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康没有回答,看到她走进后伸手一拉,蔡琰惊呼一声倒在许康身上,随即不等她发出抗议,小嘴已经被封住。
侍女们知趣的退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近乎赤裸的搂抱在一起。
许康轻轻抚摸着蔡琰如水般嫩滑的身体,感受着高潮后的疲惫,心中想到的却是二人能在一起所经历的曲折。
当得知蔡琰嫁给卫仲道后,许康也曾失落过一段时间,以为二人之间再不可能。
但在冀州和辽东,重逢后的早夕相对使二人的关系迅速升温,最终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不过令许康没想到的是,最激烈发对的竟然是蔡邕。深受儒家教育的他,对女儿的贞洁和蔡家的声誉看的极重,因此极力反对女儿再嫁。
幸好许康从兖州接来了蔡家族人进行劝说,再加上蔡琰的亲情攻势,这才让这个固执的老头改了口。
新婚之夜,片片落英染红了被褥。许康怎么也没想到,蔡琰嫁于卫仲道这么久,竟然还是完璧之身。
后来经过她含羞带怯的解释,才明白原来当初蔡琰之所以愿意嫁给卫仲道,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同情。当时的卫仲道已病入膏肓,根本就不可能再圆房了,所以虽然二人有夫妻之名,却从无夫妻之实。
虽然即便蔡琰不是处子之身,许康相信自己依旧会爱她,但现在有了这个意外的惊喜,他对蔡琰也越发疼惜起来,同时在心中无耻的想道,“仲道兄,你就安心的去吧,咱们的老婆以后就交给我照顾好了。”
士林学院是由许康发起建立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培养江东的后备人才。
院长由蔡邕担任,本来许康还想请郑玄来讲经的,但他因身体为由拒绝了,只是派了几个弟子担任学院的教授。即便如此,郑玄的肯定姿态也为学院拉起不少人气,使得士林学院还未开张便获得了正统主流学者的认可。
学院学生的招收条件极为宽泛,只要通过了基本考核,任何人都可以进入学院学习。因此除了江东本地的学子外,大批来自徐州、荆州、豫州、青州、辽东的学子也慕名赶来,使得学院的学生数一下子达到上千人。
今天是学院第一天开学之机,既然社会反响这么好,许康作为创办人自然也要来凑凑热闹了。
蔡邕见到女儿和许康联袂而来,心中顿时便有些不爽。当然这种不爽绝对不是针对自己的宝贝女儿,而是那个让他女儿不能全节的卑劣徒弟。
两人相见,四目相投,气氛在尴尬中满满酝酿,尤其是蔡邕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更让许康无所适从。幸好其他教授见状,了解二人矛盾根源的都忙来打圆场,这才缓解了许康的部分尴尬。
蔡琰对父亲当众冷淡丈夫的举动也有些不满,不免在他耳边小声抗议了几句,让蔡邕在心中哀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生外向”,古人诚不欺我。
其实若说蔡邕对许康真的有什么强烈的不满,那是假话。
女儿年方十八,就守寡在家,膝下又无儿无女,作为父亲的他比任何人都更着急女儿的未来。对于改嫁许康这件事,他心中还是颇为认同的,毕竟对许康的为人和家世都知根知底,女儿能嫁给他至少不用担心被瞧不起。
只是一辈子受儒家经典教导的蔡邕,在面对女儿改嫁这个问题时,难免有些尴尬,因此表现的才如此冷淡。
如今见到女儿不满,蔡邕也只好先退一步,轻咳一声道:“这样吧,今天是士林学院第一天开学的日子,就由你来讲第一堂课好了。”
许康一愣,这可不在他的预料之内,一时间不明白这是蔡邕给的机会还是故意刁难。毕竟在这样一个时刻若是由许康教授第一堂课,对他在天下学子间的威望都是一次不小的提升。可是一旦搞砸了,那就是一场灾难。
蔡邕见许康脸露犹疑之色,不满道:“你本事不是很大吗,连江东都被你夺下来了,难道连讲一堂课的信心都没有?”
