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四姑娘和柳七姑娘吓一跳!
    朱璺的清白没有了?
    两个人面色阴沉,蹙眉互视。
    怎么可能?
    朱璧得意地笑道:“不怪你们惊讶,我知道这件事时还像做梦一样呢,知道前儿和亲的闹剧么?就是因为她的清白问题,被辽东的左贤王退回来,你们说可笑不可笑,耻辱不耻辱?她竟然还有脸回来!”
    “但我好像听说,是太后与老夫人临时决定换人的,辽东那么远,天气偏寒,咱们南方人一般身子都禁受不住吧,再说不到一日的工夫就回来了,若是左贤王见过安亭主,这一来一回总得七日,左贤王怎么可能见过安亭主呢?”
    “你们太天真了,左贤王难道非要见过安亭主?慕容家是什么人?事关他的公子的亲事,自然会暗中派人来调查的,不是一般的女子都能入得了慕容家的眼。”朱璧笑言,忽又想起要紧的事,话锋一转,“你说的法子,快告诉我吧。・”
    袁四姑娘替朱璺忧心忡忡,心不在焉地把自己的办法低声告诉她。
    朱璧听了目光一亮,欣然地站起身,道:“这法子好。”
    眼看着朱璧终于离开她们的帐篷,袁四和杨柳松了口气。
    袁四姑娘道:“我们去看看安亭主吧。”
    “在文皇后那里,还是等时机恰当再过去。”杨柳道,“若乐亭主说的是真的,安亭主这几日肯定很伤心。”
    袁四姑娘摇头道:“我相信清者自清,若是真的,也实非她的意愿,咱们还是当不知道为妙。”
    “真不懂,乐亭主为何那么对待她妹妹,都是一个府里长大的,何苦呢。”袁四姑娘又叹气道。
    杨柳笑道:“嫡庶不同语,你没经历过不了解二者之间的矛盾。”
    一个时辰后,明叔夜从林子里打猎回来,他带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白兔,那只白兔通体雪白,很可爱,一看就爱不释手。
    朱璧在附近的出口等了他很久,终于从旁边跑出来,她突然出现,吓了明叔夜一跳。
    “乐亭主,有事?”
    “皇上堂哥让你教我骑马,我还没学会呢,明庶常,你是嫌我这个学生笨不愿意教吗?”
    “怎么会?我记得乐亭主会了呀。要・”
    “就一个时辰,哪能学得会。”朱璧摇头道,“明公子再教教我吧,下马时我有点紧张,不知道怎么下才好。”
    “嗯,那你等会,一会我来找你。”明叔夜说着提了小白兔就走。
    朱璧忙阻止道:“明公子,你是为我捉的小兔子吗?”说着一把夺过来,抚摸道,“真得很可爱呢,多谢明公子。”
    明叔夜淡淡道:“乐亭主误会了,这是我送给安亭主的。”说着就想要回来。
    朱璧脸皮紫涨,像被羞辱了一般。
    她后退一步,气急败坏,想骂明叔夜,蓦地转念道:“难为明公子,一会我送到妹妹那里。”
    说着故意一松手,小白兔瞅着机会窜到草地上,一溜烟逃跑了。
    “呀,明公子抱歉。”朱璧故作焦急道。
    小兔子已跑得无影无踪,明康面色处变不惊,淡然道:“跑了就算了。”
    他转身牵过树干上系的小白驹,走至跟前道:“乐亭主请上马。”
    朱璧心花怒放,故意几次三番的爬不上去,要明叔夜扶着,袁四姑娘说在教骑马的过程中,多些肢体的接触,然后装摔倒,让明康抱起。
    她好不容易在明康的帮助下翻身上了马,骑在马背上溜达着,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明康走在前面,无声地牵着马。
    两人一路上零交流。
    前面是块草地,摔在草地上应该不疼,朱璧心里盘算着,两个人已经来到草地上。
    “明公子,我想下马。”朱璧道。
    明康闻言,默默转身,教她如何下马最省力最安全,但是朱璧好像没听懂似的,一下子从马背上摔下来。
    明康一阵错愕,急忙伸出手接住她。
    朱璧重重地跌倒在他怀里,明康没有站稳,也跟着跌倒在地。
    两个人相偎着倒在草地上。
    朱璧的脸色瞬间红了,躺要明康宽大结实带着名贵香味的胸膛上,不由得心跳加速。
    明康面色一如继往的平静如水。
    他推开朱璧,但是朱璧双手死死地揪着她的衣襟,他不禁蹙眉:“乐亭主,没事了,放松手。”
    朱璧好像惊醒一般,松开她,起身道,“多谢明公子搭救,若不是你急时相救,我肯定要受伤了。”
    “乐亭主小心点,按照我说的法子,下马不会有事,更不会摔倒。”
    两个人都站起身说话。
    “不知道文皇后找我妹妹为什么事呢,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朱璧有意无意道。
    明康没有接话,但是这句话听进心里了。
    文皇后为何找朱璺?
