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钧迎进府内,两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刘宇先向李钧拱手道谢:“李先生,上次在袁府之内,多蒙先生出言解围,只不过当时告辞的匆忙,未能向先生致谢,今日请先生受我一拜。”刘宇说着便起身深施一礼。
“将军万不可如此。”李钧连忙起身扶住刘宇:“袁本初气量狭小,见小利而忘大义,观之令人失望,某也是不忿其言行,才相助将军,将军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两人重新坐定,刘宇有些好奇的问道:“刘某奉朝廷旨意,北伐乌桓在即,先生此时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李钧羽扇轻摇几下,向刘宇拱手道:“某此来,乃是向将军毛遂自荐地。”
“毛遂自荐?”刘宇一时没反应过来,试探着问道:“先生是要跟随我军北伐?”
李钧淡淡一笑道:“正是。当日尊夫人在袁府之中,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实在令人振聋发聩,钧幼读兵书,素习韬略,只是见当今皇上宠信奸宦,朝政败坏,故而存着独善其身之意,想要远离这朝堂的是非口舌之地。本以为此生当隐而不名,终老林泉之下,没想到竟能得遇将军这等英雄。某虽才疏学浅,亦愿襄助将军,为朝廷尽一份心力。”
李钧到底有多少能耐,刘宇不知道,毕竟是没有历史可查的人。不过刘宇相信,如果没有几分能耐,这李允浩会傻到去北疆两军阵前送死地。为了保险起见,刘宇并没有马上答允李钧,而是先以兵事相询,借以考量其才学,两个时辰深谈下来,刘宇地心总算是彻底放了下来。这个李钧,实在是个才干不下于郭嘉地奇才。但凡军谋战阵之道,此人莫不深得其中三昧。
一个大才送到自己手下,刘宇心中自然欢喜,当即起身道:“我军能得先生之助,实乃天幸。先生今夜可先在敝府暂住,待明日刘某进宫禀明圣上,再委先生以重
“不!”李钧笑着摇摇头:“钧此次随军出征,不过感于将军报国之高义,非是贪图朝廷爵禄。将军只需在幕府中为钧辟一席位即可。”
“看来现在的东汉朝廷真地是没救儿了。”刘宇暗暗腹诽道。天下有真才学之士,基本上都不愿意到朝廷中任职。国家威信丧失到何种地步,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李钧不愿在朝中任职倒是合了刘宇的心意,毕竟刘宇一直所谋图的事情,确实是近乎谋逆,一个朝廷的卫道士是无法得到刘宇的信任的。当下,刘宇拜李钧为骠骑将军府椽,参赞军机。
军师的问题得到解决。又网罗了一个贤才,刘宇的心情大好,当晚就与李钧畅谈兵法战阵之道直至深夜。
汉中平五年,冬十月十二,为了平定渔阳张纯兄弟地反叛,同时也为了驱逐侵犯幽州的乌桓军队,骠骑将军刘宇奉旨节制河北四州军事,挂帅北征。同时。接到朝廷调令的镇军将军赵云也带领两万虎豹骑自汉中出发,赶往幽州与刘宇会合。
为了保证信任幽州牧刘虞的安全,朝廷到底从西园新军中抽调了两千人马进行护卫。而刘宇却将五百虎卫还有许褚都留在了洛阳。中平六年四月,就是汉灵帝的驾崩之期。因为历史已经偏离了原有的轨道,刘宇并不能保证北疆之乱能在明年三月份被平定,到时京师内局面变幻莫测,留下许褚和虎卫军。刘宇也能稍稍放心。
一行人急行十日,渡黄河进入冀州境内,行至冀州治所城近郊,刺史王衍帅冀州官员出城十里相迎。军情紧急。刘宇和刘虞两人跟王衍客套两句之后,刘宇就开门见山道:“王刺史,半月之前。本帅就已传檄河北四州。命各州整顿兵马器械。筹集大军粮草。不知冀州兵马是否已经做好出征准备?”