许康闻言淡然笑道:“既然是泰山大人吩咐,小婿遵命便是。”
蔡邕这才满意的去准备开学典礼的各项事宜了。
蔡琰静静回到许康身边,悄声道:“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准备讲稿的。”论才学,蔡琰绝对不输于当世任何一位知名才子,甚至可与蔡邕媲美,因此对她来说,写一篇讲稿实在算不得什么难事。
许康却给了她一个卫生眼,悄声回应道:“真正担心的是你吧,对你的丈夫有点儿信心好不?这点儿小事还难不倒我。”
本来只能容纳几十人的讲堂里,听说当今的江东之王许康要讲课,一下子涌进了两百多人,很多教授也很没形象的和学生挤坐在一起。讲堂外的窗户和门边同时趴满了人,显然对这一堂课充满了兴趣。
若是其他教授,见到如此热烈的场面,难免要畏首畏尾,生怕自己出一点儿差错,但许康什么大风浪没有见过,生与死的场面都经历了不知多少回了,岂会在乎这点儿紧张氛围。
“各位都是莘莘学子,朝廷的希望,未来国家的栋梁,今天能在这里为大家讲课,是我许康的荣幸。”几句高帽扔下去,讲堂里顿时一片肃静。
“如今天下纷扰,战乱频发,百姓流离失所,困苦不堪。所以我今天就不跟你们讲经史子集的微言大义了,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当今天下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以及如何才能构架一个稳定的社会。”
当下,许康也不用什么演讲稿,开始侃侃而谈。
他首先从黄巾起义说起,分析黄巾军产生的原因,背景,发展的经过,以及最后为什么会失败。从中着重点出宗教在其中起到的作用,从而延伸出宗教对当下社会的影响,以及朝廷,世家,学子对宗教应该采取的态度。
然后又谈到关于宦官扰乱社会的问题,许康并没有一味的贬低宦官,而是将皇权,臣权,和宦官的关系加以阐释,指出正是由于皇权、臣权的严重对立,才使得宦官这个变异的阶层有了发展的空间,并着重点名了皇帝在其中的失误,那就是使用只会逢迎的奴才来掌握国家大权打击臣权,从而引申出人才与奴才的区别,以及对待方式。
仅仅这两个观点就让下面听课的众人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在这个黑是黑,白是白,坏人就要坏的掉渣,好人就要好的成仙的时代里,许康对黄巾军和宦官却没有一味的打压,甚至还站在宦官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说他们本就是奴才,迎合主上是使命也是义务,因为做奴才是没有任何保障的,一旦他们失宠,就会从万人之上瞬间跌下无底深渊,而且绝对不会有人为他们鸣屈。因为他们只是奴才。
许康所讲的很多观点若是由其他人说出肯定是杀头的大罪,也只有他这个江东王才敢说出这样的话。但对于眼前的年轻学子来说,许康提出的观点无疑给他们打开了另一个思索的门户,让他们在面对当今社会的乱局时,可以更全面更客观的看待问题。
在场的学子听的是战战兢兢,同时又兴趣盎然,偶然胆大的也提出一些自己的疑问,许康都会一一做出解答。讲堂里的气氛逐渐变的活跃和融洽起来。
随后许康抛出自己思索良久的纺锤体稳定社会架构理论再次引起众人的反响。
按许康的观点,他将社会分为五层:
第一层是极富阶层,这里的富并不是单单的钱富,更包括权富和势富。其中不仅包括皇室,还有各级朝廷重臣,掌握大量军队的高级将领以及拥有大量隐形人脉的大型世家家主等。
第二层是贵族阶层,包括中低级官员,将领,小型世家,富裕地主商人等。
第三层是平民阶层,包括大量的城市平民,手工业者,中农等。
第四层是贫民阶层,指那些在富裕年份勉强可以保持温饱,一旦遇到灾害就要忍饥挨饿的人群。这包括大量的贫农,佃农,以及城市无产者等。
第五层是极贫阶层,指所有的无产阶级,随时都有可能被饥饿夺走性命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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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写的有些简略,其实在提到演讲中有关宗教的问题和人才奴才问题时,如果用对话的方式点出或许会更生动一些,只是要再增加一个章节。但许康在赶进度,有些事能剩则剩了,若是也在些网络小说的读者,不妨自己尝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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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稳定的社会架构
在许康的观点中,明确提出第一和第五阶层是构成社会不稳定的最大隐患,只有尽量减少这两个阶层的人群基数,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社会的稳定。
至于原因,第五阶层自不必说,对于随时可能丧命的他们来说,反叛或许是能活得更久一点儿的唯一方法。而第一阶层的不稳定性,就遭到在场教授和学生们的质疑,在众人看来许康所说的皇族、高官以及将领都是朝廷稳定的基石,怎么可能会成为社会不稳定的因素呢?
许康听到这种观点也不辩驳,而是以当今天下诸侯混战的实例进行说明。当今天下的每一位诸侯都毫无疑问的属于许康所说的第一阶层,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会使天下如此的动乱。
有学生问:“如何解决诸侯割据的问题?”
许康立刻以自己的观点做答,“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有尽量减少诸侯的数量,等待最后一个强力人物的出现,统一所有诸侯,社会自然稳定。”
又有人问,“诸侯能否自动消失?”
这个话题就有些敏感了,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直指许康,问题的关键其实是问许康是否愿意主动放弃手中的权力。
许康到没有生气,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如果我消失了,或者我不在江东了,诸位能想象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吗?战争会随之消失还是更加扩大,江东会否变成一块儿没有战争和饥饿的安乐之地?”
