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长辈们的规矩来,可是得到的结果却事与愿违,总有那么几个人不断地搅局破坏,与其这样,不如撞个日子,做个名副其实的夫妻吧。
再也不会有人阻挠他们的结合了。
当最后一道防线被冲破时,朱璺的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明康再次垂眸看到身下的那滩血迹时,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朱璺是清白之身?
他瞪大眸子仔细地又看了一眼,发现她股际的红色斑点已经消褪了。
明康咽了口水,这才发觉他才是朱璺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反转?
不是说朱璺的清白已经失去,为此老夫人还默认了她自告奋勇的和亲一事吗?
难道连老夫人都不知道此前朱璺是清白的?
刚刚承受着**被撕裂的剧痛的朱璺这时的圆脸上已经回血过来,太痛了!
简直就是噩梦,痛得没有了任何的知觉。
她差点昏死过去,手臂紧紧地抓着两边的青草,直接把那些草捻成了汁。
为什么这么痛?
失了清白的人居然还能这么痛,她感觉到身子下面一股黏湿,带着血腥的味道。
映入杏眸的男人吃惊的表情令她心生异样,她娇喘着:“怎么了?”
“你,是处子之身。”明康仍然处在惊愕之中,喉结滚动两下,回过神来,忙从袖里取出自己的绢帕,替她擦拭着处子之血。
听了这话,朱璺也震惊不已,在看到明康展示给她看的那条侵了血迹的绢帕时,她睁大了眸子,也不敢置信。
当初老夫人让华太医在她手臂上点守宫砂,却怎么也点不上去的事,记忆犹新。
可是现在,明康却证明了她一直是处子之身。
明康愧疚难地伏在她的面庞边,轻吟道:“原以为你的清白不在,生米煮成熟饭,没有人再敢阻挠我们的婚事,想不到我才你是第一个男人,帕子放在我这里,必要时我会向大家证明你的清白。”
沾着她处子之血的帕子,就被明康松口气似的携进袖兜里。
突如其来的事,令彼此都百感交集。
明康的表情比先前多了一份自责,他低语道:“此生绝不负卿卿。”
他伏在她的身上喘着重气。
秋日艳阳高照,暖风吹在他们的身上,一派旖旎的风光。
再次起身整理好衣衫后,他们十指紧扣地互相依偎着,默默无语。
过了一会,明康又抚着她的面庞轻吻一下:“不要害怕,明日我亲自去府里提亲。”
“嗯。”朱璺紧握着他的胳膊淡淡地回应着。
脑子里仍然没转过弯,她是清白的,华太医的守宫砂真是害人啊。
她躺在明康里怀里,望着淡蓝的天空,心情也畅快起来。
如此说来,明康还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想到这里,先前对明康略觉愧疚的心思也荡然无存了,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明康自带魅力的五官,令人暗叹。
男人的眼里含着淡淡的爱意,他深情地看着朱璺。
亲密无间地依偎着,从前的误解、争执与冷战统统都烟消云散了。
“为什么当日我们老夫人让华太医替我点守宫砂时点不上呢?”朱璺淡淡地说着一个严肃的事。
因为这件事,老夫人夜夜不得安心,而她也觉得愧疚了好几日。
在她已经坦然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时,突如其来的真相,其实让她仍未回过神,好像做梦一般。
明康柔声笑道:“那些方法都不大准确,你的清白我作证,这辈子我会好好照顾你。”
明康说着轻抚着她的发髻。
因为真相大白,朱璺一直压抑的心情也突然放松,变得有点好动。
这时她才意识到先前不是她不在意,而是她故意忘记这件事,其实在内心深处,她还是在意的。
真相令她彻底地松了口气,也令她不再逃避明康的炽热的目光。
好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一般,再次看着明康时就觉得眼神也与从前不一样了,难得的轻松、无悔、无愧。
明康淡笑地看着她。
宜安啊,一直以为受了这般委屈,幸亏他发现了。
只是这个发现的代价有点大。
但是那又怎样,这是上天阴错阳差的安排,如果事先知道宜安是清白之身,他或许还没有这么大的决心,去冲破世俗,不顾外人的眼光,用最愚蠢却又最简单的方式来娶她为妻呢。
是上天错意的安排,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心,让宜安成为他真正的妻。
明康想着当日宜安因为误会了清白而无奈选择和亲之路的过往种种,仍然心有余悸,若不是中途变卦,宜安真得离开了他,那会是终身的悔恨。
谪仙一般的明康,身上淡淡的仙草香气不时地飘过来,暖阳照射的青草地上好像铺着夺目的金子,而明康像个玉山一般,带着神仙之姿,格外夺目。
她躺在他的怀里,娴静地接受着他指尖轻触后留下的心悸,这样的画面,就好像一对神仙眷侣,降临在青草地上休憩。
没有世俗的打扰,有的只是艳羡。
朱璺拾起明康腰间配戴的香囊,闻了片刻,只觉精神为之一振,奇道:“这是什么香?”
