急眼了活不下去了,自然要违反规则……
董卓闷道:“韩文约呢?他在干什么?”李儒冷笑道:“恐怕推波助澜的就是他!九曲黄河,哼哼,不好好闹腾一番,心是不会死的……”
董卓挑了挑眉毛,闷不作声,手指很有韵律的敲着案几,随后道:“是他有何妨?只要我这里稳着,韩文约还是得藏起狐狸尾巴……”李儒默默的点了点头,事实上李儒当初的算计调马腾入京也恰巧合了董卓的算计,因为韩遂是狐狸,狐狸最大的本事就是审时度势,长安不乱,狐狸自然要缩起头,不过马腾么,这人可说不准……
丝毫没想到董卓的算计的马腾,此时正笑眯眯的看着来客,道:“刘北宫!腾可是久仰大名了!”刘启脸色一红道:“岂敢岂敢!些许威名岂足挂齿!叫我启便是,更不用说,从大郎那里论,您还是我的长辈!启这次登门却是有一事相询!”这话说的也没错,他和马超算是“连襟”(这里之所以用引号,一来董白和李婉不是亲姐妹,二来连襟这个称呼,此时还没出现……)……马腾一愣,笑道:“何事?但说无妨!”
刘启稳了稳脸色,笑道:“听闻征西将军乃是马服君之后,启厚颜愿借令祖兵法一阅……”刘启的声音越来越小,马腾的表情略有些精彩,是惊讶还是……看着马腾摇了摇头,刘启有些沮丧地道:“也是!启有些唐突了!”
马腾哈哈大笑道:“非也!若是有兵法传下来,就是借你抄阅也无妨!不过马家世道中落,别说是马服君遗稿,就是伏波将军兵法也已经失传了,至少我马家没有……”马腾的笑声中带了一丝伤感,不过这股豪爽气,真的很有感染力,令人心中一暖……
马腾叹道:“不要忘了先祖上将军自长平一役赵军大败,就算有兵法,想来也在那时失传。说到底也是万人屠之术,比之这个可要重要很多!”刘启看着马腾前伸的一对拳头顿时无语,不过想想也是,兵书到底比武艺重要多了……刘启却是不知,虽有副本,不过却被赵母一把火烧尽,其中的缘由,究竟是为了防止秦国的贪婪(赵括败,全家入秦)还是心痛死去的儿子那就只有当事人才知晓了……
“伯父!”一位少年郎君走了进来施了一礼,刘启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尽管来人穿着一身便衣,不过这气度比那个脸横到天边的马超要好很多。果然这张有些熟悉的脸是马岱,马超的堂弟。马腾笑呵呵的道:“是岱啊!怎么,不与你那两位弟弟一起么?”
所谓的两位弟弟,自然是马家二郎马休(貌似我没出过场……)和三郎马铁,当然若是按照族中来论,排行自然有顺势往后移一位……马岱笑笑道:“本来听烈叔道伯父处来了贵客,不过两位弟弟吵着要出府,岱有些压不住……”
马腾脸色有些阴,冷哼一声道:“告诉他们,这里是长安不是郿坞,安分点!”马岱一弯腰,随后朝着刘启笑了笑,就出了门。马腾有些歉意笑了笑道:“犬子有些闲不住,让贤侄笑话了……”刘启笑了笑道:“武将之子自然有武将的样子!若是一天到头咬笔头吃墨汁,那才稀奇!”
马腾哈哈大笑道:“难怪宗正等宗室对你有好感,果然风趣!”刘启一奇,道:“宗正?”马腾点了点头,笑道:“那日闲聊时曾经提了几句……”刘启没看到,马腾漫不经心说着时,眼角闪出了一丝狡黠……
送走了刘启,马腾阴着脸把那两位不肖子叫了过来,尽管对马铁疼爱至极,不过表面上的脸色吓得那两位胆战心惊,至于马岱,面不改色的看着马腾,仿佛那股气势,仅仅是如微风拂面一般……
马腾心中赞声“好”,随后看向自家儿子的眼光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些悲哀,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尽管马岱才比这两位弟弟大几岁,但成熟的仿佛成年人,可代价却是马腾自家胞弟英年早逝……
马腾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们还想出去?”马休不吭声,看了一眼马岱便低下了头,至于马铁则是抬起头,小脸有些倔强道:“是的!有了飞云(那匹宝驹的名字),不好好练练怎么行?”马腾喝道:“在郿坞我不管!在长安,你们几个给我老实点!谁出了这个门,我就打断他的腿!”马铁咽了口唾液,刚低低头,猛然想起了什么,声音有些大,急道:“凭什么大兄能出去,铁就不能?铁有什么比不上他的?”