听到刘宇的问话,王衍的一张脸顿时苦了下来。犹犹豫豫地说道:“启禀元帅,我冀州六个月前被乌桓胡骑劫掠,各郡县兵马都已损折过半,下官筹措半月,也只召集了五千人马…”
“五千人马?!”刘宇的声音一下子变的冰冷起来。他是征北元帅,提前半个月行文各州,结果偌大的一个冀州竟然才聚集起区区五千兵马,如果每个州都是这种情况,那这个仗还怎么打?想到这里,刘宇又怎么可能不生气。
大概感受到了刘宇地怒气,王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听到刘宇声音阴沉的说道:“冀州有户二百余万,全州郡兵多达十万,而你现在却只有五千人?王衍,你竟敢戏弄本帅,要故意贻误军机吗?!”
被刘宇怒声一喝,王衍再也站立不住,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辩解道:“大元帅,下官冤枉啊!”
王衍身为冀州刺史,论品阶等同九卿,并不比刘宇低多少。可现在刘宇是节制四州的征北元帅,有先斩后奏之权,冀州归属刘宇节制,刘宇要以贻误军机为名杀他,那可是名正言顺,他怎么可能不怕。
刘虞和王衍原本有些交情,现在看他情形狼狈,出于朋友情谊,便拉下脸来向刘宇求情道:“大元帅,请姑且听王刺史之言如何?也许他确实有不得已地苦衷。”
刘宇冷哼一声,盯着王衍道:“你有何冤枉,讲!”
王衍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满头冷汗道:“元帅容禀,六个月前,乌桓骑兵突入冀州,各郡兵马猝不及防,清河、广平、魏郡等几个大郡纷纷告破,冀州东北兵马几乎损失殆尽。叛军退后,我冀州剩下的几万人马仅是分往各地驻守就已经捉襟见肘,如今能调出五千人马,实在已是极限,还望元帅明察!”
偷眼看到刘宇还是阴沉着脸,王衍连忙又说道:“不过元帅放心,下官召集的这五千兵马,都是我精心挑选的精锐骑兵,由我州中猛将义统领,下官可以保证,这五千精兵绝对可以以一敌十地!”
听了这话,刘宇的脸色才多少缓和了一点,自古兵在精而不在多,若真是五千精锐骑兵的话,倒也可堪大用。挥手让王衍起身,刘宇语气稍稍温和了一些:“王刺史,兵源之事我暂不追究,待阅过那五千兵马之后再做定夺。我且问你,北征大军所需要地粮草军械可都已经准备妥当?”
王衍松了口气,有些自得地说道:“元帅放心,大军所用军需,我冀州可一力承担,决不让元帅有后顾之忧!”
刘宇点点头,看来王衍处理政务地能力还真不错。等到进入城中,在校场看到冀州准备的这五千骑兵,刘宇地脸上才终于再次有了笑容。果然都是铁骨铮铮,杀气凛然的军中精锐!
在冀州休整一夜,第二天,刘宇就统领大军离开城,往幽州进发。
五日后,大军行至冀州边境的河间郡,军中斥候给刘宇带来一个让他惊喜的消息:赵云带领的两万虎豹骑,在经过二十余日的强行军之后,终于提前十天到达冀州安平郡,距离河间不足百里了。
与此同时,并州刺史丁原亲自率领一万并州铁骑,经石邑、常山,已经到达河间西北百里之外的安国县。还有代郡太守刘恢也派遣五百精骑前来军前效力,而统兵三员将领,分别是:刘备、关羽还有张飞!ps:元帅在南北朝时才成为官职,这里是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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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博望遗
北四州兵马,除了青州的五千骑兵现在还没有渡过黄他三州都已到齐。 当然,刘备的那五百人马是幽州大劫之后唯一拿的出手的兵马,虽然领兵的人是白身,但为了幽州的脸面,刘虞当场任命刘备为幽州统兵校尉。
这个官职可是历史上所没有的,刘宇在心里琢磨,是不是该想个办法打压一下刘备,虽然历史上刘备集团中的不少名人都已经到了自己手下,不过曹操说的好,刘备乃人中之龙,绝对不能让他得水。