一直以为只知道明康身上的香囊千金难买,却总没有合适的机会细探究竟。
明康闻言抿笑着从腰间解下,系在她的裙上,朱璺吃惊地由着他把香囊挂在自己的腰间。
男人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衣衫里的肌肤,耳边传来明康轻缓的声音:“这奇香是用当日离骚提及的宿莽、蕙芷、薜荔、杜衡等山野异草凝制而成的,带上它,香气染身可三日不散。”听了这话,朱璺又好奇地拾起香囊闻了闻。
只觉得这香气似曾相识,既亲切又陌生。
明康看着她好奇的模样淡笑无语。
她抬眸看着明康那似曾相识的面容,一阵眩晕,不知为何总觉得明康能吸引她。
也许他就是那个来大齐时所梦见的和尚,可是为何明康见到她一点困惑哪怕是小小的一句问候也没有?
她忽然想起,他们好不容易彼此相爱,如果,如果她离开了大齐,那么明康怎么办?
他会成为那个转世的和尚吗?
他还会性命无忧地活下去吗?
想着眼里又泛酸。
她默默地从明康的怀里起身,明康显然也察觉到她的异样,握着她的大手不由得稍稍紧了紧,害怕她会变卦,她会对未来灰心。
他静静地看着朱璺,只见朱璺又闻了闻那个世间少有的香囊,道:“宜安戴着这个恐怕不妥,若是回去被老夫人发现,我”说着要解开。
明康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没有松手的痕迹。
朱璺看着他道:“要不,等你明日来提亲我再带上。”
“不。”明康坚定道,“就带着吧,老夫人那里我会亲自说。”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无语对视时,一直昏迷的朗月吃痛地苏醒过来。
刚被下迷药时不小心跌倒在地上,头部磕到一块石头,所以现在觉得后脑勺隐隐作痛。
迷迷糊糊中她看见坐在面前的一对亲密身影,瞳孔慢慢放大,朗月吃惊地盯着正背对着她,手握在一起,无语对视的明康与朱璺。
姑娘怎么会和明康坐在一起!
这简直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朗月故意弄出声响,引来了那两人的目光。
朱璺红着脸避开了明康灼灼的眸光,看向朗月,淡笑:“你醒了。是明公子救你的。”
听了这话,朗月僵硬地看着明公子,语气生硬地道声谢。
朱璺这时起身,走至她身边扶起她,朗月就敏锐地发现姑娘身上戴着一个陌生的香囊。
那世间罕有的奇香,只有明公子身上才有。
她睨了一眼公子的腰间果然除了玉佩,香囊已经被摘去,那香囊已经戴在姑娘的腰间。
短短的两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里自恨刚才太疏忽大意,小瞧了谢家不自量力的家生子。
没想到用了迷香。
论剑法,她绝不会输给那两个大汉,可是偏偏就这么不争气,在姑娘最关键时刻想要帮助时,她却差点害了姑娘。
虽然不喜欢明康,但是明康救了姑娘是事实,朗月尴尬地上前道:“多谢明公子救了我家姑娘。朗月在此谢过。”
“没事了。”明康回应着,然后走向朱璺,将她鬓角的碎发捋至耳后,深情道:“宜安,回去等我。”
“嗯。”朱璺低声回应。
两个人突如其来的亲密令朗月惊诧不已。
她彻底地愣住了,随后观察他二人的神情,心里一紧,道:“姑娘时候不早了,不如,回兰若寺吧。”
“天还早,宜安一起上山吧。”明康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闲闲地说道。
朗月闻言,心里又是咯噔一下,耳边就传来朱璺淡淡的肯定声。
朗月听了,只好问道:“谢家的那个家生子在哪?我要报仇。”
“不必了,明公子已经报仇了。朗月,我们走吧。”
看着走在前面的才子佳人,朗月微愣,只好跟了上去。
明康看姑娘的眼神明显与先前不同,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变故。
看着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朗月的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正在这时,从山路的那头传来脚步声,朗月抬眸看去,却是长乐亭主带着她的婢女夏桃走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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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求娶
长乐亭主朱璧面色沉冷,目光带着不甘心,嘴角一抹犀利的笑意滑过,她整个人看起来,来者不善!
估计是没想到她们会躲过一劫吧。
朱璺笑看着她,知道她心里的不甘,这个嫡女越发肆无忌惮了,竟然想要谢苏来坏她的名声!
