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董卓在西北征战多年,血液中早就已经养成了一股嗜血的血性,身体受到重创,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一咬牙,董卓猛地将深入肉中的弓箭拔了出来,回转身,用铁胎弓将此箭向着吕布回射过去,可惜他现在左臂负伤,力气使不上来,以致于弓箭失了准头,被吕布轻易的避过。
即便是如此,董卓的凶悍也已经给吕布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头看看已经玩命般冲杀上来的四健将,吕布也不想再多做纠缠,遮拦挡架了几招,买了个破绽,带着自己的兵马一路撤退而去。
他想走,四健将根本就不敢去追,只好带着兵灰溜溜的跑回了温明园。此时薰卓也早就回到了本阵,从马上摔了下来,李儒焦急的找来军医为薰卓看视,结果让大家都松了口气,这一箭虽然入肉颇深,但并没有伤到骨头,只需将养半月,就可恢复如常。
到这个时候,董卓才想起询问吕布的名姓,李儒禀奏道:“此子就是与刘元瞻大战三百合而不败的五原吕布吕奉先!”董卓闻言默然不语。
看到董卓的表情,魏信忽然问道:“前将军以为吕布如何?”董卓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早晚必杀之!”魏信一笑,又问道:“若魏某劝吕布来降,前将军可能容纳否?”
薰卓一愣,直视魏信半晌,点头道:“子瞻若能劝吕奉先来降,董某愿将其认为义子,从此富贵同享!”魏信追问道:“前将军此言当真?”董卓脸色一正,拿过一支狼牙箭说道:“若有虚言,有如此箭!”说着,将长箭一折两段。
魏信这才再次说道:“好,那魏某当为前将军谋此不世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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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祸根暗种
夜,执金吾丁原府内,丁原正向吕布询问着今日与董况。 当他听到吕布伤到了薰卓时,不禁拍手叫好道:“奉先不愧是能够和刘大帅打成平手的大将之才,今日你能重伤董卓这奸佞之臣,那就是为我大汉,为朝廷立下了一大功勋啊!”丁原虽然在刘宇麾下作战的时间不长,但对刘宇的称呼却一直没能改过来。
吕布听了丁原的赞赏,连忙抱拳谦虚了一番,而后趁机对丁原建议道:“主公,如今何进大将军已死,董卓奸贼又欲祸乱朝纲,袁家态度暧昧,袁绍那个人虽然有些本领,却又不是董卓的对手,当今朝廷之中,能与董卓对抗的,就只有主公你了。某思虑再三,主公明日可统军在城外与董贼决战,到时凭末将的武艺,取董卓之头,如探囊取物。若能斩得董贼,则主公就是大汉的擎天保驾之柱石,这朝廷首辅的位置,也非主公莫属。这等良机千载难逢,还请主公速速决断!”
吕布一口气将自己心中所想的话都说了出来,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对,人谁不想要往高处走呢,当然他也有私心,他是丁原的部将,要想成为朝堂上的风云人物,他的主公就先要成为天下第一等的人物。
这边吕布说的倒是很起劲,但他却没有注意到,丁原的脸色已经变的很难看了。终于,当吕布说到要让丁原成为朝廷首辅的时候,丁原终于厉声阻止道:“奉先岂可出此不道之言!”吕布一愕,茫然不知所措的看向丁原,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不道”在什么地方。
看到吕布面露不解之色,丁原又继续说道:“朝廷大事,自有朝中的重臣商议,我等只是带兵的粗汉,岂能在这里希图权柄富贵!若是丁某趁此国家危难之际,为一己之私而贪婪天下大权,死后定被千夫所指。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岂是我丁健阳所为。”说完又看向吕布道:“奉先,先前那些话,我就当作没有听见,你回去之后也好好想一想,趁早收拾起那些邪念,以免日后和那董卓一样成为朝廷的逆臣!”