如今河间一郡已经驻扎了三万五千兵马,在与众将商量之后,刘宇当即传令大军拔营北上,同时命快马传令青州部队直接往右北平郡与大军会合。
这一日,北伐人马行至右北平无终县,刘宇调派出去的到管子城打探消息的探马给刘宇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乌桓八万精骑包围了管子城?”刘宇听着探马的禀报,眉头紧皱起来。他想不明白,丘力居的五万骑兵在半年前被公孙瓒打得大败亏输,狼狈逃回辽西郡,就算他还留有后手,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呢聚集起十万骑兵啊。
“主公,如果某所料不错,只怕辽东乌桓已经和辽西乌桓联手了。”李钧的脸上现出一丝凝重,三郡乌桓中的两郡联手,其实力已经不是刘宇一开始所料想的那样了。
“擂鼓聚将!”刘宇果断的传下了命令。就算他是一军主帅,但统领着这平素互不统属的四路人马,在遇到这等重大军情的时候,刘宇也不能独断专行的。
雄浑的鼓声在中军行辕内如雷鸣般响起,分散在四个军营中的征北诸将,在听到这急促的鼓声之后,纷纷扔下手中的军务,跨上战马向着中军帐飞奔而来。刘宇治军,军规森严,一旦聚将鼓响起。响鼓十通而不至者,不问情由,一律立斩不赦。所以四州众将没有一人敢有丝毫的轻忽怠慢。不过八通鼓,所有将官都在帅帐内排班站好。
“诸位,”刘宇理了理思路道:“我军前往管子城打探军情地探马已经回来了,据他禀报,管子城外已经屯驻了乌桓的八万人马!如果本帅所料不错,这辽西乌桓与辽东乌桓只怕已经联手对抗朝廷了!”
一颗石激起千层浪。两郡乌桓联手的消息让帐内所有人都有些发愣,而恐怖的八万乌桓骑兵更是让众人心中感到一阵沉重。
“元帅!”冀州统兵校尉义跨出一步道:“末将以为,我军此时已不宜再前往管子城了。乌桓骑兵骑射绝技天下无双,我军虽是精兵。但与乌桓铁骑相比,胜算也不过在五五之数。如今乌桓军力两倍于我,若冒然前去,只怕不但救不出公孙将军。连我等大军也将陷入不测之境,还望大帅三思。”
>;。|将军于不顾啊!公孙将军自为将以来,勇猛善战。为保境安民,屡次与乌桓作战,多有战功。在幽州深得民心。而在乌桓所部。也是广有威名。如今元帅若是弃公孙将军于不顾,使其命丧胡虏之手。这不仅会寒了幽州士民之心,更会助长张纯叛军,以及乌桓胡虏的气焰,这其中的利害得失,还望元帅深察!”
从卢植那里论起来,刘备是公孙瓒的师弟,他这一番话听起来虽然有救护师兄心切的嫌疑,但是从北疆地长远战略上来看,却是无懈可击。这让刘宇不得不佩服刘备的战略眼光。有这种本事,真不知道这家伙在原有的历史上怎么会混得那么潦倒!
他们两个人的意见相左,决定权自然又回到了刘宇地手中,不过刘宇依然不置可否,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手摇羽扇,默不作声的李钧。
知道刘宇是在给自己机会在军中建立威信,李钧淡然一笑,手中羽扇停住道:“大帅,、刘两位的话都有道理。若是对公孙将军见死不救的话,则后患无穷,可凭我们现在地兵力想要力敌八万乌桓兵马,却也不亚于以卵击石。钧倒是有一险计,可供元帅参详。”
说着话,李钧命亲兵取来辽西十四县的地形图本,在帅案前铺下,待众将都聚拢过来之后,李钧用手指着碣石以北的一座城池道:“诸公请看,这里就是辽西乌桓的根本所在,柳城。乌桓大人丘力居及其族人地家眷,部属,粮草,兵甲尽皆囤积于此。”
顿了一下,李钧手指回到无终县,而后一路向东,经玉田、丰润、塞口,越碣石,最后停在柳城。“这条路线叫做滨海道,乃是由无终至辽西的捷径,半年前丘力居出兵右北平,寇犯幽州,走的就是这条道路。”
话锋一转,李钧摇了摇手中羽扇道:“乌桓既然经常出入此道,必然在其险阻之处布设严防,以防官军进袭。但若无人进入滨海道,则乌桓之人必然轻于防备。”
听他说到这里,**地眼睛一
“军师之意,莫非还有一条通道,可供我军出其不意城?”