“明公子,你不是说去接水吗?怎么和我妹妹走在一起?”朱璧笑看着明康,不忘恨恨地瞪一眼旁边的朱璺。
听了这话,朱璺才知,明康是找接水的借口才阴错阳差地救下自己。
朱璧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时候她与明康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朱璧一心一意地想要谢苏陷害自己,绝对想不到反而撮和了明康与她。
明康若无其事地点点头,道:“这附近没有水,碰巧遇上你七妹。”
“七妹,你没事吧?”朱璧眨着眼睛笑看着朱璺,也不知道谢苏有没有得手。
她上下打量着朱璺片刻,觉得庶妹比先前更有神彩,眼睛更亮,面庞更红润,这气色竟把她彻底地比下去。
真是又嫉妒又怀恨。
朱璺淡笑:“六姐,觉得我会有什么事呢?”
朱璧讪笑:“七妹没事就好,你快上去吧,我和明公子还有话要说。”
朱璺看了一眼身旁的明康,没有说话,正想离开,手腕却被明康捉住了。明康淡淡道:“一起上山。”
看到明康的手握在庶妹的手腕上,朱璧的脸色极为难看。
耳边就传来明康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声音:“长乐亭主有什么话就真说吧。”
“呃,我只想和明公子一人说。这里人多不方便。”
明康听了,仍旧淡淡地道:“宜安是你的亲妹妹,也是我即将过门的妻子,有何不方便?”
话音未落,朱璧的脸色惊变。
即将过门的妻子!
不仅朱璧,在场听到的人脸色都变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明康的身上。
“明,公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朱璧难看地挤着笑,望向明康,她仍不相信明康会当面这样说,她不甘心道,“我妹妹的清白不在了,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明康淡淡地道。
握着朱璺手腕的大手,落至朱璺的手上,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心,回头又对朱璧淡淡道,“你的妹妹,宜安乡主,是我明叔夜想要明媒正娶的妻子。”
朱璧差点栽倒,她睁大眸子不可思议地瞪着朱璺。
这个庶女究竟使了什么法子突然让明康求娶她!
她一无势,二无财,三无权,四无背景,只是个地位低下的庶女,为什么明康会娶她?
难道自己堂堂正正的嫡女,还比不上这个庶女!
朱璧不甘心,她很不甘心,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夏桃惊慌地从后面轻托住长乐亭主,仍能感受到长乐亭主身子的颤抖,明康镇定自若地看着她,“长乐亭主,方才你想说什么?”
朱璧抬头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明康,苍白着脸色,摇摇头:“没,没什么。”
明康听了,淡笑:“若无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客气地从她身边路,留给她一个凄凉的反应。
朗月跟在后面,心里也很凄凉,这个时候她明白了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
此刻她同长乐亭主一样的震惊。
朱璺看了一眼牵着她的明康,他的身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好像一个玉人一般,这样美妙的人物,想不到今日与她并肩而行。
明康侧过头笑道:“迟早要说,不能总是让你受委屈。谢苏的事,你是不是怀疑长乐亭主?”
朱璺不置可否:“女人的嫉妒心有时会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我只好做好自己。”
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朗月心里凄然难过。
两个人在路旁休息,听到旁边有水流声,明康就去接水。
无人时,朗月才不放心地问道:“姑娘,你真得要答应嫁给明公子?”
她心里一千一万个声音,求菩萨保佑姑娘不答应。
然而姑娘只是笑而不语,看样子是默认了。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朱璺笑道:“你叹什么气?”
“有吗?我是嗓子干了,想咳嗽。”
“别急,一会明公子接了水来。”
想到明叔夜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拐走了姑娘,朗月嘀咕一句:“我才不喝他的水呢。”
谁知朱璺听见了,奇道:“你刚不是说口渴吗?”
“哦,对。”朗月木然地点头,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
朱璺看此情形,微微蹙眉,想起了朗月与南宫昭的关系,再看她一副提不上劲的样子,就道:“明公子要来提亲的事,你不要告诉主公。我不想出什么变故。”
她想起当日,明康说第二日来提亲,结果后来发生了一连串的变故,差点就将他们分开了。
这件事还是知道得人越少越好,尤其是昭叔叔那里。
虽然昭叔叔现在对明康印象不深,但是史书上提的昭叔叔最后杀了明康,可见他们的关系会慢慢地朝着坏方向发展,与明康有关的事,昭叔叔知道的越少越好。
朱璺想着却见朗月没有回应,抬眸慎重道:“昭叔叔那里已经答应过我,你已经不再听从他的吩咐,我和明康的事,你发誓不要和昭叔叔说,能做到吗?”
朗月凝色地点头:“好吧,姑娘,我不说。但是主公若是知道了,我想他可能不开心吧。”
“为什么?”
朗月迟疑道:“毕竟,主公把你当成,义女看待的,主公对您好,可您却有事故意瞒着他,主公能开心吗?”
朱璺若有所思。
谢苏昏死后大约到了众人下山时才有人想起来,是谢家人派了小厮分头去找,然后发现的。彼时,昏死在草地上的谢苏,只见他下体血已凝固,插在要害位置的那支箭,众人都不敢处理。
谢夫人忙求杜老太妃帮忙