    文皇后的帐篷里,布置典雅,设施齐备,宫女打起帘子,文皇后携她走进去,坐在旁边的榻前,帐篷里竟然还熏香,是普通帐篷无法比拟的,光这些设施运载估计要两大车。
    朱璺规规矩矩地先和文皇后道声谢,然后才听从吩咐坐到她旁边。
    帐篷里的宫女都被皇后支走,帐篷里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你是沛王爷的七女?”
    “是。”朱璺简单利落地应道。
    这是她与文皇后第一次见面,史书上没有记载这位皇后,但是根据时间推测,这几年是皇帝的亲叔叔朱爽掌政,皇帝与太后在朝堂上都没有实权,文皇后应该是朱爽安排的,也就与南宫昭对立的人。
    “抬起头我瞧瞧。”
    朱璺缓缓抬头,文皇后仔细地看着她,富贵悠闲的模样打量着她,好像选美似的。
    不否认文皇后长相可人,她看起来年纪也不过二十,眉目精致如如画,身段婀娜,穿着靛色的织锦湘裙,美丽得夺目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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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 拉笼
    朱璺并不知道这文皇后除了和朱爽走近外,其它的信息。
    不知道文皇后对她有没有敌意。
    文皇后外形穿着看起来很端庄,说话四平八稳,不像容易生气的人。
    她的性子其实有点像南宫昭。
    都是有心机的人。
    那眼神已然在暗示着她有别的意图。
    她就这么打量着朱璺,朱璺也装作客气,打量着她,互相对视。
    文皇后的眼神有点散慢,似乎把她当成个无知的小孩。
    这位皇后如此端庄,估计身边人做了什么不知分寸的事,也会为了维护朱室的颜面,不当着面怪罪人。
    不过背地里使绊子,倒是说不定。
    文皇后看着眼前倾城倾国的宜安亭主,心里不由得一酸,比她年轻还比她美貌。
    偏偏是个庶出,而且有点扎眼。
    “你,果然如传闻所说,不怕人,至真至善呢。”文皇后貌似在赞扬她,但是那眼神那语气,听着很酸。
    朱璺觉得她有点虚伪。
    方才在观景台虽然没有与她相邻而坐,但是她们之间只隔着朱璧,那么近的距离文皇后不可能没瞧过她一眼。
    朱璺想着,淡笑无语。
    文皇后又笑道:“我听说你是沛王爷的七女儿,最小的庶出孩子,你母亲曾经是郭夫人的陪房,就是一个丫环,不知道传闻是不是真的?”
    听这话,好像不忍心传闲话,也不相信是真的。
    朱璺面不改色,点头道:“是的。”
    “那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被杜老太妃疼爱,封了亭主,想必花了不少心思吧。”文皇后笑凝着她,“你和明庶常是什么关系?”