吕布闻言大是不服,他可不像丁原那样忠君。在他看来,世上的一切事情都是以获取最大利益为目的的,至于获取的过程如何,就不是他要去操心地了。如今看到丁原竟然如此死板。于是再次出言道:“自古大权唯有德者可得,主公若是无心权势富贵,又何必与董卓闹得水火不容呢?”
丁原这次大怒,起身道:“我是朝廷钦命的执金吾。掌管京城内外防务,那董卓区区一个前将军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私言废立,祸乱朝纲,如此逆贼。天下人人都可得而诛之,更何况是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职责所在。岂容偏私!”呼呼的喘了两口气。丁原大概是说教的有些劳累了,再次坐回原位。从桌上拿起一本书卷,自顾自的看起来。
吕布如何不知道丁原这是在逐客,但他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这让吕布在对丁原满腹失望之余,又多了一丝怨恨。怎奈他身为部将,虽然受了气,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向丁原拱手告辞,丁原到底还是没有再搭理他,只是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吕布退下。
从丁原那里回到自己的宅所,卸掉铠甲,吕布独自一人坐在灯下生着闷气,他自问自己自从跟随丁原以来,没有哪一次不是在为这个主公考虑(为主公就是为自己嘛),他也自认为对丁原够忠心,至少他曾经拒绝了天下第一名将刘宇的延揽(谁让那个刘宇只邀请了一遍呢!)。可如今换来了什么呢?他地一腔“忠义”换来的只是丁原这个汉室死忠分子的呵斥。
“唉!”吕布终于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心中黯然想道:“难道我吕奉先空有一身本领,到头来竟要在丁原这个胸无大志的主君手下庸庸碌碌直到老死嘛?”吕布不甘心,他绝对不甘心,他地血液里充斥的是战斗的狂热与对权力的**,他根本无法接受平淡地命运,他要得到更大的荣誉和声名!
就在吕布自怨自叹的时候,他的一个亲信家人悄无声息地走进来禀报道:“将军,府外有一人,名叫魏信,自称是来向将军奉送礼品的,想要拜见将军!”
“奉送礼品?”吕布一时有点摸不到头脑,自己不过是丁原手下的一个小小偏将,有谁会在意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还巴巴地送来厚礼呢?“让他进来。”吕布沉声说道。虽然来人身份不明,但吕布毫不惧怕其中会有奸诈,开玩笑,如果有人傻到来刺杀天下无双
,那不是嫌命长吗!
少顷,闭目养神中地吕布听到房门响动,直到家人已经将那送礼之人带到,于是睁眼向门口看去。门口处果然站立着一个身着黑色儒衫的青年人。这个人给吕布地唯一的感觉就是冷!冷峻的面容,冷冽的眼神,冷酷的气质,加上不时飘荡在嘴角的冷笑,总之这种不同于杀气的阴冷气质让吕布这样的武艺高强之人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你就是那个自称要给我送礼的人氛,开口询问道。一边问,一边向来人空空的两只手瞄去,心中更是疑惑,这哪是什么送礼的,谁见过送礼不带礼品的?难道他带的是礼单不成?
吕布正在那里胡思乱想,来人却已经开口说道:“前将军董卓麾下谋臣魏信,见过吕将军,将军说的不错,魏某就是来替前将军向阁下送一桩大富贵的!”
“你是董卓的手下?!”吕布不由得惊呼一声,身子一弹而起,好像要做个戒备的样子,但仔细打量了魏信一眼,似乎是确认了眼前之人的确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这才又放松了浑身的肌肉,重新坐回原位,语气颇为玩味的问道:“足下既然是董将军的麾下,又岂会不知我与薰将军之间颇有仇隙,董将军又怎么会向我送礼。”
魏信淡然一笑道:“此事先容魏某卖个关子,魏某想先问将军一事。”看到吕布微微颔首,魏信才又继续说道:“魏某听闻吕将军曾经和天下第一名将刘元瞻大战三百回合,不分上下,而将军也由此闻名于世,不知是否有此事?”