李钧赞许地点点头道:“云封所言不错。诸位请看。”说着,李钧地手指再次从地图上的无终县出发,通过旧北平地郡治平冈县,取道向北穿越二百里山道,翻越卢龙塞,最后到达柳城。
“此孝武陛下北征匈奴之时,取道入辽西之卢龙古道。”李钧叹了口气道:“自孝成皇帝(西汉成帝)为止息干戈而对北疆各族示之以恩,以王道化之以来,卢龙古道便渐渐荒废,至今能知此道者,便是幽州土著,也是少之又少。若能寻得这卢龙古道,我军就可遣一智勇之将,帅轻骑直捣柳城乌桓巢穴,,以收奇兵之效。只是,这古道我也只是知其名而不知其所在…”
这时**似乎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向李钧拱手道:“军师,云封愿领此重任!”
“哦?”李钧脸上现出好奇之色:“云封,这卢龙古道自建武年间起,荒废已达二百余载。其中道路,必然微末难寻,只凭着一腔勇力,是不足以担此重责的。”
“军师有所不知,”**笑着回答道:“林祖上,乃是孝武皇帝驾下博望侯(张)。先祖为孝武皇帝远行西域,曾一时流落匈奴境内。先祖素知匈奴乃我大汉死敌,故在匈奴之时。曾着意留心西疆、北地诸处地理,并暗中绘成图本,带回故国。后随大军征讨北地,这卢龙塞就是先祖向大将军提议。为抵御胡虏所设。先祖宾天,所遗书稿图卷皆为我家历代相传,其中就有二百年前的卢龙古道图本。”
“云封对此图本尚能记忆否?”李钧急切的问道。毕竟对于如今的汉军征北大军来说,卢龙塞附近的古道实在是太重要了。
“军师放心。”**自信的说道:“林自幼喜好兵事,先祖所遗战略图本,林均以烂熟于心。虽然经历百年荏,古道附近地形会稍有变化。但只要细心找寻,再咨疑当地土著,寻回故道。当非难事!”
“好!”李钧喜上眉梢。转身向刘宇道:“元帅。天赐张将军至元帅麾下,吾计可成矣!”
刘宇听了两人的对话以后。对李钧的战略设想,心里猜测的七七八八,不过他如今是要为李钧立威,所以只是点头,示意李钧详细分说一下他地计划。
听完李钧的整个计划,营内众将都不由得在心里吸了口冷气,这个计划当真是甚为危险!不过,细想之后,成功的机率,真的很大!
“军师之策甚佳,本帅之意已决,当依计行事!众将听令!”
辽西管子城下,渔阳叛军首领张纯、张举兄弟两人,正在和辽西乌桓大人丘力居,以及辽东乌桓首领乌铁在在营帐之中饮酒作乐。
“丘力居大人,”饮过几杯酒之后,张纯试探着向丘力居问道:“我听探子来报,大汉朝廷已经派遣刘宇带兵,前来搭救公孙瓒,同时要征讨大人的部族,不知大人可有什么妥善之法应对?”
“刘宇?什么人?”丘力居用力从烤熟的羊腿上撕下一块肉,满嘴油腻,毫不在乎的说道:“名震幽州的公孙小儿都被我八万大军困死在这管子城,难不成他比那公孙小儿还难对付不成?”
张纯在心中暗骂丘力居这胡虏之人地消息当真是闭塞,但脸上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大人难道不识得刘宇?公孙伯圭不过是幽州一勇之夫,又岂能和刘宇相提并论,这刘宇刘元瞻可是号称大汉第一名将之人啊!”
“大汉第一名将?”丘力居的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满是不屑的说道:“你们这些汉人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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