    听皇后话锋一转,朱璺暗自吃惊,文皇后和明叔夜之间有什么联系?
    这位皇后竟然关心起明康的身边人。
    朱璺回道:“明公子与我只是认识。”
    文皇后原以来她会说是朋友,没想到眼前的女子连朋友身份都不想认,而且说起明康好像有点不屑,这反倒让她困惑也生气。
    她眸中闪显一抹讽刺,探着口风道:“不对吧,我怎么听说,老夫人有意要让明公子成为府上的女婿。”
    “皇后您是后宫之主,难道忘记了长幼之序吗?要说做我们朱室的女婿,也有个先大后小,先来后到,怎么可能轮到我这里、”
    她说得如此肯定还带着教训,令文皇后很诧异。
    皇后强笑道:“但是我听说,明公子很喜欢你,难道你不动心?”
    明叔夜说什么沛王爷的七女至真至善,这话已经传遍了大齐,一个庶出的女子估计就是因为明叔夜的抬举才摇身一变,升了亭主吧。
    而且太后竟然也留意起这个不起眼的庶女,还特意应允杜老太妃,不追究和亲调包之事。
    重点是,太后亲口应允调包换人。
    这个曾经都找不到存在感的女子,就这么入了皇叔党的眼里。
    不过文皇后看到朱璺有点失望的是,从朱璺的眼神里看不到对明叔夜的眷恋之情,难道情报有误?
    朱璺心头一震,她看向文皇后半信半疑的目光,再次肯定地回答:“他是嫡我是庶,嫡庶不同语,皇后听到的,估计是别人杜撰的。”
    文皇后惊讶地看着她。
    她竟然当着面说假话,不过她也不好反驳,毕竟自己当日没有亲历现场,也是听别人说的。
    “明庶常抬举你倒是真的。”文皇后笑道,仿佛安心了,满面笑容,“明庶常是天下有名的大贤士,即使他真得这么说,我也不见怪,他总是这样的人,处处抬举别人。你应该感谢他才是,你既然是沛王府的宜安亭主,身份就不算庶,不如我去和皇上说,把你指婚给明庶常,如何?”
    朱璺摇头道:“皇后殿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没有这个想法。”
    “怎么?天下大名士都入不了你的眼?还是你想着什么宁做妻不做妾?”
    朱璺心里一惊,这话皇后都知道。
    她有多少眼线在沛王府?
    朱璺摇头解释道:“我自知配不上明公子,何况老夫人说要明公子做朱室的女婿,与六姐朱璧有关,而不是我,皇后殿下,你这话若我们老夫人知道了,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文皇后微愣,难道这小庶女要去老夫人那里告状说她挑拨离间不成?
    她精致的眉目揪成一团,满含心机的眸光落在朱璺身上,流露出一种不容小觑的警醒。
    这小小的庶女是警告她不要再煽风点火吗?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知道这么多人情世故的。
    文皇后心里的计划落空,就有点吃怔地说不出话。
    “你这意思是你要把明公子让给你六姐?感情的事岂是让能解决的?”文皇后转念淡笑。
    虽然挑拨朱室的计划没实现,但是也要让她知道与自己作对的后果。
    她不满地盯着这个傻庶女,既然不中计,就只好落井下石。
    “皇后殿下。”朱璺一字一顿道,“这不是让,是缘分命中注定的,强求不得。就像皇后殿下与皇上,这都是命中注定。明公子是大名士,他不是普通士族子弟,配得上他的,只有我六姐长乐亭主,皇后应该很赞成乐亭主做明公子的正妻吧。”
    朱璺的话像雨点般打着她的心坎。
    正妻?
    难道这庶女知道她的心思?