能和刘宇打成平手,那是吕布最骄傲的一件事,此时听到魏信问起,他自然不会否认自己的这件得意之作,于是点了点头。魏信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唉,现在人们一提起吕将军,就会说,那是和刘元瞻打成平手的吕布!”说完这句话,魏信轻轻摇摇头,发出一声好像是惋惜的叹气声。
他的这种态度马上让吕布感到很意外,也很恼火,难道自己和刘宇打平是很丢人的事情吗?心情不好的吕布忍不住开口问道:“魏先生为何要叹息?难道认为吕某战平刘元帅很不光彩?”
魏信嘿然一笑,忽然间正色道:“将军以为此事是个荣耀,魏某却认为这是将军的耻辱。以将军的绝世武艺,何必借着他人的名头闻名于世!若是将军因此而沾沾自喜的话,那么将军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超越刘元瞻,哪怕是在将军最为自信的武艺上!”
魏信的一番话,将吕布说的愣住了,自从和刘宇一战以来,吕布就感到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总感觉当别人称赞自己的时候,心中有一种空荡荡而且不世很舒服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魏信的一番话让他彻底的明白了过来,原来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在因为自己因刘宇的名气而扬名天下而感到愤愤不平。
看到吕布的眉头紧锁,魏信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一点作用,他是个分析他人心理的高手,看到吕布的心防出现破绽,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将其放过,继续说道:“大丈夫在世,当凭自己的本领创出一番名头,刘元瞻当年也不过是郡乡间一个富家翁,他既然能够成为天下第一名将,吕将军有如此出众的武艺为什么不能!”魏信顿了一下,让吕布将自己的话消化了之后才又凑到吕布近前低声说道:“吕将军,你有霸王之才,屈居于丁健阳这个没有什么雄心壮志的人手下,难道不觉得委屈自己吗?前将军自从见到将军,就对将军甚是赏识,我今日前来,就是要劝说将军归顺前将军,到时自然有无边的好处!”
说着话,魏信从身边拿出董卓折断的那根箭,放在吕布面前说道:“前将军以此箭为誓,虽然他与将军之间小有摩擦,但如果将军愿意归附前将军,前将军愿摈弃前嫌,认将军为义子,从此富贵同享,决不食言!”
看到吕布的眼眉耸动了两下,显然是有些意动了,魏信又再加了一把火道:“以将军之才,只需一年,魏某敢打保票,凡是见到刘元瞻的人,都会评价他是‘能与吕奉先战平之人’!”
最后的这句话让吕布的眼中暴射出两道精光,就见他从桌案后面长身站起,来到魏信身前,深施一礼道:“吕布愿意追谁前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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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魔王初成乱朝纲
看到吕布愿意归顺董卓,魏信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就请吕将军现在就随我一起去见前将军吧。 ”
吕布先是点点头,而后却又一皱眉头,好像有些踌躇的向魏信说道:“魏先生,虽然董公说过对吕某不计前嫌,但日间吕布毕竟是伤到了薰公,如果我就这样空手前去,只怕显示不出我的诚意。”说完,吕布考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又向魏信说道:“魏先生请稍后片刻,且容吕布去取一件晋身之礼!”
晋身之礼?魏信微微愣了一下,心中纳罕,但眼睛稍稍一转,就猜到了吕布想要去取的礼物是什么。命,作为觐见前将军的见面礼?”魏信的脸色有些不善,低声问道。
吕布没有听出魏信语气中的不悦之意,反而啧啧赞叹道:“先生不愧是薰公手下谋士,果然好眼力,布这点小心思却是瞒不过先生。先生请稍待,待吕某取了丁原的人头,再一起去见董公!”
魏信这个人,不是个忠君之人,这点从他可以毫不忌讳的向董卓提出废立当今天子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来。不过他却绝对是个忠于主公之人,他认定了张济做主公,那就是九死而不悔。如今吕布竟然为了向董卓表明投靠的诚意,而筹谋弑杀旧主,这就让魏信感到很不舒服。不过作为薰卓一方的人,魏信也不好因为这件事来斥责吕布,所以只好委婉的劝说道:“吕将军心意可嘉,但丁原毕竟是将军旧主,若是杀之,对将军声名不利,魏某以为,还是暂且先放过他吧!”