马腾心中有些恼怒,随后一阵声音传了进来,“你是能打得过我?还是骑术比我精?射箭?哼哼……”马腾冷眼看着来人,果然是位少年郎和一位小萝莉,“超甜组合”几乎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马铁没料得马超会听了进去,小脸红的仿佛苹果一般,又听得马超道,“不说别的!我有官职!你有?”马超冷漠的看了马铁一眼,随后抱着妹妹对马腾行了一礼道:“父亲,超先回屋了!”马腾黑着脸道:“嗯!超儿!你的婚事要往后拖,这件事儿,你得有心理准备!初步定在明年五月初七……”(未完待续。)
………………………………
226
马超的身子一震,随后又仿佛放下了一切,轻轻叹了一声。马腾有些疲惫的看了看马铁,说实在的,若不是马铁和董白实在是年龄上差的太大,他都恨不能有改订亲对象的冲动,尽管他也知道,这个可能比较渺茫,毕竟他也听管事马成说了,相国最重要的是看中了马超这个人,而不是马家的势力……
有政治的因素,但更有对人才的爱惜,实力弱的只有被动接受,这是小诸侯的悲哀,更是马腾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得刺得他心痛……他很难想象到,到了将来,万一马家之主不是马超,董卓或者说是董家的继承人未来的怒火有多可怕,而马超真上了位,马休这个“忠实跟班”性子也就罢了,和马超一直看不过眼的马铁呢……马腾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不过好在他还年轻,他的身子骨足够壮,他的眼光也足够亮,能看得准投机的方向……(不要纠结什么马腾政治差这方面问题。正史中,马腾刚起身的时候是位樵夫,185年西凉之乱的时候就成了小诸侯,190年董卓之乱的时候,跟着董卓就成了征西将军,董卓刚死就立马和李傕郭汜翻脸。尽管和韩遂打仗死了老婆,但所谓的兄弟之谊和借着伏波将军之后的名义,始终压了韩遂一头……至于衣带诏,正史中貌似没提过马腾的名字,那只是演义……至于马腾之死的原因,自然是马超作乱,和衣带诏一分钱关系都没有,那时候的马腾可是曹老大高薪养着,就连马休一流也是两千石的高官,诸如骑都尉……)
看着愤愤而去的马铁,马腾心中不由得暗叹一声,他可是知道董卓这时候把他调入长安是什么意思,除了正常交际之外,马腾已然“闭府”了……
未央宫前殿花园,小皇帝刘协有些漫不经心的看着刘启遛虎,说起来这几天确实有些烦躁的感觉。西凉造反,单看表面意思没什么大不了,但如果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百年了呢?不说别的,光投进去的五铢钱,刘协都很难想象到这些钱到底能不能堆满宣室殿……
“少府?”刘启一听,慌得一抬头,白奴“呜呼”一声,跳在了刘启的鞋上,一双小眼睁得圆溜溜的,瞅着那位缓缓而行的中年人。刘协没注意到刘启的囧样,打了个招呼后,便走了过去。李儒施了一礼,看了看四周道:“陛下,此非议事之所……”
刘协点了点头,开口道:“朕有些闲不住,练练身子……”李儒跟在刘协身后,只是眼睛狠狠地瞪着出尽了糗态的刘启,道:“练练也好,先帝血脉就只剩陛下一人……”刘协一震,随后漫不经心道:“说起来,我兄长那件案子破了么?”
李儒苦笑一声道:“恕臣无能!更何况如今在长安非在雒阳,即使有些头绪,也无可奈何!毕竟有那一场大火,什么东西都变成了灰烬……”刘协推开前殿的门,对着两位卫兵道:“你们退下!”刘启看着缓缓离去的两位卫兵,小心翼翼的吧门关上,尽管此时的他很不想呆在前殿这间偏屋内。说实在的,有时候知道秘密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还是皇家丑闻之类的,通常这类人,往往是死的最快的……
李儒跪坐了下来,沉吟道:“臣当初排查不少人,没有什么头绪,不过说起来也是讽刺,真有了些线索,却也是在那把火引起的……”刘协的脸有些阴,急道:“说!”李儒点了点头,开口道:“当初陛下身边有了盗贼,偷得了那方传国玉玺,士卒四方搜查,没料得竟然发觉了几处暗道!暗道内甚至有些曲折处还有机关,不过出口竟然是在洛阳城外,或是农庄或是野林……”
刘协的脸有些绿,忍不住道:“真,真的么……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李儒奇道:“莫非陛下也晓得密道?”刘协无奈何点了点头道:“也仅仅是知道有,不过密道地图没有,朕之所以知晓,也是当年十常侍之乱的事了……”李儒恍然大悟,原来当初能逃得了宫中就是这条密道的缘故,难怪袁氏兄弟当时显得“那么蠢”……
刘协拧着眉毛道:“少府的意思是?凶手并非是在宫内,而是顺着密道潜入宫中?”李儒点了点头道:“这是唯一的解释了,只不过儒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毒弑了弘农王了,有什么好处?除了让陛下的位子更稳,对相国造成些麻烦,几乎就没有什么别的后果了!这个动机让儒琢磨不透!更不用说,知道这个密道的人有谁,这更是一个谜!”
刘协咬着牙道:“十常侍是清楚的!保不准其家人……”李儒摇了摇头道:“不会!十常侍无子,其宗族多为常民。唯一有些出人头地的,却也蒙在鼓里,想当初也是参与了进去……”刘协一愣,道:“少府是说曹操?”
李儒点了点头道:“曹操当时也在宫中,可惜的是他并不知晓密道,要不然,此时的相国并非董相了……”刘协的眉毛稍微一松,随后道:“该死!那还有谁?”李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