所有人都沉默的思考起来。
许康并没有等待,而是自己来回答道:“不会,相反我的消失,只会让新的军阀,新的诸侯重新出现,然后他们会再次通过战争相互展示实力,从而确定各自的利益地盘,江东会重现几年前诸侯割据,四下征战的混乱局面,而我们这几年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所以我绝不会放弃如今的地位。”
虽然许康这话说的霸道无比,但听在众人耳中却并不觉得多么刺耳,反而让大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果然,只要许康存在一天,至少江东还是稳定的,大家的生活才能得到安全保障。
许康又笑道:“当然这其中也有些私人理由,这些年我四处征战,有广施改革,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要是现在失去了手中的权力,还不给这些恨我之人提供机会找我报仇吗?韩馥的悲剧我可不想在自己身上重演。”
众人轰然一笑,有人略带讨好的道:“大人广施仁政,江东百姓都念你的好,谁会恨你啊?”
许康却道:“所谓的仁政只是对大部分人有好处的政策,并不见得能让所有人满意。打个比方说,一家四口,有十亩地,本来每年的产出足够一家人的生活。可是突然有一天,家里的一个人生病了,看病需要花钱。可这家人没钱,所以只能把地抵押出去,借钱看病。后来病好了,钱却还不上了,于是借钱的人要收土地。可土地是这一家人的命根子,没有了土地他们一家四口恐怕只能饿死一途。这时候,官府出面提供小额贷款,替这家人把钱还上,然后再让他们以后每年分期还款给官府。”
“这样不但可以救了那一家人的性命,同时又免除了借钱之人的损失,而且由于加了一点点利息,使官府本来存在库房内的死钱得以流通和增值,这可谓是一举三得的好事。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不满了吧?”
“可是事情有时候并不是总有道理可讲的,若那借钱之人本来就是想霸占那十亩土地,根本不在乎钱的问题。如今眼看土地即将到手,官府却出面干预了,从而阻止了他扩张土地的欲望,这样这借钱之人又岂会不怨恨?”
许康所举事例简单易懂,却极发人深省,课堂内外都是一片沉寂,似乎在思考许康话中隐藏的深意。
许康也不管他们的想法,继续讲道:“所以真正能够稳定社会的力量来自第三层平民,他们的生活相对来说有一定的保障,自然希望社会能够稳定。而这种希望就恰恰反映了一种民意,我们只要尽量增加这种民意的人数基础,社会自然就会趋于稳定。所以从人数构成上来说,一个稳定的社会应该是两头小,中间大的纺锤体结构。”
许康所说的观点正是后世被无数人追捧的中产阶级社会理论的雏形思想,同时被他加入了部分汉朝的理论依据而已。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些并不是什么高深的见解,但放在东汉末年,却为不少文人解决当前社会矛盾提供了思路。
于是这些观点迅速被学生甚至教授们所接受,并大肆追捧起来。
按蔡邕本来的意思,他只是想让许康跟大家讲几句话,露个面,混个脸熟即可。谁知许康竟然一下子把话题扯开了。结果整整一个上午,就见他一个人在讲台上表演,下面的学生各个引颈倾听,毫无倦色。
直到正午饭点儿时分,这堂课才算真正结束。
可是其影响却远没有结束,或者说才刚刚开始而已。
由许康提出的关于宗教对生活各方面的影响问题,人才奴才划分问题,稳定社会架构问题等一系列针对当今时事的问题迅速成为江东热议的话题,并逐渐影响和改变着江东人相对封闭的思维习惯。
午宴期间,蔡邕着重为许康介绍了学院聘请的各位知名教授,其中有不少江东名士,便是许康想请他们出山为官都被拒绝的,没想到现在靠着蔡邕的面子竟然把这些人都请出来了。
虽然不是做官,但毫无疑问从今以后他们身上将被打上许氏的印记。
面对这些声望隆重的人,许康也不敢托大,以晚辈之礼觐见,算上给足了这些老学究面子。
而其中一位身披道袍,白发斑斑的老人尤其引起许康的注意,通过蔡邕的介绍,他才知道这个人竟然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道士于吉。
“见过康亭侯。”于吉虽然看上去满面皱纹,苍老之极,但精神依旧矍铄,声音洪亮。
许康回礼道:“于先生有礼。”
蔡邕对于吉似乎极为推崇,道:“于先生不仅道学深厚,更是慈悲为怀,经常治病救人却分文不取,江东百姓都称其为‘活神仙’。”
许康深揖一礼道:“于先生如此仁心爱民,康在此代江东百姓谢过先生大恩。”
于吉忙避让一旁,客气道:“贫道只是尽我本分,岂敢受侯爷如此大礼。”
许康道:“江东多林木水源,蚊虫滋生,境内百姓多受瘴疟之苦,先生即有如此大能,望告以解救之法。则百姓承惠多亦。”
于吉道:“贫道所学皆微末之道,哪里有什么解救之法。不过贫道曾见识过一人,医术通神。若侯爷能将他请来,必可得满意答复。”
“何人能的先生如此推崇?”
“此人姓华名佗,字元化,沛国谯县人。”
许康心中一震,这可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神医啊,当下欣喜道:“此人现在何处?”
“据闻在会稽治病救人,侯爷可使人往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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