    她喜欢明叔夜,若是撮和庶女与明叔夜,这个庶女顶多是个侧室。
    她这么帮朱璺,朱璺感激于心,就会为己用,那么,她可以调唆朱璺反对明康纳正室,到时,她与明叔夜会有更多接触的机会。
    但是换成朱璧就有点难。
    毕竟朱璧的母亲郭夫人娘家十世九卿,位尊权贵,朱王爷也是处处帮着朱璧,那样她这样的皇后是无法抗衡整个朱室的。
    只有庶出的朱璺,不惹人待见才能受摆布。
    文皇后听了她的话张口结舌。
    过了一会,她才巧笑道:“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这样,是正确的选择吗?天下大名士哪个未婚女子不喜欢?安亭主你何必藏掖着自己的情绪?”皇后说着压低声音,“若有必要,我可以拉你一把。”
    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了。
    文皇后想拉笼她站自己的队。
    朝堂有政党相争,女人也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做战场。
    朱璺早已猜到她的心思,估计是想把自己收入麾下,然后为她所用。
    可是这位皇后太小看她,还以为自己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朱璺笑道:“皇后殿下,我不过是个扶不上台面的庶女,有失皇后的错爱,诚惶诚恐。”
    话说到这里一顿,皇后应该不会再纠缠了吧。
    没想到文皇后紧紧地盯着她,半晌才道:“你好好考虑一下,机不可失。”
    “皇后殿下,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我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只想吃好喝好玩好,其他的都与我无关。皇后你可以骂我不成器,我的确是个不成器的,有负皇后的希冀。”
    文皇后听了,气怔半晌,最后厌倦道:“你走吧。”
    “臣女告退。”朱璺说着就走出皇后的帐篷。
    文皇后盯着她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
    天气很好,凤洲围场的景致迷人,朱璺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就往自己的帐篷方向走去,不想看见林子不远处,南宫昭正朝她招手。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昭叔叔不会一直站在这里等着她吧。
    她纳罕地小跑过去,竟跑得有点虚汗。
    “昭叔叔,你特意找我?”她看见南宫昭脸色不点不好。
    但是为什么不好,她也不明白,就问道:“昭叔叔你答应我的小梅花鹿呢?”
    “放心,已经带回来了。”
    朱璺喜出望外,现代人养狗养猫,她养梅花鹿,这是第一次呢,放在现代,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
    “在哪里呢?我去看看。”朱璺急道。
    南宫昭却不急,一直冷眼打量着她,幽眸里有点阴寒,这眼神也把原本兴奋着的朱璺怔住。
    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让南宫昭不愉快的事。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朱璺脸上还是带着浅浅的笑,道:“昭叔叔,请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养着梅花鹿,看着梅花鹿,我就会想到是昭叔叔亲自为我捕到的。”
    “你为何去皇后的帐篷?”南宫昭突然问。
    从皇后帐篷出来时,朱璺心里很不开心,若不是南宫昭招手叫她来,她不会表现得这么没心没肺。
    看得出南宫昭是站在她这边的,至少正始**年不会伤她。
    史书上说南宫家对朱室大开杀戒的年份是正始十年。
    还有两年,她可以好好研究,南宫昭为何与朱璺反止成仇,也许没有成仇,但是迫不得已吧。她决定如实告诉南宫昭关于皇后的事,也想问问皇后是什么人。
    为什么在乎明叔夜,还想拉笼挑拨沛王府。
    “昭叔叔你看见啦,皇后方才和我拉家常,说能帮我完成一个愿望,不过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要帮忙,好像希望以后我站在她那边,凡事听她的。”
    “哦,那你答应了吗?”南宫昭意料之中。
    朱璺笑着摇摇头:“皇后估计把我当成小孩子,以为十五岁的孩子心智没长好呢,不过宜安可是经过昭叔叔的调教,连刀都会拿了,皇后失算了。她现在估计把我恨成了什么样子。我会不会被整?”
    “有叔叔在,放心,谁也不敢拿你怎样。”南宫昭听了她的话,蹙眉道。
    南宫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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