没想到吕布听了之后,大摇其头道:“魏先生。丁健阳是铁了心的要与薰公作对,布刚刚从他那里回来,看他的意思,好像明日就要与董公兵戎相见。吕布既然归顺了薰公,与其在战阵之上与其相见,被其羞辱,倒不如就此杀却,夺了他的兵权。也算是为董公立一大功!”说完,好像是怕魏信再出言阻拦,吕布头也不回的匆匆出府而去。
魏信一脸冷漠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此人乃豺狼之性。引入薰公麾下,只怕是要引狼入室,养虎为患了!”不过魏信随即又摇头一笑,将这件事放诸脑后。毕竟这只嗜主的恶狼投靠地是董卓,而不是张济,他日后会不会成为董卓集团的祸根,就不是魏信需要取操心的了。
果然。大约半个时辰之后,一身银甲上带着斑斑血迹的吕布提着一个滴着血的锦布包裹回到府中,向魏信一笑道:“事成矣。先生可引布前去觐见董公!”
薰卓府。手臂上还绑着伤药的薰卓亲自带领手下众人来到前厅。迎接吕布。三国时期的那些有点雄心壮志的人,不论是奸雄、枭雄还是英雄。都有一种爱将地癖好,对于那些真正有能力有气魄的大将,这些做主君的往往都会不惜一切的去拉拢。就好比董卓,早上刚被吕布射伤了手臂,现在就拉着他地手嘘寒问暖,显得情谊备至,要不是他手臂上的伤口很显眼,估计旁人还以为他和吕布真的是挚友呢。
当然吕布对董卓的态度也是毕恭毕敬,呈上地见面礼更是让董卓眉开眼笑,总算是去掉了一个让他感到不痛快的眼中钉。人逢喜事精神爽,薰卓本就有言在先,若是吕布愿意归顺与他,那他就将其认为义子,从此共享江山富贵。如今吕布不但前来归顺,而且还带来了丁原的人头和大半部队,这就是有功。所以董卓在当场举行了认子仪式之后,又厚赐吕布黄金二十斤,明珠百颗,锦缎百匹,同时吩咐大摆宴席与众人同庆。
酒席间,董卓向吕布询问起当年河东一战的情况,当听到吕布大战刘宇三百合之后,再次以带伤之身与马超大战疏失合时,董卓不禁击案叫好道:“吾儿神勇,当世何人能敌!”叫完好,董卓又换了一副表情,很是八卦地问道:“奉先,你说,你与元帅,哦,就是刘元瞻比试武艺的时候,到底是谁的武艺比较强一些呢?”
停住手中地酒杯,吕布沉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刘元瞻武艺精熟,招数精妙,且挥洒随意,让人不易揣摩套路,再加上手中地奇门神兵紫金蟠龙棍,胯下地踏雪乌宝马,整体实力当比儿高出那么一丝,不过,若是儿有一匹宝马,那就不必再忌惮刘宇了。”说到这里,吕布似乎有些颓丧,他身居北地多年,经未能寻得一匹适合自己的宝马,对于一个武将来说,这也是件很遗憾地事情了。
听到吕布感慨自己没有良马为坐骑,董卓还没说什么,反倒是他的女婿李儒眼睛眨了眨说道:“原来奉先还没有称心的坐骑,那正好,岳丈大人这里正巧有一匹西域宝马,名曰赤兔,乃是当年孝武皇帝西征所求的汗血宝马的后裔,神骏非凡!儒以为自古宝马配英雄,奉先不如去看看是否还中意,不知岳丈大人以为如何?”
闻听李儒提到了赤兔马,董卓脸上的肌肉猛地抖动了一下,眼中流露出不舍与挣扎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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